荒诞剧————徽恩
徽恩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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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确定看清楚了?那小子真是粉红色?"
"靠,我骗你做什么?这丫不作MB真可惜,嘿嘿。"
... ...
白祁羞愧得头都不敢抬,闷着头往教室里冲,那架势就差了拿书包遮掩下体走路。

古老的大笨钟缓缓敲响,如同吟唱着神的诗篇。
教室里即将要上的是生理卫生课,
因为恰巧讲到青春期教育,老师决定两个班的男女生分开上大课。
所以当白祁落座还惊魂未定之时,就看到邻桌赫然坐着林一诺。
?!
如果话题作文的题目是"谁是最讨厌的人?",
白祁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大笔一挥--林一诺。
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两年来衰运不断?
如果不是他,自己如何会沦落到被称为"变态"的田地?

白祁虽然傻,但也会审时度势。
他无法从体力上战胜敌人,也不能从权势上压倒敌人。
只有尽可能地把本就瘦小的身躯压低的更不引人注目,在心里诅咒之。

讲台上,老师正用幻灯打出各种器官的示意图,
学生一边暧昧的窃笑,一边小声讨论着限制级话题。
比如,尺寸。
比如,时长和次数。
比如... ...

"叶老师,粉红色说明是雏儿吗?"一男生发问。
全班哄堂大笑,个别爱惹事的还拍着桌子嗷嗷直叫。
白祁脸红得快要滴血,恨不得与课桌融为一体。

林一诺好笑地看着,伸手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
白祁狠狠地瞪他,那眼刀恨不得把林一诺千刀万剐。
林四少兴趣更浓,又捉弄地摸了两把。
见小白痴局促不安地躲避,紧咬嘴唇,眼睛里泛着泪光才满意的放手。
他食指扣了扣实木课桌,教室里立刻恢复安静。

叶老师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讲课:"概括起来,目前关于同性恋成因的理论主要集中在生理学理论和心理学理论: 其中生理学包括胎儿期染色体因素;大脑因素;荷尔蒙因素等等... ..."
白祁机械的记着笔记,林一诺难得集中注意力听课。

"根据调查,1/3的青少年都会有一些同性恋的"阶段",在这个阶段中,他们可以最终确定自己的性爱取向。所以说,青春期的男孩子有时会对同性做出一些暧昧行为,包括触摸,亲吻,甚至伪性行为......这往往只是青春期性冲动勃发下的探索和疏解,并不一定是真正的同性恋者......"
白祁悄悄地偏头去看林一诺,发现他正在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
不由得心头一凛,赶忙别开。
很显然,他们俩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个吻。

白祁明显松了口气,在他看来自己就是林恶魔的玩具,
动机是出于戏弄还是什么冲动,没有本质区别。
反正,林恶魔就是在耍他,不过是多了个新玩法而已。
白祁脑细胞有限,能思考就不能侦察。
所以,他遗漏了林一诺眼底一闪即逝的深意。

同性恋吗... ...?

第四章 韩翀
期中考试过,白祁成绩崩盘,分数暴跌。
从基本面分析,由于课程愈难,白祁听不懂自然答不出;
从技术面分析,由于最近频繁发生事端,压力过大,各种临时报佛脚的救市举措无法出台。
总而言之,满盘皆墨的情势让白祁阴云密布的生活更加郁闷,
唯一的安慰只有下午他期待已久的美术课。

按照St. Michael夸张的哥特式风格来推断,
这间富有盛名的画室的本来面目就算不像卢浮宫,也至少是类艺术馆。
如今, 却因为任课教师齐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把室内所有的名画雕塑尽数移走,将北面的窗户用各种色块贴接成一幅幅画卷。
当阳光洒进来,就会渲染出温暖柔和的色调。
南面则是连墙一起推倒,塑了整扇的落地窗。

窗外正巧对着学校的花园与荷塘--
梅花成泥,迎春初绽;
茶花荼靡,百合盛开;
当茉莉的清香一朵一朵散尽之后,满塘的莲已然亭亭出水。

在这间简单的雅室内,你对艺术不是顶礼膜拜,不是屏息瞻仰,而是徜徉其中。
坐于此间,呼吸着最熟悉的自然气息,静心地去感知蕴含其内的生命和美的脉动。
齐拓说:依我的意思,连这玻璃都不要,让春天进来,而我们飞驰而去!

所以说,白祁喜欢美术课,喜欢的是这份纯自然和恣意洒脱。
除此,还由于这所牛X中学免费提供专业的绘画用具,
从画板,画纸到画笔,颜料... ...无一遗漏。

也许是上帝关上的那一扇门在此打开一扇天窗,白祁对于绘画相当有天赋。
两年熏陶下来,虽说做画的技巧尚不成熟,但他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艺术感染力,
画得颇有韵味。
为此,齐拓老师对他青眼有加,白祁难得被人正眼相看,自然对美术课更为热情。
选修,课外活动......全部填满美术。

"这位同学,你能借我红色的颜料用一下吗?我的刚好用完。"
一声音在白祁耳边响起,如同荷叶上的露珠,清新而温润。

白祁自然回答说:"当然,随便用。"
那人说:"谢谢。"

白祁瞪大眼睛,几乎以为是幻听。
有人对他说谢谢?
叫他白痴的人不会,"内裤门"事件之后几乎见到他的人都不会。
于是,白祁好奇地打量起眼前之人。

此人温文尔雅,干净的面庞上架着副无框眼镜。
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却能从细枝末节看出其价值不菲。
与此平淡外表不符的是他画架上未完成的画--一大幅"红莲"。
其笔法大气洒脱,色彩炫烂淋漓,
透着强烈的存在感和拓落不羁的原始张力。

他见白祁发愣,又加了一句:"这颜料我急用,下周我还你管新的好吗?"
白祁立刻应道:"好... ...不是,你用完还我就好,不用新的... ..."
那人笑笑:"没关系的。对了,我叫韩翀,你呢?"

"我叫韩翀"和"我是林一诺"之间有本质区别。
前者平等谦和,后者俯视压霸,
只一句,即可鉴定"韩翀"和"林一诺"注定为南北两极。

白祁再次愣神,这人竟然问他叫什么。
他不是这所学校里仅有的白痴吗?
他说:"... ...我叫白祁,不过他们都叫我... ..."
韩翀说:"白祁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边说边礼貌地伸手。
白祁咬着嘴唇,一直咬出两个弯弯的月牙儿,才试探的伸出手去。

他在怕。
曾经林某人也这样介绍过自己,他怕下一秒这人也会像林某人一样乜斜道:"你个白痴也配和少爷我握手?"
韩翀十指纤长而温暖,他轻轻握住并优雅地点头示意。
从头至尾没有鄙夷,没有嘲笑,更没有玩弄。

白祁抑制不住地颤抖,深呼吸了几次才稳定住情绪。
他抬头看韩翀,第一次为自己的蠢笨而感到懊恼。
因为他无法用语言描摹出他清逸的样貌和温雅的气质。
虽然林一诺看起来也不差,只是就品德而言,却相当于天使和恶魔的区别。
白祁脸红了,却是红得有些难得的笑意。

第五章 指缝间的幸福

时间流逝,如白驹过隙。
这些日子里,白祁似乎进入了一场幻境,
不像是活在世上,而是云游于另一个未知的世界,幸福的让他恍惚。
韩翀帮他补习,韩翀带他写生,韩翀教他钢琴,韩翀... ...
韩翀打开了他灵魂中深藏的桎梏,为他狭窄的世界里撒满华美的星光。
让安静而驯服的白祁看清,自己对人生也有无止息的欲望,对幸福也有无止息的希冀。

韩翀的拿手好戏有两个:
其一,每天午饭,他都会绷着脸假怒地逼白祁吃下最不喜欢的肉食,
然后轻轻刮他的鼻子:"小东西,你太瘦了。"
而到了下午茶,又会有一份甜甜的苹果布丁作为奖励。

其二,他会推推眼镜,半严苛半引诱地说:
白祁,你不可以不怎样怎样。但是,如果你怎样怎样了,我就带你去你从来没有去过的... ...
这里的"... ..."可以包含的太多太多,
连韩翀都怀疑白祁是不是从古代穿越来的,他简直不像在21世纪生活了十六年的人。

这天自习室里,白祁红着脸小声说:"韩翀,我这次数学及格了... ...我可不可以... ..."
韩翀合上书,摘下眼镜,揉揉太阳穴笑道:"好,这个周末我们去看电影。"
白祁腼腆地笑了。
仿佛僻静的山坡,阳光照入的转角,挺立着的几株百合。
将开未开的,挂着晶亮的晨露。
风吹过来,一簇一簇,一瓣一瓣地飘过模糊的花香。
韩翀怔住。
□□□自□由□自□在□□□
周末,美术选修课结束后,白祁急冲冲地往韩翀的高等学生公寓楼跑。
因为韩翀觉得,白祁应该会喜欢《阿甘正传》。
但那部电影如今已经不会有影院放映,他们就改在宿舍里面看碟片。

没奔出两步,就有人叫住他:"你要去哪里?"
白祁顿时心凉了一半,僵在原地:"... ..."
那人逼近两步,掐住他下巴冰冷地问:"你要去哪里?"
白祁很想恶狠狠的顶回去: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但他不敢,他怕林恶魔发怒,更怕林恶魔怒极搅乱他和韩翀的约定。
他答道:"我... ...去和韩翀看电影。"

林一诺恼火,只要碰到着小白痴,他的智商也被传染成负值。
他口不择言道:"韩翀韩翀... 你最近和那姓韩的走的挺近。而且你个白痴懂什么电影?"
白祁白了脸,抿着唇道:"才不是,韩翀说:白痴也可以有喜欢的事情,白痴也应该享受自己的人生!"
白祁在林一诺面前,难得的理直气壮。
因为在他看来,韩翀说过的话就是真理,就是信仰。

林一诺一愣之后嗤笑道:"虚伪。"
白祁小声地争辩:"韩翀才不虚伪,他是最真诚的人。"
林一诺冷哼:"对,他诚实。只要他嘴唇一动,就定是在说谎。"
"你......"白祁握紧了拳头:"不许你这样诋毁他!"
林一诺继续不屑道:"你个白痴懂什么?韩氏垮台不过是早晚的事,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处?他什么都不可能给你!"
白祁眼圈憋得通红,他不懂什么林氏财团,韩氏企业,
就如同林一诺不懂他并不想要什么好处,他要的只是起码的尊重。
不在乎他是白痴,只是做为一个人最起码的尊重。

林一诺看到白祁明明害怕,却硬撑着与他对峙的模样,心里更加愤懑。
那个刚刚认识几天的人,凭什么值得他如此维护?

"说你以后不会去找他!"林一诺吼道。
白祁瞪大了眼睛,林恶魔为什么连这么一点小幸福都要剥夺?
林一诺恶狠狠地掐住他脸颊:"看什么看!快说,说你以后不会去找他!"
白祁闪开视线,微微摇了摇头。
林一诺气不打一处来,劈头就是几个耳光。
可白祁宁愿被打得眼冒金星,顺着树干滑下瑟缩成一团儿,就是不肯松口。
还讨打地继续摇头,一幅是死如归相。

林一诺心里脑袋里搅成一团乱麻,今天为等这个白痴,他守在这里两个多小时。
试问:林四少爷什么时候等过人?更别提傻站两个小时。
三哥告诉他要冷静。
Tmd,对着这么个白痴,叫他如何冷静?!
他看那白痴摇头的样子就想打,可是继续打下去又不忍心。
只得不轻不重地踢了两脚,骂道:"真是白痴!"
□□□自□由□自□在□□□
等白祁来到韩翀的宿舍时,已然一身狼狈。
韩翀温和的揉了揉他的乱发,体贴的没有过问。
影片的名字叫《阿甘正传》,电影里的阿甘是个智商只有75的低能儿。
用白祁的话说就是:阿甘是比白痴还要白痴的白痴。
可是阿甘由"跑"开始,一步一步地闯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那片天空下有真心相交的朋友,有他珍爱的恋人,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最难能可贵的是,阿甘无论何时,无论何处,无论和谁在一起,他都如最初的那般纯朴而善良。

影片完,白祁重复着那句台词:"life is like a box of choclates,you never know what you gonna get。"
韩翀递给他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点点头:"再蹩脚的故事也是自己的人生剧,只有你才是这出剧目的主角,他人充其量不过是一种暗示。相信自己,It's your time,just enjoy it!"
白祁撕开一块,小心翼翼地含住,头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
不断重复道:"It's my time... ..."

韩翀刹那间有些心疼,不自觉地揽过那小白痴,抚摸他削瘦的背。
右手轻轻地拭去他眼角的泪珠,问:"我想吻你,可以吗?"
白祁惊愕地抬头,傻愣在当场。
韩翀宠腻地一笑,缓缓捧过他的脸,噙住那粉嫩的唇。
如同樱瓣飘落大地,如同冰雪覆住草原。
安静地吻着,将暖意一丝丝地溶化进去,溶化进白祁的血液。
耳边似乎响起了天籁之音,那是灵魂相撞的清脆,
白祁没有动,想着就这样,直到沧海桑田... ...

所以等他意识到自己与韩翀几乎要裸裎相对的时候,惊得几乎要跳起来。
他想到了林一诺恶作剧的戏弄,急道:"别这样... ...这样很奇怪。"

韩翀笑了笑,把他赤裸的上身抱过,再次开始亲吻,还不断地抚摸着他脖子、耳垂,在乳尖上打着圈,逐渐加大力度。
"嗯... ...啊啊... ... "因为奇异的酸痒感而不自觉地叫出声来,白祁吓了一跳,赶紧闭嘴。
可是,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奇怪,忍不住地想叫... ...

"嗯... ...别这样"白祁捂着嘴含糊地拒绝,捉住韩翀挑逗的手,吸气道:"不要这样好不好?这样很奇怪... ...啊!"

韩翀已经握住他最可爱,最脆弱的地方,笑说:"真的是粉红色呢。"
同样的话,从他嘴中吐出,白祁没有任何被嘲弄的感觉,反而使得他更加羞赧。
从身体到脸庞,连耳根都涨得绯红,晶莹的肌肤上裹了一层薄薄的透明的粉色,
像刚出炉的水果布丁,说不出的诱人。
韩翀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他一口吃掉。

他强忍着欲念,把已然光溜溜的白祁翻了过来,压上去贴在耳边说:"小祁,你真可爱... ...我喜欢你... ..."
白祁的脸埋在枕头里,烧成了虾子,却没有做声。
韩翀稍稍舔了舔他的小耳垂儿,碰触的地方下一秒就变成了晶亮的珊瑚珠,玲珑可人。
韩翀觉得有趣,在他耳边接着呵气道:"我想要你,可以吗?"
白祁不答,手依旧默然推拒。

韩翀有些受打击,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叹气:"小祁,你不喜欢我吗?原来是我误会了... ...我很抱歉。"
压在身上的负担骤然变轻,白祁感觉心里也随之空落落,慌忙起身去拉韩翀的衣角。
韩翀反身回来,揽了揽他凌乱的衬衫道:"我以为你也喜欢我的,才这样做。"
白祁看到韩翀紧绷的裸体,脸红心跳,已然无法思考:"我... ...我当然是喜欢的... ..."
他不敢去看韩翀,只是见许久没人未答话,又怯怯地加了句:"只是... ...这样很麻很痒,我... ...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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