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奸后》完结 —— 作者:老仙
老仙  发于:2016年03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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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边防贼,那边贼也在防着你。晋越倒不很让人担心,晋逡可不一定。云白鹭还记得前世晋逡甚至策划逼宫过。虽个中原因一目了然,但当时事件发生的还是太突然。
到现在为止,他看起来还很安分,但保不齐哪一天就突然冒了出来,让人措手不及。
但隐患不只是这一桩,这朝堂还有另外一个大隐患,和一个不太大的隐患。
这大隐患就是郦丞相,云白鹭的前世过得不顺和他有直接关系。但她记得,前世郦丞相忠心为主应是发生在他儿子,也就是郦世南溺亡之后。那之前,郦丞相处处以郦皇后也就是自己的妹妹为尊。
这一世,郦世南还好好的,且才能卓越,那么是否可以断定,郦光乾贼心可能还未死,而促使他贼心实现的,便是独子世南。
现在细想,郦世南虽作为丞相之子,坐拥荣华,吃得苦却一点也不比那个步步为营的太子少,将来还要作为郦光乾实现野心的工具,实在太过悲凉。云白鹭想到这一点,心间一疼,莫非,他背弃她,也是因为自己父亲的缘故?
她咬咬下唇,还不是他自己愿意?被利用也活该。
而那不太的的隐患,便是帝师柳太傅,现今的柳太傅和前世一样,成了一贪官,是朝廷的大蛀虫。
他东家富了啃啃东家,西家有钱了就啃啃西家,连军资军费也要啃上一啃,虽说柳太傅本人没什么立场也没什么心思谋反,但朝堂有了他,麻烦却也着实不小。因而晋盈对付老油条也是自己师长的路必然是艰难而坎坷的。
今儿个晋盈封他几个兄弟为王,她也顺便把当朝局势捋了捋。这边想着,手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往水池中扔着鱼食,红色锦鲤见到鱼食,纷纷凑过来,吃一口,就吐出一个晶莹的水泡泡,竹珺看这水泡泡咕噜咕噜冒个没完,她拽拽云白鹭袖子,“娘娘,喂多了,鱼儿该撑着了,娘娘?”
云白鹭这才回过神,把鱼食放下,拍拍手,然后继续陷入了沉思。云白鹭神色散漫,竹珺却很忧虑,人家娘娘不是涂脂抹粉就是订做新衣的,她倒好,素面朝天不说,整天不是养花就是喂鱼。养好了病,也不去见见皇上,也着实太不争气了些。
却听见有脚步声啪嗒啪嗒传来,本来听着挺急促,到了跟前却渐渐轻缓起来,竹珺没有云白鹭那么专注,发现这声音,便起身看看,是谁家的奴才搞的恶作剧。
突然冒出一人,吓得竹珺汗毛根根立起,张开嘴型,正准备大喊。却被那人一手捂住,到了嗓子眼儿的‘啊’便给生生憋了回去。那人食指置于唇边,示意她莫出声。就悄声站在云白鹭身后默默观察着,见她神情专注,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就突然心生起玩笑的意思。
于是云白鹭发现自己手里,不知何时候多出了一枝桃花。
云白鹭见状,不知是谁家桃花精大驾光临,起身回眼一看:“噢?陵王爷。”
晋越摆了摆手,道:“如今你也算我的嫂嫂了,怎生还打扮得这般老土?”
她知他对一干女性一向嘴毒,但不知为何听了他这句,心间隐隐有股小火苗蹭地窜起。
“臣妾久病,懒于梳洗。”云白鹭怏怏回道。
见晋越一身华服,想必是入宫请辞的罢。这以后他可就该移居自己府邸,自此见面也难了,不过……还是不见的好,以免受那万年毒舌迫害。
“我看嫂嫂的病已是好了,哪有病气可言?”晋越说罢,欺身靠近,抢下云白鹭手中的桃花插在她头上,道:“本王觉得这一枝桃花插在嫂嫂的一头鸟窝上,却是很般配呢。”
云白鹭知道晋越无赖,没想今日无赖到这种地步。她自小软硬不吃,谁欺了她,必将千万倍找回来,便随即打算报复一下他,便道:“外人虽不知,但我们这几个从小玩大的心里都是十分明镜着的,都晓得四皇子近男不近女。今日这场景,若是入了你皇兄眼中。你说,他会怎么想?”
晋越听言猛地跳后两步,转身负手,头也不回道:“不过你也应知道,得罪本王可没有什么好下场。”狠狠抛下这一句话,就往慈宁殿的方向去了。
云白鹭揉揉脑袋,明明就是要搬出宫去,心下一时还不适应,想找个人发泄一下,怎么偏偏撞见了她?这回针尖对麦芒,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算算这位中二少年和她结下的梁子,恐怕都够搭一个南京长江大桥了,她便对今日之事不再挂心。
晋越与晋盈的感情一向好,搬出宫墙,就像兄弟分了家一样。想到这,云白鹭有些想念清和,云清和如今已正式入了伍,加入定远,跟着她父亲长安候一处,前些日子,已然开拔前往边关去了。
久坐疲惫,云白鹭叫上竹珺想往别处走走遛遛。却来到一处十分幽静的地方,这里没有别处繁华乱眼,没有假山假石刻意装点,只有简单一条清流,一行木椅,附近一排新柳。如今新柳正随春风,吹起几许柳絮,让眼前的景致梦幻轻盈。
最巧妙的是,溪上是个陡坡,坡上有个小亭,无事可以赖此处下下棋,甚至可以找几个善演奏的宫伶,来两支小曲儿。这神仙日子,不比和那起子目光短浅的女人争宠自在许多?
云白鹭想着便不自觉跨过小桥,往那方走去。
在坡下时竟没有发现,这亭中有人。云白鹭侧面远远看着,像是一男一女对坐饮茶。她这单身老处女的心便不小心受到了践踏。本想就此潇洒离去,却又觉得那两人是那般眼熟。本着好奇心害死猫,但她不属猫的心情,她决定暗中偷窥,一探究竟。
正好身边有块大石头,刚刚好把她藏得住。
云白鹭没想到,这二人便是那对祸害兄妹,郦太后和郦丞相。她竖起耳朵,听着那二人谈话。虽然一听这二人声音,她就浑身不自在,但想着这话里头必然含金量极高,反正于她无害,不听白不听。
只见郦太后往嘴里送了杯茶道:“兄长,你可觉得皇上和从前比大不一样了?”
郦光乾听闻道:“多久之前开始的。”
郦后凝神片刻:“八年前。”
“这么说来,确不一样。莫非那东西已经不顶用了?”郦光乾的宽额头在阳光下反光,云白鹭觉得有点晃眼。
“若真是这样……”郦后轻声一叹,道:“那我们的谋划便愈发难以进行下去了。”
郦丞相闻言良久沉默,他轻轻摇摇头,又是一声叹息,却张口道:“我突然想起,长安候之女是不是已被妹妹召入宫中?”
云白鹭心神一凛,怎么又扯到她头上了呢?
“不错,她进宫不久就病了,哀家已有些时日未见她。”郦太后答道。
“听闻这女子不简单,妹妹还是小心为好。”郦光乾果然没说她什么好话。
只听他继续道:“她之前救过世南性命妹妹也是知道的,我本以为那也只是巧合,毕竟她当时只是个八岁的女娃。但后来发生桩插曲,让我不能不对她另眼相看,”郦太后示意他继续说,“当我去长安候府道谢的时候,把妹妹赐的镯子给她捎了去,本意图拉拢云凯,却不想,那小丫头却把镯子摔了。联系前后,我看,她必是故意。”
郦太后听闻,似是十分惊异的样子,但她竭力压抑着情绪起伏,道:“看来此女早慧,不可不防。”
郦光乾十分认同:“之前世南和那女子走动频繁,我本以为她若嫁入我郦家,云家的势利必然为我所用,如今怕是不成了,既然下定决心,把三皇子的账从皇家头上找回来,那么妹妹在宫中对任何阻碍就都不能心软,必要时……”他做了个砍人的手势,云白鹭看着,都觉得她好怕怕哟。
“哀家当初便想把此人从名单中剔除,但晋盈不让哀家干涉太多,便造就今日之光景。兄长若不提,哀家恐怕已然对这女子松懈了。”她握着空杯,“我郦家不曾对不起皇家,他们却这般对哀家,不找回来怎可甘心?不能为我郦家所用的人,丞相就该动手时,便动手罢。”
云白鹭听闻,忍不住赞叹,这气势,不愧是肉夹馍,果然霸气侧漏,让人忍不住给跪,哪是那些水晶汤包可比的,别看人家外表老一些,肚子里可也是有馅的。
云白鹭并未看到这些,但却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激愤。激愤有何用,谁让她嫁入的是皇家?皇家自有其生存法则,在这样的斗争之中能活下来已是万幸,现在身为一朝太后,她也算是后宫老大,干嘛偏偏不知足?
这让云白鹭觉得好笑,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谁对不起谁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一旦把利益同感情同内心相勾连,产生了一些爱恨情仇,那这样的生活也真是悲哀。
此时云白鹭着实为郦太后觉得悲哀。
心下有些疲累,云白鹭带着竹珺返回住处,还未到宫院内,就闻到兰月轩芳香馥郁,刚才偷听时产生的些许气闷也就一扫而光,云白鹭轻嗅着,开口道:“若是将兰花酿成酒罢,到了秋天,就是上好的兰花酿。”
本是对竹珺说的,却不想,有一清沉的声音搭话道:“朕倒不知,兰妃还会酿酒。”
晋盈缓步走来,只是穿着简单的宫装,身后跟着周童,为他打着华盖,云白鹭行了礼,然后回道:“因为喜欢,所以就略微学了一些。”
晋盈点点头,抬头望望兰月轩的匾额,道:“兰妃久病不出,匾额落了灰都未发觉。”
竹珺不等云白鹭说话,抢着回话,道:“皇上不知,兰月轩人手不够,即便知道匾额落了尘埃,也只能放着了。”
云白鹭递给她一个眼色,示意她莫要乱言,而晋盈只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云白鹭问道:“不知皇上怎么想到来此处?”
晋盈闻言,微笑道:“下朝无事,随处走走。”
“原来是这般,”云白鹭可不想把这贵客往略微寒酸的兰月轩迎,就道:“那皇上轻便。”
晋盈没有立刻走,而是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然后道:“兰妃还应多吃些饭才是。”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抬腿走了。
经过云白鹭,周童回头看着云白鹭,突然窃笑,却又笑着摇摇头。云白鹭看他如此,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几个意思?
?

☆、且偷书看

?  晋盈很少留宿后宫,经常是在养心殿批奏本用去大半夜,再用余下的时间补眠。
此举虽赢得朝中臣子一致好评,却让郦太后和后宫一众妃子颇为心慌。但这一众妃子之中不并不包括云白鹭。
近日兰花酿已然封了坛,被埋在那株木兰树下。
云白鹭看着门口那株缀着玉白色木兰的枝桠,不被觉察地轻叹一声,好不容易有了一回少女情怀,却终究看错了人。每每看到木兰,她都会想到那个陪她走过年少时光的少年郎,她是否怨过他?当然。只是现在说什么怨不怨的,也只是徒劳罢了,既然是空想,便也不必想。
竹珺走来,轻轻拍她的肩膀,云白鹭嗔怪道:“稳重些,以后要记住,这里是皇宫,不比别处。”
竹珺一瘪嘴,不知为何最近娘娘愈发严肃了,莫非是来了葵水的缘故,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捂嘴笑,小姐初潮的那一天,可真是满屋血色……
“小姐……娘娘,宫里新来了些好几个婢女和内侍呢,他们正站着等着训话呢?要不要过去看看?”
“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云白鹭纳闷,这兰月轩习惯了清冷,怎还凭白地有下人愿意到这里来?
“说是奉了圣上之命的。”竹珺回道,因为心里高兴,语气也跟着轻快起来。
云白鹭眉头一皱,起身回道内室,坐在茶桌畔,道:“不必了,你去让他们把院子整理一下。”
望着竹珺招呼新人收拾院子,云白鹭默默饮了一杯茶,此刻皇帝应还在早朝罢……
早朝后,晋盈缓步走入,身后跟着周童,他端着成摞的奏本,晃来晃去。
走到桌案,晋盈坐定便开始凝神批奏着成堆的奏本,周童在旁边静静立着,等着吩咐。
过了有一会儿工夫,晋盈轻启唇:“茶来。”他头也不抬,伸出一只手来,另一只手依旧翻着薄薄的宣纸,仿佛它有千斤重。
接来茶,晋盈试探着饮了一口,“烫。”
接着伸出两只纤纤细手,递来一盏半温的茶。
晋盈满意的接过来,觉得接茶时手边的触感不对,一抬眼,郦德妃正站在他身边,今日她一身红色宫妆,倒是与她的气质相称。
“你怎么来了?”他继续低头看他的奏本,丝毫不理会对面女子精心打扮的妆容。
“臣妾在宫中实在憋闷,故而……”
“嗯。”晋盈打断她,并未在意郦梦菲脸上微微受伤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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