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路————阿朵&李忘风
阿朵&李忘风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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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立刻哭起来,却无人再去劝阻。常远接口黑手绢,蒙上阿浩的眼睛后,转身便逃出刑堂。

常远靠着刑堂外边的墙喘气,刑堂里面不一会便传出来开枪的声音。常远那一刻又哭了,十年太长了,他早已失去了曾经夕阳下那爽朗的笑容和阿浩在一起壮志满怀的豪气,阿浩最后的死,他始终不敢看。
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常远的手伸进口袋里,哆嗦着掏出手机,按一下一串号码。那边不一会便有人接了电话。
"少爷。"
那平静冷漠的声音更加刺激到了痛苦激动的常远,"臭婊子,你在哪?!"
"我和老爷还在谈生意。"
常远的太阳穴突突的跳,气息喘得如同一只兽,"你他妈的骚贱货!狗杂种!男婊子!!"
对方沉默了一会,又平静的问道:"怎么了?"
"阿浩死了!!"常远吼出这句话,眼泪又狂涌出来,他猛的把手机摔到墙上,极力控制自己不去回忆往昔,不去想象顾枭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谁的电话?"
常玉秦坐在顾枭身边,虽然没听见电话里具体说了什么,但那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他还是听见了。
顾枭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回道:"老爷,阿浩的事解决了。"
"哈哈。"常玉秦豪爽的笑了两声,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许,"那小子终于成点气候了。"

常远回到家,什么也不没有做,只是不停的喝着啤酒。空酒瓶被他扔到地上,摔得到处都是玻璃渣。
一直喝道快十二点,顾枭回来。
见顾枭回来,常远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句话不说,便拿起扫把开始扫地。顾枭默默站在一边,看着常远将玻璃渣扫成一堆,少不了又是折磨自己的新花样。
"顾枭。"扫好以后,常远打了个酒嗝,拿着扫把指指那堆碎玻璃,"跪下。"
顾枭垂下眼,走过去,刚要下跪,常远又说:"脱了裤子再跪。"
顾枭退了裤子,跪下去的时候尖锐的玻璃刺进膝盖和小腿,很快就有鲜血在玻璃的缝隙间开始蔓延,常远盯着顾枭微微颤抖的发丝,嘴边浮起一抹冷笑。
"顾枭,杀了阿浩的人,是你。"
"是。"顾枭点点头。
常远笑了笑,操起皮带,对着顾枭的下体狠狠抽上去。眼前的身躯晃动了一下,却忍着没有发声。
"你今晚就跪在这,算给他守灵。"
又是一下抽打,皮带打在下体上,比专用的鞭子要疼,顾枭小声呻吟了一下,没有跪住,手掌撑到地上,又扎进不少碎玻璃。
原本以为常远要一直打到他皮开肉绽,没想到对方却住了手。因为酒喝多了,常远觉得浑身没了力气,草草处罚之后,便昏头昏脑的倒上床。
半夜里,常远迷迷糊糊的醒了两次,每次都好像看见阿浩正坐在床边,对着他温柔的笑,再待他看仔细了,却才发现是跪在那里的顾枭。
再也不会有阿浩了,常远的眼泪其实一整夜都没有干。

第 4 章
一个人的死,不可能一直影响其他人的生活,日子终究还是恢复到从前--施虐,受虐,支配,服从,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
直到秋天,常远被绑架了。
不仅如此,他还认出了这帮匪徒中的一个人--宋卉杰,顾枭以前的情人。
常远当时就阴下脸去,他在被关押的货车里,转头对着顾枭冷笑:"顾枭,你死定了!"
顾枭被绑在另一边,漂亮的眉眼始终没抬一下,也没辩解什么,只是淡淡点头,"只要少爷高兴。"

一路上,货车里的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等常远和顾枭从车里被人拽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两人被带到一处废弃的仓库里,关在不同的房间。
也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黑漆漆的房子忽然被照亮,顾枭在十五瓦的灯光下,微微眯起眼,看着朝他走过来的宋卉杰。
曾经是彼此拼了性命也要去保护的人,十年都没有再见。
他该说什么才好?不如什么也不说。
宋卉杰走到顾枭身后,替他松开手上的绳子,又小心翼翼的扶起他的手臂,在已经被捆绑得麻木的关节上缓缓揉动。
顾枭闭上眼,有些疲惫的将头靠到身后的墙上,忽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卉杰,你干了件蠢事。"
宋卉杰也笑了笑,这低沉而又带点冷感的声音,转眼之间已有十年没有再听到过。但只此一句话,他就能感觉到顾枭已经变了太多。
十年前,三联社被常玉秦捣灭,几百个兄弟里,最后活下来的不过二十来人,还是顾枭跪在地上求,把命卖给忠信会,才保下来。
从那以后,这个男人就留在忠信会用一种近乎受虐的方式偿还自己的罪孽,日复一日,如此十年。
宋卉杰伸手去解顾枭的衣服,查看他身体上的伤势。顾枭为了常远被绑匪打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看着,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却也没有制止。
曾经为了他而不顾一切的男人,现在却在他眼前,为了另一个人而挨打,那一刻,他恨。又或许,是嫉妒。
"这么拼命,值得吗?"宋卉杰皱起眉,用指尖轻轻去压了压顾枭肩上的一块淤青。
"职责所在。"顾枭淡淡回应。
"哈哈,职责?三联社的老大也当起别人的保镖了。"宋卉杰的笑容有些冷。
顾枭的眼睛忽然睁开,锐利地望过来,"别再提三联社。"
宋卉杰一愣,随即激动起来,他紧拉住顾枭的胳膊,"枭哥,我觉得足够了,十年足够了!兄弟们泉下有知,一定早就已经原谅你了。离开忠信会,和我一起走!"
顾枭的眼神暗下去,摇摇头,"卉杰,你觉得我做这一切是为了死了的人?连你也不明白吗?"
还死人的债,用一条命去还就够了,何苦要像他这样被死去活来的折磨。沉默了一会,顾枭又开口:
"小虎做刑警队长了,上个月又升了官;阿旗开了店铺,做点小生意,小面团还出国留学去了......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为什么你还是这样......"
顾枭无奈的叹气,渐渐痛苦的目光中充满了疲倦,"卉杰,我拿命换来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长进......"
"像他们那样有屁用!"宋卉杰愤怒的打断顾枭,"像他们那样能为兄弟们报仇吗?!能把你从忠信会救出来吗?!他们都把你,把三联社忘光了!!"
"那为什么你不忘?!"顾枭狠狠看了宋卉杰一眼,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拳头握得紧紧的,就差没揍上去。
这个泰山崩于眼前都不会动容的男子,此刻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和气愤,"你觉得就凭你的本事还能怎么样?!你这次绑常远,你觉得常玉秦会放过你吗?!会放过三联社还活着的那些人吗?"
"我顾枭为什么要去给他做狗?还不是为了能保住活着的兄弟们!我早就说过,我决不让你们干黑社会!其他人都过得好好的了,最对不起我的人就是你!!"
宋卉杰坐在地上,默默承受着顾枭暴风骤雨般的怒气,眼圈不自觉的红起来,他抬起头,伸手去拽住顾枭的袖子,"别人能忘记,我不能忘,因为我爱你......"
顾枭瞬间就再说不出话来,他不也爱他吗?如果不是爱,怎么会有这样的焦虑和痛心,他最看不得的,就是他过得不好。
"算了,你快把常远放了吧。"顾枭似乎也没了力气,顺着墙慢慢坐下来,"大不了我再去给常玉秦下跪。"
"枭哥,对不起......"
宋卉杰哭着爬到顾枭身边,把脸埋进男人敞开的衣襟中,去回忆属于他的的味道,"这么多年,我太想你了,没了你,我不知道我该干什么,也不知道我该去哪里。"
顾枭低下头,有些无奈,又有些有气地看着这个在他胸前又舔又咬的男人,忍不住动了动,"你干什么呢?"
宋卉杰抬起头,泪还没干的脸上泛起一抹潮红,"枭哥,好久没有了,我想再尝尝你的味道。"
顾枭别开脸,无可奈何的轻笑。
宋卉杰看得呆呆的,这笑容一如十年前那样,耀眼得让人忍不住的沉醉。他急急忙忙的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去蒙顾枭的眼睛,在他脑后不松不紧的打了个结。
"一定要蒙眼吗?"
顾枭的笑容又轻又美,宋卉杰点点头,"当然,以前不一直是这样吗?"
眼睛蒙好后,宋卉杰拉着顾枭站起来,往侧边一个小房走过去,一路还不时去咬顾枭的耳垂。
小房里有一张床,不宽也不窄,垫子和床单都是崭新的。顾枭一躺上去,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早有预谋要在这上面吃了自己了。
宋卉杰近乎膜拜般的脱去顾枭的衣服,没有一丝赘肉的完美身躯一如十年前一般呈现在自己面前,任由享用。
唯一不同的是,这躯体已不再是曾经那样的光洁饱满,有数不去的伤痕或深或浅的留在各处,连最脆弱敏感的部位也没有手下留情。
十年来,到底他一个人默默无声承受了多少伤害。
"枭哥......"
宋卉杰忍住眼泪,虔诚的俯下身去拥吻眼前温热的身躯,很快就得到了细微而颤抖的回应。

第 5 章
宋卉杰的舌尖先是在顾枭的乳头上打转,等把那两个小突起玩弄得红肿挺立了,转而又低头去含他的阴茎。
顾枭忍不住一抖,立刻倒吸了一口气。这么温柔和怜惜的取悦,让他舒服得浑身战栗。
一直以来,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不是被常远用阴茎环套着,用绳子捆着,就是被插进玻璃棒,细水管,多少次在床上,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宋卉杰读得懂顾枭的表情,他知道他什么样的颤抖是快乐,什么样的是痛苦。他见顾枭已渐入佳境,便手去轻轻捏弄他的两个小球,又用自己已经挺立起来的分身去缓缓按压他的会阴。
乳头,侧腰,阴茎,后穴......每一个顾枭的敏感之处他都仍记得一清二楚,并给予不急不缓,不重不轻的刺激。
顾枭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汗如雨下。性感低沉的呻吟不断从他的口中泄出来,因为被蒙上了双眼,不知道下一刻的吻会落在哪里,他皮肤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想被爱抚的期待和颤动。
当宋卉杰用舌头探开他阴茎上的褶皱,去吮吸敏感的龟头,同时又将手指揉捏上他的乳头时,顾枭几乎要从床上翻起来,反身将宋卉杰压在身下。
"枭哥,说好了是我上你的。"
宋卉杰立刻就察觉到了顾枭的意图,他压低身体,用大腿压住顾枭的腰,对着顾枭的耳朵吹气。
顾枭有些迷糊沉醉的点点头,喘息的放松下来,彻底的将自己打开,准备迎接这个男人的进入。
宋卉杰又将顾枭吻了个遍,待到身下人的已经情欲高涨,不能自己时,方才曲起他的腿,将蓄势待发已久的肉棒顶住窄小的肉穴,笑道:"枭哥,我要进去了。"
"嗯。"顾枭轻轻哼了一声,不知是在呻吟还是在回应宋卉杰。
"婊子,你敢!"
一声怒吼从墙角传来,顾枭再熟悉不过了,是常远。

顾枭坐起来,拉下蒙在眼睛上的手卷,看见宋卉杰眼睛正挑衅般的瞪着常远,而被捆在墙角的常远满脸都是被打出来的淤血,上身的衣服也被剥了去,添了不少伤,俨然快成一副猪头。唯有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已经气愤得发红。
"你是故意的?"
顾枭冷冷问宋卉杰,当即就明白了一切。
宋卉杰不做声,连衣服都不屑于穿,直接走到常远面前扬手就是一个耳光,"你喊什么喊?你骂谁婊子?"
常远吐出一口血痰,朝顾枭骂道:"顾枭,你说你是不是婊子?"
宋卉杰立马劈头盖脸的朝常远打去,又踢又揍,"你敢骂枭哥?!"
常远被打得在地上到处扭动,想躲又躲不掉,恶狠狠的拳头雨点般砸下来。
"住手!"顾枭从常远身上把宋卉杰拉起来,一拳打到他脸上,"你给我滚出去!"
"枭哥,你还护他?!"宋卉杰被顾枭打得一晕,一缕血迹马上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来,"我这是为了你啊,枭哥!"
"你给我滚出去,蠢货!"
顾枭捡起地上宋卉杰的衣服,一次性全甩到他身上,又狠踢了他几脚。宋卉杰不敢还手,只能抱着头后退,一直打到被他赶出门。
宋卉杰出去以后,顾枭解开常远手上的绳子,又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他穿上,秋天还是挺冷的,常远的上身已经冻的冰凉。
"顾枭,你是烂婊子!"
常远浑身哆嗦,或许是因为冷,但更多的恐怕是愤怒。
"是。"顾枭按住常远乱动的身体,帮他把扣子扣好。
常远觉得此刻他应该跳起来,把这个男人狠狠惩罚一顿,他在别人身下发情,无疑是对自己最大的羞辱。
可他偏偏站都站不起来,身上的力气似乎都被刚才的一幕给抽光了,只是红着眼,恶狠狠的问:"和他做很舒服吗?"
顾枭抿着嘴,不吭声。f
顾枭的沉默让常远更气,气愤里还有一些不甘和难过,不吭声就是默认。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忘情而漂亮的顾枭,沉迷在情欲里,像一只美丽的兽。原来得到了顾枭的心,就会看到这个样子的他。十年来,常远从来没成功过,催情药也用过了,当时顾枭也是呻吟得厉害,可终究不一样。
"顾枭,我看你这次怎么办!"
顾枭抬起眼,看了看常远,随即又垂下去,"随便少爷怎么惩罚。"
"哈哈,好啊。"常远立刻冷笑起来,"我刚才打断了你的好事,你现在就自己解决给我看吧,省得那东西憋在你老二里,搞废了。"
顾枭低着头,正要脱裤子,却听见外面传来开枪的声音,莫非忠信会的人这么快就到了?
"妈的,你愣什么?!"常远甩了一个耳光过去,"想不到忠信会的人会这么快找到这吧?哼,忠信会是什么地方?宋卉杰这次死定了!"
"卉杰!"顾枭立刻站起来就往外面跑,常远第一次看到从不动容的顾枭竟有那么慌张的神色。
"顾枭!顾枭!!"
常远在后面大喊,可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回过头。

常远被救回去了。
他被手下扶着走出仓库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这场只持续了一天的绑架,在忠信会强大的眼线之下被轻易捣毁。
常远在人群中去寻找顾枭,他正被人抓着,压在地上跪着,大腿大概中了一枪,鲜血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常远本来想过去骂他,却见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某一个方向,似乎望得很远很远,依依不舍的不肯收回来。
手下的人告诉常远,其他绑匪都杀了,只跑了宋卉杰一个人,顾枭为了他还做掉了帮会里的两个兄弟。
常远半天没吭出一句声来,他顺着顾枭的目光望去,宋卉杰就是从那个方向跑掉的吧?他能跑多远?早晚有一天,他会被忠信会抓回来。
回了帮会,常远被送进医院疗养,端茶倒水,换药吃饭,都有人伺候。可他心里憋着的那股闷屈,谁能知道?
顾枭自然是被关到刑堂去了,受刑是必然的,最后怎么办,还得常玉秦说了算。
常远从医院回来,再见到顾枭,已经四天以后了。

第 6 章
常远毕竟年轻体壮,在医院里躺了四天后,又恢复了到了以前的生龙活虎。
他一出医院就叫人准备好了东西,然后亲自开着车去了忠信会的刑堂。
一路上他把车开得风驰电掣,满脑子都是顾枭,满脑子都是怒火。

知道今天常远要来,刑堂里的人自然不敢怠慢,一早就把顾枭拖出来双脚离地地吊在了屋中央。顾枭的上衣早因为前两天的鞭打被抽得稀烂,后来干脆全被扯了下来,他大腿上的枪伤就那么随便包扎了一下,仅仅只是止了血,好在子弹从他腿里穿了出去,没留在里面,不然恐怕还得挨上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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