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九弦花
九弦花  发于:2009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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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相比,一切的疼痛谩骂都算不上什么了,只留下这个认知所带来的屈辱,拳头攥得死紧。
过了一会儿,借着血的润滑,顶上那人开始了猛烈的冲刺,一下紧接一下,毫不留情。
与此同时,闪光灯也亮了起来,一道道白光逼得我闭上了眼。
我被男人给上了。旁边还有另外一群人在观看。
只想死。
周围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那几个人也受不住刺激,开始跃跃欲试。见我紧闭了眼,脸色苍白,不像还有力气反抗,一个人松开了手,解开裤子,掏出早已胀得发硬的家伙,冲我身上乱蹭,寻找着可以发泄的地方。
好不恶心,加上身后的东西,我直想吐。
无奈后面被那人占据了,他找来找去,也没找着地方,急中生智,就想往我嘴里塞。
我闭紧了嘴,扭过头。他骂了两句,抽了我两巴掌,掰开我的嘴冲了进来,直抵到我喉咙。厌恶至极,我张开眼狠狠的看向他,猛的咬下去,那人却像早有防备,及时抽了出去,我只能咬到自己的嘴唇,顿时血腥味弥漫开来。心有余悸,那人狠狠抽我的脸,捏住我下颌,强迫我再次张开嘴,重新伸了进去,却不再放开手,忘情的抽插起来。
上面那人也一直没停,大腿那里全是粘腻的血,一直流淌到地上。
其他人见状,也控制不住了,一个个都开始找地方。臂弯里,腋下,膝弯,可以用的地方都塞满了男人的性器,我只觉得到处都是恶心的东西,到处都是难闻的气味,加上淫靡的笑声,难受得要命,身上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偏偏意识还一直留在这里,不能昏过去。
闪光灯一直在闪烁,我忽然觉得绝望,真不如死了,真不如痛快的把我杀了。
可是,我却不能死在这里。我的命不是我的,也不是他们的,是归玄的,至少也是阿心的,我不能现在就这样把它丢在外人手里,这样我以后拿什么去赔给阿心?
阿心。
对了,玄说阿心也遭过这样的罪。这是报应,我累她无辜受这许多苦,现在天罚我也来试试了。天罚我尝尝这究竟是什么滋味,究竟有多痛苦,多生不如死。她是一个女孩子,她还是一个女孩子,面对这一切,她究竟能怎么办?究竟能如何反抗,又如何被那些人欺负,想想我就心痛。阿心那样一个弱女子,看着风吹就能倒似的,可她却没被打倒,却还能坚持下来,还能再来照顾我。阿心都能如此坚强,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为这点事寻死觅活,我就扛不住这点屈辱吗?我不能在这里倒下!
这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我死死的盯住这一张张丑陋的脸,把他们深深印入脑海,将来我一定要报仇,把今天的屈辱都讨回来。
玄刚离开,他们就急着对付我,可见玄走得不远,或者以后很难再有机会下手。而且,玄把我托付给了狄守一,那样尽责的一个人,没道理不来管我,他一定会来救我,我要撑住才行,我自己没办法逃,就等着他来救。如果死在这里,那什么都毁了,顾飞怎样诽谤我,也不能和他对质,他怎样侮辱我,也不会有人为我辩护。我不想最后留在玄记忆里的,是这样一个没用的孬样子,我不想最后在玄记忆里留下的,是现在这样不堪的景象。我不想留在玄心里的我,是现在这个丑恶又肮脏的样子。
可是,不想还好,一想到玄,我加倍难受了,眼眶发酸,心如刀绞。
后面越来越快,低吼着向里一顶,终于发泄出来,他退出去,看见身上粘满的血,又骂起来。
见老大完事,旁边一个人立刻站起来,跑到后面去补上。
伤口又一次被撕裂开,痛得我几乎背过气去,正好前面这人也赶上高潮,一股带着腥味的污浊液体顺着喉咙冲了进去。知道那是什么,我发狂的想吐,可借着我喉咙的反呕,那人死命往里一顶,又射出了余下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抽出来,我立刻趴在地上呕吐起来,可胃里明明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那人见我的样子,很不满意,生气的踹了一脚,正踢中我的鼻子,鼻梁被他一脚踢断,疼得我几乎昏过去,而我的自尊,也如同挺直的鼻梁,被他一并踢断了。
又一个人扑过来,把那玩意儿塞进我嘴里,可悲的是我却连挣扎一下咬他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好脏,好恶心,好脏。
折磨无休无止,一分钟足有一个小时那么长,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切都凝固在这难堪的时刻,永远不会结束,永远不会过去。
"林非,看见你这个样子,不信玄哥还会宝贝你。"顾飞冷冷的声音传来,在这混乱的现场里,却听能得那么清晰。
我的心飞快的向下沉。
刚才无止境的痛苦里,我一直在想以前的事,想玄。想他说他爱我,想他说要和我一起出国,一起生活,一起养孩子,想他描绘的加洲有多美,沉浸在如梦似幻的回忆里,借着这些美好的记忆来抵御惨烈的现实。可顾飞的一句话却又把我拖了回来,心里发凉。也是,什么玄,什么爱,什么加洲,那不过是从前的美梦,已经离我那么遥远,不会再到来,已经和我再没关系了。
我像一个破败的玩偶,任他们发泄,任他们摆出各种姿势,拍下各种不堪的照片。好啊,以前那些录像让同事看了,我再回不去队里;现在这更丑恶的照片让玄看了,我也回不去那里了。
这么一想,比被队里抛弃了更痛。
咬紧牙,被迫忍受酷刑,慢慢向着渴望已久的黑暗沉下去。
真不如那时候就死了,真不如那时候就死了。

19
又来回忆!

那时候徐客整理出来的可疑人物,后来我也看见了。惊讶的是,里面竟然有肖。
他什么时候混进来的?目的是什么?知不知道我的事?我全都不得而知,只是有些隐约的害怕。怕他知道我在这边扮演的角色,怕他知道我做的事,也怕他漏出马脚,怕他被揪出来。
玄仔细的看了一遍,脸色阴沉,然后把那堆材料随手放到了一边。
"只要把警方的线人抓出来就行,别处埋进来的眼线不用管,留着有用。"站在门边时,我听见玄同徐客说道。
"让他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也是碍手碍脚。"徐客似乎不赞同,想借此机会把整个辉旗彻底肃清一遍。
玄笑,"你就容不得半点渣滓。"
徐客沉默着没接话。
"知道你不愿意多担风险,可突然拔干净那些眼线难免引来慌乱,还真以为辉旗里面出了什么大状况,影响不好,留着还能稳住下家的心。这样吧,除去知道来头的,我看新进来里摸不清底细的也就三四个,汪涵,谢炎,肖,还有李宣,重点查这几个吧。"
"其实,"徐客停顿了一下,"说起来,那个林非......"
"非?他怎么了?"
"应该把他也查一查。"
"他又不是辉旗的人,而且一个老师,掺这一脚做什么,他能有什么问题?"玄轻笑。
徐客又陷入了沉默。
安静了一会儿,玄才严肃的说道,"如果他有什么问题,那也是我的责任,他接触不到辉旗,真拿到什么只能是我的疏忽。不过,"停顿了一下,"若他真要背叛,我也不会给他机会了。"
暗暗心惊,觉得不能再让他们继续谈下去,于是推开门,装作才发现徐客和玄在谈事情,我煞有介事的又向外退出去。他们自然都看见了,玄微笑着招呼我,"非,你进来吧,我们都谈完了。"
徐客看看我,深邃的眼里读不出任何情绪。应付着和我们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便起身离开了。

那天玄所说的话,让我之后想了很久。也许他已经发现了什么,或者有什么大致的推测,不过看他的态度,却不像要对我动手。心底有些不安,我开始想办法联系肖,至少先告诉他已经被怀疑的事实。
肖早换了手机。队里跟我什么也没说过,要和他联络自然很费了一番工夫。
终于避开周围的人,在盥洗室里独处的时候,我抓住了肖。他看看周围,确定没有任何监控器,才回过身来看向我。
"这是怎么回事?当初不是说只要一个就够了吗?"面对我的置疑,肖无奈的笑了笑,"你从寒玄那里挖到的远远不够,上头决定再在辉旗里面派个人,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原来是因为我的工作一直没有进展。"人多风险反而大。"我焦急的说。
他笑一笑,"所以我们尽量避免接触。"
"他们已经怀疑上你了!"
肖愣了愣,才说,"那也是,我太急了,动作太明显。"
"你那么急做什么,才刚进来,马上就招人怀疑了。"我有些懊恼,肖竟这么卤莽的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未免太缺乏理智,实在小看了辉旗。
他深深的看着我,却没立刻接话,别开头,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说,"我不过想让你早点离开这里。"
不自觉的握紧了拳,我的心跳得快了些。
也是,肖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小非,你不知道,那些人,那些人在背后......听得我心里刀割似的难受,恨不得把他们全都揍趴下,让他们通通闭嘴!"肖的眼睛有点红。
我当然知道大家背后都怎么说,也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不过开开玩笑,可在不知内情的肖听来,却的确和侮辱一样。肖一直疼我,不可能不在意,可是,我却不完全是因为被迫,倒是自己愿意。不由心虚,前段时间好容易下定的决心,现在看来却有些可笑。我真的能丢开一切跟玄出国吗?队里的同事会怎么看我?队长会怎么看我?肖又会怎么看?
见我低了头半晌不说话,肖深吸一口气,拍拍我的肩膀,看着我认真的说,"小非,当初的承诺绝不是假的,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兄弟一样是兄弟,不会有什么不同。"
我木然的点点头,肖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你放心,我找到了一些证据,不久就能收网,到时候就能回去了,伯母她们还等着你回去结婚呢,回去就什么都好了,你放心。"
听了这话,我不安的抬起头,"已经找到证据了?"问这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又是在紧张什么。
肖并没注意,"仓促了点,不过足够把他们弄进监狱。"停顿了一会儿,他才咬牙说道,"可惜不能送了他们的狗命!"
听他这么一说,我竟松了一口气,暗暗放下心来。

于是我一直忐忑不安的等着肖行动。可是,还没等到肖有所动作,那边的报复就先来了。九月二十八,徐客死于非命,辉旗的事宜自此由寒玄全盘接手。在很短的时间内从不利的流言中快速振作起来,很快恢复到事故前的状态,稳住了各方面的人心。警方展开了细致的调查,也借此难得的机会清查辉旗内部。估计是有了肖的证据,又有他摸熟了底,调查很快由地上转入了地下,并朝着对玄不利的方向转去。
那时候,得知了徐客的死讯,他怀孕待产的妻子不顾家人劝阻,立刻从加拿大飞了回来,那就是子萱。
子萱身子单薄,外表文弱,加上又快生孩子,怕受不了太大的刺激。玄本不想让她参加葬礼,无奈敌不过她坚持,只得携她同去。在丧礼上,玄一言不发。子萱虽是泪流满面,倒也坚强,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晕倒,始终笔直的站在那,直到一切结束。
玄受了徐客所托,自然要照顾好她。子萱静养了几天,也发现了玄现在的窘境。
"你最好出去躲几天,先不要落在他们手上。等我把证据都改过,纵然他们再找到你,也无可奈何了。"子萱郑重的对玄说。
玄摇头,"你先顾着生孩子,别再碰电脑,辐射对胎儿不好,这是客唯一的孩子,我不想他出意外。"
子萱一样固执,"客即使自己送命也要护着你,我不能眼看你遭难。而且客那么坚强,他的孩子,一定不会扛不过这点困难。"说着,竟微微笑了笑,"孩子一定不会有事,我要把他好好的生下来。当然,你也不会有事,我要帮你挺过去。"
我才知道,子萱在这方面是无人能敌的高手。入侵系统,修改数据,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而且丝毫不留痕迹,任人想追查都困难。
形势所逼,玄到底听了子萱的话,买了出国的机票,准备出去避几天。

20
回忆!回忆!

玄把辉旗的事大概交代给了狄守一,子萱又有她父母照顾,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买好了机票,玄准备带上我一起出去。
虽然我是知道他做的事,可玄并不打算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我其实已经晓得他为什么要出国,只说是旅游一下散散心,让我向学校请半个月的假。明白他最近被警方逼得焦头烂额,是逃出去避几天,我却还很是期待和玄一起出去,只有两个人的旅行,听来太过诱惑,由不得人不心动。
可是,肖却冒险联系了我。最近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调查越来越不顺,明明到手的证据,不知为何却都失了效,眼看调查渐渐陷入僵局,警方也慢慢开始处于劣势。
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将所有不利的数据全部修正,让警方拿到的证据统统作废,这都是子萱的功劳,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想到那个脸色苍白,身子虚弱的人挺着大肚子端坐在电脑前,整夜整夜的篡改数据,和警方比拼速度,不由感慨万千。
肖说最近打探到的消息,发现寒玄有潜逃的可能,我经常和他在一起,要想办法搞清楚他所乘飞机的班次,时间,尽量拖住他,不让他出国。有了潜逃的证据,警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逮捕他,而现在抓住他还好,要是让他真跑了,后面的人又替他把尾巴都清除干净,就再奈何不得他,得等下次机会了。而下次机会,将会更加渺茫,之前的努力与牺牲,都可以说是白费了。
"小非,知道你不愿意再靠近他,可是,"电话那头,肖吸了好几口气,"可是,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这次抓住他,你以后再不用看见那个人,再不用待在他旁边。"
我愣住了,心情复杂。
的确,看到目的地是加州的那一瞬间,我就被狂喜冲昏了头脑,只想和玄去那个约好的地方,只想和他一起快活的过几天,硬是把该做的事通通抛到脑后,忘了个一干二净。可肖却突然出现提醒了我,我是什么身份,我来这里的目的,我要完成的任务。我怎么就真把自己当做玄眼里那个普通的老师了呢?我怎么就真的为这实际是潜逃的旅游而雀跃呢?
我又忘了死去的同事,我又忘了队长的白头发。
原来我是一个这么自私的人。
沉默了好久,才艰难的开口道,"十九号下午四点,飞往加州。"
肖惊喜的问:"确定?你看见过他的机票?"
当然看见了,因为有一张还是为我准备的。虽说自从那次以后,我在玄的电脑里再找不着任何有用的东西,但若只是机票的时间,我还是可以知道的。
"确定。"我木然的回答。
"太好了,我这就通知队里。"肖毫不掩饰自己的高兴,"小非,你想办法拖住他,到时候我们的人赶来支援,拿到他准备外逃的证据,就又可以再次对辉旗展开更详细的调查了!时间一长,就不信查不出什么来!这次肯定能把他们都给枪毙了,替你出出恶气!"说到后来,他又是咬牙切齿的样子了。
枪毙了,出气。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直到玄回来,也还是那么浑浑噩噩。
站在阳台上,十一月的冷风刺骨。玄从后面抱住我,良久才说,"今天我去看了子萱。这几天她累坏了,我还真怕她出什么意外。"
我知道,子萱所做的一切,不仅为了徐客,也是为了玄。没回话,倒是一直在想所谓的枪毙。在我的观念里,凡会被枪毙的,都是罪大恶极的坏人,人神共愤,天理难容。可是,现在却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的为玄卖命,他又怎么会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怎么就应该被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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