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三人行————草の灯
草の灯  发于:2009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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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博雅微微笑着,"今天客人很多啊!"看着店里已经坐满的座位说道。
"主要是老板漂亮啊!"站在一旁的经理忽然说道。
"哪里,还是因为您能干啊!辛苦了。"蜜虫转过身来说。而晴明只静静望着蜜虫,随着他们走向店内。
窗口那里还有一块地方,服务生给那里加了一张桌子,晴明和博雅坐了下来。因为今天的客人比较多,所以蜜虫只将酒送了过来就去招呼别的客人。晴明看着蜜虫的背影,忽然感到只有他和博雅两个人坐在这里也很好。
"事务所的工作辛苦吗?"晴明端起酒杯,看似无意的问道。
"还可以,只是这次美术馆的设计给我的压力有点大。"
"怎么--"晴明侧过脸来,看着博雅,昏暗的灯光下,他轮廓分明,鼻梁挺直。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次机会比较难得,希望能够被选用。"博雅低着头,看似轻松的说着。
"傻瓜!"晴明忽然笑着骂了他一声。
博雅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是想向别人证明自己吗?" 晴明也正在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相信自己,对自己有信心就可以。所以放开手脚去做才会有最好的结果。"
博雅那双黑眼睛注视着他,"晴明,任何人的看法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博雅。"晴明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现在这样就挺好。"
"是啊--"博雅虽然话语轻松,却没能掩饰脸上的忧愁。
这时另一边的桌上传来了放肆的笑声,两人不由得向那边望了过去,"你的酒量很大吧?"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
"怎么会呢?"蜜虫笑着说,口气显得比较随便。
"这么苗条的身材怎么喝得下呢?""是啊,到底到哪儿去了呢?"同一桌的两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蜜虫坐在一旁微微笑着,"别这样说。"
这时身边坐着的那个男人凑到了她的身边,"我就是喜欢像你这样身材苗条的女人。"
"是么。"蜜虫稍稍向外侧了侧身子,仍笑眯眯的回答。
"那当然,你身材修长,凹凸有致的。"说着将手搭在了蜜虫的肩上,上半身微微倾斜靠在她的身上,嘴巴几乎贴在了她的耳朵上。
蜜虫只是轻轻的将他的手拿了下来,"您喝酒了吧,这个样子如果被你夫人看到了可就麻烦了。"听她这样说,同一桌的人都笑了起来。这时另一桌的客人又在叫她,蜜虫也借机离开。
"蜜虫现在越来越像老板娘了。"博雅感叹的说着。
"生活的磨练吧。"晴明为两个杯中倒满了酒,将一杯推到博雅的面前。
"是啊--"博雅端起酒杯呷了一口。
正在这时,蜜虫走到了他们的旁边坐下,"在说什么呢?"
"博雅正在夸你呢!"晴明低着头,轻轻笑着说道。
"哦?"蜜虫看着博雅,"不会是在说我坏话吧?"
"怎么会?"博雅有些紧张起来。看到他紧张的满脸通红,蜜虫和晴明都笑了起来。
博雅似乎有些尴尬,站起身来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抱歉!"走了过去。
"他还是老样子。"蜜虫目光热切地望着晴明。
"是啊--"晴明端起了酒杯,睫毛低沉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晴明--"蜜虫将手搭在他放在桌上的左手上,"你最近总是在躲着我。"蜜虫的脸上闪过一丝忧伤。
"你多心了。"而晴明将手抽了回去,取出香烟点上了火,"最近比较忙而已。"
"是么--"蜜虫叹了口气,"你和博雅看起来比较投缘。"晴明愣了愣没有说话。

从噩梦中惊醒
浓浓的夜笼罩在屋顶上空,点点灯光闪烁,草月会馆的庭院在雨中只有一副颓丧的、湿漉漉的模样。草丛中也有些草已经枯萎变色了,龙胆和桔梗的紫色显现出来。好像有菊花开了,雨水绵绵中依然可以隐隐约约闻到菊花香。也许是借了风力吧。
博雅将画纸铺在桌上,讲解着自己的思路,"......我觉得美术馆内的建筑物与周围环境比较隔绝,较少的受到周围建筑物的影响,所以可以设计得更加新颖独特一些......"就在他滔滔不绝的说着时,忽然发觉晴明倚在门廊上,夹着香烟的手搭在左膝上,一言不发的凝望着庭院。
"现在的你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感到博雅望着自己,他转过头静静的说道。
"是么--"博雅低下了头,似乎是在看着自己的图纸。
"我记得你以前总是像这样,不停的说话,而我就坐在一边静静的听。"他的眼睛深处有一种奇特的琥珀色,像蜂蜜色似的。
"那是很久以前了--"博雅回身斜坐在桌上,点燃一支香烟慢慢的吸着。
"又到了秋天了。"晴明坐在门廊边上,望着雨中的庭院说道。
"不知保宪他们到了没有?"
"应该还没有吧。"晴明幽幽的答道,声音有些忧伤。
博雅扔下手中抽了一半的烟,起身走了过去,"又在想什么呢?"从他手中接过已熄灭了的烟蒂,扔在了一边。
"没什么。"稍稍向外挪了些,博雅紧挨着他坐了下来,两个人一齐望着庭院里的一片秋色。
博雅伸出手握着晴明搭在膝上的手,"这么冰,坐在这里很冷吧。"
晴明没有回答,而是轻轻的靠在了他身上,"我记得你以前会吹笛子的--"说着,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
博雅苦笑了一下,用手臂环绕着他的肩膀,"可惜我的笛子被毁了。"说着轻轻哼唱了起来。小院的内回响起具有魔力般低沉、奇妙的声音。
晴明靠在他的肩上,微微倾着头,轻轻的听着,颈部与头部勾勒出的曲线,似乎飘溢着一种妙不可言的风情,他纤细的手指与博雅的手指交叉着握在一起,朱红的嘴唇始终浮现出微微的笑意。

......一片废墟之上,自己已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一个身影走了过来,将扛在肩上的人丢在自己面前,"保宪--"抬头望着那如恶狼一般,充满仇恨火焰的双眸,"为什么杀他?难道你真的疯了么?"
而那人用手中闪着寒光的长刀指着自己,他面容散发出的残酷力量令人畏缩,纠结的眉毛下那双黑色的眼睛迸射出野蛮的光芒,"你们杀了邪,我最挚爱的人!"......

"不--"晴明尖锐的声音划破深夜的沉静,他从梦中惊醒,胸口揪得好痛,身体弓了下来,伏在被子上,浑身颤抖着,抽泣着。
"晴明,怎么了?"黑暗中博雅向他走来。
"你走开!"晴明突然声嘶力竭的叫了起来。博雅被这强烈的声音所震撼,凝神屏息,静静呆立在原地。昏暗的月光下,晴明红红的嘴唇半开着,表情激动,脸色苍白。
"晴明,你怎么了?是作噩梦了么?"博雅和平常那样温柔的问道,努力地笑起来,但脸上流露出一种悲伤。
屋外的雨已停了下来,但是风刮起来了,带着悲悲切切、呜呜咽咽的声音,凄惨而可怕。"晴明--"博雅轻轻的向他走来,脸和两唇都失去血色,愈来愈显得一片死灰。
"你杀了他......"他抽泣着,嗓音和手都发抖了。
"晴明!"博雅跪在他的面前,他的手紧紧的抓着晴明的手臂。
"让我走--"晴明瞥了一下他的脸,掰开他的手。
博雅将手放开,只用眼睛凝视着他,那种凝视带着绝望的神色,"晴明,抱歉--"他的声音含着无法形容的悲怆。

墨田川灯光使周围阴影重重,幽蓝的月光照到的地方,些微光亮反而加深了夜晚的黑暗。树和树之间似乎靠近了,眺望河对面明亮的建筑,低头看波光粼粼的黑色水面,风变得有点凉了,一辆汽车疾驶过来停在晴明面前。
站在樱桥上的晴明在车灯照射出的一片昏暗朦胧中显出苍白的脸和胳膊,在一片死寂中只有那双发亮的眼睛在闪烁。
从车上下来的人站在了晴明的面前,伸出手将那苍白的脸压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的抚摸着那颤抖的身体,"一切都会过去的。"
而伏在他肩上的晴明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声音,"带我走,随便去哪儿!"
明治大学的教授公寓,晴明任由真田牵引着,走进那又阔又暗的楼梯,走过又长又冷清的过道,楼梯上和过道里都笼罩着一种像地下墓穴一般阴森的气氛。
真田似乎觉察到了晴明的感受,将他那手心里那冰冷纤细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
晴明躺在床上,听着窗外越刮越猛的风发出的一种隐隐的悲切声,浑身无力,像垮掉了似的,默默流着泪,刚从颊上拭掉一滴咸咸的泪珠,第二滴马上又滴了下来,随着泪水的流淌,眼前的一切变得如同在雾中一样朦胧,身体也进入了麻木状态,渐渐的昏睡了过去。
真田默默的站在窗边,窗子打开着,月亮已经落下,天非常黑,路旁的灯光闪烁照射着湿漉漉的台阶和石子路面,一个黑色人影站在路灯下,他黑发浓密而微微卷曲,垂在肩膀上,眼睛发出不自然的绿色光芒,正凝视着打开着的窗户,那眼神中是一种锐利决断、紧盯不放的神色。真田伸出手去关上了窗户,透过厚重的垂帘望着窗外,小路上已是空荡一片。
真田静静的坐在一边望着昏睡中的晴明,月光突然照亮了他黯然神伤的脸。‘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你。还记得最初遇到你,你正在走廊上慢慢的踱步,似乎是在冥想些什么,眼神里偶尔露出一种令人愉快的光芒。我一直在注视着你,看着你脸上露出含意深长的微笑。'伸出手去将晴明的头发缠绕上自己的指尖。
‘我急不可耐的叫你来见我,你态度腼腆却很有主见,虽然有些拘束,但是你抬头望着我时那大胆而明亮的眼睛,似乎每一瞥都能洞察心肺。对我紧逼不休的连连提问,你都能对答如流。不论我如何严厉,你都既不害怕、也不恼怒,甚至也不感到奇怪。'说到这里,真田低头笑了起来。
‘我知道自己很傻,我想避开你,躲着你,可是我却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在和你谈话时看着你眼中的闪烁的光芒,听着你温柔的叫着我的名字,看着你光彩奕奕的神情,我常常要费好大的劲才能避免当场就把你紧紧紧地抱在怀里。'悄悄挥去了眼里的几滴眼泪。
‘可是你却当面告诉我你爱着那个人,晴明,你把我一切的幸福都夺走了,为什么?既使我杀了他你仍然如此的爱他?即使他对你做了那些事情,你还是爱他?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人能像你这样既脆弱又不屈不挠。你使我变成了一个恶魔,我只需要一个手指就能把他轻易的碾死,可就是我捏碎了他又有什么用?换来的只有你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坚决、大胆以及对我的公然藐视。'他愤怒起来,双手紧紧的攥紧了拳。
‘我不在乎你那美丽的躯壳,我要的是你的心,我要让你彻底忘记那个只知道伤害你的人。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走。'

痛苦的情人
风停止了它的悲嚎,天空忽然短时间地露出了月亮,月轮鲜红似血,一半被阴霾遮住,向这下院投下了忧伤而无奈的一瞥,转眼又躲进了浓密的云堆里。
博雅坐在回廊下,手中的烟早已经燃尽,但仍静静的夹在指尖,而下脚下的地上,十几个烟蒂和一小片灰白的痕迹。他此时将头深深的埋在臂弯里,浓密的黑发在微微颤抖着。
橘锦玄此刻正站在庭院的草丛中凝望着他,银白色的身体被一种淡淡的毫光笼罩着,身上似乎披着闪闪的细碎磷光。"你在难过什么?"他的声音清晰且冰冷。
博雅抬起头看看他,脸上挂满了忧郁和仇恨,"你是来杀我的么?"
小院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橘锦玄向他走来,步子像是漂在水面上,身子像漂浮般滑行着,伸出手指抚过博雅的脸颊,指尖被他脸颊上的泪水浸湿,"你很难过么?"
博雅眼神空洞的望着他,"是的,我很难过,我伤害了他,我的双手沾满了他的鲜血,可是我仍然爱他。我只是侥幸的期待着他的原谅,我真傻!我曾经那样无情的背叛了他,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却给他最致命的一击,并且狠狠的丢弃了他,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原谅?"听到他的话,锦玄的身体猛然一震,银色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缕忧伤。
他倒在湿淋淋的台阶上,痛苦的哭泣着,"可是我该怎么办?这些记忆永远在我的脑海里,无论我死过多少次,它们仍旧还会出现!"
锦玄轻轻的将手抚在他的头上,而那冰冷洁白的手竟在微微颤抖着。
"你杀了我吧--"他伏在地上喃喃的说道。
橘锦玄那银色的眼眸中却透出一股淡淡的哀伤,他用耀眼巨大的白色翅膀,遮住了自己的脸,"不--"
"锦玄!"一声怒吼从上空传来,是闲院燮的声音。"你在做什么?杀了他!"
"不!--"锦玄转过身冲着他呼喊着,"我和他是一样的,我不愿再像恶魔般的活下去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只一眨眼间,燮就站在他的面前,"你需要灵力,你需要鲜血,你明白吗?"
"不--燮,是我打开了封印、是我引发的骚灵、我的双手也沾染了爱人的鲜血--"燮的吻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是恶魔,你是人,忘记那些事,我要你活下去......"燮将锦玄搂在胸前,抚摸着他银白色的长发,在他耳边温柔的说着。
"别让我再承受这痛苦和折磨--"锦玄扑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着。
燮没有再去看他,而是转向了博雅,他那强悍几乎是英俊的五官变得半透明,黑色长发杂乱地堆在肩膀周围。他绿色的双眸中充满了愤恨,"你去死!"说着五指化为利刃刺向了博雅的胸膛--

阳光从鲜艳的暗红色窗帘缝隙里射进来,照亮了柔和的淡褐色的四壁和红色的地毯。
晴明睁开眼睛,昨夜的一切似乎还在梦中一般,抚着仍有些痛疼的头坐起身来,环顾着整个房间,两扇大窗子,几乎被一色帷幔布做成的褶绉和垂帘遮得严严实实,床脚边的桌子铺着深红色桌布。
起身下床走到窗边,伸手拉开两扇厚重的窗帘,耀眼的阳光瞬间洒了进来。被阳光猛然间照射到的晴明抬起手臂挡在眼前,"你已经醒了。"背后传来真田的声音。
坐在同样是一派欧式家具的起居室里,晴明接过真田递来的咖啡,"谢谢。"
"你看起来精神不大好。"真田坐在他的对面,中间隔着茶盘、切好的面包和黄油。
"没什么。"晴明淡淡的说。
"真的么?"真田挑起眼角看着他,"你昨晚的样子可不像没什么。"
晴明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咖啡杯托盘上印着的图案。
真田看他这个样子,笑了笑,"是保宪么?"
"不,不是,"停顿了一下,"保宪到京都去了。"
"京都?"真田似乎有些惊讶,"工作?"
"嗯。"晴明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过我对京都的印象并不怎么好呢!"真田看似无意的说着。
"为什么?"
"我记得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在京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端起杯子坐到了窗边,注视着窗外。"好像是在筱原寺。"
"筱原寺?"听到这个名字,晴明震了一下,这里正是保宪此次要去调查的地方。"筱原寺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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