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祝东风————亦域[上]
亦域[上]  发于:2009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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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苑瑾,你啥时候变得这麽慈悲为怀,简直是立地成佛了。"纪羽忍不住挑著嘴角揶揄了她一句。
"在我发现这世界是有报应的时候。"
纪羽当即闭嘴归位。
张昊辰隐约听说过苑瑾的一些过往,知道她出道之初仗著样貌手段,在商场中很是叱吒风云过,据说很多老手都吃过这个温宛女子的温柔一刀,输得有苦说不出。被郭轲收归麾下後更是如鱼得水,数年之间便替天勤替她自己赚了不少财富和声势。然而,人生总是有得便有失,自恃千帆过尽刀枪不入的她却不小心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结果是蹉跎了岁月耗尽了情思,然後,一败涂地。不知她所说的报应是否就是指这件事。不过与传闻对照,张昊辰倒感觉被挫去了野心与锐气的苑瑾显得更加从容坚定。
突然流淌一室的钢琴曲打断了他的思绪,原来是苑瑾的手机响起,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看著她走入自家办公室的优雅步态,张昊辰突然十分想念妻儿。
"什麽事,郭总?...是啊,昨天走的?你不知道?......他拿瑞士护照,签证自然容易。...说是要两周左右。喂?郭总?..."

"喂?阿进,你路上还顺利吧?"因为近日工作应酬都比较多,加上他也希望多给李进些时间消消气,所以,郭轲这周一直没跟他单独联系过。原打算周末邀他往自己在郊外风景区的别墅好好吃顿饭,顺便搭个台阶方便大家下来重归於好,没想到李进一声不吭便走了。虽说有些恼火,但在国际长途里郭轲并没有丝毫流露出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感觉还是怀柔会比较有效。
人在旅途,心境难免有些浮沈,更何况是经过了之前的一番情感激荡,David回想这一年多来跟郭轲的纠缠,很有些柔肠百转。
"在长途车上,打算去趟阿格拉。"好吧,他承认,他的注意力已经彻底被这个粗糙霸道花样百出的家夥吸引住,他想念他的厨艺他的热情,想念他的嬉笑怒骂心机手段。他不介意,给他给自己一个发展的机会,在多年以後。
"阿格拉?泰姬陵的阿格拉?你在印度?不是说去尼泊尔吗?"
"你居然还知道阿格拉?"因为惊讶David脱口而出,随後又觉得这样子问法很有些看不起对方的意思,便想找补一句,"我是说,"
"你是想说我们彼此的了解很不够是吧?"郭轲倒是不以为忤,反而就坡下驴圆了之前的场,"没关系,来日方长,我有很多优点的,敬请开发。"虽然没听到李进的回答,但是却听见了他的嗤笑声,郭轲突然就有些相思难耐,"你什麽时候回来?"
"总要10来天吧,我想趁这个机会多拍点专题照回去,变换些角度。"
"那麽久?"反复摁捺,郭轲觉得自己之前的耐性实在不可思议,"你自己当心些吧,那里脏乱,记得报报平安。回来我给你接风。"长长出了口气,他克制再三方才心有不甘地挂了电话。
之後的一周,他的电话追踪以及李进规律的短信和照片回复,在繁忙的工作之余给了他很大的乐趣,日子过得还算顺畅。陆续地,他采备了一些安全套润滑剂,隐忍了那麽久,他终於感觉火候到了。但是会有怎样的一个瓜熟蒂落呢?他的期待与渴望与日俱增著,所以当第10天开始电话联络不上李进时,他变得十分沈不住气。
第一天,咒骂。
第二天,愤怒。
第三天,担心。
第四天,他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到第五天的时候,略微亲近些的同事下属都已经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其实要找要查李进他不止一条途径,但以他目前的状态看,选择公开的方式铁定鸡飞狗跳。那天张昊辰的意见他是真的听进去了,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很多事还是低调些比较好,所以他始终没有表露什麽。然而,日短夜长忧心如焚,他从不知等待的感觉可以如此焦心煎肺。
"喂,三哥吗?"第五天,他独自在房内枯坐到深夜,然後拿起电话。
"出了什麽事吗?你那边可是深夜。"
"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他现在的情况,还有他过去的一切。"
"什麽人对你这麽重要,居然求到我头上。"
"一个男人,一个我爱上的男人。"
"男人?老六你没事吧?"
"是的,男人,你是有意见还是不愿意帮我?"
"都不是。我说你怎麽恋爱恋得咬牙切齿的?"
"怕的,三哥,我这辈子从没这麽害怕过,这感觉真是他妈的糟透了。"
"我这就著手进行,你把现有数据发一份过来。"
"好的。你那边越快越好。"
放下电话,虽然确信他这个三哥的能力,但是郭轲仍是睡不著,索性翻出昔年相片,怀旧。
当年在特种部队服役时,他们一共有八个处得极好的战友,各奔前程的时候经他提议拜了把子,他排行第六。这个老三名叫周迹,是他们中身手最好的,也是最早被调走的,那之後他们便彻底失去了联络,直到数年前此人以外商身份出现在他面前後,他们才重新恢复了来往。聪明如郭轲自然不会去追问他的过去现在,但是自他偶尔借天勤走钱走货的过程中他还是瞧得出一些端倪的。他一直都很好奇,也常常会去猜测他的来头和背景,不过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对於他的种种试探周迹自然都瞧在眼里,却始终不动声色,过了颇长一段时间以後,也许觉得时机条件都已经成熟,他才提出邀请,约郭轲往意大利罗马他的居所共度圣诞假期。
那个假期郭轲参加了若干次聚会,认识了不少精彩人物,等到假期结束的时候,他便彻底打消了对周迹寻根究底的念头。政客与游侠,郭轲自问没有前者的抱负,没有後者的清高,还是努力做一个成功的商人比较符合他的胃口。所以朋友照做,忙也照帮,但是他再也不去探头探脑。周迹也是明白人,立刻便知道他不想更深地参与进来,自此以後两人便成了君子之交,平淡,但是情谊仍在。
周迹的回复电话在三个小时以後便过来了:"他还活著,两天前有人在尼泊尔郎帑峡一带见到过他,当时他正在四处拍照,并且有一个当地向导随行。"
"你确定?我们的联络是突然中断的。"
"如果你不放心就再等等,我的朋友正在尝试联络那个向导,你别挂,我接个电话。......喂,老六,我的朋友已经找到那个向导,他说你找的人已经在昨天返回加德满都。所以,只要他不再变更行程,这一两天就该回到国内了。还需要我再追踪下去吗?"
"不用了,谢谢你,三哥。"
"喂,老六,怎麽听起来你那麽低沈,还在担心?他也许只是手机坏了或是信号不好才没跟你保持联系,反正也没几天,又不是做特殊工作的,你也太紧张了吧。"
"唉,三哥,你不知道,这一回,我是真的栽了。"
"栽了就认栽,记得把握住主动权就好,别先颓了自家士气,不是还没分出胜负来吗?你放心,你托我的事我一定尽快给你调查出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听周迹将久违的军旅语言用在了这个地方,郭轲心情再不好也不由笑了起来。"这就对了,老六,又不是吼不得碰不得的女人,有啥搞不定的,别光顾著郁闷了,在战术上多下下功夫。"
那还用你说,肆无忌惮地做了个怪相,郭轲唯唯诺诺地挂了电话。
又过了一天郭轲终於联络上了李进,那是他打了无数次李进手机未果後,无意中拨了一次李进租住的房屋座机,没想到响了几声就接通了。
"你,什麽时候回来的?"因为有些意外,也因为之前已经吃了定心丸,所以郭轲没有上来就兴师问罪。
"中午,郭轲,我困得厉害,你能不能明天再找我。"其实只要略加一句关於手机拨不通之类的解释就能彻底安抚住郭轲,但是David却很不明智地选择了不等郭轲回答就径自挂断了电话。
於是,这些日子以来郭轲郁在心里的担忧与憋闷就被这个电话给彻底点著了。

上部 人约黄昏 二十五
打电话声音抖,坐著椅子抖,拿杯喝水抖了自己一身。抑止不住自己的哆嗦,郭轲冲出办公室开车飙上马路,结果手抖得握不住方向盘。在郭轲三十多年的记忆里,还从来没有象此刻这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况出现过。勉强将车开到一间熟悉的公司式商店,在问店主讨了根万宝路一口吸掉半支以後,他方才勉强控制住自己将情绪发泄到货物的挑选上。
这一路颇多辗转,David欠困欠得厉害,接到郭轲电话的时候他刚冲完澡正准备上床,原以为可以不被干扰地一觉睡到明天,谁知刚睡了没两个小时就被疯狂的门铃声惊起。颠三倒四地爬起来应门,发觉是郭轲,他不由大为恼火,一边开门一边抱怨:"不是跟你说我要......,喂你要干嘛!疼啊!喂!......放开我!郭轲!你混蛋!"
冲进门。拧转了李进的胳膊。反脚踹上门。钳制著李进几步跨入卧室。将一兜子刚买的物品撂在床头柜上。把李进压逼到床上。用皮铐将李进面朝上双手双脚同一边铐在了老式床的床栏上。大力撕剥干净李进的内外衣裤。拿一个黑色的皮带套束缚住李进的下体。挑出一根大号的电动按摩棒抵住李进的後庭花。
挟著熊熊怒火,郭轲将这一连串高难度高技巧高强度的动作演绎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借著身体重量他单臂将李进的双膝强硬地分压在两个肩头上,耳边是自己粗重的喘息声,眼前是一片血汗沸腾。
"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你?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找你?李进你有种!"与他低沈压抑的声音相反,他的另一只手果断残忍地将按摩棒的电源直接开到了最大。
"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放开我!郭轲──!"从吃惊失措,到愤怒挣扎,再到这一刻慌乱尖叫,感觉到冰凉的异物在下身激烈蠕动,David的眼眸从之前的雪亮冰冷变得黝黑濡湿。没想到郭轲失控起来竟然如此疯狂,简直象一头负伤反扑的野兽,因为惊怕也因为理亏,他不由自主地弱了气势。
"该死的!"毫无征兆地突然停下动作,郭轲咒骂著离开了李进的身体,不是因为李进的示弱,也不是因为他消了火,而是因为他发现,即便气成这样,他仍然无法出手伤害这个人,他舍不得。从未感受过的无能为力教他恨得目眦欲裂:"李进你听好,我是爱你没错,但这并不是说你就可以随意轻侮践踏我的感情!"
"我没有!我说了我不是有意的!我手机在登山时摔坏了,我,"David委屈得眼眶通红,然後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状态,益发气恼难堪得声音发哽,"你滚!郭轲,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你滚听见没有......"
一直以来李进给郭轲的都是冷漠倔强的感觉,完全没想到他还有如此孩子般娇气的一面。郭轲满腔的怒火就被他带著哭腔说狠话的模样给消了个一乾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想要狠狠欺负他一下的欲望。
一手取了钥匙打开手铐一手抚上他的下身解皮套,郭轲语带揶揄:"还说自己是男人,这麽不禁吓,就差没尿裤子了。"被郭轲带著情色与宠溺的眼光手势整得恼羞成怒,David双腿一获自由立刻蓄足力道踢了过来,可惜攻势尚未展开就被郭轲轻易化解,"就你那三板斧,也就只够让我著一回道的。行了,你接著睡吧,我走了。"
眼看郭轲折腾了这麽一大通又想拍拍屁股走人,这手老把戏把David的新仇旧恨给尽数勾了出来。瞅准郭轲起身不稳的瞬间他合身扑了上去,因为猝不及防郭轲身不由己地被他拉跌回床上。眼见一击得手,David连忙乘胜追击,四肢并用使尽全身解数将郭轲的双手铐在了床栏上。
平喘平了半天David突然看见郭轲正躺在那里似笑非笑地过眼瘾,他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完全是赤膊上阵,一时大窘。磨著牙他恶狠狠地扑上去连剥带扯地脱解郭轲的衣裤,因为手被铐牢,外套和里面的套头衫脱不下来,撕又撕不动他索性放弃上边转攻下盘。正是深秋时节,屋里虽然开了空调,郭轲仍是感觉到裸露的肌肤起了一层寒栗,不由有些担心李进光著身子会著凉,但那个神情却被David误解成了害怕。总算有了点报复的快感,David抬手便握住了郭轲的要害。
朝思暮想了这一刻如此之久,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进入主题,更没想到的是李进的手法会那麽高明熟练,禁欲已久的郭轲不到片刻便沦陷了。待漫天情潮散去,他看见李进正在他买的那堆东西里挑挑拣拣,锁定的目标竟然是安全套和润滑剂,他一时很有些啼笑皆非。
"我说,你是不是先把我解开,我们好好..."
"住口!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今日不做到你求饶我决不罢休!看你以後还敢不敢说我不是男人!"调高室内温度,装备停当,David如同初次捕获到猎物的小兽般扑向自己的成果。
看著他溢於言表的单纯的兴奋,郭轲唇边挂著抹懒洋洋的笑意,眼里精光闪动。
不是第一次看见李进的胴体,但是那浅淡的色泽优美的形状春意盎然地绽放在他面前,却还是头一回。

上部 人约黄昏 二十六
感觉冰凉微温的手指探向自己的肛口,郭轲大力挣动了一下,看在David的眼里便成为困兽之斗,征服的快感令他冲动地撸起郭轲的上衣,一面用手巧妙地揉摁放松著下边的入口,一面以唇舌舔啮著他强健的腰腹。
腰腹濡湿的酥麻感让郭轲忍不住绷紧肌肉,但是股间舒缓的揉弄又令他忍不住放松,两相夹攻之下他忍无可忍地喃喃咒骂:"你TM要上快上,婆婆妈妈的真不是男人,哎哟,李进,你真是属狗的!"
恶意地在郭轲腰腹上刻下数个完整的牙印,如愿地令郭轲抽著气住了口,David的利刃扬眉吐气地出鞘了。
没想到李进看上去仿佛清教徒,但是功夫却恁般了得,耐性十足的前戏让郭轲完全没有第一次被开拓的裂痛感,他甚至并没有刻意使用以前军中学习过的抗刑讯技巧,人便彻底放松下来。只是李进太过温柔,令他舒服之余竟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出乎意料的顺利进入让David的成就感达到了顶点,他试图再接再厉探询对方的敏感点,但这毕竟是他真刀真枪的第一次上人,师傅再厉害,徒弟再明敏,然而经验这个东西终究是无法取代和逾越的。所以当他刚刚触碰到郭轲的前列腺,就因为郭轲突然的收缩刺激而决堤。
象李进的人一样,他的味道也是清淡的,哪怕是带著强烈攻击意味的此刻也并不是激越浓郁的。一直以来郭轲都对他的被动与冷漠不满意,但是这一刻他却深刻体会到,比起浓茶烈酒的香豔袭人,清淡别有一种隽永撩人的味道,直教他的身心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焦渴感。所以当李进喘息平定,试图欣赏一下战利品的狼狈时,却被战利品狠狠地抱了个满怀。
"你?"看著郭轲突然自由的双臂,David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这叫舍不了孩子套不著狼。"看著身下这双茸茸亮亮的眼眸,郭轲笑得象一个丰收的猎人,并且也如猎人一般美美地品尝了一番猎物的滋味。
费了半天力又刚刚发射过,David此刻全身都是软的,事实上他也并没打算让自己强硬起来,当某种格式一早就被固定成为习惯,而这种习惯又颇符合本性的话,再要改变真的很难。
享受著李进可人的柔顺,郭轲颇有些奇怪自己之前为什麽会嫌他不够强悍,难怪有许多女人说男人贱。
"我们洗一洗再继续。"看著自己强势的爱抚吮吻痕迹已经遍布李进的全身,郭轲一边大力蹂躏著李进弹力十足的屁股一边轻声命令。
David正被搓揉得全身发热情意上窜,很是懒怠动,郭轲见状便益发卖力撩拨。直到一股凉意冲入直肠晕晕糊糊的David方才发觉自己又著了郭轲的道,那不是润滑剂而是灌肠液。但是灌肠液已经进入体内,又是在床上,他再不愿意也只得起身迁就了,"我刚洗过澡,郭轲你真是麻烦又讨厌!"谁知道他唧唧歪歪地刚爬起来就又被郭轲按回到床上,跟著一只手腕便重新被拴在了床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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