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点，闹铃一响按时上班。
走出屋子时没有人醒来。
他笑笑，但是他知道这个屋子里有人睡着。仿佛闭上眼睛都可以听到呼吸的声音，这与明明知道有个人睡在床上却心里孤寂的情绪对比起来真是太鲜明了。
这样，那样，又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一个是之前与之后。

晚上两个人约会在公园里。
一前一后，俩大男人时而看着周围时而讲讲话。到了公园湖，他领着主任到湖边靠着栏杆两个人都望着泛着五彩射灯光的湖面。看着五彩斑斓地湖面，他笑笑："都怪我......没有勇气，不然这一个星期也就不会白白浪费了。"
"恩？"
他看着主任，主任也看着他。他笑了："突然这么讲你不明白是吧......"
主任却表现出了解的表情，虽然这种了解中带着迷茫。
"如果我够胆大就会追着问你，至少这一个星期我们已经开始叫‘莱'啊‘德'啊的了。"说话的人也忍不住笑了。
主任笑笑："这么说来我比你还胆小......看了你到现在多少年了才走出这一步来。"
他一愣："主任......"
主任轻轻一笑，抿了抿嘴："从看到安强的爬滚青涩成长史，我就对写这篇文章的作者鞠莱投入了感情。后来当我知道写这篇文章的人才二十五岁我就在想，什么样的人在二十五岁的年龄可以写出那样沉静的文章，淡淡地幸福带着淡淡地忧伤环。仿佛是笑着流泪的天使......而看到文章的时候，我只是在家里念经颂佛从没有走出过那个大家庭......"
他笑笑："笑着流泪的天使......像你现在这样吗？"说着手指探到主任脸上，擦下泪水。主任愣愣地摸着脸："......我......没哭呀......"
拍拍主任的肩，手蜷了蜷收了回来。他是有顾虑的，这边人很多，来往不断。
"主任是信教的喔......"
"你呢，信教吗？"
他笑笑，看着主任："我不信那些，只相信自己。"
主任看着他，许久淡淡一笑："你说过......你没有家人了......那，要不要来我家，我想，想介绍我女儿给你认识。"
他笑笑，点头。突然想起以前主任总是给他介绍对象："主任你以前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给我介绍对象的呢？"
"啊--"主任干笑笑："那个，我本来想看着你幸福点，那我就满足了。"
这么简单。那眼神里无一不是这么说的，我真的这么想的。
他忍不住抱住主任，没有笑也没有说话。
"主任......我这样就跟撒娇没有什么区别了吧。"他低喃着放开手，头低着不敢抬着。
"呵呵......我有做父亲的经验，你尽管向我撒娇吧。"
他抽了抽嘴角："这么说你把我当儿子了？"
主任满眼都是笑容地看着他："要是我能有你这么棒的儿子那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他愣住了。
回到住的地方的时候，只要闭上眼睛都能够看到那个人笑得很开心地说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儿子那真是太好了。他捂着嘴笑着自语着："那成什么关系了......"

到了住的地方，发现两个人都来给他开门。他笑着："怎么了，一起来开门，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没必要这么接待吧！"
蔡老师看了他三秒钟突然跳着抱住他："欢迎回来，‘爸爸'！"
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起了主任笑容可掬地说"要是我有你这么好的儿子那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他笑笑，摸摸蔡老师的头："一个星期没见，你还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跳过蔡老师看到月光，月光冲他笑笑他对月光也笑笑。
蔡老师察觉到他们两个人暗渡陈仓，撅着嘴放开了鞠莱："好啦好啦，你们‘父子'俩也抱抱吧，我不吝啬的！"
又是一句类似的话让他再度想起刚刚见过面刚刚分手还没到一个小时的男人。想念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他上前一步，月光呆呆地看着鞠莱。他笑了笑抱着月光然后说："多谢你了，帮我搬家。"
月光竟然红了脸。
他看着月光，笑着："你怎么了？"
月光挥开他的手："没什么，就是感冒了。我，我跟蔡老师昨天把最后一段文字的画稿已经定下来，大概后天就可以给你了。不过还要赶一赶才行。"
他笑笑："这次我打算找老总谈一下，我正在打一份报告。关于一月三期改变策略的事情，总觉得一个月出三期有些敢，要么索性就是一月四期然后保证资料的新鲜度要么就是改成一月一期或一月双期的拉长分量。总之一月三期太旧观了。"
他又说："要是改成一月一期长久下去对你们的知名高雅度能够提高，怎么了你们。"
蔡老师同月光做出同一表情，撇了撇嘴表示没意思。两个人互相一望，窃笑着。互相吐了吐舌，一先一后地道："工作狂！"他摇摇头，拉过月光："在我的房间没有弄好前，我跟你，今天的沙发睡得真不舒服，还害我掉了一次地上！"
"呃......那，随你便！"
他皱了皱眉头："你今天没去酒吧？"
月光淡笑笑："暂时休业，我想把这次工作做得好些。"
蔡老师勤快地帮他接过公文包，然后又帮他按摩肩。他狐疑地望着蔡老师，许久挑眉道："你，们还没吃饭吗？"
两个人拨浪鼓似地点头，他笑了声，摇着头往厨房走着。边走边问："那有没有买什么菜......"他的话在打开电冰箱的瞬间凝固，看着仿若是小型菜市场的冰箱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话来。这两个人明摆着就是要他煮饭给他们吃的！他认命地挑了挑，抱着菜正往厨房走时，突然停下来回头望着两人："你们，过来帮个手！我可是已经吃过了，你们要是不帮个手的话，嘿嘿......"
不过是让蔡老师打了三颗鸡蛋，让月光剥着葱。简单地做了个鸡蛋炒饭，俩人抱着自己的碗兴高采烈地跑到客厅里，蔡老师把电视打开，两个人一边吃着饭喝着茶一边看着电视连续剧。他看了眼那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融洽地人，回到月光房间里。一会探出头来问："蔡老师，浴室在哪？"

洗完澡在床上假寐时忽然感觉到身边有坐下去的重量感，一会有张嘴亲了上来。他抬起眼，月光看着他。他笑了笑："怎么了，寂寞了？"
月光瞥了眼他，许久闷声道："如果是呢？"
他笑笑："我帮你解决。"
月光盯着他看："你的那位主任呢？你跟他是不是分手了？"
他看着月光，眯着眼睛："没有。"
"没有？"月光尖叫着。他一怔迟疑了一会，只见月光抱着脸。他慢慢伸出手，拍了拍月光的肩。月光扑到他怀里："我爱上你了，怎么办？"
他看着月光，忽然慢慢笑着。月光脸上慢慢浮现失望，然后到绝望。在这时候，他像是没看见月光脸上的表情一样，拍着月光的肩："你不认为是病，已经是好事了！"
月光愣了愣，看着鞠莱。
他笑笑："失恋只要一年半载就能够治愈，但是你那心病再这样下去会无药可治的。"
月光看着鞠莱，许久笑着，苦笑着。
他捏着月光的嘴："别这么笑。"
月光慢慢俯下身来，他拦住了月光，月光愣了愣。突然鞠莱一笑，拉下月光，对着那佼小嘴唇轻轻地吻上去，吻着才发现月光的嘴唇干干涩涩的。他放开了远些，看着月光的眼睛，发现月光流下了眼泪轻声地问："怎么了？"
月光微微蹙了蹙眉头，鼻头微微抖着，嘴唇微微一动压下来继续着刚才的吻。
吻断断续续地，月光断断续续地说着。
"......就算是做二情人......我也不介意......"

第 23 章
他放开手，拍着月光的头："你也太傻了，以前傻得以为自己有病现在却傻得要与亲人一样的我谈爱情。"
月光看着他。
"我们认识多久了？十四年了？"他坐起来："你说我没有什么道德观念，那可能跟我一直寄养一直游走亲戚家有关系。我意识中与我爸爸认识的时间也没有与你的长，。当然我的那种道德观念只是瞬间的，只是现在比较强烈。"
"你都没有讲过？"月光惊诧地眉头紧锁，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察觉。
他看了一眼月光："没理由得把我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吧。"
月光撇了撇嘴："我不信你没有告诉泷。"
他擦着下巴："这个当然，遇见泷的时候我还恨着那个叫做妈妈的女人，他就一直强调母亲是最伟大的--呵......他的母亲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厉害的，连我的钱都说是她儿子的！"
月光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你这些事情都没有对我讲过一点点！"
他发笑着："为什么要都讲出来，你不可以感觉吗？我不喜欢讲，讲出来更是一种伤害。被人砍了一刀没必要没有止血剂就让你拔刀的道理。"
月光皱着眉头。
他还是笑着："泷死了后我觉得该死的是我，我死了的话就不会永远带着那些伤痛然后用伤痛去伤害身边的人。还记得你以前问过我为什么不觉得同性恋是个病，为什么不喜欢女人的。你现在听了这话会不会觉得我是在女人那边受了伤才逃到男人这边来的呢？如果你这样想那就错了，八岁我爸爸死了我跟二姨一起生活了三年。她没有结婚，没有谈恋爱，她最喜欢就是跟我猜拳然后才是喝酒。今年是她去世二十一年，车祸。然后我跟着二姨的父母生活了一年半然后就开始游荡一样的寄生生活，直到我考上大学。就是跟你坐着一辆车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乡，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回去过。"
月光也回忆着坐那辆车的情景："......我半路搭上了那辆车什么东西也没有，其实就是想随便到哪个地方能死就行了。结果是你把我找回到车上，听到不让你管，你给我一耳光。还记得吗？"
他笑着："不记得了。多少年前的事了。"
月光笑着靠着鞠莱："我记得，因为当时你脸通红，眼泪也被气出来了。你跟我说，有的人想活活不了，你要死也要把器官什么都给那些想活的人再去死。"
"我有说那么毒吗？那个时候我们不是才见面吗？......"
"是啊，我被你打愣住了，然后就跟着你下车了。最后还是转到了这个地方来，看来还真的是命中注定。"
"咚咚......"
他跟月光都看着门，只听外面发出甜甜地声音："我可以进来吗？我做了草莓沙拉喔！"
俩人相视而笑，他扬声道："进来吧！"
蔡老师捧着水果盘笑眯眯地进来，进来了才看到她穿着熊娃娃睡衣。他看到小桌几在这边便示意月光将桌几来出来，蔡老师小心翼翼地将果盘放在上面，然后笑着："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他笑笑："如果是呢？"
蔡老师嘟着嘴："真没意思，那我就该直接进来的了！我还没看过人家做爱的说！"她回头看了看，"你们不会真的在做爱吧，连电视都没有开！俩男人在屋子里又没有睡觉又没有看电视，你们很可疑喔！"
"那你来做什么呢，现在已经是入夜时间，一个好女孩不应该穿着睡衣来到男人的房间吧！"他笑着拿着竹签挑着草莓吃，月光默默地叉了吃，垂着眸在想着什么的样子。
突然蔡老师挪到月光面前，食指挑着月光的下巴使得他不得不抬起头来。蔡老师痴痴地望着月光似自言自语却又听得真切："真漂亮......像SD娃娃一样......哎！真是，太，太好看了！月月跟我们一起玩吧！"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草莓沙拉偶尔瞥一眼月光的反映。
蔡老师说月月你跟我们一起玩cos吧你cos谁谁谁一定很漂亮，那个谁谁谁也比不过你时他看了眼月光，月光也看着他，红了脸。到底是他看之前就红的还是看了之后才红的，念头脑子里瞬间消逝。他笑笑站起来下了床："我去拿些啤酒来喝，月光你要吗？"
月光随着他的话下了床摆脱了蔡老师的纠缠接了句："我跟你一起。"
蔡老师也连忙下床："那我也一起！"
□□□自□由□自□在□□□
三十二的爸爸，五岁的妈妈，三十岁的哥哥加上二十岁的妹妹。三个人站在客厅里新放的全家福，指手画脚地讨论着构图以及画像中心思想。
蔡老师托着肘装出老成的样子："看来‘爸爸'跟‘哥哥'有‘奸情'，拍照片都不看镜头，互相望着。"
他笑着，拍拍蔡老师又拍拍月光："该睡觉了。"
进房间时，他问月光："你最近接活了吗？"
月光走快几步到他身边来："怎么了？"
"关心一下。"
月光含笑回着："没接，蔡老师说让我要挑拣着接活，那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不要再接了。"
他哦了声打开了门打开了灯，踢掉拖鞋爬上了床。"你跟她聊了很多？"
月光应了声也上了床，关掉灯。突然门被打开，他们俩坐起来月光将灯打开，看见蔡老师抱着枕头站在门边。
她怯怯地抬眼："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睡......就今天......"
月光看看他，他看看床，没有招呼地两个人让开了中间的地方。蔡老师欢呼着跑过来，他指着门，蔡老师回头看了下迅速地将门踢上甩掉鞋子跳上床来。

在房间没有弄好前他们三个都是一起睡一起起，大约十天左右鞠莱的房间已经整修好。三个人为了庆祝正式开始合住生活还特意去小饭馆吃了一顿，吃完饭刚好七点半，月光蔡老师都看着鞠莱。他笑了："为什么看着我？"
蔡老师朝月光努努嘴，月光便开口说着："因为你的约会时间不就是七点半吗？以往这个时候你早就不在家里了。"
他笑笑，痞子般拂了拂头发："我不是早说了嘛，今天庆祝取消一切约会应酬。"
"噢！那好，我们现在去逛夜市吧！"蔡老师一拍手兴奋地笑着。
右手环一个，左手环一个，三个并排走总是会被人群冲散开就变成现在男人们走在后面，女人走在前边的状态。知道他跟月光都不抽烟，蔡老师捏着两根口香糖送到他们面前。
蔡老师又转过身去像蝴蝶一样在摊位上飞来飞去，他看了看月光，慢慢走到月光身边："今天你可能无法脱身了......"
月光一惊，也学鞠莱一样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他低笑笑："她刚才发短信时瞥你的那眼十分兴奋，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
月光偷笑着："你观察真入微啊！"
他瞥了月光一眼："你嘲笑我吗？"

月光偏头来笑着，突然看见一个女孩子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瞬间就打了个寒战。想了想捣了捣身边人，鞠莱看过来看到月光的小动作顺着他的手望过去。看到一个女孩子叼着烟狼般凶狠地瞪着他，就像是找到了杀人凶手。
月光低语着："你认识她吗？"
鞠莱摇头，弯着嘴角："这么个性的女孩这么仇恨地眼神多少年都没见过一个！"
月光皱了皱眉头："你小心点，免得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鞠莱笑着，低下头："这个你不用担心，死了就算知道也没用。"
"哎......她走过来了......"月光紧张地拉着鞠莱的衣服，蔡老师正好回头来，看到两人的神态顺着月光紧张眼神望过去。微微一拢眉快速回头来站在鞠莱身边。她小声地问："怎么了，这个女生找谁的麻烦的啊！"鞠莱轻笑："怎么了，你区别性保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