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在尽可能不失礼的前提下装傻之外,还能做些什么?!酒一杯杯地往下灌,幸亏平时已经练出了酒量,只是"肚量"还是有限,没过多久,他起身要去方便一下。
怀义一向觉得,能体现一家场子真正水准高低的,就是里面的盥洗室。这家新开张还不久,厕所里面非常整洁干净,洁具都是科勒的,顶灯发出柔和光芒,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清香剂的味道。
等他转过身打算去洗手时,却发现郑希云双颊绯红、醉眼迷离地靠在水台边,衬衫衣领半开,恰好露出了惹人遐想的锁骨。怀义感到一股子热血也向他头顶涌去,口干舌燥的紧,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下,竟再也不敢靠近。
他眼睛不自觉地偏向一边,不敢正眼去瞧,说:"你也来方便吗?"希云眯起眼睛看着他,忽然用鲜红的舌头慢悠悠地舔了舔嘴唇,伸出手指朝他勾了勾,原本清亮的声线此时却充满了慵懒的魅惑:"你,过来。干吗,不看着我呢?"
诱惑
一时间,怀义只觉得满头的骚热,又一股脑儿地向下袭去,好似黄河决堤、不可阻挡。他铁青着脸,硬声硬气地说:"你喝多了。"疾步侧身想从希云边上走出去。忽地,他的手臂被拉住了。紧接着,一股更大的力量将他推到墙上,跟着覆上来的红唇,又是那么的炽热。
带着红酒醇郁的软香,灵巧而执拗地钻进怀义的嘴里,技巧娴熟地搅动、翻转着,还时不时地划过他敏感的上颚;与此同时,裤子上的皮带扣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身下的器官落入了一只细滑微凉的手中,让他整个人甚至直至灵魂,都发出无法克制的战栗。
那只手抚摸着,触感非常地好,却也能从大小和骨节上轻易地分辨出,是一只男人的手。怀义的性器在它一松一紧、一急一缓的抚慰下,迅速膨胀燃烧起来。理智,在这份热烈面前,犹如九阳消雪,化得怕是一点水蒸气都没有剩下。
怀义抓住那只手,猛一个挺身,使得两人的位置换了一换。他近乎粗暴地加深了这个吻,就像沙漠里快渴死的人一般,疯狂吸吮着希云嘴里的津液。突然间,他放开了对方,两个人之间滑出了一道淫靡的银线。
怀义一把甩上厕所的大门锁好,之前没有忘记在外侧的把手上挂上"维修中"的牌子,当然里面的隔间一直是空着的。希云看着他,嘴角浮起了一个明了的微笑,眼神狂野又挑衅地直视着他。接着,希云微微抬起下巴,一只手在自己的胸口乳珠附近揉搓打圈,另一只手向下伸去,缓缓地解开皮扣...
这份狂热简明、直接地传达给了怀义。他扯开希云上身的衬衫,扣子掉了一地,左侧的果实经过先前的玩弄,变得鲜红凸起。他低头含住另一边淡色的花蕾,用舌头快速地舔弄着,还用牙齿忽轻忽重地啃咬着尖端。希云的双手,无意识地插入他的头发抚弄,嘴里泄漏出一些细碎的哼声。
忽然,希云感到下身一阵微凉,西裤连同底裤都被一齐拉下。怀义宽大、略显粗糙的双手,情色地抓弄着他两片圆润的臀瓣。两人渐渐粗重的呼吸声,充释了整个空间。
接着怀义单手托起他一条腿,,用另一只手从边上挤取了些洗手液,涂抹在后方小穴周围,然后试着伸进了一个指节。"啊..."希云发出了一声轻弱的呻吟,但他很快克服了最初的不适,小穴也随着手指的节奏收缩着。
怀义感到身下的欲望已经涨得有些发疼,便抽出手指,把希云伏按在水台上,扣住他的腰、抬起臀部,对准位置,一冲到底,直捣黄龙!
"哦--"两人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叹息,仿佛是找寻到了生命中真正渴求的所在。怀义一把抓起希云的头发,让他那张满面春色的脸,正对着前方的镜子,开始毫不留情地猛力撞击起来,一下接着一下。希云配合地摆动起腰肢,嘴里开始不断地叫唤:"阿义...嗯...啊...阿义~啊~~"
怀义从上面俯视着他的眼神,射出冰蓝色的火焰。他俯下身拍开希云伸向自己欲望的手,转而握住花茎后发现已经半勃起了。他气极反笑,在希云耳后轻声说道:"你还真是淫荡啊~光插入就有反应了吗?!"希云对着镜子抛了个媚眼,哑着嗓子说:"那还不是因为你技术好~"声音低低的,说不出的性感,听在人耳里,就好似猫爪挠心。
怀义顿时觉得自己的灼热涨得更大了,被紧致的小穴一夹,差点就一泄如注。他惩罚性地用力掐了掐手中的花茎,心里恼恨着这个人以前哪有现在这番手段?!更是顾不上自己的欲望,使出浑身解数,前后夹击,就是要把身下这人给逼到极致!~
怀义按住希云的铃口不让他释放,硕大的凶器每次都是缓慢拔出,又猛地一插到底,每次都略微转动、调整一下角度。发现经过某处时,身下的躯体颤抖的最为厉害后,他开始集中对准那一处,进行疾风骤雨般的掠夺,还带出"啪啪"的水声。
镜中那人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眼角甚至渗出了泪珠。他的身体渐渐只能随着怀义的动作而晃动,嘴里的媚声逐渐也变成了呜咽的啜泣,"呜...哦...阿义...让我...让我..."
怀义并没中断动作,简直有些冷酷地说道:"让你什么?不讲明白,我可不知道。"希云再也无法忍受,抽泣着低声说:"让我射出来..."两行清泪最终从脸上滑落了下来。怀义见状,这才心软下来。
他松开抓着希云头发的那只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一个世界500强的亚太经理啊?~别急,我们一起去。"说完,他移手扶住希云的腰,用出全身的力气,开始最后的一轮冲刺。
终于,在一个深顶的同时,他放开了紧握希云欲望的手。"啊--"禁受不住太强的刺激,希云竟尖叫出声来,两人一并登上了天际的最高处...
割爱
高潮退去后,希云滑落到怀义的怀里,两人相拥跌坐在地。怀义就这样抱着他,一股淡淡的茶树味充释了他的嗅觉。这个人的个子虽然长了许多,搂在怀里却并不硌人。怀义觉得希云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于是像一只大狗似的,用鼻子在他肩窝处嗅个不停。对方对他的这个举动,没有丝毫反应。他这才发现,希云早已失去意识、晕过去了...
怀义猛地一个激灵,脑中的情潮才开始渐渐退去。真是要命!竟然在厕所就做了...为什么一遇上他,自己就变得像是一个青春期的毛头小伙子似的乱发情!天~看看这副惨状...怀义将希云靠在墙上,起身抽了好几张手纸帮他擦拭下身、以及粘在衣物上和洒落在周围的浊液,然后帮彼此收拾好衣物。
希云上身的衬衫,已经被撕扯地不像样子了。怀义沉吟了一下,干脆把它脱了下来、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再脱下自己一件外套给他穿上,架起希云的一条胳膊向外走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郑希云前面在厕所里,吐得一塌糊涂,衣服都弄脏了,我帮他洗了好久才出来。要不,我先送他回去了?~"
怀义回到包厢,镇定地向众人讲述先前在自己肚子里酝酿好的说辞。大家看到希云不省人事的样子,果然都没有起疑,顶多嚷嚷着要他下次请客受罚,也就放行了。
怀义把他架到外面,服务生帮他们拦了辆出租车并帮忙扶人上车坐好。司机回头问道:"去哪里?"他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希云回国后的住处在哪里。
"希云,希云~醒醒,嘿,醒醒!"怀义晃了晃他的肩膀,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希云摇了摇头,把脑袋向他的怀中送去,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反应。怀义对着司机疑惑的眼神,尴尬地笑了笑,说:"他喝醉了,不过前面已经吐干净了..."
"没事~~发酒疯比这个厉害的多了去了~到底去哪里啊?"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报上了自家的地址。车到了之后,他把希云连拖带抱的送进房间,扔在自己的床上,帮他脱去鞋子、盖好被子。自己则从橱里翻出一条毛毯,准备到客厅沙发上去睡。
"你女人的事,干吗要问我?!"床上的那人,突然口齿异常清晰地爆出一句话来。怀义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了,等了半天,都没有下文。他回过头看看希云,脸上依稀带着泪痕。原来,只是一句梦话。
怀义不由自主地走回到床边,在希云身旁坐下。睡梦中的这张脸,少了一分精明,多了几分孩子气;他的睫毛又长又密,被泪水沾湿了垂了下来。怀义用拇指拭去他脸上的泪,却发现不断又有新的水渍出现。不知何时,他早已泪流满面了...
现在的情形,似乎和十二年前没什么不同。他依旧没能抗拒得了希云的诱惑而发生了关系,仍然还是有个女人阻隔在他们之间。也许,他对这个女人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是,她能给他带来事业上的捷径、婚姻、家庭和孩子,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想要追求的一切!除了...爱情...
爱情...呵呵,怀义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说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他是真的爱上了郑希云。在他的双手抚摸到希云的皮肤的时候,在他进入到希云体内的时候,那种汹涌而至的满足感,让他觉得整个宇宙都没有其他更想要的东西了。性事之后的亲昵,更让他像是找回了自己灵魂碎片般的安宁。在那一刹那间,他似乎顿悟了,原来这,就是爱情!~
然而爱情之于他的人生,从来不是必选项,更不是最重要的。在现实纷繁复杂的生活中,爱情这个东西,奢侈地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他林怀义给不起,也受不起...
可是,为什么,在决定割舍的时候,他的心,会像绞碎似的痛呢?!怀义轻轻抚弄着希云的脸庞、挺直的鼻子、红润的双唇,最后印上一个不带欲望的浅吻,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卧室。
伊始
早上,怀义在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中醒来,他没敢马上起来,一时还没想好拿什么脸面去面对希云;希云对他,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态度呢?~胡思乱想之间,从厨房传来了一股诱人的香味。他的肚子,此时非常丢脸地"咕噜"大叫了一声。
"阿义,你醒啦~"希云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的两个盘子上盛着吐司煎蛋,香味就是从这东西发出来的,"我从冰箱里翻出来的做的,不要怪我乱动你东西啊~快点起来吃吧!"他把东西放在餐桌上,又说道:"对了,我也还没洗漱呢..."
怀义从沙发上坐起来,边叠毛毯边说:"你用我的好了,蓝色的毛巾是洗脸的。"等他三下两下叠好后,希云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怀义拿起毛毯往卧室里走去,说:"你先去洗吧,我排队~"
"那牙刷、牙杯怎么办?"他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颤抖。
哦,对哦~"你等一下。"怀义放好毛毯,再从储物柜里找出一把未开封的新牙刷和一袋一次性塑料杯,拿出去递给希云。他一把接过后就冲进了盥洗室,怀义从他背后仍旧瞥到了变得通红的耳垂,不禁莞尔。
竟然会为了这点小事害羞,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小希吗~昨晚和他疯狂做爱的,仿佛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半了,这顿饭真是名副其实的早中饭。希云洗漱完出来,换他进去。出来后,发现那人呆坐在桌边,盘子里的食物一动也没动。
"你先吃啊,不用等我。"怀义见他连餐具都准备好了,就去厨房柜子里再翻出两袋牛奶,拿了两只杯子,回到厅里坐下。他倒了一杯先递给希云,又再给自己倒了一杯,开始吃了起来。
希云拿着叉子,久久没有动作,"阿义...我昨天喝多了...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你是醉了,问你家在哪里都不说,我只好带你回来了。倒头就睡,还算太平。"奇怪的事?除了在夜总会洗手间里大干了一场,的确没什么其他特别的。怀义不知他这么说是什么意图,只得先顾左右而言他。
"哦...Richard总说我酒品差,喝了酒就会做些奇怪的事。呵呵,他从来都不让我去外面喝。"希云听了淡淡笑了笑,也开动吃了起来。他注意到怀义疑惑的表情,连忙又补充道:"Richard是我男朋友的英文名字...其实,我从来都不记得喝醉后发生的事情,问他他也从来都不告诉我,呵呵,昨天没有出洋相就好~"
不记得?酒品差?真的假的?怀义心里有点不以为然,一喝酒就会变成那个样子吗?!自己是那个什么Richard也不会告诉他是怎么回事,估计有事没事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还骗他喝点小酒乐一乐...
怀义转念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男人,真是可悲的下半身生物啊...管它是真是假,既然对方想装傻当作没这回事,他也乐得个台阶下!他正色道:"你酒品的确可怕,吐了一身不说,又哭又笑地乱说话,后来干脆倒地就睡,实在太丢脸了~以后不敢和你一起出去了。衬衫太脏了,已经扔了,你就先穿我的衣服好了。"
"哦...那我,都乱说了些什么啊..."希云低着头,不断地把吐司越切越小。
"嗯...记不清了,我也喝了不少吗~好像都是些没有意义的发音吧,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时,怀义的手机响了,这才打断了两人诡异的对话。他一看屏幕,是缪澜打来的。他真是第一次由衷地感谢缪澜"无微不至"的电话突袭。他向希云点了下头,下了餐桌坐到沙发上按下了接听键,用尽可能温柔、又不失自然的声音说道:"喂,小澜啊~"
"怀义~你在哪里啊?"缪澜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兴致勃勃。
"还能在哪里啊?在家里啊~"
"哦,好,你等着,我现在过来哦~"
"今天也来吗?别累坏你了~算了算了。"
"怎么能算了呢~不累不累,我爸爸给我买了辆新车,我开过来哦~等我,做午饭给你吃哦~就这样,亲一个~"
"好好,我等你~"怀义最后对着话筒啵了一下,才挂了电话。他回到餐桌上,面带微笑地说:"缪澜一会儿就过来,也难为她这个大小姐了,一天到晚来给我当煮饭婆。过会儿一起吃顿便饭再回去吧。"
看着希云略略泛白的脸色,怀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长痛不如短痛,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也容不得再回头了。
希云放下了叉子,盘中还有一小半吐司剩着。他从边上抽了几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说:"我怕是酒还没醒透,胃口不太好,先回去休息了。"随即拿起一些随身物品到玄关处换鞋。
怀义跟上去说:"我送送你。"希云穿好鞋,抬头看了看他,眼神里似有千言万语、又像是一片空白,然后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这件衣服,洗干净后再还给你..."
"不用了!反正也旧了,你不用还给我了,扔了好了。"怀义也知道,自己此时嘴里吐出的言辞,比真刀真剑还能伤人,可就是怎么也控制不住。
希云闻言全身一颤,低头沉吟了半晌,再次抬起头时,他对怀义露齿一笑,竟是说不出的明艳,"我明白了!那,再见了,阿义。"
怀义看着他的笑,心里不由得一寒,那里面并没有哀伤的气味,反倒是透出一丝癫狂。他目送着他转身出门、关门,最终没有说出"再见"二字,心里默念道,只愿不必再见...
甄选
周一一到公司,怀义就接到了黄伊汶的电话,本周三要在CVK就机械购买,重新在旭阳和技威之间进行一次甄选。同时得知,技威的销售副总监罗成已经从北京赶到了上海,还带来了两位软、硬件技术部的高级工程师,一同参与甄选。
消息得到地有些太晚了...情况似乎有些不妙,就连老缪在针对这个case的会议上,都在不停地擦汗。技术部这两天被告知全全配合华东A组的这个case。怀义、杨茂和技术部部长李曦叶、高工费彬四个人,几乎连着两个通宵,才把介绍、报价等一系列材料根据最高的要求,准备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