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哥哥的反抗，许进把他从地上抱起，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离开房间之前，许进回过头来，凝望着他。
"哥哥会喜欢上我的。"用笃定的口气说。
再次站在白新杰的家门口，李琳吸了口气，按住忐忑的心，敲了门。
许进打开门，看也没看她就往里走。
空气中流动着难以言说的不安。
不明白他们兄弟之间发生了什么。从自己进来，白新杰一句话也没有和许进说过。
想着也许自己不该来。
白新杰心不在焉地瞄着窗外。自己说一句他附和一句。并没有和她提到要不要交往的事情。
李琳艰难地坐了一会打算回去。思忖着如何开口。听见许进走进的脚步声。
声音在门口附近停下。等了等，没见到他进来。李琳转过身看见许进靠在门框上，注视着白新杰。
专注温柔的凝望。
一瞬间李琳甚至觉得自己根本不存在。回过神来，赶忙起身告辞。白新杰笑了笑，没有挽留。许进动也不曾动。
走在路上，李琳越想越狐疑，那种眼神......好象......有什么恐怖的念头浮上来，李琳急忙甩掉。
怎么会呢？
怎么会呢。
站在阳光里，太阳明晃晃地刺眼。
有种一切都不真实的感觉。

第 23 章
感觉到背后的视线，白新杰转过头，目光相接。
许进马上别过脸，对着电视机。虽然自己的房间里有电脑，但是最近每晚都会坐在客厅里。从这个角度刚刚可以看到哥哥。可以看到他需要什么。
从坦白以后，怕哥哥真的会赶自己走，连抱也能再抱他一下。甚至自己走近他都会戒备到绷起身子。
但是想近一点，再近一点的渴望却逼得自己发疯发狂。
看着他的房间里熄了灯，许进关了电视，静静地坐在黑暗里。过了多久，细微的呼吸变得匀净。
轻轻靠在哥哥的身边，和他一起呼吸。贪恋着甜蜜的气味，用唇去摸索他的形状。连心跳也忘记。
再次去医院拍片的时候，白新杰是和李琳一起去的。
虽然拒绝了许进，老是麻烦李琳也让白新杰头痛。
下了车，李琳帮他递过拐杖扶着他往前走。
一抬头，看见何勇站楼梯上。他的两手插在裤袋里，白大衣的下摆随风微微颤动。他站在台阶上看着下面的自己。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李琳微微着恼地感觉到对面的医生露骨地打量的目光。
何勇收回李琳身上的视线转回白新杰，再次停在他的脖子上。
白新杰下意识地把手放在脖子上摸着。
何勇走下来。在同一台阶上停住。
"恭喜。"他冲李琳狡黠地眨了眨眼，爽朗地笑着，拍了拍白新杰的肩膀，扬长而去。
那一拍力道之重教白新杰险些站不脚。
而明明白白的恭喜和笑声让李琳打心底欢喜起来。
"你朋友？"
"恩。"s
李琳的脸有点发热。低下头去。
大家都看好他们。白新杰人长得好心肠又好工作也稳定，自己也十分满意。现在连他朋友也这么说......一直在心里打晃的念头消失了。伸手拢了拢额前的头发。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兄弟，李琳为自己不好的想法感到害臊。
白新杰从厕所里出来，站在洗手台上冲着手。抬起头对上镜子里的自己，迟疑了一下。
苍白的脖子和领口之间有嫣红若隐若现。
一瞬间冷气沿脊柱而上，冻住了他。
被拥抱的梦境，枕边留下的茶色头发，何勇的眼神......白新杰的指甲陷在肉里。
例行的检查结束，恢复的状况良好。李琳由衷地感到高兴。
看到白新杰微微发抖的手，担心地问他哪里不舒服。
白新杰努力地克制着表情说："我......我们在回去之前，去喝杯咖啡好么？"
预感到什么的李琳心里跳得慌张。"好，好--"几乎要语无伦次。
白新杰请求李琳和自己交往。
李琳羞涩地答应他。
午后的阳光打在洁白的杯子上。
握住杯子的手露出青白的骨节。
带着幸福的表情，李琳慢慢叠上他的手。

第 24 章
空气有点闷，是下雨的前兆。
白新杰和李琳完全没有受到干扰。两个人坐在窗前各自看着书。
"哎呀！后来呢？"李琳再次停下来问他。
"哪里？"
"你看达西好像不喜欢丽琪。你看这里。"说着指着自己面前的书。白新杰靠近，笑着点了点头。
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又轻声安慰说："不会的。他们会幸福的。如果没有曲折，轻而易举得来的幸福，就不会那么让人动心了。"
许进带着耳机，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枕着双手，看着他们。
不论她说多么幼稚可笑的话，哥哥都会认真地听她讲完。许进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过了一会又忍不住睁开。
两个人挨得那么近。许进的眼睛都要瞪裂了，那个迟钝的女人还是毫无知觉。
或许是全副的心神都在哥哥身上吧。许进别过脸把头埋在沙发里。心里苦得要命。
外面哗哗下起大雨。明明说过晚上有事的女人又呆到晚饭后才走。
白新杰叫许进去送他。许进应了声拿起伞跟在她的后面。
巴不得她快走，一旦走了又害怕。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哥哥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句话也不说。
送她上了出租车，回到家，哥哥果然又把门紧闭上了。
推开门，给他放了杯牛奶，一声不响地帮他活动关节。
白新杰缩了缩脚。
"今天坐了这么久都不活动！这里、这里还麻么？"按到的地方开始变得柔软。
控制不住地叹了口气，许进低低地问他，"你都不能和我说句话么？"
手里的人僵了一下。抬起眼睛看他，哥哥仍然没有任何表情。
"哥哥要是真喜欢她为什么不亲她不抱她？"许进继续说下去。
还是沉默。
"还是说你真打算和她上床？"许进努力控制住眼泪不让它们流下来。
"我会尽我所能给她幸福。"意外地听到温柔的声音，许进抬起脸的瞬间泪水滑了下来。
"也请你......请你让我......幸福......所以你，你还是回去住吧。"白新杰对上他的眼睛。
哥哥的眼里深得很，望不到尽头，幽暗得没有光彩。
"打工什么的也不要太辛苦，好好念书。缺什么我都给你......"他抚着头，那是头痛的习惯动作，瘦削的下巴抵在扶手上。
"好。"许进说。无法违逆地低下头，大滴的水珠砸在地面上。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哥哥叫我，我就回来......"后面的话细不可闻。

第 25 章
许进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球场投篮。
灼热的阳光炽烤着皮肤。
汗从每个毛孔里奔泻。
做着重复的动作。一遍。一遍。
直到张超找到他。m
许进茫然地转向张超，眼睛里没有焦距。
"晓颜要我找你。"张超拍了拍他："她一直找不到你，电话你又不接，她可能......有什么话要告诉你，就是很重要的那种。"
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张超为难地挠挠头。
虽说两个人冷淡了很久，看许进的状态今天也许不要见比较好。心里这样想着，许进已经丢下他大步走开了。
张晓颜提出和许进分手。
"好。"许进点点头，转身走掉。
张晓颜跺着脚，不甘心地追上去，拉住他。
许进的头低着，刘海遮住了眼睛。张晓颜用力地摇晃他，"你怎么回事？"
"不是要分手么？"许进模糊地笑笑，"希望你会幸福。"
张晓颜一愣松开手，许进的身子软下去，整个人滑到地上。张晓颜伸手想去拉他。伸出去的手触到一片冰凉。
"对不起。对不起。"以为自己伤害了他，张晓颜抱住了他，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哽咽的声音在寂静中尖锐地像金属划过玻璃。
下一刻，怀抱被他轻轻挣脱。张晓颜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走远。
好象突然就衰老了，怕极了寂寞。
白新杰有点不适应自己一个人呆在安静的房子里。即使不看，电视也一直开着，包括睡觉的时候。
甚至有点盼望着李琳的到来。看着她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也会安心。
但是还有什么地方空落落，怎么也填不满。
那些在想喝水的时候递过来的杯子，不用说就准确地抽出的想看的书，随着快活的声音明亮的笑脸一起消失了。
究竟过了多久？究竟什么时候才不会想念？
听到门开的声音。因为行走不便，给了李琳一把钥匙。白新杰静静地坐在原处，也许她忘了什么东西。
脚步走近，对上来人的脸，白新杰手里的书啪地掉到地上。

第 26 章
思念是一种折磨的东西。许进才明白。
回到哥哥家，直接抱住了他。紧紧地紧紧地拥在身体里。
"我一直在想你，一直在想。就算你打我骂我，我也不想把你交给其他人。"许进干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手臂的力气让人疼痛。
白新杰心脏开始没有规律地收缩。接触的身体，血液要喷出般突突地流动。感觉到许进要吻过来。软到想要陶醉在这种迷乱中。
闻到他身上陌生的花香白新杰惊醒了过来，使出全身的劲推开他。
许进脸上出现不明所以的神气。
白新杰挣扎着把自己关到房间里，加上锁。仍然喘息不停抖个不停。耳朵里听到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声，无法知道他在什么时候离开。
朦胧睡去。
反复地梦见在人群中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跑跪倒在地上，被人群淹没。
带着浑身的冷汗醒过来，就那么躺在铺上一动也不想动。
开开门。白新杰握着把手后退了一步。许进正睡在门口的地板上。
脸红红的没有心思的睡颜。不忍心让他这样睡在冰冷的地上，白新杰轻轻晃着他的肩。
碰到的皮肤灼人的烫手。
把他拖到床上，试了体温，39度。
给他敷冰袋，喂水吃药。好象是太疲倦了，梦里太美好，许进一直睡着没有醒来。
煮了的粥热了又冷掉。白新杰叹口气再去热了放在身边，忘记了自己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退烧药开始起作用，许进不断冒汗。白新杰用毛巾给他擦着。然后听到含糊的声音。
哥哥。
白新杰的动作停了下来。
哥哥。
许进反复地哀哀地叫着。意识并没有醒来。
握住他的手，心里酸胀地难受。白新杰小心地把他抱在怀里，低下头轻轻亲吻他蜕皮的温暖的唇。
爱怜地抚摩着他柔软的头发。白新杰抱紧他。
"我在这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第 27 章
许进醒过来的时候还躺在哥哥的怀抱里。充满了汗味和哥哥的气息。
夕阳的柔光返照在玻璃上。小心地动了动，用自己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回抱着他。
白新杰睁了睁眼睛。对上许进的视线。
"哥，你喜欢我么？"
用鼻尖蹭着他的面颊，许进喃喃着。
白新杰温和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冷漠。他拨开他纠缠的手，叫他离开。
更加紧缠不舍地抱住哥哥。
"我不要。"
用嘴角将哥哥睡衣掀起，埋下头含住粉红色的颗粒用力吸吮起来。
白新杰颤抖着去推他，但是手上使不上力气。
微弱的喘息传入许进的耳里。只是这样就让自己兴奋起来。用身体压住哥哥，褪掉他下面的衣服。哥哥已经勃起的股间暴露出来。
因为羞耻和恐惧而拼命呜咽着的白新杰扭动着避开许进的亲吻。
整个身体覆盖在哥哥上面不要他动后，伸手握住他的分身轻轻套弄起来。下面的身体开始发抖。一面用舌头舔着他的泪水和面庞，一面克制不住地想要占有他。
停下手上的动作，许进用膝盖分开哥哥的双腿。
感到火热的事物顶在自己的密处，白新杰发出悲鸣般的"不要"。
许进无法停止地摩擦着那里，为进不去而焦躁。
白新杰抬着身子抓着弟弟的胳膊的地方要渗出血来，他一面哭着一面恳求他。
在坚持不住而躺下的瞬间，许进插了进去。
紧绷到发痛的地方让欲望更炽热。不懂温柔地硬生生地侵犯到最深处后开始不停摆动腰部。
白新杰疼痛地弓起背承受着身体内部的冲撞，直到结束。
许进软软地趴在哥哥身上。
白新杰迟疑着伸出手放在他的背上。在轻柔的抚摩下许进很快地陷入沉睡。
大腿上有温热的东西缓缓流出，白新杰忍着痛楚翻下床。精液混着血沿着脚步滴了一地。
站在卫生间里，白新杰机械地用手摩擦着还是勃起状态性器，直到释放。慢慢清洗完自己，又擦掉地板上的痕迹，已经累到动不了。终于放弃般把脏了的床单从许进身下抽出来直接扔掉。
重新坐在旁边看着弟弟甜美的脸，眼泪就怔怔地落了下来。

第 28 章
哥哥皱着的眉在湿润的亲吻之中舒展开。
许进小心地把细碎的吻落在那白皙的脖子上。
然后听到咕咕的声音。许进按了按肚子，煞风景的是他饿了。但是声音不是自己的。看着还睡着的哥哥，许进笑起来。
饭没做好，白新杰已经起来。
有点心虚地瞄了瞄哥哥，许进把吃的端在他面前放好。
但是白新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头吃东西。许进也只好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看他的脸色。
白新杰在站起来的时候像是痛苦地轻哼了声。许进走过去扶住他。被他的手烫到，白新杰反射般甩开，又因为用到力而痛得脸色变的难看。
许进不知道哥哥怎么了，而再次抓住他的手。
任由他抓在手里，白新杰僵直的背仿佛带着无尽的苦闷一般渐渐弯了下来。
把哥哥拥在怀里，并没有意料中被推开的举动。轻轻地抬起他的脸，吻上了他的嘴唇，怀里的身体开始微微发颤。把舌头更深入地探入口腔，吮吸起来。慢慢地有了回应，互相轻轻地纠缠在一起。
几乎到窒息才松开。许进心旌摇动地抱紧哥哥，舔着他那被唾液湿润的嘴唇。
白新杰闭着眼睛迷恋地沉醉在温暖的亲吻中。
终于许进忍不住把手伸进哥哥的衣服里。缓慢地揉搓着胸前的突起。感应到哥哥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身体开始发热，手从胸部沿着细瘦的腰线摸索到下腹。低哑的呻吟破碎开来。
想更多更多地索要，要压进身体般用力地再次贯穿了他。
痛疼在喉间模糊下去，白新杰竭力地迎合着弟弟的动作，不知不觉中淌下的泪水沾湿了发角。终于在眩目的光线里分辨不出快乐和痛苦，急速地坠落到无边的黑暗寂静中。
贪恋着他的温暖，白新杰抓紧了环抱着自己的手臂，不愿醒来。
许进侧卧在哥哥身边，轻轻唤他。
"我是不是很棒？让哥哥很舒服？"撩起他覆盖在额头的发丝，许进认真地问。
看着弟弟天真的模样，白新杰被罪恶感逼迫得无路可逃。
"不要......不要再来找我......"
憎恨着只能说出这般苍白无力的话的自己，白新杰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许进回应他的只是更紧的拥抱和一遍遍的亲吻。
全心沉溺在彼此气息中，谁也看不到听不到即将发生的事。

第 29 章
李琳推开门的瞬间，看到了世界的崩塌。
纠缠着亲吻着的身体依然忘我。
忘记尖叫忘记愤怒忘记恐惧，她落荒而逃。
被风用力合上的大门让许进抬起脸，迷惑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新杰的面色刹那变的透明，他伸出手臂紧紧地搂住弟弟，战栗得如寒风中的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