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会痛————尘色
尘色  发于:2009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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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许想了一阵,点头:"我是真的有动过跟他过一辈子的念头。"见格渊唇边露出一分笑意,他又补了一句,"可是一辈子那么长,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靠!"格渊脱口而出,转眼见舒阳一直瞪大眼好奇地看着自己,不禁一脸尴尬,干咳一声,笑眯眯地招手,"小朋友,来,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小不点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跟前,响亮地答:"我叫言舒阳!"
"好乖!"格渊揉了揉他的头,"叔叔家的阳台养了金鱼,要看吗?"
"要!"
格渊笑着把他带到阳台:"自己慢慢看,不过记得不要掉下去了,知道不?"
"知道!"
还是应得响亮,格渊笑着直点头,一边走回客厅:"这小鬼真可爱。"
方许点了点头:"可惜老天对他挺不公平的。"
格渊愣了愣:"怎么?"
方许耸肩:"先天性哮喘,不是太厉害,但是要定时吃药,定时检查。"
格渊的眼神一变,似笑非笑地道:"那开支岂不是很大。"
"是啊。"方许应了,随即明白过来,脸色一变,"我只给夏川介绍了个医生,这么久以来,我没给小舒阳支付过半分医药费。"像是想起了什么,方许眼中多了一抹心疼,"这个医生收费比之前的贵,如果不是我坚持,夏川肯定还要再去找一份兼职。"
格渊沉默了半晌,笑了起来:"看你说的,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方许看着他,佯怒地捶了他一拳:"我跟你说明白了,今天要不是夏川劝我,我还不会来呢,如果你还要说他的坏话,我跟你绝交!"
"好好好,你家夏川最好了,好你就得珍惜啊,别错过了将来后悔。"格渊听得出他的认真,只能一笑。
"行了,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好。"
格渊没再继续,转了话题:"对了,听说你们公司最近一个大项目竞标的对手是天语,是吧?"

 


十一
天语设计是有着四十多年历史的家族企业,算得上室内设计行业的龙头老大,在国外也有着一定的声望,就是因为它,方许所在的蓝图设计才一直屈居第二,蓝图的老板以极优厚的待遇把方许请进公司,也是看中了方许近两年在国际比赛上的成绩,想借他的能力超越了这个第一,所以格渊所说的大项目,首席设计师自然就是方许了。
听到格渊突然说起这事,方许不禁扬眉:"你这文学才子也会关心这些新闻的?"
格渊撇了撇嘴:"本来是不会关心的,可是刚好我女朋友负责这个的后期宣传。"他看了方许一眼,"听说如果这次你们赢了,你以后就更加前途无量了?"
方许扬了扬下巴:"我本来就前途无量。"
格渊啧了一声:"说起来以你的条件,拿过那么几个国际大奖,要进天语应该也没问题吧?进去以后发展也会更快,为什么选择了蓝图?"
"我不喜欢被女人管。"方许耸肩,"你不知道吗?天语换总裁了,接任的是他女儿。"
格渊微微抽搐了一下,对这人彻底无语了。
就在这时,言夏川从厨房里往外叫:"可以吃了。"
方许顿时兴奋起来,也不管格渊要说什么了,干脆地丢下他走进厨房,帮着言夏川端盘子:"来试试夏川的手艺吧,保管你吃了一辈子都忘不了。"
言夏川被他赞得脸上一红,给了他一肘:"哪有你说的夸张。"
格渊直摇头:"行了你们,欺负我女朋友回家了是吧?"
方许得意地笑咧了牙,言夏川则只是抿唇一笑,很给格渊留面子。

三大一小闹了一天,格渊把舒阳都宠到天上去了,带着他转遍了整个屋子,对言夏川的态度也很是温和,这才让方许彻底地放了心。
回到住处,方许厚着脸皮赖在言夏川家里,言夏川自然明白他的意图,无奈地摇头直笑,丢给他一套新的睡衣。
房门关上,自然又是一番云雨,激情过后,方许揽着言夏川窝在被子里,一边恶作剧地舔他的后颈,一边低声说:"格渊其实是个好人吧?"
"嗯......"言夏川只觉得身上像散了架似的,眼皮开始打架,一边无力地闪躲着方许的骚扰,一边敷衍地应。
"要不是你开口,说不定我就真的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方许一边说着,一边在他耳边印下一个响吻。
言夏川叹了口气:"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闹翻了不是么?"
方许顿时噤了声,见言夏川昏昏欲睡的模样,忍不住又轻轻摇了摇他:"夏川,说说你的事吧?"
"唔?"言夏川的声音已经很含糊了。
"譬如你家里......"方许思索着怎么说,"我记得你说过,是因为那个人,才跟家里吵翻了,不是吗?难道就没有和解的可能?"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直到方许以为言夏川已经睡着了,或是不愿说时,言夏川却轻微地往他身上靠了靠,声音很轻:"没有可能。"
感觉到言夏川的情绪似乎起了变化,方许的手紧了紧,没有催促,等他说下去。
过了很久,言夏川才缓缓道:"我妈在我三岁时就因为交通意外走了。我爸是那种很传统很守旧的人,满脑子封建思想。他比我妈大了三十年。我出生时,他已经五十岁了,有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儿。"
方许听得有点迷茫,一时间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言夏川也没有继续解释下去,只是吸了口气,微声道:"后来我的事被揭了出来,学校要退我学,我爸就来家里找我,他说,要么分手,那我还是他的儿子,他可以送我出国,回来后有大好前程;要么跟他脱离父子关系,他一分钱不会再给我,我住的那间屋子也要收回去,我的事他就不管了。"
方许自然知道他最后的选择,为他的痴情心疼,也为那些人的狠心愤怒。
言夏川的声音有点空洞:"我收拾好东西直接搬了出来,来到这里,才发现......"他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方许轻轻吻过他的眉心,感觉到他缓缓地闭上了眼:"没关系,他们不要你,是他们的损失。"
"反正也就这样了,去年他去世后,我跟家里就更没有关系了。"
"那你姐姐呢?"方许忍不住问。
言夏川张眼看了看他,又眯眼笑了起来,无声。
明明是在笑,那笑容看在方许眼里,却让他倍觉心疼,忍不住把人搂得更紧一些:"他们不要你,我要你。"
言夏川轻轻回抱住他的手,似是困极,只低低应了一声:"嗯。"
□□□自□由□自□在□□□
一个春节过得和顺,开了春,言夏川照旧一天两份工作,偶尔接点翻译,倒也没多大变化。
忙的反而是方许。
公司对项目重视,对设计的要求自然也高,方许自己也一样,设计图改了一次又一次,熬了大半个月,人都瘦了一圈,言夏川看不过眼了。
"是你自己说的,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重要?为了做个设计给病倒了,我跟你没完!"
方许双眼熬得通红,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好笑,吐了口气,站了起来,伸手搂住言夏川的腰:"公司很多人看我,都只以为我在国外拿了几个小奖,回来炫耀,表面上装着佩服,心里其实根本看不起我,所以这次设计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成功了,我在这一行就能彻底地站稳脚了。"
言夏川微微皱着眉看他:"可是你也要量力而为,像这几天,你自己说你一天睡多久了?是谁说成年人的正常睡眠时间是七到八小时的?"
方许有点心虚了:"我就是一时忘了时间......"
言夏川怒了:"天都亮了你还能忘时间?你就算是天亮了之后睡下来骗我一下也是好的,别让我每天起来都看到你还在那儿画!"
方许赔笑着连连点头:"好了好了,忙过这一阵再补回来就是了。"见言夏川还要再说,连忙从一旁抽出一叠资料,递到他手上。
言夏川愣了愣:"这是什么?"
"学校资料。你不是想给小舒阳找间好一点的学校吗?我让格渊帮忙问了好些学校,学校的详细资料和学费赞助费明要都在上头了。"
言夏川拿着资料沉默了一阵,轻轻叹了口气:"这些事,我自己去做就好,你已经忙成这样了,就不要分心来管这些小事了。"
"这哪里算是小事?"方许笑着用下巴磨他的后颈,低声呢喃,"小舒阳是你的儿子嘛,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儿子上学的事,怎么能算小事呢!"
言夏川脸上顿时烧红了一片,方许看得心猿意马,头一低就堵上了他的唇。
"唔......"一吻间极尽缠绵,仿佛窒息了都不肯罢休,言夏川无意识地抓紧了方许的衣衫,空气一点点地被夺去,他终于难受地低哼了一声。
方许松开了他,看着他脸上泛起的微红,身上一热,又是一偏头吻了上去,手也开始不安分地隔着衣物在言夏川身上抚摩了起来。
"别......"轻微地挣扎了一下,言夏川低叫了一声,"舒阳会看到......"
"没关系,他不会进来的。"方许心不在焉地应着,一边拉着他往书桌上压,桌子上的文件被扫落下地,言夏川低低地啊了一声,挣扎了几下,却是身上的衣服都被脱得干净了。
"方许,不行,舒阳会看到的......"言夏川不死心地挣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不怕,舒阳在看电视呢,不会进来的,只要你不要叫得太大声。"方许声音温柔如水,一边细碎地吻过言夏川的身体,从喉结,到锁骨,最后停在了他胸前的突起,舌尖灵巧地打着转,感觉到男人的突起迅速硬了起来,才满意地一笑,"何况,你不想要?"
"你真是......啊!"低喃的抱怨还没说完,下身的脆弱被一下子握住,言夏川惊叫了出来,又一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哀求。
方许的舌尖一点点地舔过他的身体,笑着低声道:"你不觉得这样会很刺激吗?"
言夏川只是摇头,身上的酥麻和下身越来越激烈的欲望让他的双眼变得朦胧,他只能死死地捂着自己唇,坚持了一阵,像是再无力支持,掌心换作了手背,那自指尖流露出的低吟更是诱人。
呻吟声随着方许的套弄越来越重,言夏川的喘息越急,身上慢慢地布满了细汗,他的声音低柔而暧昧:"不要......方、许......够了,够了,方许,快,快......"
方许的呼吸也越渐急促,下身的欲望早已抬头,那一声声的催促犹如鼓励,他也快要控制不住了,手上的速度加快,听着言夏川一声接一声地低叫,半晌,随着一声压抑不住地尖叫,手中涌入一股温热,那僵硬的欲望终于泄了出来,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听到言夏川的呼吸慢了下来,却依旧重浊。
"方许......"轻喘着,言夏川叫了他一声。
方许那早已硕大的欲望终于失控,禁不住等待,他把言夏川压在桌子上,一手分开了他的脚,站着桌边,就那么顶了进去。
"啊啊--"没有经过润滑的甬道显得干燥而紧窒,突然被插入的疼痛让言夏川失声惨叫了出来。
方许心里一阵愧疚,欲望却容不得他翻悔,他只能不断地吻着身下的人以安抚他,一边缓慢地往内推进。
"不行,不行......方许,不......好痛,方......啊......啊啊......"言夏川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一声声的呜咽带着分明的哀求。疼痛让他的身体微微地痉挛起来,身后便禁不住地收缩,像是想把体内的东西挤出去,每一次收缩带来的却只是更深刻的疼痛。
那紧窒让方许也是极难受,他却不敢妄动,怕再伤了言夏川,他只能一边强忍着,一边不断地安抚着身下的人:"不痛不痛,放松,夏川,放松......"
"不行了!"言夏川似是已经痛得失了意识,听到他的话,脱口叫了出声,随后便又被一声声的呻吟掩了过去,"呜......不要......啊......"
方许听得一阵心疼,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好不容易完全埋入了言夏川的体内,他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言夏川也软下了身来,眼中失神,微张着唇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乌黑的短发早已湿透。
方许怜惜地吻着他,等他微微平复,才软声说:"我要动了。"
"嗯......"言夏川无力地应了一声,只半晌,微微垂下的眼又是一张,他连忙抬手捂住了嘴,才止住了差点逸出口的尖叫。"唔唔......"一阵低吟,他的身体便不可遏制地扭动了起来。
方许连忙伸手稳住了他的腰,一边加快了抽动的速度:"夏川,夏川......"
"唔......"言夏川只是死死地捂着嘴,没顶的快乐逐渐取代了锥心的疼痛,他终于忍受不住,张嘴咬住了自己的手。
方许不断地吻着他,在唇齿间舔过他手背上的牙印,低柔而动情地叫他的名:"夏川,夏川......我爱你!"
那双早已失了神绪的眼中似是掠过一抹错愕,微微地发亮。

 


十二
激情过后,方许扶着言夏川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坐在转椅上。
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那因为疲惫而显得格外安静的人,方许低声道:"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言夏川靠着他的肩,双目紧闭,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没关系。"
"我不会再这样了。"听出声音中分明的沙哑和虚弱,方许更是后悔,连声道歉。
言夏川挪了挪身体,因为疼痛而皱了皱眉,却还是轻柔地吻上了方许的唇,只不过蜻蜓点水的一吻,竟带着无尽的暧昧:"没关系,快乐,就好。"
"夏川......"方许心中激荡,用力地拥着他,觉得自己仿佛拥抱了整个世界。不经意间看到被扫落地的学校资料,他亲了言夏川一下,道:"好好看看那些资料,挑最好的给舒阳。"
言夏川眼中闪过一抹异样,最后只是垂眼一笑:"嗯,我会的。"

之后又是一星期过去,格渊好不容易把方许约了出去,往预定好的位子上一坐,开口就骂:"你又忙到这种地步吗?学校里的讲课停了也就罢了,连中午约你吃个饭都那么困难。"
方许苦笑,一边轻声提醒他:"这里不是一般小餐厅,形象,形象!"
周围的人也早已看了过来,格渊脸上一窘,只恨不能钻到地里去,一边迁怒地瞪了方许一眼。
方许叹了口气,叫来侍应点了餐,见格渊已经恢复过来了,才问:"说吧,什么事非要把我约出来说不可?别说你想我,以前我在外面留学都没见你多给我挂几个电话。"
格渊白了他一眼,脸上掠过一丝可疑的红,支支吾吾却没说清楚话来。
方许挑了眉:"怎么了?感情问题?"
格渊嘿嘿笑了笑:"我准备结婚了。"
方许一愣,大半天没说得出话来。好久才憋出一句:"什么时候?"
"还没定,不过家里已经开始准备了,我今年毕业,已经确定了留在S大任教,我女朋友说,等这次项目的宣传做完后,她大概就能升职了,事业稳定下来当然就开始想家庭啦。"
方许笑了:"这不是很好嘛。说吧,想要什么贺礼?"
格渊瞪了他一眼:"我是那么市侩的人吗!你要这次赢了,那就是最好的贺礼了。"他顿了顿,一副大叹不得知音的模样,"我是看上了你这二十年的好兄弟,准备让你来给我当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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