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尘不解地看着他。言照非慢慢说道:"我是和你做了这个约定,可是我也说过,你若是不想你父母受太多折磨,那就乖乖让我玩个够,我心情好了,才会对他们好些,是不是?"
看着少年瞬间惨白的脸色,他没有再说话,笑了一笑,夺过他手里的纸笔扔下,将他抱起,一脚踹开房门,大步跨出。
他抱着楚心尘在微微的夜雨中大步走着,一直走到后花园中央的那座汉白玉凉亭里才停下,就这样抱着他坐下,片刻,似乎已经定下心绪了,徐徐微笑道:"这风,吹得很舒服,是不是?"
再温柔的春风,在下雨的夜里也是带着寒意的,夹杂着缠缠绵绵的雨丝,缓缓掠过凉亭,拂过相拥的两人。四下一片寂静,唯一的声音,除了雨声,还是雨声。楚心尘在他的怀里瑟缩着,茫然地等待着接下去不知是福是祸的一切。
言照非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怀里惊惧的少年,轻柔地抚摸他不知是因为春寒,还是害怕而微带凉意的脸庞,指尖一点点地描绘出他精致的五官形状,然后低头,温柔地吻住他,细细地勾缠他柔嫩甜香的唇舌。
楚心尘的脑里完全是一片空白,这已是不容错认的温柔,甚至……几许无法隐藏的柔情!他想问为什么,又或者是对方的一个新游戏?嘴唇却被对方堵得严严实实,无法开口。
言照非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意一般,低低嘘了一声,道:"别开口,别说话!就这样让我抱着你,一会儿就好了!"
他说的一会儿就好,却一直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不肯放手,也不肯挪动,就这样静静地在四面透风的凉亭里坐到了天明。
天色渐亮的时候他摇醒楚心尘,指着不远处的几株梨树,微笑道:"看,正开花呢!"
楚心尘转头望去,果然看到一簇簇雪白的梨花正在春风中慢慢绽放,就在片刻之前还是含羞的花苞,却在转眼间成了连绵如雪的灿烂繁花。
言照非道:"真好看,是不是?"
楚心尘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四处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讶异地看着这边,好几人往这边跑来,约莫是打算伺候着。言照非笑了笑,摆了摆手,抱着楚心尘站起身来,出亭回房。
16
某真是邪恶啊,居然这就又到H了,这个故事,真是让人......汗~~
自这日开始,楚心尘开始可以在府里随意走动,当然要有人陪着,言照非不在的时候,这职责便落在连侍卫的身上。他也再没有受到言照非的折磨,起码没有肉体上的折磨。
他年轻体健,很快就恢复过来──只除了他的嗓子。
赵群鹤费尽手段,林林总总的药物用了几萝筐,针灸扎得楚心尘看到他就怕,却始终没见着什么效果──楚心尘还是始终发不出声音,除了偶尔咿哦几声。可是以他的性子,又怎肯平白无故地发出这样类似哑巴的可笑声音?于是便一直沉默,真有事要说时便用纸笔写出,反而比一般的哑巴还不如了。
言照非虽然着急,却是无可奈何,只得嘱咐赵群鹤多多用心,同时暗中寻访名医高手前来,也就罢了。
也就是从此时开始,楚心尘遇上了另一个麻烦。两人这段时日一直同床共枕,以往言照非顾忌他的伤势只得强忍欲念,如今他伤势已好,自然不会再客气。赵群鹤肯定他已经无恙的当日夜里,言照非便要同他欢好。他没有拒绝,但也绝对说不上配合。理智上他明白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情感上他却无法接受这样的行为。
言照非那日并不粗暴,甚至说得上温柔,脱他衣服的动作很轻柔,也没有直接进入,而是不断地爱抚、亲吻,企图让他放松。
然而他无法放松,只要一想到这些爱抚和亲吻的目的他就感到一阵阵的晕眩和恶心,最后言照非终于失去耐性,草草在他后穴涂了润滑剂便插了进去,理所当然地将他痛得死去活来,更加理所当然地,他无法撑到最后,做到一半便晕了过去。
那次后来言照非有没有在他身上满足他不知道,只知道第二日言照非的脸色比菜市场的阴沟更黑更臭,他满腹心酸凄凉的同时竟然还有些隐隐的快意。但情事的不顺似乎丝毫不能削弱言照非的兴趣,或者说,执念,就在第二日的夜里,他遇上了更可怕的事。
夜里言照非照例抱他上了床,开始温柔地亲吻、爱抚他,然而两人温存许久他仍然紧绷得像块铁板,后面勉强放入两根手指便转不动了。言照非又急又气,虽然心知不能怪他,只怪自己以前将他伤得太重,但要自己就此停下却绝不甘心,何况就算他肯,他胯下的家伙也不肯,熬了这么久,好容易能开吃了,哪能继续饿着?
他看着底下脸色苍白的少年,摸着比丝绸更光滑的肌肤,皱眉许久,道:"今天不进这里了。"楚心尘立刻大大地松了口气,却又小心地压抑着不让他发现,然而言照非的下一句话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几乎将他击得魂飞魄散。
言照非道:"吹箫你会不会?就是用嘴做!"
他当然不会!以他以往身份之尊,便是有,也只有别人取悦他的份,哪有他取悦人的份?!何况他虽然受惯宠溺,但家教甚严,向来洁身自好,虽然偶尔也有听人提及,自己却极少涉及风月之事,这种事便连见识也没见识过!
言照非吻了吻他,道:"我料你也不会,没关系,做过一次就会了。来,先把嘴巴张开。"移到上方,将他的头转过来按在自己胯下,硬挺的分身在他唇上轻轻磨蹭,命令道:"张嘴,含进去!"
楚心尘没有挣扎,也没有张嘴,死死咬着牙关,拒绝着那巨大狞恶,带着膻腥气的凶器。言照非脸一沈,道:"不许不听话!快些含进去!"楚心尘无声地哽咽了一声,抬起头来,满脸哀求地看着他。
看着那双原本流光溢彩的明媚眼眸变成现在这样水汽氤氲的迷离双眸,言照非的心立刻狂跳了一下,然而他很快冷下脸来,一字字道:"是不是我这段日子对你太好,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楚心尘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
这几日言照非的确对他不错,甚至称得上疼惜,他的心情也确实有所放松,不再像开始时那般压抑、惊恐而又绝望。他甚至还犹豫着心想也许自己顺从一点,多讨好他一点,可以求他高抬贵手,放了自己父母也不一定,然而现在,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瞬间抹消所有,一切打回原形,他好容易有一些些回暖的心再度落回千年冰窖,也许从此,再无重见光明之日。
片刻,他默默地张开嘴巴,颤抖着将面前不住抖动的勃发凶器含了进去,然后停住不动,茫然等着下一个指令。
言照非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和焦躁的感觉,命令道:"尽量整个吞进去,吐出来,再吞进去……对,就这样!唔……很好!用舌头多舔舔……现在收紧口腔,用力吸一下……"
所有的要求都被一一执行。他不断地下达指令,刻意地忽略那一滴一滴,不断落在他下腹的温热液体。
17
很快他就达到了高潮,呻吟着爆发在对方温热的嘴里。楚心尘呛咳着想离开,却被死死按住,不得不咽下苦涩咸腥的体液。
许久,那已疲软的分身才终于仁慈地自他口中抽出,他立刻移开身体,将脸深深埋在枕头里,掩去满脸的泪水。言照非低低喘息着,俯身过来,伸手托住他下巴,想将他的脸转过来吻他,然而楚心尘却拼命地摇着头,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死死地抓着枕头不肯离开。
言照非放开了手。
他慢慢道:"你要反抗我?"
这一次他没有等待多久,楚心尘的身体就停止了抽动,并且默默翻过身来,红肿的眼眸半睁着,茫然看向窗外,视线落在不知名的远处。
满腔的怒火瞬间消退,只留下满满的苦涩与无奈,言照非张臂将他抱在怀里,一面唾弃自己,一面不断地亲吻他的头发和脸庞,柔声安慰着,安抚着怀中受惊的少年。
楚心尘终于慢慢放松下来,却在身体碰触到一个又已勃发的物体时瞬间再度绷紧。言照非感觉到他的惊恐,苦笑一下,牵引着他的手,握住自己的硬挺,道:"用手吧!"
楚心尘默默地套弄起来。这事他并不陌生,他伤势未愈之时,言照非忍不住的时候,便让他用手替自己泄火,已经做过多次了。
后来言照非终于得到满足,但并不就此罢休,反而握住他的性器轻轻重重地抚弄起来。他自然无法投入,被言照非锲而不舍地弄了许久,才终于勉强泻了出来,身体却实在没有多少快感,有的只是被迫的屈辱和痛苦。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就在他喘息的时候,言照非将他翻了过来让他趴伏着,随即一根冰冷的柱状物体探向他的后穴,毫不迟疑地旋转着插入,抽出,再插入,弄了许久之后齐根送入,告诉他务必要夹紧了不许掉出来,这才翻身躺下,将他揽在怀里,熄灯睡觉。
那物事是一根精心雕就的玉势,并不粗大,润滑剂也很好,所有没有伤到他,也并不如何疼痛,但那里被放入东西的违和感和巨大的耻辱仍然让他痛苦不堪。
这一夜他无法入睡。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他满脸都写着疲惫不堪,言照非似乎没看见,第一件事就是不顾他的羞耻,让他趴伏着,扒开他臀瓣,抽出玉势细细查看里面的情况,拿手指捅了捅,似乎满意了,换了根粗些的玉势给他带上,告诉他自己回来之前不许拿掉,便顾自离去了。
结果他回来之前楚心尘便哪也没去,一直心情抑郁地呆在房里。插入体内的玉势,虽然人家看不见,对他来说却实在是一件太过耻辱的事,何况他身份尴尬,风王府虽然管教甚严,下人无人敢对他说三道四,他又怎知人家背后怎么看他?是以平日除非言照非带他出去,否则他都是宁可呆在房里,后来言照非发现了,便让下人尽量远离他居住之处,他出去转悠的次数这才多了一些。
言照非回来之后看见他青白的脸色皱了皱眉,总算替他抽出玉势,放他休息,但晚上两人情事过后却又给他用上了。
如是过了几日,他后穴居然大为松软,言照非终于可以勉强插入而不会将他痛晕,他不必再为言照非吹箫,后面也再没含过玉势。
但事情却绝非朝着好转的方向发展。每夜言照非总是要在他身上驰骋许久,不至少弄上三五回将他折腾得奄奄一息的,便不肯罢休,并且一定要他含着自己射进去的东西睡觉,那粘腻又羞耻的感觉往往搅得他夜不成眠,第二日便总是面青唇白,满脸憔悴,连走路都有些摇摇欲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言照非呆在府里的时间开始减少,除了晚上风雨无阻,多晚也会赶回来在他身上狠命折腾一番,白天便基本不见人影了。楚心尘虽然奇怪,但心里只有暗自庆幸,绝不会多嘴去问。
这一日他由连侍卫陪着,在园子里慢慢闲逛,其时桃花正盛,园中处处芳菲,树下小溪蜿蜒叮咚,缓缓流淌,不时有飘落的花瓣落入其中,映得溪水都带了喜人的粉色,放眼望去,整个园子美得有些不似人间。
他在溪边随意挑了个地方坐下,出神地看着溪水叮叮咚咚,欢快地奔涌而来,又欢唱着自自己面前流淌而过,一时间竟然羡慕起这无忧无虑的溪水来。他坐了一会,回身看了一眼连侍卫,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到这里的日子已经不短了,接触到的人却没有几个,但好歹除了言照非之外,其余的人对他都算不错,连侍卫虽然从不主动和他说话,其实却是十分照顾他的,这点他心里有数。父母的情况他自是十分牵挂,去问言照非他是打死也不敢的,便只能私下询问或许有可能知道些许消息的连侍卫。
连侍卫果然知道一些,却是知之不详,只知羽王爷夫妇均已被押入天牢,万幸羽王府未被累及,里面人等尚得保全。当楚心尘问及父母被下狱的罪名时,连侍卫答道是忤逆圣意,故此目前暂押天牢,等候圣意裁决。
楚心尘又叹一口气,可不是忤逆圣意么?如今也果然只能等待圣意裁决,是死是活,都是一句话的事了!
连侍卫默默看着他出神。短短一段时日,昔日神采飞扬的羽王府小王爷如今的模样,却是从前的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的,往日雪玉般晶莹剔透的脸蛋早已被苍白憔悴取代,原本流光溢彩的眸子如今总是黯淡地低垂着,削薄的身体裹着雪白的衣衫,看起来倒是飘逸动人,细细看去却实在可怜得让人心酸。
他只看了一会,便扭过头去不愿再看,一股酸涩的感觉再度在心里升起。他已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出现这样的感觉了,他知道这感觉很危险,却无论如何也无力压制。
楚心尘却在此时转了过来,抬眼期盼地看着他。连侍卫只坚持了一小会便投降了,上前道:"小王爷,有事吗?"
18
楚心尘点了点头,随手拿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字:"你有我父母新近的消息吗?"连侍卫犹豫一会,摇头道:"我整天都在府里,不清楚外面的事。"
楚心尘眼神一黯,默默垂下头去,不言不动,只是看着地上的字发呆。
连侍卫沉默许久,道:"小王爷,你别想太多,王爷如今好歹对你不错,你先顺着他段日子罢!"
楚心尘没有反应,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但过了一会,他在地上写道:"他这段日子总是不在,忙什么去了,和我父母有关吗?"
连侍卫迟疑着道:"应该……不是,王爷回京不久,总是有些生疏,这段时日忙碌一些也是有的。"楚心尘摇了摇头,心想以前又不见他忙碌,这个时候倒来忙碌起来?又写道:"那他今日是做什么去了?"
连侍卫道:"这,不清楚,似乎是被皇上叫入宫里去了。"想了想,道:"过几日就是祭祖大典,听说皇上今年想交给咱们凤王爷来办,应该就是商量这事去了。"
祭祖大典?楚心尘震了一震。大典每年一次,既祭言氏先祖,亦祈福社稷,乃是言氏王朝最重要的庆典之一,因此对主持人的选择也极为慎重,一般都在皇族中选德行威望俱佳者担任,往年此事都是在京诸皇子中威信最高的二皇子容王爷言照莘在办,今年却忽然换了言照非,莫非其中有甚玄机?
他怔怔咬唇不语,若他所料是真,恐怕自己和父母往后更要境况堪忧,羽王府满门也再没好日子过了!许久,才再写道:"今日可是三月初九?"
连侍卫点头道:"是!"楚心尘点了点头,缓缓放下树枝,抬头望向远处,一会,似乎觉得有些冷了,轻轻瑟缩了一下。
连侍卫立即道:"风有些大,小王爷,要回去吗?"楚心尘摇了摇头。连侍卫默然许久,道:"那我去给您拿件衣裳?"这次楚心尘回身向他笑了一笑,点了点头。连侍卫道:"那您等等!"转身去了。
楚心尘看他远去,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四下转过,转身稳步向桃花林中走去,渐渐地,他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到后来已是疾步狂奔,却又一路四下张望着,防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