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 上——月朗风清
月朗风清  发于:2009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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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照非静静地看着他,他不怀疑这样下去,不用多久,楚心尘就会生生把自己的十个手指都一一咬下来。

  他叹息一声,柔声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叫出来,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他的话没有得到回应,楚心尘甚至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灭顶的疼痛已经让他失去了对外界的所有感知能力,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不能叫出来!

  言照非轻轻笑了一笑,执起他柔嫩的下体,仔细地观看手中笔直漂亮的粉色柱体,上面还微微有些淤青和伤痕,那是他上次肆虐的痕迹,他看了一会,撸下包皮,露出尖端,将小指尖在铃口上缓缓研磨,一会,慢慢地插入,朝里面推进。

  很快他就停了下来,倒不是因为楚心尘的抵抗或者挣扎,事实上楚心尘根本就没有任何额外的反应,对他来说,在体内灭顶的疼痛之下,这里的疼痛早已被自动忽略,他停下是因为他很清楚,再深入进去,以后楚心尘的这里恐怕就只能成为一个摆设了。当然言照非知道他没反应并不是说这里不痛,他知道在他之前,就有人曾经将自己的手指插入男宠的这里,结果才刚探入半个多指尖那男宠就晕了过去。而楚心尘现在之所以没晕,也决不是说他不够痛,而是因为疼痛太剧烈,反而无法晕厥。

  他用小指尖在里面慢慢地转动,感受了一会里面超乎寻常的娇嫩和敏感,然后退出,沾了蜂蜜再度送入,涂抹好外面一段,才拿起一根细细的银棒沾好蜂蜜慢慢齐根送入。这个动作他反复做了多次,直到确信里面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已被涂满,这才放下银棒,拿起一旁剩下的毒蚁,一只只推入,最后他扯下上衣盘花扣上嵌着的一颗珍珠,塞入铃口堵住。

  8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他清晰地听到了骨折的声音,但是没等第二声响起,下一瞬间他就捏住了楚心尘的下巴,将他的手拉了出来,甚至没有看一眼骨头被咬断的那根手指,低沉着声音问道:"要不要叫出来?"

  汹涌而来,而又无处发泄的痛苦终于拉回了一点楚心尘的神智,他艰难地喘着气,没有回答,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言照非缓缓放开了手,扯下一接衣带将他双手捆在背后,又取过一方锦帕卷起塞入他口中,防他咬断自己的舌头。然后他重新在床边坐下,悠然欣赏起来。

  他看着楚心尘的身躯痉挛着拱起,一点点扭动,过了好一会,他慢慢移到上面,又费尽心力翻过身来,然后猛地将头撞向坚硬的床柱,一下又一下。言照非皱了皱眉,他知道以楚心尘现在的力气根本没办法真的撞死自己,他所要的不过是将自己撞晕过去而已。

  不知为何,他迟疑了好一会才伸手抓住楚心尘的头发将他拖了开来,迟疑着托起他下巴想再问问他到底要不要叫出来。可是楚心尘的眼里没有他,他半闭着眼睛,目光涣散,里面空茫茫一片。

  言照非终于又放开了手,他知道这个时候楚心尘已经无法听见任何人的说话了。

  楚心尘又开始在床上翻滚起来,忽然砰的一声,自床上摔了下来,又在地上连滚了几圈。劈哩啪啦一阵响,床旁桌上的东西尽数震落,连桌子也险些儿翻了过来。他在地上不断翻滚着,破碎的药碗瓷片和其它零零碎碎的工具很快让他浑身是血。众多的伤口吸引了部分注意力,而失血渐渐带来晕眩,身下的地板被鲜血浸透的时候,他终于慢慢停下,沉沉陷入昏迷。

  他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日中时分,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伤痕都已被包扎妥当,甚至咬断的手指也已被接好固定住,房里空空荡荡,只有言照非坐在床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道:"你该知道你玩不过我,我既说了要你叫出来,便总有叫你崩溃的法子。你再坚持下去,也不过给我多增加些乐趣罢了!"

  楚心尘疲惫地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言照非又坐了片刻,不见他反应,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在他离去之后不久,楚心尘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木然地躺了片刻,挣扎着起身,尽量不发出声音地下了床,慢慢伏下身子,用包着厚厚白布的手在床底下摸索着。许久,他收回右手,手上捏着一根细细的银棒,正是曾插入他下体的那一根。那是他摔下床的时候自桌上碰落下来的,他又在滚动的时候将之蹭入了床底下。

  他捏着这根银棒,手上微微有些颤抖,迟疑地将它比在心口处,但过了一会,终于还是慢慢上移,颤抖着向自己咽喉附近刺去。一下、两下、三下,他连刺了数下,细细的血流缓缓流下,他脸上却慢慢露出一个讥刺的笑容,他张开了嘴巴,似乎想要大笑,可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抬手用手上包着的白布擦去血迹,反正他身上本来就有很多伤,后来仆役来送饭菜并服侍他进食的时候竟丝毫未发现异状。

  9

  言照非再次到来的时候已是第三日的午后,他盯着楚心尘漠然的神情看了好一会,才道:"要开始么?"

  楚心尘没有回答,连眼睛都没有眨上一下。

  言照非脸色一沈,冷冷道:"那么,先把前日的刑罚再重复一遍如何?"两个人都很清楚,重复的刑罚并不见得就容易熬过,反而因为已经知道了这痛苦的滋味而更令人恐惧,何况以他如今的伤势,言照非确信他今日无论如何一定无法承受。

  可是楚心尘还是没有回答,他甚至淡淡笑了起来,带着说不出的讥刺。

  言照非的脸色渐渐阴沉,他粗暴地抓起楚心尘的双手将之绑了起来,随即狠狠抓住他伤势尚重的下体用力揉搓──这样的痛苦就已经足够了!

  楚心尘的脸庞果然立刻扭曲,双手被绑,无处发泄的他不得不立即张开了嘴巴,可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言照非皱眉,手上又加重了几分。青筋在楚心尘脸上一根根暴起,他急促地喘息着,拼命张大嘴巴,似乎想要嘶喊出声,可是喉咙里却始终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言照非终于觉出不对。

  他缓缓停下,道:"你点了自己哑穴?"说的是问句,口气却是肯定的,他不认为有别的可能。

  楚心尘喘着气,慢慢平定下来,斜眼看他,无声大笑起来。言照非停了片刻,冷冷道:"你会点穴,难道我不会叫人来解么?"

  府里武功最高的连侍卫很快被叫了进来,但他在楚心尘身上拍捏半晌,楚心尘都是毫无反应,只有眼里讥刺愈来愈浓,青白带伤的脸上添了笑,竟大致恢复了原本的动人神采,但看在言照非眼里,自是怒火愈盛。

  连侍卫终于停下,肯定地道:"王爷,他不是点了哑穴,恐怕是喉咙本身的问题!"

  "喉咙本身?"言照非脸色一变,俯首仔细地看着楚心尘,终于发现了他咽喉处的几点细小伤痕,心里一惊,喝道:"你做了什么?!"

  回答他的是无声的大笑和满眼的讥刺。言照非一把抓住他头发将他提了起来,脸色狰狞,厉声喝道:"不许笑!你到底做了什么?"

  然而楚心尘只是疯狂地无声大笑,再也没有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啪啪啪──"言照非连着几个巴掌左右开弓,重重摔在他脸上,跟着提起一脚就要窝心踢去。连侍卫死命抱住,叫道:"王爷,王爷!"言照非狠狠喘气,死死盯着楚心尘,张了口,却说不出话来。

  连侍卫迟疑着说道:"是刺了咽喉附近的穴道,这喉咙怕是已经毁了,不过还是叫太医来瞧瞧吧!"

  言照非过了好一阵才渐渐平静下来。他静立片刻,挥了挥手,让连侍卫出去,自己慢慢在床上坐下,闭上眼睛,心底里一阵阵的疲惫和酸楚涌上。眼前依稀出现初遇时,那人于烟柳轻花中扬鞭纵马的矜纵身姿,许是跑得急了些,粉嫩的脸蛋上带了红晕,映着眉眼中笑意盈盈,竟生生比初春的桃花更艳了三分。

  耳边似乎同时响起那清澈如水的欢悦笑声。他睁开眼睛,转头看去,看见楚心尘红肿淤青遍布的脸上,那疯狂而微带痴迷的无声大笑,闪亮却空洞的眼神,忽然一阵心寒。

  10

  这一日他离去之后便没有再进来。黄昏时分,太医令赵群鹤领着三名太医,一起悄悄出宫,来了风王府。四人围着楚心尘诊视良久,面面相觑,眉头越皱越紧。直过了小半个时辰,赵群鹤才开门出来,小跑着穿过走廊,到了相隔十数丈的一座凉亭里,向正坐在里面的言照非禀报道:"回禀凤王爷,小王爷的伤,我们看过了,其它的没什么,就是喉咙上的伤,我们……我们……"看着言照非脸色大变,期期艾艾,不敢再说下去。

  言照非脸一沈,道:"亏你还是太医院之首,说句话都不会说!实话实说便是!"赵群鹤吓了一跳,悄悄拭去冷汗,苦着脸道:"是,凤王爷!下官……下官们,这个……无能为力!"

  啪!言照非将手中的茶碗往白玉石几上重重一拍,拍得那莹润剔透的琉璃碗片片碎裂,碎片散了一桌,手上割了好几道口子,旁边的人连声叫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忙上来替他包扎。他也不去理睬,盯着赵群鹤怒道:"你们一个个,拿着俸碌,吃着皇粮,我平日也没忘了照顾着你们,不过喉咙上受了些伤,这么多人,就没一个看得好的?"

  赵群鹤心想若是有您说的这么轻松,又何必巴巴地叫着把太医院里好的都叫了来?不敢争辩,唯唯诺诺,道:"是是,下官,下官无能!"言照非怒道:"你尽说自己无能做什么?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啊?"赵群鹤冷汗涔涔,道:"要不,先……先试着用些药罢!"

  言照非哼了一声,强自按下怒火,道:"你莫慌,说得仔细些!"赵群鹤定定心神,道:"是!小王爷咽喉上数个穴道都被刺透,这就好比手脚上断了筋脉一样,手脚虽然还在,却已不能使用,若是不能接上,再怎么用药,那手脚还是无用的。小王爷的喉咙也是,但穴道刺透又和切断筋脉不同,盖因筋脉可接,穴道刺透,却无物可接,这个……只能用些药物,辅以针灸治疗,看能不能多少恢复一些罢了!"

  言照非寒声道:"你的意思,是这比筋脉截断还糟糕了?"赵群鹤道:"也不见得。筋脉切断,是一断百了,除了接上,再无他法,但穴道刺透,损伤毕竟远比切断为轻,若能好生照顾,或许能恢复一些。"

  言照非不语良久,才道:"要用什么药,什么人,不必请示,只管去用。去吧!"赵群鹤道:"是!"恭恭敬敬行了礼,返身要走。言照非忽又道:"回来!"候他回身,道:"这事,还是和上回一样,对谁也不许提起,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身体微恙,懂了么?"赵群鹤心想我有几个脑袋,敢对这些事说三道四?诺诺应下,道:"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想起这数次过来时楚心尘状况之惨,心里痛惜,面上又怎敢表露分毫?

  第二日他再来时又是黄昏时分,仔细查看过楚心尘情况,替他施过了针,重新给他咽喉上敷了药,犹豫一下,道:"小王爷,什么事都有过去的时候,您可别跟自己过不去!羽王爷和羽王妃若是知道了,不定怎么心痛呢!"

  一旁的连侍卫沈声道:"赵大人,您多话了!"自楚心尘到来之后,言照非不愿让人说三道四,又已答应楚心尘隐瞒此事,是以这房里除了他自己可以进来之外,平日便只有一个老实的仆役进来服侍伺候,但上回反正已让连侍卫得知,这几日便索性让他守在左右,顺便看着些太医院里的人。

  赵群鹤一惊,忙道:"是,下官鲁莽了!多谢连大人提醒!"连侍卫不卑不亢,道:"不敢!在下一介侍卫,不敢当大人如此礼遇!"赵群鹤心想朝中无有太子,观皇帝之意,凤王将来或许便是九五之尊,他府中的侍卫,将来未必不是御林军统领一流的人物,岂能怠慢?恭恭敬敬道:"大人太谦了!"

  忽然楚心尘微微挣扎一下,脸上现出痛楚神情,赵群鹤忙上前道:"小王爷,怎么了?"楚心尘说不出话,只是紧紧抓住他手,眼中露出凄楚之色。

  11

  赵群鹤见他露出这样神色,心中一酸,问道:"小王爷,可是哪里疼痛么?"

  楚心尘身体康健,但偶尔亦不免有个小病小痛,只因向来极得皇帝和太后宠爱,竟然每次都是他这堂堂太医院之首亲自来诊,是以二人并不陌生。他生性爽朗讨喜,赵群鹤对他向来极是欢喜。

  楚心尘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怔怔流泪。连侍卫上前道:"小王爷,若是哪里疼痛,你且指给赵大人瞧瞧。"

  楚心尘不答。赵群鹤想了想,问道:"可是……那里疼痛么?"楚心尘脸上微红,点了点头。赵群鹤道:"其它伤口都用了消肿止痛的药,不会痛得太厉害,只是这里不好用,唉!我再瞧瞧。"伸手去揭他被子。楚心尘摇了摇头,抬眼望向连侍卫。

  连侍卫会意,不声不响,转过身去。楚心尘这才放脱了赵群鹤,由着他揭开自己被子。

  底下楚心尘仍是赤裸着,身上伤痕已好了大半,只是私处仍然红肿得可怜,赵群鹤皱了皱眉,道:"没怎么好,得另想法子。"取过桌上放着的一盒药膏,道:"下官先给小王爷上底下的药,小王爷忍着一些。"说罢,开了盒子便要拿手指去沾。

  忽然房门被人推开,有人迈步进来,道:"我来!"连侍卫躬身道:"属下见过王爷!"赵群鹤手上一抖,几乎将盒子掉落,慌忙拿稳,干巴巴地道:"是,是!凤王爷。"起身将药盒递过。言照非接过药盒,淡淡笑了一笑,道:"你方才说他下面的伤没怎么好,要另想法子,可想到了么?"

  赵群鹤听他提到方才二人的话,不知他究竟来了多久,心里更惊,呐呐地说不出话来。言照非笑意更深,道:"赵大人,你一把年纪,又家大业大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不知道么?"

  他说得和颜悦色,赵群鹤却惊得几乎瘫倒,牙齿打战,颤声说道:"下官…下官知道!"言照非缓缓点头,道:"这样才好!快去想法子吧!"赵群鹤道:"是!"踉跄着退出,出得房门,急急扶住走廊上梁柱,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言照非道:"连侍卫,你也下去!"连侍卫知道楚心尘仍是赤裸,并不回身去看,应了声是,背对二人走了出去。言照非看着楚心尘片刻,道:"怕不怕?"

  楚心尘怨恨地看着他,一会,木然闭上眼睛。言照非笑了一笑,在床上坐下,拿手指沾了药膏送入他后面。

  楚心尘本以为这是另一场凌辱的开始,甚至已咬紧牙关做好了准备,可是传来的却是清凉而温柔的触感,他惊讶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向来肆虐无情的人用一种几乎是呵护的方式给他涂着药,他惊疑地看着对方,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是嫌弃自己现在不死不活的样子玩不痛快,所以要先把他养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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