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文不知道李季在想些什麽,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默默地张开腿,让李季坐在自己两腿中央,头靠在李季的脖颈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李季似乎清洗过,没有难闻的汗臭味和血腥味,却有一种淡淡的泥土的气息和野花的芳香。宋秋文将右手伸进李季的衣服里面,摸到李季的小腹,往上,摸到胸膛,触到小小的一点,细细地揉弄起来。左手隔著裤子放在李季的档部,慢慢地碰触。
李季轻声地呻吟起来。
18.
秋风带来凉意,在朦胧的月色中,枯黄的树叶摇摇落落,稀疏的菊花丛,菊花特殊的气味飘散著。地上的野草也正在泛黄。远处猫头鹰的鸣啼,断断续续,偶尔有野兽的哀鸣,使得这片山林更显幽静。
李季靠在宋秋文的肩上,脸微侧著,埋在宋秋文的肩窝处,热热的呼吸喷在宋秋文的颈侧,撩得宋秋文心神荡漾。
宋秋文爱抚著李季的乳首,指甲刮擦著,直到那凸起更加挺立。很想看看月光下那褐红色的鲜果,也很想品尝鲜果的滋味。可是,不知道李季喜不喜欢这样。
李季的下体也已经硬了。宋秋文将手伸了进去,握住了火热的性器,慢慢地套弄,也不时地抚慰柱下的两囊。李季的呼吸愈发急促,腰肢摆动著,去迎合宋秋文的动作。
欲火渐渐旺盛。宋秋文的脸贴住李季的面颊,两张胡子拉楂的脸贴在一起,辗转相就,不知何时,齿唇相依,李季的舌头伸入了宋秋文的口中。
宋秋文含住了李季的舌,吸吮、挑逗。谁知那舌象灵蛇一般在嘴中乱窜,完全不受宋秋文的掌控,在宋秋文的口腔中掠夺、侵扰,勾引著宋秋文的舌,却又肆意避开,似乎在跳著莫名的舞蹈,妖娆、机警、咄咄逼人。
李季慢慢地压倒宋秋文,仍不住地亲吻,双腿分开,跨坐在宋秋文的腰腹上,腰肢摇摆著,像是侵犯,又像是俯就。
宋秋文完全被制住。手被李季从他的衣物内推出,性器被压在李季的屁股下,痛、却又异样的舒畅。李季的每一个动作,都给与他更多的痛跟快乐。
李季直起腰,坐在宋秋文身上开始脱裤子。
正正地坐在宋秋文的性器上,李季把裤子扒拉下来,抬起一条腿,脱下一条裤腿;抬起另一条腿,又脱下一条裤腿,再分开双腿,坐下。
宋秋文下面那个疼啊,被研磨得,疼得他瓷牙咧嘴,还不敢作声,只是倒抽著冷气。
宋秋文怕了。此时此刻,李季仍如平时一样的镇定,掌控著局面,掌控著他。他不知道李季想干什麽。不错,李季的下体高昂著,亲吻很热烈,呼吸很急促,可是仍然很镇定,这镇定让宋秋文感到恐慌。他是不是真的很想要?是不是真的欲火难耐?是不是想要......进入他?
李季俯下身子,将宋秋文的裤子往下扒,露出昂扬的性器,低下头,将那欲望吞入口中,舔弄起来。
宋秋文的疑虑立刻被吸光了。
李季的动作非常娴熟,头一起一伏,吞吞吐吐,舔著,吸著,牙齿根本没有挂到,立刻让宋秋文舒服地呻吟起来。
宋秋文抱住李季的头,试图控制住李季动作的频率,却被李季挣开。李季抓住宋秋文的手,按在身体的两边,过了一会儿才松开,握住性器的下部,手和口舌一起动了起来。
宋秋文不敢再动,暗自叹了一口气,随李季做主。
李季抬起头,见宋秋文微闭双目,情不能已,便起来,跨坐著,扶著宋秋文的性器,抵住自己的後穴,慢慢地坐了下去。
性器艰难地挤入紧密的後穴,两个人都痛得皱起了眉头。宋秋文睁开眼,见月光下的李季微张著嘴,剑眉锁著,浑身轻轻地发抖,却仍然坚定地往下坐,让那性器一寸一寸地进入,终於直到全根没入。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宋秋文刚准备伸手去抚慰李季稍稍软下去的玉茎,李季却已经动了起来。他双腿支撑著身体,上下起伏著,宋秋文的欲望便被吞了进去,又吐了出来。
痛楚渐渐地消失,快感接踵而至。从来没有这麽被动地进入他人的身体,禁锢著、约束著,克制住的快感,身不由己的快感,别人提供的快感。
李季的动作越来越快,从他那儿得到的快感也越来越多。他也很舒服吗?那欲根确实在越胀越大,那头部也渐渐地渗出液体滴了下来,那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偶尔也有呻吟。
可是仍然觉得他很镇定。
宋秋文不甘心那人就能这样克制自己。就这麽觉得,不能让他那样全然掌控,便伸出手,握住李季的欲望,抚慰起来。
李季顿了一下,目光定定地落在宋秋文的脸上,又移到他的手上,没吱声,然後又自顾自地动了起来。
月色迷蒙。树林中的两人仿佛在无声地撕杀。喘息的声音,肉体碰撞的声音,性器与後穴摩擦的唧唧咕咕的声音,说不出的淫靡,说不出的暧昧,说不出的火热,说不出的情潮暗涌。
李季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月光下,起伏的身影,微抬的头颈,喉咙里偶尔溢出的呻吟,在宋秋文的眼里,李季就好像是一头美丽的豹子,危险、性感、致命。
终於无法忍耐的宋秋文猛抬下腹,向上撞击著李季的身体,越来越猛烈。李季终於被顶得无法控制地颤抖,呻吟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急促,突然猛地向下压抑住宋秋文的身体,双手压住宋秋文的胸膛,後穴死死夹住宋秋文的欲望,体内一阵痉挛,欲望喷薄而出。
宋秋文挺起上身,双手搂住李季的腰,紧紧地将那人搂在怀里,性器像机关枪一样,将精液打入李季的体内。
就著搂抱的姿势,两人静坐了很久。
李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冷静地说:"往事或许不堪回首,未来或许无法确定。现在最重要。不要再魂不守舍了,不然,自己可能会丢了性命,也可能会害掉别人的命。如果不能自持,你就离开吧。"
宋秋文没想到会听到这麽一席话。李季是什麽意思?刚才这样,不是做爱吗?为什麽要和自己做爱?为了安抚自己的情绪吗?可能吗?
宋秋文无限的迷惑。
李季离开他的身体,将裤子穿上,见宋秋文也穿好了衣服,便坐下,将宋秋文的头搂在怀里:"好好睡一觉,天亮了,还要行动。如果你还是定不下心神的话,就离开这里。"
宋秋文靠在李季的腿上,轻声地说:"我能克服。你放心吧。"
在李季的抚摸下,宋秋文睡著了。
19.
除日队的日子变得更为艰难。因为靠近日本鬼子侵华重地南京,苏北地区被日本人百般扫荡。城镇不能再去了,村庄的粮食几乎都被抢光,别说拿出来支援除日队,老百姓自己活命的粮都被抢走了。
李季却没有丧气,反而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指挥调度镇定自若,毫不心慌。好在山上总能弄到一点吃的东西,还不至於弹尽粮绝。
李季、春根、宋风等人商量要去邱庄夺粮,那是日军的储粮基地,摸情况的二狗子说,那儿约有八个日军,二十多个伪军,刚刚有批粮送了过去,有两台大卡车。李季琢磨,弄出那里的粮食,除了能够帮助除日队过冬之外,还能救活不少的老百姓。但是怎麽去,如何对付武器比他们强很多的敌人,还是个问题。
正面攻击和偷袭行不通了。邱庄比较大,敌人的据点也修得很牢固,最重要的是,分不清汉奸是谁,要想里应外合,不太可能。除日队一直有人牺牲,虽然也有人陆陆续续地加入,配合还是没有以前那样默契了。
宋秋文仍然没有成为除日队的核心人物。这样的讨论轮不到他,他和另一个队员在山南放哨。
他的心情并没有好转,疑惑也没有减少,却很奇怪地安下心来。李季说得对,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还很遥远,要赶走日本鬼子,不知还有多久,最重要的是活下来,才能找到娃娃,才能去探知四郎的下落。
李季还是会找他,到僻静的地方行鱼水之欢。李季一直很主动,甚至很霸道,什麽时候要,怎麽要,他说了算。甚至他都不说,只做。宋秋文也不明白,李季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会找他做那档子事,为什麽会表现出那麽强烈的欲望。他也不敢去追究。李季是除日队的主心骨,似乎也成了他的主心骨。他的意愿,不容置疑,不容反抗。
宋秋文也不想反抗。
宋秋文知道他们在开会,在讨论下一步的行动安排。队里面伤员在增加,粮食和药品奇缺。冬天又到了,山上可弄到的吃的和草药也日渐稀少。下山弄粮,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有人接近。猫头鹰的啼哭。宋秋文的夥伴张生回应,就听见李季低低的声音:"张生,你先回去,我接著守。"
张生下了树,走了。李季轻巧地爬了上来,坐在宋秋文的身边,说:"我们这两天下山去邱庄夺粮,你一起去。"
宋秋文应了。
李季犹豫了一会儿,又说:"我们打算装成日本鬼子,你假装成军官,我们大夥儿,你教几句日语。"
宋秋文看著李季,没说话。
"怎麽?不乐意?"
"没有,只是在想应该教什麽。"
"差不多就行了。"
李季移过身体,小心翼翼地跨坐在宋秋文的腰腹上。这是要要了。宋秋文有点儿紧张,说:"这是树上,我们下去吧。"
李季一挥手,轻轻地打了宋秋文一记耳光,不重,却脆响,说:"少罗嗦,把裤子脱了。"
宋秋文哭笑不得,老老实实地把裤带解了,李季的手立刻摸了上来,握住宋秋文的性器,咂舌道:"怎麽还是软的,不想要吗?"
宋秋文哼哼唧唧地说:"等一下就硬了。你确定不要下树?"
李季冷哼了一声:"不敢麽?"低下身子,将宋秋文的性器含入嘴中,舔弄起来。
树虽然很高大,宋秋文靠的地方也很结实,可是还是有些恐慌,怕掉下去。李季却不管不顾,舌头从根部一直舔到头部,牙齿轻轻地咬著,舌头似乎要钻入马眼,啧啧的水声,淹没在狂风的呼啸当中。
宋秋文呻吟著,极力压低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呻吟。李季衣著褴褛,头发纠结,平日里正经严肃,此时却分外淫荡。斜眼看著宋秋文,目光不再犀利,倒是媚意十足。不一会儿,宋秋文觉得他的性器硬挺起来,胀得生疼,不由得伸手抚摸李季的脸颊,低声唤到:"行了,快上来吧。"
李季褪下裤子,跨坐在宋秋文的腰枝上,小心翼翼地将宋秋文的性器塞入了後穴,慢慢地坐了下去。
北风呼啸,天冻得树木都凋零了。这一棵大树上面,却是春情洋溢。宋秋文紧紧抓住树干,生怕掉下去,身体紧绷著,不敢动作太大,只由著李季上下摇摆著身子。冷风中肉体撞击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刺激。李季的体内又紧又热,双手向上握住树枝,起起伏伏,连带著树枝摇曳,那姿势,仿佛夜豹扑食,冬夜里,诡异得绚丽非常。
两个人在树上抵死缠绵著。宋秋文的手终於放开树枝,握住李季的细腰,躬起身子,在李季胡子拉楂的脸上寻到他的唇,勾引他的舌头,一边热吻,一边用力地向上顶。在李季火热紧窒的身体里,宋秋文已完全迷失。
事後,李季懒懒地靠在宋秋文的身上,讨论著行动的方案,如何装扮,谁扮演什麽角色,说些什麽话,如何进攻,如何後退,等等,一直说到天光大亮。最终决定,由李季扮演小队长,宋秋文做副队长,负责对话,其余的人,几句应答及骂人的话就成了。
当夜,除日队就开始行动。
春根特别紧张。这次行动,成败几乎就在宋秋文一人手上。没有人听得懂日文,宋秋文如果要出卖他们,他们就可能全军覆没。宋风及其他人好一些,可是都没有李季那麽信任宋秋文。看到众人不赞成的表情,李季只说了一声:"不放心的就不要跟著去了。"
春根等人咬咬牙,不再有异议。只是,在下山前,春根单独拉上宋秋文,恶狠狠地说:"如果你敢乱来,老子的枪不长眼。队长相信你,我不。我会一直盯著你的。"
宋秋文并不在意。换作他是春根,他也会担心。毕竟,在山上这麽久,宋秋文这次还是第一次担任这麽重要的任务。
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行动也很顺利。宋秋文流利的东京方言,并未引起日本鬼子的怀疑,他们打了漂亮的一战。
粮食足够过冬,药品却仍然很少。李季又同宋秋文化妆下山,装扮成日本人去城镇买药。很成功。
转眼冬去春来,除日队的抗日行动成果显著,也招来了日本人的疯狂报复。围山、烧山、利用老百姓做盾牌,等等等等,这一系列的清剿,除日队被赶到了深山老林,李季和几个队员在一次战斗中受了伤,山上的草药已经不抵用了。
宋秋文知道,这种情况下,只有西药才能救命。
20
李季已经烧得昏昏沈沈。宋风和春根都下了山,去弄药。可是什麽时候弄得到,弄得到什麽,还是未知数。
在火堆的旁边,宋秋文将李季搂在怀里,旁边还有几个伤员,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李季有时昏睡,有时清醒,瘦骨嶙峋的样子,让宋秋文惊心。
很怕他熬不下去。如果他没了,那麽,找到娃娃和四郎的希望就基本上破灭了。而且,那个平日里强悍的男人,如果真的死去,对除日队的打击将无法估量。
而那个在无人处在自己身上摇摆的男人,如果真的死去,对宋秋文而言,更是雪上加霜。
李季,不知不觉中,早就成了宋秋文心中的依靠。
下山的人还没有消息。宋秋文蓬头垢面,也瘦成了一把骨头。
李季难得地清醒了一下,看到宋秋文忧心忡忡的样子,突然说:"宋风他们还没有回来?"
"嗯。别担心,说不定天亮就到了。"
"他们不知道有没有带药来,带了多少,够不够用。毕竟,受伤在所难免,长期抗战,药品、弹药,我们好像都不够了。"
宋秋文没有做声,只是抚弄著李季的头发,突然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李季中了枪,在腹部,已经溃烂,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宋秋文低下身子,在李季耳边说:"你千万要撑下去。我不能再忍受失去了。娃娃、四郎,如今你又这样。如果你熬不下去,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李季艰难地答道:"怎麽,在你心中,我同娃娃姑娘一样,还是同四郎一样?"
"一样重要,却是不一样的感受。"宋秋文哽咽地说:"你是我的依靠,我的王。"
李季笑了,随即又痛苦地皱起了眉头:"那,为了我,你愿意做什麽?"
"什麽都愿意。"
"原谅娃娃姑娘?"
宋秋文闭上了嘴。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原谅娃娃,不知道能不能忘记四郎。目前,什麽都不知道。
李季喘了口气:"那麽,为我去一趟上海,找你哥哥,弄些好的药和枪,成吗?"
宋秋文点点头。
"也许,"李季接著说:"你还能得到娃娃和那个日本人的消息。你哥哥可能跟他们有联系。"
宋秋文的脸亮了起来。如果大哥知道娃娃的下落,也许会告诉他吧。
"国仇家恨,其实很难区分哪个更重要。"李季咳了起来,宋秋文立刻帮他顺了顺气,听他继续说道:"如果到时候你要先报家仇,我能理解。只是千万托人送药来。我等著你......或者是你送来的药。"
宋秋文看著李季疲惫地闭上眼睛,心里跟刀割了似的。如果有了娃娃的消息,知道了四郎的下落,还会不会回来找李季?会不会回到除日队来?
宋秋文无法给与答复。也许李季等不到他回来。就算不报家仇,也许李季也等不到他了。
如果不去,却只能在这儿眼睁睁地看著李季死去,看著一起并肩战斗的夥伴死去。
宋秋文轻轻地在李季干裂滚烫的唇上印上一个吻,说:"我一定会回来,你要等我。"
李季却已经昏睡过去了。
宋秋文找到宋雷,交待了他的行程。宋雷并没有异议,商量了接头的地方和方式,宋秋文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