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林————叶华[下]
叶华[下]  发于:2009年01月17日

关灯
护眼

庆王抓住岳谨言的手,抱到怀里坐着,道:"言儿,我没事,你的脸色不好,坐着罢。"看到桌上的一个小盒子,笑道:"我倒忘了把这个拿给仲宣。"见岳谨言一脸好奇,打开那盒子,拿出一个长形的铜牌来,递到岳谨言手里道:"给你看看这个。"
岳谨言接过那个铜牌,见上面刻着个虎头,煞是威风,听得庆王说道:"这就是今早凌霄送来的那个东西。你别看这块牌子小,其实厉害着呢,凭它可以调动听风楼的京城分舵。"
岳谨言倒是听吴征说过听风楼,知道它是当今天下最大的情报组织,咦了一声,看看庆王,心知他必和听风楼大有关系,把那块牌子翻来翻去地看了两遍,还给庆王,看庆王把它收了,突然说道:"四哥,其实凌霄姐姐她们都不该走的。"
庆王闻言一愣,看岳谨言一脸认真,叹了口气,柔声问道:"言儿,你还是在生我的气么?"岳谨言摇头道:"不是的四哥,我是觉得凌霄姐姐她们都很有本事,留在你身边能帮你很多忙。"
庆王轻笑起来,用自己的脸去蹭岳谨言的脸颊,道:"凌霄她们的确是能干,不过就算她们搬走了也一样能帮我啊。我身边呢,只要有你就够了啊。"见岳谨言还想说话,干脆吻了上去。
岳谨言不一会就被吻得脸红心跳,浑身发软,无力地靠在庆王怀里,轻声低喘。庆王邪邪一笑,放过岳谨言的嘴唇,转去含住岳谨言的耳垂舔吮,觉得那个小小软软的耳垂真是说不出的美味,忍不住咬了一口。岳谨言轻颤了一下,忙伸手捂住耳朵,瞪着庆王,眼里汪着泪,有些恼,轻呼道:"痛痛痛!"扭动着身子,想要从庆王怀里挣出来。
庆王的火已经上来了,现在被岳谨言这么一蹭,只觉得难耐,搂紧岳谨言,哑声道:"言儿别乱动。"岳谨言也感觉到庆王的下身胀大起来,顶着自己,立时面红耳赤,再不敢动。庆王拿开岳谨言的手,见岳谨言的耳垂被咬出一个血痕,不由后悔,拿舌去细细舔那伤处,低声道:"言儿,对不起。"
岳谨言乖乖坐着,听庆王如此说,扭头道:"四哥,我没事,你放我下来罢。"庆王笑道:"不放,再抱会儿。"附在岳谨言耳边说道:"言儿,凌霄她们出了府,更能施展本领呢;如果困在府里,反而误了她们,所以你不要再担心了,知道么?"
岳谨言想了一想,点了点头,庆王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手就开始不老实,去解岳谨言的衣服,嘴里埋怨道:"言儿,你怎的穿这么多。"岳谨言想去按着庆王的手,却那里按得住,又不敢乱动,眼见得就衣襟半敞,屋外却传来小丫头的声音:"王爷,岳公子,晚膳备好了,可要现在送进来?"
岳谨言听了这一声,简直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忙大声朝门外道:"要要要!"庆王轻笑一声,说道:"先饶了你。"帮他把衣襟理好,见他的脸红通通的着实可爱,忍不住凑过去香了一下,两个丫头正好把晚膳端进来。庆王看把菜摆好,便挥手叫丫头们下去了,只自己和岳谨言两个吃饭。
庆王见有一盘藕粉桂糖糕,笑道:"这个倒是你爱吃的。"果见岳谨言把筷子伸了过来,忙拿筷子钳了岳谨言的筷子,把那盘糕放到自己面前,道:"这可不能当饭吃,你先吃饭再说。"岳谨言只得端起碗乖乖吃饭,两个眼睛却不时溜到那盘子糕上。庆王心里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看岳谨言吃了饭,喝了汤,这才把那盘子糕推到岳谨言面前道:"吃罢。"
岳谨言喜笑颜开,拿了块糕在手里,又指着盘子,问庆王道:"四哥,咱们把这个糕留下来当夜宵好不好?"庆王看岳谨言眼巴巴的样子,不禁失笑,说道:"这糕凉了就不好吃了,你要想当夜宵吃,我叫人到时蒸热了再送来。"
两个人吃完饭,着人来收拾了,庆王又叫人送了热水和浴桶来,拉着岳谨言泡澡。庆王本想和岳谨言好好洗个鸳鸯浴,结果岳谨言昨晚半宿没睡,早已困了,泡在热水里,又被热气一蒸,坐在桶里就睡了过去。庆王本在帮岳谨言擦背,见岳谨言慢慢往自己靠过来,心里暗喜,谁知岳谨言靠到自己胸膛上便没了动静,定睛一看,已是歪着头睡着了。庆王又是心疼又是着恼,朝岳谨言香甜的睡颜咬牙切齿了半天,终于悻悻然把岳谨言从桶里捞起来,擦干了放到床上,看着岳谨言修长匀称的身体,忍不住又上下其手了一番,结果把自己的火给撩了起来,又不忍搅了岳谨言的好梦,只得自己在一旁解决了。
岳谨言这一觉睡得香甜,第二天一大早睁开眼,看天只蒙蒙亮,打了个呵欠,刚想伸个懒腰,感觉有人环抱着自己,想起庆王在旁边,连忙忍住了。庆王的胸膛紧紧贴着岳谨言的后背,岳谨言发现两个人都是浑身赤裸,尤其是觉得一个粗大的硬物抵在自己身后,不由红了脸,一动也不敢动,突然觉得后颈被咬了一下,有些刺痛,不由轻呼一声,听得庆王带笑说道:"笨言儿,醒了怎么不起床,这下你可跑不掉了。"将手伸到岳谨言胸前轻轻抚摸,又在后背四处吮吻。
岳谨言死命去拉庆王的手,苦兮兮道:"四哥,我还要一早到康王府去。"
庆王嘴上忙得很,含含糊糊道:"不怕,现在还早呢,来得及,回头我送你。"手上不停,顺着岳谨言小腹向下,轻轻握住岳谨言的性器揉捏。
岳谨言浑身一抖,身子弓起来,微微喘息道:"可是,现在是早上了..."庆王轻笑一声,在岳谨言肩上用劲一吸,又拿舌一舔,岳谨言忍不住哼了一声,庆王道:"笨言儿,你不知道男人在早上是最有性致的么?"
岳谨言的性器被庆王温暖的大手包裹,轻搓慢揉,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头脑有些混沌,看天色微明,模模糊糊说道:"四哥,天亮了。"听得庆王叹了口气:"言儿,你好吵。"被翻了个身仰躺着,一个温热的身体覆上来,随即两片温软的东西凑过来,封住了自己的唇,又有一个软滑柔腻的物体钻进口里,细细扫过自己口腔里的每一处;心里有些甜蜜,又有些酸楚,想与身上这个人更紧密地合为一体,修长的双腿自然地缠了上去。
庆王发现岳谨言双腿缠上自己的腰,双手也紧紧抱住自己的脖子,竟是意想不到的主动,惊喜非常,在岳谨言耳边轻轻说道:"言儿,你真好。"见岳谨言只闭着眼不说话,睫毛轻颤,显是羞窘已极。此时天光已亮,岳谨言一身被羞意染成粉色的光滑肌肤看得甚是清楚,庆王本就爱极了岳谨言,看到如此美景,再也忍耐不住,拿过床头备着的冷霜,涂在手指上,伸向岳谨言的后处,耐心地揉捏扩张了,这才亲吻着岳谨言,挺身而入。
那里仍是紧窒,那火热的的吸附感差点让庆王瞬间倒了大旗。岳谨言猛然被侵入,轻哼一声,不适地扭动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庆王强忍着疯狂叫嚣的欲望停了下来,伏在岳谨言身上,轻轻亲吻啃咬,直感到岳谨言放松下来,这才慢慢挺进,当完全被那温热紧窒的内壁包裹的时候,理智终于被抛到了一边,狂野地律动起来。
"言儿..."岳谨言睁开眼,有些失神地看着上方那张仍留着情潮余韵的英俊面孔,绽开一个微笑,轻声唤道:"四哥。"庆王低下头来亲吻岳谨言,叹息般地低语:"言儿,我喜欢你。"岳谨言生涩地回应着庆王的吻,舌头怯生生地探入庆王的口中,引得庆王的呼吸又粗重起来。庆王在岳谨言唇上咬了一下,轻笑道:"言儿,你若是不去我大哥那里,咱们就一直在床上呆着罢。"
岳谨言啊的叫了一声,就要坐起来,却被庆王一把按住,笑道:"你慢些,莫闪了腰了,等我抱你。"跳下床去,披了衣服,开门叫人送水来沐浴。岳谨言听着庆王在吩咐,羞得钻到被子底下去了,庆王暗自发笑,也不理他,等水送来了,这才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抱到浴桶里去清洗。
庆王倒是真的陪岳谨言一起去了康王府。康王已经等了一会了,正在奇怪岳谨言今日怎的这么晚,见庆王和岳谨言一起进来,不禁恍然一笑。岳谨言给康王诊视了,开了药方,就被康王妃拉去见齐柘安夫妇。庆王见岳谨言去了,转头对康王笑道:"大哥这两日气色真是大好了。"
康王一脸喜色,道:"这可多亏了你的那位小岳大夫啊。章儿还真是医术高明,这病缠了我三十年了,自己也绝了望了,没想到终于有云开日现的一天。"想到以往病痛时的种种情状,不由百感交集。
庆王道:"大哥,你如今沉疴得愈,往后身体康健,很快便可添枝散叶,想想妻贤子孝,那是何等美事!又有人生诸多乐事可尽情享受,可是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万不可因一时冲动,毁了这大好人生啊。"
康王先还笑眯眯地听着,后来却变了脸色,指着庆王,颤声道:"老四,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 44 章
庆王微微一笑道:"我昨日进了趟宫,不小心踩坏了怡畅园里的一株花草,被皇兄骂了一通,说我怎的越大越不见长进了,连走个路也要踩到花上去。"
康王的脸已经全白了,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庆王叹息一声,轻声道:"大哥,我知你心中恨得慌,又对自己绝了望,这才铤而走险,想要跟那人同归于尽。可你想过没有,就算你不在乎自己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王妃怎么办,齐家又怎么办?你真的是不该啊。"
康王死命握着拳头,终于开了口:"可是老四,你知道我这三十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么?每天都只是像个废物一样,苟延残喘;娶了篆儿,却连人道都不能,活生生害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康王已是泪流满面:"老四,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受么?!那就是说我不是个男人!还有我的母妃,死得那么惨,我若不能抱这仇,还有脸为人子么!"
庆王看着康王,眼里有一丝怜悯,过去拍拍他的肩:"大哥,这些我都晓得。可你既已生在皇家,就该知道这里的黑暗血腥。大哥,你如今不比当初,已然有了许多牵挂了罢?既如此,你就该好好守着它们,再也错不得啊。"
康王渐渐平静下来,沉默半晌,低下头说道:"我省得了。老四,多谢你。"
庆王道:"大哥,我还没用早饭呢,你吃了么?"康王抬起头来,微笑道:"我也没吃,咱们兄弟一起吃罢。"庆王笑道:"那可敢情好。"
两人叫人送了早膳来,康王吃着,问庆王道:"我听说你府上的姬妾都要走,是真的么?"
庆王点头道:"是真的。凌霄昨日已经到冀州去了,今日迎蓝和照影会去主持乐教坊,拂柳明日跟仲宣到杭州去跟盈月会合,春意和碧纹一起下福州。"
康王叹道:"老四你还真是舍得。"庆王道:"我若还留她们在府里,那才真是害了她们,又会让言儿伤心。她们几个都是身怀绝技的奇女子,让她们出去,海阔天空,方能大展拳脚,闯出一片天地,不定又遇上了真正的好姻缘。"
康王哈哈一笑:"老四你还真是跟那些江湖人物混得多了,说话也尽是那个调调,豪爽得很。"庆王也笑了:"大哥倒一向是温文尔雅,锦心绣口。"兄弟俩人闲聊了一会子,庆王起身道:"我要带言儿回去了,还要送送迎蓝和照影去。"
庆王到了府门口,见迎蓝和照影的马车已经备好,忙携了岳谨言进去。众姬正聚在外厅道别,萧怀真也在,眼睛哭得红红的,见了庆王扑过来,拉着庆王求道:"表哥,不要让迎蓝姐姐她们走好不好?"
迎蓝上来拉开萧怀真,笑道:"你这傻孩子,我和照影只是搬出去,还在京城里呢,你下次来还一样到姐姐那里去玩儿,啊?"安抚了萧怀真,拉了照影过来站到庆王面前,叫了一声"王爷",便说不出话来,照影只是哭个不住。
庆王一时也是无语,良久方道:"你们两个要多保重,有事就来找我。"见照影哭得伤心,知她向来多愁善感,最是爱哭,轻轻揽她入怀,低声道:"影儿,哭多了伤身子,要学会照顾好自己,莫哭了,啊?"
照影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迎蓝轻轻拉开她,朝庆王福了一福,道:"王爷,您多保重,咱们就此别过了。"又走到站在一旁的岳谨言面前,笑着说道:"小岳,王爷今后可就交给你了,你要照顾好他,不然我们姐妹可要来找你麻烦喔。"
岳谨言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把脸憋得通红,迎蓝扑哧一笑,把岳谨言推到庆王身边去,道:"好了小岳,你好好跟着王爷就好,别枉费了我们姐妹的一片心。"拉了照影上了车,笑吟吟地吩咐车夫赶车走了。
庆王看马车走远了,转头见岳谨言呆站着,又是神游天外的样子,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笑道:"小傻瓜,回魂罢。"岳谨言猛省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跟着庆王进去了。
送走了迎蓝和照影,又送走了萧怀真几个,偌大的庆王府一下子冷清下来。岳谨言的日子过得非常安静,每日到康王府里去一趟,回来就是看看书,督着陆慎行背背方子,看陆慎行练练拳,或者被陆慎行拉着出去逛逛街。过完年庆王的公务骤然繁忙起来,他素为皇上所倚重,每日里早出晚归,只恨和岳谨言相处的时间太少,每次和岳谨言的欢爱都停不下来,常把岳谨言累得瘫软在他怀里就沉沉睡去。
眼见得进了二月,康王已经大好了,岳谨言不再每日过去,天也渐渐转暖。陆慎行这日百无聊赖,在院子里闲晃,见阳光明媚,柳枝也抽出绿芽来,听到旁边小丫头们的闲谈,兴兴头头地跑来找岳谨言。
陆慎行进了屋,见岳谨言靠在椅上看书,腿上搭了块小毯子,披着狐皮大氅,怀里还抱了个手炉,大笑起来,跳过来夺了岳谨言手里的书,道:"谨谨你怎的越来越像个老头子了,都开春了还裹成这样。"
岳谨言微笑道:"春捂秋冻么。我本来就怕冷你又不是不知道。"陆慎行扒在岳谨言肩上,兴致勃勃地说道:"谨谨,外头的柳树都发芽了呢,天一点都不冷了。今儿是二月二,我听说是这里的春龙节,在西城设了庙会,咱们去逛逛好不好?"
岳谨言沉吟了一会,点头说好。陆慎行大喜,要去拿他那几个金锞子,岳谨言失笑道:"你那几个金锞子太大,在庙会上怕是花不出去,我去跟帐房换点铜钱使才好。"拿了几两银子换了钱,换了衣服,跟了陆慎行往西城行去。
庙会上百货云集,吃的穿的,古玩字画,花鸟鱼虫,什么都有得卖,还有演杂耍的,摆游戏摊儿的,颇为热闹。逛到晌午时分,陆慎行说这天要吃龙须面的,两个人便在一个小面摊上要了面,坐在摊子的桌前吃了起来。那面做得很是地道,细如发丝,料足汤浓,岳谨言正吃得香,忽然一个人站到跟前,犹犹豫豫地叫了一声:"岳谨言?"
岳谨言听得这个声音吃了一惊,嘴里还含着口面,抬起头来,见瑞王站在面前,忙把面咽了下去,站起来拱手行礼:"王爷。"
瑞王忙拉着岳谨言坐下了,微笑道:"我刚才在那边就看着像你,果然就是。"又朝正在冲他翻白眼的陆慎行抱抱拳:"陆大夫,许久不见了,这一向可好?"
陆慎行冷哼一声道:"只要见不到那些讨厌的人自然就好。"岳谨言忙拉拉陆慎行的袖子道:"慎行,别胡说。"又朝瑞王笑道:"王爷,你也来逛庙会么?"
瑞王指着岳谨言的那碗面道:"我是专门来吃面的。"看着岳谨言迷惑不解的目光,笑道:"你别看这家摊子小,其实是整个京城做龙须面做得最好的。他家的店开在城外的十里铺那里,平时也难得吃到,所以才趁庙会的时候来吃。"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