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 之第一部死灰复燃————夜无眠R
夜无眠R  发于:2009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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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的关系像什么?"我轻轻道,依旧看着车外暗沉的夜,神秘的海。
很久没听到他回应,我在心底笑了声。
我微微侧头瞧他:"你也说不出来么?"
他眉头一皱,静默片刻,开口:"你想说什么?"
我垂眸一笑,笑声却淹没在了喉咙口。我复又一片淡然,移开视线,望着晦暗不明的前方,神情几分飘忽,几分迷离,几分淡薄,还有几分平静。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场合,无论你是否恼火,吵是没用的,既然是成人,那就用成熟的方法来解决事情,不管怎样,总归要先试着用道理来说话吧!如果不行的话,那就是下一步的事了。
我很理智地平心静气地道:"不要再来了,好吗?你看,我们做不来朋友--"
"为什么?"他打断了我的话,声音却是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你不知道吗?"我轻笑,飘忽的声音轻柔无依,瞬间就融入了夜色,消散无踪。
"我只知道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我又是一笑,眼睛望着海面,迎风而笑。
我低低的笑声,似乎惹来了他的不快。
"你笑什么?"他的口气里添了几分沉重,那缥缈无踪的压力即随之而来。
我并不理会,我已经决定要来个彻底了断了,所以,我忽视他的言辞和态度,依然操着不紧不慢的轻忽语调,平缓地说:"你看,从这次我们相遇起,几乎一直在围着这个话题打转,可始终没有结果,再下去也不会有,你又何必浪费这个时间?"
"是不是浪费时间由我说的算!"
我淡淡一笑,置之不理,继续我的话。
"你身边朋友还不多么?又怎么缺我一个?有没有我做你朋友,其实并无多大区别吧!你又何必执著于此?"
我平淡悠缓地说着。眼睛里映着漆黑深沉的海面,脑海里却没有海的影像,也没有其他任何东西的影像。此刻,我飘忽地觉得灵魂都已经离开了躯体,平静得没有丝毫情感,惟有漠然。
"不。不是。不一样。"他说。
不一样?
"你不一样......你跟他们不一样......"他喃喃重复着,那语调竟让人觉得有丝凄清,透着丝丝缕缕的孤寂和温柔。
我不禁皱了眉头。
"那些朋友......不同的......"他抬起头,看着前方,轻轻说着,"你或许不相信,我其实一直都很寂寞......" 他低沉幽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显得格外苍茫。
"也累......"他叹息般的语调继续着,低缓地诉说着。
我怔忪地看着这样的他,一时竟然什么反应也做不出了。
这是......他的心声么......
又为何让我知道......
我不想知道......与我无关的......
我垂眸抿唇。
我也有我自己的伤悲,又何尝能管得了别人的?你是希望我会安慰你吗?别笑死人了!那么高傲的你,那么不可一世的你,那么能力卓越的你,会需要安慰?会表现出脆弱?不!你不会!那么这就又是你的手段了啊!更何况......
所以,不要对我说,不要这样!因为没用,没用。
"没有人可以说,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是多么孤单,而且也许永远都这么孤单着......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是多么恐怖......"他看着月色,轻声说着这样的话。
一个天之轿子,一个商场上可以翻云覆雨的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很难想象吧!人人羡慕的我,居然有这种想法......呵呵!也许是我贪心吧!可是......一个人的感觉,我真的不想再尝了......这滋味......不好......"他幽眇孤寂的声音带着清清淡淡的凄清和淡淡的自嘲直直揪住我的耳朵,闯入我内心。
我竟觉得感伤,那一刻,我觉得他让我接触到了他的心。我之前的自我建设被攻破了。因为,我知道这滋味。无处与人说的孤独凄凉,仿若被全世界遗弃的滋味。
也许在那份环绕的浅浅的伤感里,我再度被他俘虏了。
他也许可以心狠,他有手段,他厉害,但同时,他也不过是个不断吵嚷着要糖果以希求引起注意的孩子而已。
他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他住口了。
我也没追问。
沉默再度降临。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地望着前方,一动不动。
我侧头看着车窗外的海面,慢慢理清思绪,平复心情。
车内安静得偶尔只闻我们轻微平稳的呼吸声。
时间在这份静默中流逝,很久很久,久到我的心湖再度一片波澜不惊,久到我的理智重新归位,久到我有足够的清醒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不过是一份友情,值得你这样吗?"我轻声说。
没有听到回应,我也不在乎。
我闭上了眼:"回去吧!"r
他发动了车子,一路上仍旧没有交谈,我始终闭目小憩。
在我下次睁眼时,已经到了我公寓楼前。
没有道别,我开门下了车,同样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他却在我一半身体已经跨出去时,毫无预兆地喃喃说了一句话,很轻,很沉。
轻到不仔细听根本不会听到,沉到很难去分辨出他说的是哪几个音。
我没有停顿地下车,关门,走向公寓。我不知道他说什么。
走上四楼,我随便洗了澡,穿上绵质睡衣,拉开窗帘,迷惘地仰望着窗前明月。
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玻璃洒落在窗台和屋内,形成一片银霜,泛着清冷的光辉。
不觉回想起刚才。
他说了什么?
他也许以为我没听到,也许本也就只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然而我不知道吗?真的没听清他说什么吗?我也希望我没听到啊......
那时我离开的步伐那么坚定没有迟疑,宛若他从未开口般,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表情,甚至我都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激动。
但我知道我的心却受到了不小的撞击。我为什么下意识地会那么努力地去听他说什么呢?明知道,他的话,是有毒的。
我望着暗夜,久久地坐在窗前,一动不动,耳边却时时回响着那低沉模糊的声音,扰乱我的心湖。
那句轻喃是:
"如果是你,就值得......"
......也许,是该作出决断了......
□□□自□由□自□在□□□
从相遇那天起,近两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
我一直不冷不热,他要是不来找我,我绝对不会主动找他,而事实上是,几乎每天下班后他都会成功截下我。起初我每次都变着法儿躲,要么故意晚走,要么准时走,要么走前门,要么走后门,要么走侧门,按照数学组合排列也有六种情况,我怎么都想不通他为什么就每每都能猜透我的想法呢!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跟三年前一模一样!真有预知能力?我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一个星期后,我不再做徒劳无功的挣扎,在咬牙切齿中恢复了正常的作息。
我唯一清净的时刻就只有他因为公事离不开的时候了。
我现在已经很平静了,几乎不再刻意暗讽他,也不再时不时逮住机会就要他难过了,更没有冷言冷语相向了。
早上到达公司,依照习惯我泡了咖啡,开启电脑,浏览网页,劈劈啪啪敲打键盘,做好了一份Word文档,把需要的资料扫描进电脑,归入文件夹。之后我打开邮箱,鼠标点击,写上收件地址,输入主题,添加附件,最后点下了发送键。
看着不一会出现"已发送成功"字样,我靠入了后背,关闭了网页。
下午我请了两个半小时的假。
回来时,我依然淡淡地,神情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心里却是舒畅了许多。
我坐在位子上,安心工作着,认真地做着分内事,有时会和艾智聊几句,如同往常。
今天中午是我一个人吃的饭,那人有饭局,据说接连几天似乎都挺抽不开身的样子。对我来说,这是最好不过了。
一天在安静平淡中过去。他没有出现在我面前,电话也没有来,我当然更不可能打给他,又没事。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趟二十八楼,然而回到座位半小时都没到,位子甚至都没怎么坐热,东方御居然打内线下来要我上总裁室!
这个消息可真是在企划部投下了枚炸弹,惊起了层层波浪。总裁在工作时间亲自召见一个小职员会为了什么事?换句话说,什么事严重到要日理万机的最高决策者挪出时间见个小职员?
有同事委婉试探地问我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么纰漏。通知我的同事带着同情和不解的眼神要我当心点,总裁的声音似乎挺严厉的样子。
我在心底一叹,微一点头,笑了下,就在同事关怀的眼神下走进电梯,直上顶楼总裁室。
秘书看到我,只是使了个眼色,似乎是在说自各小心,就让我进去了。
敲响了门,我扭开门把手,红木大门缓缓开启,我看见了那间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利落高雅的装潢和布局,还有那大办公桌后的人。
他自面前的一大堆文件里抬头,靠入了椅背,神情莫测地看着我,那气势竟带着莫名的压力,那眼神比海还深沉。
我垂眸,不卑不亢地走了过去,在桌前站定,等他开口所谓何事。
他冷着脸,把一样白色长方形的东西扔到我眼前。
我看着熟悉的信封,无语,却已经确定了接下来可能会有的风暴了--那是我半小时前送出去的东西。
送到我顶头上司企划部经理手上的辞呈。
我淡淡看了眼,移开目光,依旧淡漠。
"想离开?"他冷笑。
"如你所见。"我淡声道,带着波澜不兴的平静。
"哼!当初的签约可还没到呢!"他的声音还是冷冷的。
"我可以付违约金。"仍旧是淡淡的语气。
既然递上了辞呈,那这些我早就都考虑过了,反正当初签约也签的是一年,大不了我付违约金,不就那么几万嘛!
他却突然气急败坏起来,猛地站起身走出大办公桌,在我身旁来回踱步。
几次在我身边站定,似乎是要发怒,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再度踱了开。
相较于他的浮躁,我一直都显得很平静。也许正是我始终淡定如斯、不痛不痒的态度终于彻底惹火了那个骄傲独断的高位者。
"好啊!你好样的!我对你推心置腹,你倒好,躲得远远的,什么都不关你的事,对不对?"
对他的咆哮我只是再度垂了眼帘,不发一语。
"你居然一直表现地这么不动声色,这么若无其事,我都被你骗了!原来你从来都打算好了,是不是?"他的怒火扶摇直上,夹杂着暴风雨般的质问。
我平静地看着狂怒的他。
"我还以为......亏我还......"他似乎怒极,都有点语无伦次了,然而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终于闭了口,不再言语,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神情几度变化不定。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他的忧伤和受伤,然而,那只是瞬间的事,因为他马上就冷静了下来,好像从不曾失控过,从不曾发怒过。
"现在才辞职,是不是也已经想好了以后该怎么做了?你多久前就开始的?嗯?不会你连新工作都找好了吧!"
能说出这样的话,表明他已然恢复了理智。
没错!我当然也是有了退路才会付诸行动的。从第一天见到你就开始了,至于工作,我一直在网上寻找合适的,如今的确是双方都谈妥了只要我过去就行了。他都说对了。
我的沉默无疑肯定了他的猜测,他怒到极处却笑了出来。
他不愧为跨国公司的总裁,马上就控制好了情绪,一片镇静精明,商人的特色表露无疑。
他抓起信封,看着我说:"好!我收下了。"
"谢谢!"我微微弯身施礼,后退一步打算退去。
他一直都盯着我,那种像蛇盯着青蛙一样让人胆颤的眼神。这时,他又开口了:
"宁风,敢不敢打赌,不出一个月你就会回来。"他似乎很生气,但那表情却很温雅,语气却很淡,淡到不愠不火,淡到你察觉不出他的心思。
我听而不闻,目不斜视走过他身前。
于是简单办完交接工作,我整理了下稀少的东西,就出了风扬大楼,开始我的新生活。

第八章 职权(2)
新工作目前为止一直都很顺利,我花了一天时间熟悉公司运作,第二天就正式投入了工作,第四天就谈成了一笔三百多万的生意。
对,我现在是做业务接生意的。
我如今工作的这家企业规模远比不上风扬,只能算是中型企业,工作却也不轻松。
我现在真是穷得叮当响了,早些我妈留给我的钱已经读书用得差不多了,而自己几年来赚来的付掉违约金后,也所剩无几了。
这意味着我有好长一段时间要辛苦了。
我一叹。
而且原来的公寓退了,租了间更便宜的,当然也比较靠近现在的工作场所。
所以,我不能再图清闲了,而做业务则可以抽成,而且有时出于工作需要,我甚至可以吃两顿免费好餐,反正陪客户吃,公司报销的,加上基本工资,工作虽然不比风扬轻松,福利待遇也相对差了些,却也过得去。
没什么好抱怨的,我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要的就只是平静。
每天准时上班,下班,工作负责,和同事维持平和的关系,晚上一个人窝在房里上网看电影玩游戏,简简单单的,完全符合我的要求。
但是,我的平稳却在不久后再度毁于一旦。
第五天,我照旧和平时一样上班,也没什么异常,中午和一个客户一起去吃了饭,也因此直到下午将近下班时我才迟钝地听说公司最近似乎出现了财务危机。
几个同事小声地交换了小道消息,好像公司本来财务就有问题,只是现在才暴光出来,这下子,倒霉的恐怕就是我们底下这些员工了。
我没再分神去听了,一到下班时间我就理了东西按时回住处去。
关于危机问题,我没多大感觉,大不了再换家,只希望可别白干了。
然而隔天去上班时,居然又有新的传言了,说财务问题根本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不过倒是可能要裁员什么的了,现任的总经理也可能会换掉,似乎上头要大清场了。
我默默听着,走到自己位子上整理一下今天要用的东西。
"喂!宁风,你不担心吗?就你还这么镇静了,你看大伙,都急着的!"
我抬头,笑笑,道:"急也没用啊!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你倒是放得开啊!"同事咕哝着又和别人聊去了,无非还是同样的话题。
我笑笑,低头继续整理文案,看熟客户的资料,寻找突破点。商场和战场没什么区别,都信奉的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非要说区别,恐怕就只有见不见血之分了。
十点见完客户回来时,公司里的气氛又变了,我从同事的窃窃私语中隐约了解到大概董事层发生了变动,相关人事调动下午就会发布出来,裁员的事是确定了的,据说要裁掉近四分之一的人,也难怪造成了不小的骚动。
下午一点时,我被通知取消原本的行程,要去参加个会议。
我有了不好的预感,如果辞退的话,不必参加会议,直接命令下来不就够了;要说其他的话,我进来不过几天,怎么也不会轮到我参加会议吧!
但是进了电梯,遇到几个同样被取消原定行程来参加会议的人后,我又打消了原来的想法。看样子只是因为业绩好的缘故罢了。莫不是我太多疑了么?
进入会议室,我环视一圈,没有熟人,我定了大半心。

第八章 职权(3)
会议召开的内容不过是嘉奖我们业绩出色,并让我们了解只要做出成绩来,前途是不可限量的,甚至对我们说了新的晋升机制和奖励机制,意思似乎是有意要从我们几个里提上去三个人。
我兴趣缺缺地听着,只要不是我担心的问题,其他的,我并不关心。
没错,我没忘记那天那人的警告,而且也没忘记那人的手段,只是如今依然风平浪静,而这种宁静让我有种暴风雨欲来前的危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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