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恋————寸寸
寸寸  发于:2009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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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怎么了哦?"秦毅笑着问道,他慢慢掀开柳夏清的被角。秦毅的声音不像从喉咙里发出的,反倒像是用鼻子轻哼而出的。有时候低缈的鼻音才最暧昧,所以柳夏清醉了。
他是真的醉了,思维出现一大片的空白。等他重新找回了意识,秦毅滚烫的唇已经贴在了他的脸上。吻在脸上,甜蜜的感觉却烙进心里,叫柳夏清欲罢不能。

"抱我。"这是柳夏清听到的第二句话,耳边传来秦毅大口大口喘息的呼吸声。
两人的唇舌终于交织在一起。柳夏清感到嘴唇被秦毅辗转地舔咬着,牙齿被撬开,柔软的舌头相互交缠,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柳夏清以前只和秦炎发生过关系,他当然不会是在上面的那个,所以可以算是毫无经验的。没有经验的人往往粗鲁,柳夏清在没有前戏的情况下,猛地刺入秦毅。当他进入秦毅的一瞬间,他感到秦毅的身体一阵微微颤栗。
秦毅的牙齿咬住下嘴唇,嘴角逸出一丝猫咪般微弱的呼痛声。
柳夏清明白自己弄疼了他,不由地手脚发软,不敢再有向前的动作,只呆呆地注视着秦毅。秦毅反手抱住柳夏清的颈项,急促地呼吸道:"我没事。"说完,两片滚烫的嘴唇贴了上来。

柳夏清得到鼓励,阖上眼眸,喉头动了动,呼吸越发粗重起来。柳夏清再次缓缓的动作起来,他第一次发现,作为主动的一方,会与如此欢愉的感觉,快感直抵心肺。是不是男人都喜爱这种感觉?这期间不仅有快感,还有征服的自豪感。
柳夏清不知道两人究竟温情脉脉地纠缠了多久,只感到一股暖暖的液体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流了出来,床上一片黏黏糊糊的。他才疲软地瘫倒在床上,大口地补充空气。

随着高潮的到来,吸入的药力逐渐过去。柳夏清意识到之前的所作所为,不由震惊地倒吸一口冷气,狼狈地挣开了双眼,正对上了秦毅的冰蓝眼眸。
秦毅一头一脸的汗水,打湿了他的红发。秦毅没有说话,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手指牢牢抓着盖住身子的被单,看起来也颇为震惊。可他的一双眸子闪着光芒,目光始终温柔地跟随着柳夏清的脸庞,好似想把眼前的一幕刻到脑子里去。
这是什么眼神?柳夏清当然懂得。不要,柳夏清脑中浮现出秦炎的英俊脸庞。他猛地转身,胡乱地蒙住头,不再去看秦毅。
耳边传来秦毅的笑声,吃吃的笑声。听不出秦毅是开心还是自嘲。

柳夏清背上冒出丝丝冷汗。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他本不会这样做的的,但现在他做了,怎么办?
他居然做出对不起秦炎的事情,而且对象还是秦炎最疼爱的弟弟。柳夏清觉得自己的脑袋几乎要爆炸了,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栗,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抽泣声,竟好似哭了出来。

但他没有哭,他只是自我折磨,同时也折磨着背后的秦毅。
他并不想折磨秦毅,他是喜欢秦毅的,可他更爱的是秦炎。大学室友的一次普通聚会,竟成了柳夏清最美好的回忆,因为那次他认识了秦炎。
如果他先认识的是秦毅,如果那时候没有认识秦炎,如果当初不曾爱上秦炎,那么一切也许会不同的,可是世上没有如果。

柳夏清从来都不擅长交际,可寝室长的生日宴会,他是不好意思推脱的。一群人打打闹闹,话题不知不觉地落在了柳夏清身上。
"喂,老六,你长得怪俊俏的,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呀?"寝室的老三问柳夏清。老三的性子是六个室友中最直率的,说话一向不带拐弯抹角。
柳夏清喝了口啤酒,打趣道:"没女人要呗。"
老五最贼。他捅捅柳夏清,鬼鬼地笑道:"我说,你该不会断背吧。"

老三也跟着笑起来,指指附近的男子道:"靠,有道理,那有个帅哥一直盯着咋们的老六哦,看他们眉来眼去的。"老六自然就是柳夏清,而那个男子便是秦炎。
柳夏清经过提醒,也微微侧目瞥了眼男子。恩,是挺帅气的。柳夏清心念一闪而过,低头回避男子的目光,喝了口酒压压心绪道:"胡说什么呢?"

"说实话啊,夏清你别气哦。"老大很有老大的样子。他端起脸,一本正经道,"你没女朋友说白了呀,就是因为你有时候太那个......"
"什么那个?"几个人异口同声问道。
"哎,太不懂做人啊。"老大摆出一副过来人的表情道,"老六天天带着个MP3,别人给他打招呼,他也没啥反应,随口嗯嗯就跑掉了。"

"啊,我只是喜欢听歌。"柳夏清苦笑着摇摇头道。
直率的老三跟着老大嚷嚷道:"我们五个和你住一块的,当然晓得你是什么人。可别人不一样,你不鸟别人,他们以为你装酷呢,谁还愿意鸟你啊。你这种人出去就是要吃亏的,知道不?人家可不会因为你好看,就把你当个什么玩意。"
柳夏清也不知该如何争辩,只好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最贼的老五邪邪一笑道:"这样吧,我们磨练下老六的交际能力如何?"

"怎么磨练啊?"老三脱口而出。
"去骂那个帅哥一顿。"
"靠,这样也叫交际?"
"骂完再道歉,要是能让对方原谅了,不就说明老六很会化敌为友么?"
"妈的,亏你想的出。"老三一拍桌子,道,"还真他妈的有趣。"

"吵架?"开什么玩笑。柳夏清哪是会找人吵架的人,他巴不得谁都别注意他,让他一个人静静的就好。
"你不是吵架都不会吧?太菜了吧。"老三恨铁不成钢道,"看着,我示范给你看。"
"喂,小白脸,在等马子还是在等男人呀。"老三真的喝多了,他居然径直走到秦炎跟前,嚷嚷道。
秦炎不是小白脸。他的脸不白,但是很英俊。秦炎冷笑道:"我不等人,不过你似乎在找东西。"

"我找什么东西?"
秦炎点点头道:"你在找死。"
"啪。"老三重重砸了秦炎的桌子,道:"老子是来让你死的。"
寝室六人已经齐齐聚集,老大拽住老三,柳夏清冲秦炎微微鞠躬道:"对不起,打扰了,这家伙喝多了。"

"没事。"秦炎一拳头挥向了老三。谁都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拳的,这一拳速度太快。
等老三摔倒在地,大家才明白那男子出拳了。
"你们谁还要试试。"秦炎冷笑,目光在他们一寝室的人之间徘徊。
这个,虽说室友感情是很重要的,可是面对如此擅长打架的怪物,众室友还是决定忍气吞声,带走病号就算了。

"他是不对,可......可......怎么也不该打他的。"柳夏清低声喃喃道,说完,他飞快地后退一步。其实对方要真想揍他,他再怎么后退都没用的。
秦炎不再看他们,自顾自地吃起面前的晚餐。秦炎穿的衣服都很昂贵,一举一动也看起来颇有家世,却窝在一家破破烂烂的小店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好奇怪的人,长得倒挺英俊,就是性子太怪异了。
这是柳夏清对秦炎的第一印象,并不能说有多好,但是绝对深刻。有时候印象深刻比好印象更利于发展,起码后来他们果然是走到了一起。

但是现在呢?
现在柳夏清身边躺着的是秦毅--秦炎的弟弟。
柳夏清不敢动弹,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舒缓,为的是掩盖还未睡着的事实。他不知道秦毅是否也是如此,只知道身后一直没有动静,他便也没有动静。
人不动,心思无法不动。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柳夏清的脑袋都已发痛时,耳边传来秦毅低低的声音:"夏清,你侧过去一下,我把被单和被子拿去洗了。"

柳夏清没有动,他并不希望被发现没有入睡。睡眠起码可以掩饰尴尬。秦毅似乎看穿了柳夏清的装睡,嘿嘿笑了几声,轻轻推开柳夏清,从他身下取走了被套。
柳夏清能感觉到秦毅的举动。秦毅拿走了被套和被单,又拿了新的毯子给柳夏清盖上,静悄悄地跑到洗手间。
洗手间传来洗衣机工作的声音,柳夏清的眼眶有些湿润了。秦毅现在一定很冷很困,本不该让他去洗被套的,可是柳夏清没有站起来的勇气。
他宁可回到那天被追杀的夜晚,宁可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也不愿意面对今日的情景。
原来感情可以比死还可怕。

Chapter 十七、绑架

柳夏清昏昏沉沉中下了决心:明日要把今晚的事情告诉秦炎,就说是自己强迫秦毅的。秦炎是原谅也好,动怒也罢,总好过自己憋在心里难受。
犯了错之后,柳夏清恰恰是希望得到些惩罚,才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除了告诉秦炎,柳夏清暂时还没有想到更好的惩罚方法。
可并非所有的错误都可以弥补的,有时候甚至连坦白都不行。

柳夏清一个人端坐着吃早饭,他今天起的很早。昨天晚上睡得不好,与其在床上浪费时间,不如起来想想怎么和秦炎交代。
没想到秦毅起得更早,早的让人怀疑他压根没有睡过。现在他正从外面走进来,冲柳夏清甜甜笑道:"夏清,吃饭呀。"
一个人若是问出那么明显的废话,通常就表示说话的人有些尴尬。秦毅却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径直走到桌前,笑道:"好饿,我也想吃饭了。"

柳夏清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毅。
秦毅撅起嘴,问道:"刚刚送早餐的人,没有送我的么?"
柳夏清只能勉强地笑笑,指指桌上的另一份早餐。柳夏清想不通,秦毅为何对那么显眼的早餐视而不见。不过柳夏清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很难看--任何人把情人的弟弟做了,笑得都不会太好看的。
"你怎么了?"秦毅笑得两眼弯弯,他显然看出了柳夏清的不安。

"没事。"柳夏清埋头喝汤。
秦毅拍拍柳夏清的肩膀,笑道:"是为昨晚的事吧。"柳夏清没有想到秦毅会如此直白,惊了一下。他立刻侧过脸,不好意思继续盯着秦毅。
秦毅却毫不在意,乐呵呵地拿起勺子,挖了口布丁道:"有人在我们房间丢了春药。"
"哦?"柳夏清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一轻。被人所害而犯的错误总是比较容易得到原谅的,不仅能得到别人的原谅,还有自己的。

秦毅道:"不问问是谁干的?"
"是谁?"
"我不知道。"
柳夏清险些栽倒在地。他发誓以后秦毅再问这样的话,他绝对不回答,绝不!

"你不好奇这个人为什么这样做么?"秦毅继续问。
柳夏清摇摇头,道:"不好奇。"
秦毅哈哈笑道:"不管他是谁,他的目的总是很容易看出的。"
"挑拨?"柳夏清忍不住接口。s
"当然。"秦毅点点头,笑道,"所以这事情先不要让我哥知道了,我得先去查查。"

柳夏清轻轻叹息一声,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告诉秦炎,现在又得继续憋在心里了。
现在唯一知道的是,此事是秦氏兄弟几人所为。在柳夏清看来,开朗的秦望最没有嫌疑,美得不似凡人的秦菲儿也不像如此的人,至于那个老二--据说名字叫秦阳的人,才最有可能。
感觉不一定代表事实,所以柳夏清决定想办法去搞几罐果味鸡尾酒。他当然不喜欢喝酒,但是喝点酒总比胡思乱想的好。
连坦白都不能做,除了发呆和喝酒又能如何呢?

可没等秦毅调查清楚下药的元凶,家里便又有了大事情。
那日,晚餐过后,老人说有重要事情宣布。
雄伟奢华的欧洲式建筑威严耸立。
月华如水,洒在老人身上。老人一点不威严可怕,看起来反倒是很慈祥。他笑道:"过两天就是7月14日了。"
"是五妹的生日哦。"秦毅接口道。
秦望爽朗笑道:"哈哈,爷爷应该早准备好宴席了吧。"

老人目光中露出关怀道:"是呀,而且我想借这个机会,好事成双。"
秦毅左右张望,打趣道:"还有人生日么?"
"最近好像没有别人生日呀。"秦望跟着秦毅一搭一唱道。
老人笑了,是和蔼的笑容,可敬可亲。顿了一会,他才道:"我想趁这个机会,办了老三和老五的订婚酒宴,大家怎么看?"

底下一片寂静,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水晶灯刺眼地照亮了众人泾渭分明的神情。平静的房间内,每个人的心都不平静,谁都看不透对方的心思,可谁都想知道别人的打算。
柳夏清也站着,他是唯一不需要揣测别人想法的人,可他不比任何人好过。
老人咳嗽几下,重复道:"大家看怎么样?"
阴霾的老二秦阳首先说话了。他眼睛眯成一条线,贼笑道:"好啊,真是双喜临门,恭喜秦炎弟弟和秦菲儿妹妹了。"

语毕,秦阳望向柳夏清,双眼放出刀刃般的精光。他全身每个毛孔都散发挑衅的味道,可柳夏清感受不到。柳夏清只觉眼前一片白光闪耀,心已落到了冰窖。
他什么都不愿看见,什么都不想听。空气飘荡着晚餐的腥味,呛得柳夏清直想掉眼泪。
他已快失去继续站着的勇气了。
秦菲儿的心情与柳夏清大不相同了,她抿嘴浅笑道:"谢谢二哥。"她笑得真好看、真漂亮。人高兴了本来就会比较漂亮,更何况她本就是绝世美人。

"啊?哥那么快要结婚了?"秦毅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盯着秦炎,右手却暗暗用了力道,紧紧拽住怔怔出神的柳夏清。
没有风,可柳夏清觉得好冷。他听到秦望哈哈大笑,为什么大家都还在高兴呢,除了他。
秦望是在笑,他啧啧地感叹道:"原来奶娃娃舍不得哥哥呀。"
秦毅笑嘻嘻,道:"如果结婚的是大表哥,我就不会舍不得。"

柳夏清听着他们兄弟对话,自己却一个踉跄,险些瘫倒在地。他被秦毅捏着的手生疼,但幸得如此才能保持神志清明。他觉得浑身骨头都快散了,心碎得一地都是。牙齿使劲咬噬嘴唇,眼泪就要掉下来。
心死了,为什么还如此的痛?
柳夏清的眼神黯淡下来,无意识地扫过四壁,看到老人慈祥的笑脸。他笑得真慈祥,就像柳夏清自己的爷爷。

老人和颜悦色地笑着,问秦炎道:"老三呢?"
秦炎片刻没有说话,终于无甚表情怅怅地点了点头。老人的决定,他还不敢也不能去反对。
老人手杖轻轻敲地,慈祥地点头道:"那就这样了,还有两天时间,大家准备准备,我孙子和孙女的定婚宴席一定要是最隆重的。"他的话音温和,可字字落在地面都极铿锵,发出咚咚的尖锐声。

柳夏清耷拉肩膀站在原地,只觉得胸口气闭呼吸不畅,扫过四周,一切都很陌生,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女人,陌生的男人......
原来距离不是岁月造成的,而是经历所造。
而有了今天的事情,他和秦炎还有可能在一起么?即使秦炎和秦菲儿不成婚,他已不是他的那个秦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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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很不开心,我嘴皮都劝破了。"秦毅安慰柳夏清莫个把钟头后,冲到秦炎房间,抓起一瓶白兰地,咕噜咕噜灌了几口,长迂一口气道。
"他现在如何?"
秦毅嘴一撇,道:"睡着了。"
"谢谢。"秦炎难得地说出感激的话。

"哈哈,也不看看我是谁。"
"哦?你很有办法?"秦炎问。他的确很好奇,以柳夏清的性格,应该很难稳定下来。难道秦毅用的是什么特殊法子?
秦毅用袖子擦擦嘴巴,咯咯笑道:"劝不听,我就掐他他下巴,死活灌了几颗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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