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恋————寸寸
寸寸  发于:2009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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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还是早些结束吧。柳夏清累了,所以离开。
离开了,他就不用为秦毅的介入而愧疚难过了。离开了,就不用整日担心有朝一日会失去秦炎了。所以,离开是柳夏清最好的选择。可为何他的心很乱,甚至有胆战心惊的感觉。
那些纠结在一起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时间走的很慢,柳夏清一秒一秒熬到了八月。酷热的暑气熏得他吃不消,他不由地想起了酷爱寒冷的秦毅,不知道秦毅的汗珠是不是水龙头般流个不止。
柳夏清很怀念永远长不大的秦毅,他的天真活泼能带给人欢乐。不过柳夏清更怀念的却是秦炎。明明两人的距离是越来越远,秦炎的身影却越发的清晰,总是反反复复地出现在柳夏清的梦中。
不要去想,那个人该从记忆中清除了,柳夏清用力拍拍脑袋。也许聚会可以彻底忘记那个人。

柳夏清参加了高中同学聚会,随后便有女生打来电话,声音比蚊子还小,活像在汇报什么高度机密。内容无非是一直都很挂念柳夏清,希望多多接触云云。
嘿,怎么高中才毕业的时候不联系他,现在急着要联络感情了?
柳夏清摸摸自己的脸颊,恩,是比高中时帅多了,不过还是没有他帅。柳夏清想起秦炎,傻傻地笑了起来。
糟糕,怎么又挂念他了。柳夏清轻抚手机的外壳,上面的某个号码好久没有来电了,整整十六天没有联系。
同学的纠缠一晃即逝不足挂齿,想要的终究只有那个人。

这天已是日头西落,可空气依旧炎热,柳夏清抓着冷饮狠狠舔食。这月份的天气,无论如何都是凉快不下来的。尤其寂寞的人,更没有能力抵御炎热。
手机的音乐破坏了宁静,他看到熟悉的号码,欣慰地笑了下,却按下拒绝。被秦炎惦记是高兴的,可是回去只会为他们增添痛楚。
音乐再次响起,一次又一次,很是固执。柳夏清无奈地摇头,犹豫地按下接听键,有点不知所措。

"秦毅被人绑架了。"对面传来秦炎冰冷而熟悉的声音。
冷饮"砰"地掉到地上,柳夏清感觉咽喉处压了块石头,很想说些什么,却只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什么?"
"秦毅被人绑架了。"
"怎么会?"
"是他陪朋友去探望病人的时候......"

"......"柳夏清战栗的手握住手机,牙齿有些打颤,喉咙发不出声音。窗外飞过嬉闹的鸽子,鸣叫声刺破了暗红的苍穹。
"不说点什么么?"
柳夏清只是茫然地摇头,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已经什么话都无法说出口了。
秦炎那头挂了电话。嘟嘟~~嘟嘟~~柳夏清定定地坐在沙发上,许久未动。

他的心仿佛被刀刺了一下,理智几近崩塌。夏日的空气被冰冻了。
嘟嘟,手机的提示音催促着他。柳夏清猛地清醒,他顾不得打扫弄脏了的地板,急匆匆地跑出门。
的车通过一条条看不到尽头的长街,柳夏清不断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怎么那么远,怎么还不到兄弟两人的住所?柳夏清急得眼泪直打转。
二十年的生命里,他都不曾如此懊恼焦急过。
秦毅,这个有着漂亮娃娃脸与稚气童音的人,似乎总有用不完的热情。他能带走柳夏清的忧伤,给柳夏清带来欢笑。若不是因为柳夏清,他就不会被绑架,这让柳夏清如何不去自责?如何不揪心?

暗红的夕阳几乎落到地平线下。柳夏清赶到了兄弟俩宫殿式的住宅,迎接他的却是陌生的保镖和阻拦。
"秦毅出什么事情了?"柳夏清焦急地上前询问。
身材最魁梧的护卫面无表情道:"你是谁?"
柳夏清心头一凉,回答道:"我是秦炎和秦毅的......朋友。"他没敢正视护卫,而是把目光投向豪宅的石柱--镶嵌着大颗水晶石的石雕柱子。

保镖露出鄙视的笑容,道:"朋友?你?"
要在平时遇到如此尴尬的事,柳夏清早就又羞又怒地扭头就走。可现在不同,他满脑子都是秦毅的安危,哪还顾虑得了那么多。
他真是着急了。温顺的他急地直跳脚,大声道:"我要进去,我要找秦炎。"
"少爷不见人。"

"你们去和他说一声好不好?"柳夏清的声音近乎哀求。
护卫却不再搭理他,一个个笔直地立在别墅边。
柳夏清喉咙喊得发疼。他总被这个家族排斥,连这些护卫亦是如此。这个家族的人有力量将柳夏清玩弄于鼓掌中,而他只能继续呐喊:"我认识你家大少爷,我要见他!"

一位护卫不耐烦地皱眉道:"每天都有很多人说认识大少爷,而且都穿的比你挺刮。"
柳夏清看看身上的便宜衣服,心里暗笑:见个面都如此困难,我果然永不可能进入他们的世界。若是华服披身的秦菲儿,恐怕早就被放行了吧。
柳夏清绝望地站在门外,他和秦炎只有一墙之隔,却是如此遥远的距离。
他把手伸进牛仔裤口袋,微微低头,忍住在眼眶内打转的泪花。突然,他触及到了一样东西--手机。天,柳夏清乍舌,他怎么忘记了直接打电话给秦炎?
人在过度紧张的时候,是不是总会做出叫人啼笑皆非的傻事。柳夏清自嘲地笑笑,拨通了那个号码。

不一会,有个温文尔雅的人从门内走出来,同护卫低语几句。几名护卫互看一眼,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容满面地请柳夏清进入。
那约有十米的巨大铁门缓缓打开。z
那人和颜悦色地示意柳夏清随他来。他缓缓引领着柳夏清来到秦炎的房间,举止温和有礼。在秦炎这里,一般的仆人都有着良好的教养。

在那人的引领下,柳夏清见到了思念已久的脸孔。
那张脸孔依旧如此帅气,那是柳夏清的爱人秦炎。不对,秦炎已是他曾经的爱人,一切已经过去。
柳夏清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凝视秦炎的英俊面容。秦炎在吸烟,周身烟雾缭绕,看起来似乎很寂寥。
"秦毅的事,我会想办法的,你来做什么?" 柳夏清不说话,秦炎就先开口了,声音是冰冷的。

柳夏清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残笑。"毅毅怎么会被绑架了?......是不是......蒋婷婷......"柳夏清结结巴巴道,他在担心秦毅的安危,他更难过秦炎对他的冷漠。
"毅毅,你喜欢这样叫他?"秦炎冷冷地截住他的话。
柳夏清身子颤了颤。难道秦炎知道什么了?那秦毅不是更危险了。不会的,不会的。柳夏清自我安慰道,即使秦炎知道了,也不会如此伤害自己的亲身弟弟的,绝对不会。
秦炎掠了沉默的柳夏清一眼,指指电脑屏幕,道:"只知道是这个人干的。"

Chapter 二十、缠绵

秦炎掠了柳夏清一眼,指指电脑屏幕,道:"只知道是这个人干的。"
房间一时笼罩在令人难堪的寂静中。
突然--
"都是我不好。"柳夏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抓着头发蹲下,嘴里发出低低的喃喃声。屏幕上正是被他放走的罗成,那张英俊邪气的脸庞刺得他眼睛发痛。

秦炎吐出一个烟圈,道:"不是你的错。"
"不......不,那时秦毅审问他,那么严酷,他会怎么报复?!"当日密室内的情景历历在目,柳夏清更加重手上的力道,绝望地向秦炎投去求救的信号。他现在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让自己得救的答案。

秦炎淡漠的眼神中有一丝混乱与隐忍。他掐掉手上的烟,走过拍拍柳夏清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别这样。"
柳夏清一把挣脱开,海水般清澈的眼睛开始滴水,哽咽道:"都是我不好。否则也不需要搞那么多事情,弄什么假绑架啊。"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秦炎的声音清清冷冷,不像在安慰人,反倒似不耐烦了。
柳夏清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抬头对上秦炎的眸子。秦炎的目光那般深不可测,仿佛天塌下来也不能使他变色。柳夏清飒飒发抖,竟用责备的口气道:"你冷血的么,你的弟弟失踪了呀,你都不难过?!!"说完,他自觉失言,低下头不再开口。

秦炎捧起柳夏清柔软的脸颊,语气生硬道:"我会把他弄回来的,毫发无伤的回来。"
"真的不会有事?"体温从秦炎手上传了过来。柳夏清受到感染,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他抓紧秦炎的手,企求更多的肯定来安定心绪。
秦炎有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勾住柳夏清的颈项,让他的脸蛋埋入肩窝,叹息道:"恩,当然。"
柳夏清手心冒汗,奋力抬起头,嘴唇刮过秦炎的额头、鼻梁。忽然,柳夏清轻声问:"那你呢,会回来么?"

这个问题问出,气氛越发暧昧起来。秦炎温热的呼吸吹在柳夏清脸颊,右手轻轻拖住他的腰,吻他丰腴的嘴唇。
柳夏清嘴角逸出几声轻喘,胸膛敏感地拱起。秦炎将柳夏清轻轻抱到床上,失笑道:"你说,给秦毅看到我们这样,他会怎么说?"
清凉的触觉让柳夏清发热的头脑清醒了许多。柳夏清想逃离,离开这暧昧的空气,离开这不可能有结果的爱情,更想离开这家族的是是非非。他垂下眼帘,推开秦炎,不安地回答道:"他会骂我们没良心的。"
"不,他会拿个V8拍个爽。"秦炎破天荒地笑了起来。

柳夏清被逗得轻笑,心情略微平静下来。秦炎捏了捏他粉粉的脸蛋,含上了他细致的耳垂。
柳夏清的身体接受到刺激,嘴角逸出轻呼,灵蛇般的手指划过秦炎的身子。柳夏清感觉身上衣物逐渐褪去,整个脸颊的肌肤都被秦炎吻遍。两人相拥了许久,可他们的身体仍旧寒冷。
柳夏清咬住嘴唇,用涩哑的嗓音问道:"告诉我,怎么救秦毅?"

两人沉默下来,寂静中仿佛可以听到秦毅那传来的鞭子声。
铁链摩擦血肉"噶嚓噶嚓"做响,痛苦的呻吟和尖叫如此清晰。
两人的眼前也跟着浮现出鲜血流淌的惨相。虚幻中烛光跳跃,放眼望去只有骇人与痛苦。秦毅的俏脸上划满口子,灵动的眼珠向外圆瞪,空剩绝望与凄厉。
这是幻境,可幻境会不会也是真实发生着的事?

不要!
秦炎焦虑地颤栗一下,想拉起柳夏清。两人僵硬地双双的摔在床上,混乱中,秦炎触及到柳夏清的大腿内侧。
酥酥麻麻的快感如电流在柳夏清身体里流窜,打散了先前的可怖幻影。他白晰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轻吻秦炎的手掌道:"抱我。"

柳夏清身体被秦炎一寸寸抚摩过,欲望一丝丝席卷而来,不同于以往的激烈,快感中夹杂寂寞。分身在秦炎的揉搓下慢慢抬头,甜蜜的汁液正要喷泻而出,他却无法充分享受生理的快感。
斑斑点点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如同在欣赏激情流淌后的柳夏清的绝望。一些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悲伤、无助、担惊受怕,这些感觉从胸口漫向了四肢,身体很快从颤栗中冷却下来。

柳夏清的手不由自主地抱紧秦炎线条优美的头颅,死死索取温暖。他的手指纤细修长,埋没于秦炎眩目的黑发中。
秦炎一双赤眸慢慢降温,呼吸也不似先前的情欲高涨,眼神逐渐变得绝望而冰冷。
柳夏清大口地喘着气,听起来好似在哭泣。他反射性地扭动腰部,两具身体灼热的可以燃烧,心却依旧冷得发抖。
秦炎闭上眼睛,仿佛在等待灵魂的抽离。静默许久,他才用手指蘸了些润滑剂,探入柳夏清紧窒的幽穴,原先还禁闭的花蕾逐渐放松,炽热坚硬的东西见机挤了进去。

此刻的交合加剧了柳夏清的内疚。他抬手遮住眼睛,神情如同破碎的娃娃,泪倾泄涌出。柳夏清把身体的刺痛当作惩罚,只求换来一刻的麻痹。他需要身体的接触,那种暖暖的火辣,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能暂时忘记一切的不可能。
秦炎把柳夏清拥到怀里,看他上下起伏的胸膛逐渐恢复平静,动作轻柔地好像生怕把他弄碎。唯有此刻,谁都不会背叛谁,更不会有人突然消失。
迷迷糊糊中,柳夏清仿佛瞥见了幸福,可惜幸福转瞬即逝。

爱仿佛是梦一场,柳夏清终究要醒过来的。
他微微卷曲的金发温顺地铺泻在床塌上,流淌成弯弯曲曲的金色小溪。他迷迷糊糊地扫视四周,猛地忆起昨晚与秦炎的结合。
柳夏清满心懊恼,拧了把头发放在指间缠缠绕绕。他心里嘀咕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来,气恼地撑起脑袋。
秦炎背对着他,微微倾斜地坐在豪华办公桌前,滴滴答答地摆弄电脑。键盘的敲击声传入柳夏清耳朵,他无法保持沉默了。

"在想怎么救秦毅么?"柳夏清探出被子问,登时完美的颈项曲线暴露在空气中。
"恩。"
"能帮忙么?恩......我能做点什么?"金色艳阳倾洒而下,柳夏清抬手遮挡阳光。
"不需要。"秦炎冷冷地回答。

一阵阵刺痛,扎进柳夏清的心。
还是被排斥,永远跨不进的是他们的世界。柳夏清尴尬地笑笑:"真的不能?"
"你能做什么?"依旧是无情的答复。
没有温度的语调让柳夏清打了个寒战,他胡乱地套着衣服,脸色灰沉闷声道:"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不能做。"
秦炎怔了怔,声音放柔道:"你认识毅毅多久?他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柳夏清一双碧绿眼珠清澈无瑕,脱口而出道,"他是我朋友呀。"
秦炎冷笑着点点头,道:"哦,你们是朋友?"
"啊......?"柳夏清手指不知所措地来回绞弄。他想起那天晚上,他与秦毅的晚上。他和秦毅真的是朋友么?秦毅真的只把他当朋友么,那么他自己呢,又真的只把秦毅当朋友么?
柳夏清回避秦炎的眼光,他害怕被秦炎看穿心思。经过昨晚,他可以确信秦炎不知道他和秦毅的事,可是柳夏清自己却无法摆脱那种阴影。

"你真的想帮忙?"
"恩。" 柳夏清鼻子有点发酸,长长的睫毛颤动着,重重地点头。
"好。"
柳夏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确认道:"好?"
"也许你可以帮他。"秦炎淡淡道。
秦炎口气虽然淡漠,不过能听出他已有请柳夏清帮忙的意思了。柳夏清的声调都有些颤抖,高兴道:"我可以做什么?"

秦炎点点头道:"你过来看一下。"
柳夏清胡乱套好裤子,跌跌撞撞地赤足冲过去。
秦炎无奈地摇头,踢了一双软质拖鞋给柳夏清,指着电脑屏幕道:"这个人认识么?"
柳夏清套上软绵绵的拖鞋,抬头瞧见屏幕,讶然道:"校长!"
秦炎冷笑道:"你们的荣誉校长,也是最好的心理医生。"

"扼?"柳夏清不解地盯着秦炎。
"他有个儿子,叫罗成。"
柳夏清骇然地瞪大眼睛,吃惊道:"校长是那种人的爸爸?"
"而且,你们的校长认识秦毅。"秦炎绻弄柳夏清的长发,一圈一圈爬上手指。
柳夏清感受到他手指的温度,害怕这短暂的温情易主,不由轻轻按住了秦炎的手掌,追问道:"啊?毅毅和校长怎么会认识?"
"他曾是秦毅的心理医生。"

"秦毅!?看心理医生?!怎么可能?"
"这不管你的事。"秦炎往椅背上靠,注视面前的美丽男孩。
柳夏清手指无奈地在桌子上划圈圈,低头道:"那......我可以做什么?"
"你觉得呢?"
"恩,我去找校长。"柳夏清重重点头,又突地好奇问道,"如果秦毅把金库地址告诉罗成,是不是就不会有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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