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吹玉笛桃花前+前传+番外上——芝兰玉树的芝芝
芝兰玉树的芝芝  发于:2009年02月11日

关灯
护眼

  赵康齐全身冰冷,感到一放手,眼前的人便会像冰雪一样化去。他不肯相信,昨夜苏无雪在床上对他的回应和顺从,全部都只是酒力的驱使。不祥的预感升起,他将要失去他,在他以为完全拥有了的时候。

  “不要走,无雪,我会对你好。”

  “是吗?”

  苏无雪讥讽地看了他一眼,使力挣脱了他,脚步蹒跚地走出房去。

  赵康齐赤脚站在青石板上,寒气顺着足踝往上侵袭,他整个人都像是置身冰窖里的一样。

  原来一直都只是他一个人的自作多情。苏无雪讥讽的笑容,重重的刺伤了赵康齐,他愤怒地把残留着欢爱痕迹的被枕全部扫翻在地。

  “不管你是不是清醒,既然我抱过你,就决不会再放手。”

  离开睿王府,苏无雪独自神思恍惚地走在大街上。

  叫嚣着的痛楚一波波的传来,像是要把他扯裂。昨夜,他竟然媚态百露地在一个男人的身下辗转呻吟,亲吻,抚摸,拥抱,大张着双腿接受对方的撞击。回想起那样的情形,他全身发颤,羞耻感像是剧烈燃烧的火种,狠狠的把他吞噬。

  那样肮脏放荡,不是他,那样的人,根本不是他!

  迎面匆匆驶来一辆马车,苏无雪失神地撞了上去。身体被大力撞击,额角叩在地上,淤青了一片,他当场失去了知觉。

  “吁!”

  马车紧急停下,车夫跳下车,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苏无雪。

  “发生什么事了?”

  车厢里探出少年的头颅,十三四岁,唇红齿白,清俊的样貌中透出满身的华贵。

  “他晕过去了。”中年车夫探了一下苏无雪的额头,焦虑地说:“撞伤了额头,而且他在发热。”

  少年略为迟疑了一下,对车夫说:“抱他上来,先送他到附近的医馆去。”

  车夫正要把苏无雪抱上车,这时另一辆马车徐徐驶近,车窗里露出了英王赵康楚秀美的脸。

  “姚公子!”

  赵康楚施然地从马车上下来,他打量了一下车夫扶着的苏无雪,转身对姓姚的少年说:“这位是御史府的苏主簿,姚公子有急事就交给本王处理好了。”

  姚谦皱起眉,带着不信任看他一眼。

  赵康楚的目光落在苏无雪身上,脸上露出近乎妖艳的笑容,“姚公子回去后请转告姚国丈,事情进展非常顺利。”

  “你与我父亲的那些协定,我没有兴趣知道。”姚谦打断他,敛回目光,示意车夫把苏无雪交给英王府的人,匆匆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赵康楚眯起了眼,吩咐车夫道:“另雇一辆车,把此人送去敏王府。”

  苏无雪被送进敏王府,赵康祈看到躺在床上高烧昏迷的人,阴沉沉的脸色相当不好看,粗眉冷冷的拧起。

  “大夫怎样说?”

  身旁的侍卫灵均困窘地回答:“呃,苏主簿他,他——”

  他虽然是敏王的贴身随侍,但也才十五岁,脸上青涩之气未退,很艰难才复述了大夫的原话。

  “把外用的药给我。”

  灵均把药膏交到赵康祈手中,不放心地偷看他一眼,退出了房间,顺手把房门合上。

  王爷要亲手为那人上药?但他的脸色分明是在生气。——灵均对这位自小便跟随的王爷的心思,一点也猜不透。

  赵康祈褪下苏无雪身上的衣衫,看到他身上密布的激情痕迹,倒吸了一口气。白皙的身子上,交错着点点腥红的吻痕和青紫的印记,他的眼睛几乎烧红。

  “三哥,你为何要这般羞辱我?!”

  他的手指几乎捏碎了手中的药瓶,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怨气。

  因为对方是一直敬重的兄长,所以他才容忍退让,拱手让出喜欢的人。但是兄长完全不珍惜,他得到了苏无雪,把他弄得满身伤痕,然后还把他送到他的府中。若知道兄长会如此对他,他昨夜一定不会把苏无雪交到他手上。

  他这般对待苏无雪,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都让赵康祈感到极度的羞辱。

  “他不珍惜你,但还有我——”

  赵康祈用指尖挑了清凉的药膏,动作几乎是轻柔地涂抹在苏无雪红肿出血的后穴上,眼神流露出迷恋的温柔。

  康齐无雪03

  后庭被手指探入,清凉的药膏消褪了伤口火辣辣的热度,苏无雪缓缓地清醒,异物在体内游移的感觉,让他全身禁不住一阵阵羞耻的颤栗。

  “是不是弄痛了你?坚持一下,上完药就好了。”

  赵康祈手上加快,小心翼翼的不去弄痛苏无雪。

  ——也真是难为他了,自小养尊处优的敏王爷,几曾亲自动手为人做过涂药疗伤的事?但因为对方是放在心上的人,他也就甘之如饴。

  他轻轻划动着细嫩的皮肤,修长的指尖探触到苏无雪身体深处的柔软,穴口因为外物突然侵袭抗拒地紧合,吮住了他的手指不放。他感到了指尖间传递而来的快感,欲望的火花被点燃,他几乎忍不住压倒苏无雪,在他的体内好好的欢爱一场。

  他为自己突袭而来的欲望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有眼前这个人,能如此轻易的勾起他体内饥渴的欲望。

  苏无雪对赵康祈的情动一无所知。他阖着眼,长长的眼睫毛颤动,眼角渐渐湿润。赵康祈为防止他乱动,按住了他的腰,苏无雪趴卧在床上,一动不能动。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感到从来没有过的软弱。

  “你哭了?”身后传来赵康祈吃惊的声音。

  “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下。”苏无雪的声音哽咽,带着轻微的哭音。

  “我不走,你需要我。”赵康祈抱着他,热烈地说:“跟我去南藩,不会再有第二个三哥,你不会再被伤害——”

  温热的唇顺势覆了上去。

  苏无雪全身一僵,昨夜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周围像是有无数的眼睛,嘲笑他,唾弃他,他羞耻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出去!”他用力地推开赵康祈,声音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赵康祈隐忍地看了他好一会才放开他,走出了房间。

  苏无雪伏在被枕上,泪水缓缓地流了下来。

  朝堂之上,一众大臣争论不休,姚国丈火上加油推波助澜,赵康齐的脸越来越阴沉,匆匆决议完毕,他不作停留地离开。

  于清绯从大殿内大步追赶出来,赵康齐心知眼下不是跟他解释的最好时机,脚下加快,登上了马车。

  小皇帝突然从石柱后现身,于清绯硬生生的停住追赶的脚步。

  圆润可爱的小皇帝赵珏嘟着小嘴,一脸不高兴地问:“于爱卿答应过今日给朕讲解庄子的《逍遥游》,这么着急的是要去哪里?”

  于清绯张臂接住扑进怀中的小人,再抬起头看去,赵康齐乘坐的马车已经驶出宫门。

  他放开小皇帝,站直身,抻了抻身上绯红色的官服,对小皇帝说:“请皇上移驾御书房吧。”

  赵珏伸出粉嫩的小手,站在原地不动。

  于清绯年轻俊秀的脸上掠过一丝窘迫,他苦笑道:“皇上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君臣有别,臣不可以再随便抱皇上的了。”

  赵珏粘了上来,像是长臂猿猴一样挂在于清绯身上,得意地说:“现在是朕抱于爱卿,这样没有问题了吧?”

  睿王府的马车一路驶出皇城,车夫问:“王爷,是不是直接回府?”

  赵康齐吩咐道:“去一趟敏王府。”

  马车停在敏王府外,门人迎了上来。

  “王爷在府中,小的马上去通传。”

  赵康齐挥手阻止他,“你直接带本王去见他。”

  苏无雪正在房中服药,赵康祈站在一旁看着他。乌黑的发丝从他的肩侧泻下,秀美的脸平静柔和。大概是药汁太苦,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似嗔似怨,赵康祈的眼中微微闪动着欲望的火花。

  苏无雪自我封闭了两天,不言不语,当然也不肯服药。打动他的人是赵康祈的贴身侍卫灵均。灵均以无比的好脾气及耐性,一次次地端着药碗过来,苏无雪虽然抗拒,但终究不忍心看着他来回奔走,接过了药碗,低头啜饮。

  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喝尽黑苦的药汁,赵康祈仿佛看到了冰山消融的希望。

  赵康齐走到厢房之外,隔着窗门看到的正是这样的情形。赵康祈完全是身陷情关的痴迷情态,看得出来,这个六弟与他一样,对苏无雪都已经是放不开手了。

  “见过睿王。”守在厢房之外的灵均迎了上来,“可要属下通传?”

  赵康齐摇了摇头,“不用急着通传,等六弟出来的时候,告诉他本王在书房等他。”

  等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赵康祈才一脸被打搅的神情出现在书房。

  “三哥。”他的声音闷闷的。在认为兄长对喜欢的人做出那样过份的事情之后,他没有办法再像往日那样,用同样的心情对待一向敬重的兄长。

  赵康齐开门见山地说:“我今日来,是要带他走的。”

  赵康祈受伤地叫道:“三哥,你还要羞辱我到什么地步?你把他弄得满身伤痕,然后送到我府上,现在后悔了,又来向我要回?你把他当成什么?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弟弟?”

  赵康齐脸色一沉,“你说是我把他送来的?”

  “不管怎样,他现在在这里很好。你不爱惜他,就让我带他走,我会带他去南藩。”

  “你可有问过他,愿不愿意?”赵康齐看着弟弟,眼神容忍。“自小,你想要的东西,就算是三哥喜欢的也会让给你,只有他,不可以。”

  “那三哥又有没有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想到苏无雪决绝离开的身影,赵康齐哑口无言。半晌,他才沉声道:“六弟,你是真的不打算让我带他走了?”

  赵康祈抿起唇角,眼里一丝倔色。

  “我并不想跟你抢,但我希望你能对我公平一点。只要他亲口一句话,我会甘心情愿的放手。”

  “记得你说过的话,除非他愿意,否则你不可以碰他。”赵康齐看着他,“但眼下,只怕你留不住他。”

  赵康祈一脸防备,“你要硬带走他?”

  “赈灾的库银出了问题,情形对他很不利,方才在朝堂之上,姚国丈咄咄相逼,要我交人。”赵康齐眼眸中射出凌厉的光芒,“老五一向我行我素,我们都低估了他的野心,他竟然在朝堂上与姚国丈同气连声,向我施压。”

  “三哥,难道你不保他?”

  “我若出面袒护,他们立即便可以给我网罗授意他私吞库银的罪名,那时候,我更加不能置身事外的设法救他。”

  “你要把他关押起来?”

  “他一旦落入刑部,形势只会更加艰难。”

  赵康祈反对道:“他高烧才退,只怕受不住牢狱之苦。”

  “我不能让他冒险。在我的眼皮底下,老五想对他下手也不会有机会。”赵康齐的声音暗哑,眼中带着血色。

  赵康祈幡然醒悟,兄长对苏无雪的感情,远比他想象中的深。他脱口而出道:“三哥,他,真的不是你送过来的?”

  “除非我死,否则今生不可能再放开他。”赵康齐黑眸沉沉,“我以为,你是故意接走他的——”

  赵康祈吸了一口凉气,“三哥,我几乎误解了你。”

  由他经手的库银短缺两百万两,苏无雪被睿王亲自下令关押。原本他进入睿王府的初衷是监视赵康齐,如今反而落得监守自盗的下场。他至死也无法相信,才短短三日,他的命运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频频发生的事情像是脏水一样不断地泼上了他的身,一桶接一桶,他永远也不可能干净了。

  坐在牢房冰冷的地板上,把脸埋进手心中,苏无雪一直在微微的发颤。睿王会拿他下手,他不觉得奇怪,让他感到彻骨寒意的是他连他的身体也不放过,当他在他身下辗转呻吟的时候,他心底一定是带着冷笑。可笑的是面对深情款款地表白,说会对他好的时候,他竟然有一丝的动摇。

  苏无雪笑出了眼泪,他是那样的渴望有人能温暖他,帮他驱走每夜的噩梦。但这个世间,根本没有任何东西是值得信赖。此生缠绕他的,只有回忆中摆脱不掉的阴影,不管他用多少冰冷与骄傲去掩饰,都洗刷不掉他身上肮脏的印记。

  牢房之内阴暗潮湿,苏无雪大病未愈,头脑越来越昏沉。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光景,他迷迷糊糊的睡去。

  光影沉沉,有人踏着入夜后昏暗摇晃的灯光走进牢房。他身上罩着一袭黑色的披风,益发显得身材高大挺拔,压得很低的帽沿下,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王爷?”狱卒错愕地看着他。

  赵康齐沉声吩咐道:“把牢门打开,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要过来打扰。”

  他弯腰走进牢房,苏无雪蜷缩成一团,靠着墙角入睡,脸上仍挂着未干的泪痕,样子楚楚可怜。

  赵康齐的心绞痛起来,被睿王府的侍卫带走的时候,苏无雪抬头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眼眸中的绝望、伤痛以及脆弱全部印在赵康齐的脑中。虽然明知道他表现得越是在乎苏无雪,越是给对手有机可乘,但他终究还是按撩不住,趁夜里过来看他。

  “是我大意疏忽,才给了老五机会。”他用披风把苏无雪从头到脚裹紧,然后紧紧的拥在怀中。“相信我,不用多久,你就能出去。”

  低沉的话语在耳畔温柔的回荡,苏无雪置身宽厚温暖的怀抱,噩梦渐渐远离,他一夜沉沉的熟睡。

  康齐无雪04

  苏无雪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

  昨夜入睡时的寒意被融融的温暖所代替,是因为这件披风的缘故吗?手指抚过柔软的貂毛,他心里有无数的疑问无法解开。

  于清绯心急火燎的来到牢房中探视苏无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叮嘱过你要小心的么?你怎么还是大意了?”

  苏无雪以沉默回应他一连串紧张的追问。

  “你说话啊?”

  生命倏关,苏无雪竟然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于清绯简直恨不得冲进牢房之内,用力地摇晃他,看他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于清绯的眼光落在苏无雪怀中的那件披风上。

  “睿王来过?”

  苏无雪终于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于清绯说:“这件披风,是他的衣物。”

  昨夜抱他的人是赵康齐?苏无雪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

  于清绯叹了口气说:“他的心思我猜不透,不管是出于什么立场,我希望他是想保住你。你好好地想想,两百万两库银不是小数目,你是哪里出了毗漏,才会让外面的人有机可乘?”

  苏无雪定了定心神,把目光从披风上收回。于清绯见他陷入思索之中,眼里掠过一丝忧虑。

  悠悠荡荡的柳絮,越过窗棂飘进奢华开阔的寝殿之内。

  英王赵康楚慵倦地靠在软榻上,长发披散,衣袍松散,一双几近无瑕的赤足随意地露在衣袍之外,说不出的媚艳。

  与他抵膝而坐的男子剥了葡萄,一颗一颗喂进他的嘴里。

  粉色的唇瓣咬住了紫肉的葡萄,轻轻地吮进口中,然后还略嫌不够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的大手上甜美的汁液。

  高大俊朗的男子咝了一声,眼中闪动着欲望,丢开手中的果盘,迫不及待地把他扑倒在被褥上,缠上了他的唇舌。

  松散的衣袍被撩开,露出浅樱色的突起,肌肤上星星点点惹人猜想的吻痕分外鲜明。男子温热的唇舌骤眼便覆了上去。赵康楚不耐地把手指插入他的黑发间,托起了那颗饥渴的头颅,“别胡来,昨夜你几乎弄断我的腰。”

  “明知道我一年才见你一次,还这般挑逗我,你完全是自找的。”男子的唇舌继续在他身上肆虐,“你这只妖精,早晚我要死在你身上。”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