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吹玉笛桃花前+前传+番外上——芝兰玉树的芝芝
芝兰玉树的芝芝  发于:2009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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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无雪试吹了几个音符,在赵康齐鼓励的眼光下,徐徐地吹奏出一曲《蝶恋花》。

  窗外月色迷离,清风摇曳。笛音悠悠,漫过寂静的夜晚,流淌着淡淡的怅惘和轻轻的忧郁,透出情到深处人孤独的痴情。

  赵康齐完全被笛声打动。

  “无雪,其实你心里一直是有我是不是?”他把苏无雪抱在怀中,低叹道:“我十三岁开始征战沙场,从来没有一次会如此眷恋不舍。那么艰难才明白了你的心,让我如何割舍得下?”

  苏无雪错愕地看着他,“你要亲自带兵出征?”

  赵康齐沉声道:“五年前,我与北夷国的大将军朝凯在铁岭关对决,朝凯战败,退兵三百里。但恰逢先帝驾崩,我匆匆赶返京城,未能乘胜追击。当日一仗北夷国伤了元气,边关才得以相对平静了五年。朝凯这次卷土重来,率五十万大军压境,派别的人,我不放心。守护赵氏的江山,是我的责任。”

  苏无雪动容地看着他,“我们一直误会你——”

  “误会我会抢自己侄儿的江山?”赵康齐眼中掠过一丝嘲弄,世人的误解他一早就知道,只是从来不去理会。

  “我从来窥觊的只有你——”

  他俯下头摄住苏无雪的红唇,趁其惊呼的瞬间侵入,卷起不断羞涩逃避的舌头纠缠飞舞,霸道的掠夺,直到苏无雪呼吸困难才肯放开。

  苏无雪被吻得瘫软在他怀中,眼中却是忧虑渐深,“据说北夷国的大将军朝凯是很厉害的人?”

  “我与他对决不下四十场战事,互有输赢。朝凯有一样我是比不上的。他今年三十五岁,膝下有一个十三岁的儿子朝岳,小小年纪,已经有乃父的风范,而我二十五岁,或许——”赵康齐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无雪,“今生都不会有子嗣。”

  苏无雪满脸涨得通红。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赵康齐吮咬着他的耳垂,大手在他的纤腰处游移,语带威胁地说:“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若你想始乱终弃,我可不答应。”

  一生为君束发。苏无雪眼中带着水气,把头垂了下去。

  赵康齐唇舌纠缠不休,丝毫不容许他逃避。苏无雪在他一波又一波销魂蚀骨的挑逗及爱抚下,全身酥软,早就失去了抵御的能力。

  “你要怎样补偿我,嗯?”

  赵康齐把他整个抱到床上。

  发带被解开,苏无雪一头乌黑水泽的发丝散落在柔软的被枕上。赵康齐以手执起,丝丝缕缕穿过指间的微凉触感,让他忍不住赞叹出声。有着这样轻柔发丝的人内心一定是温柔婉约,他相信总有一天,苏无雪的倔强和骄傲,都会为他卸下。

  挑开他的衣衫,大手缓缓地磨娑过白皙的肌肤,滑腻的触感点燃了内心的欲望,赵康齐胸膛起伏,灵活的手更深入地探向销魂处。

  灼热的气息落在身上,激起阵阵羞赧的颤粟,身体的私密处都落入赵康齐的掌握中,苏无雪的身体热得像要燃烧起来一样。他阖上眼,长长的眼睫毛上下跳动,欲迎还拒。

  “不要怕,我不会再伤到你。”

  赵康齐缓缓的进入他,缓慢且轻柔地律动,静待他适应。苏无雪全身泛着情欲潮红,微微地喘息着,不经意地流露出的诱人味道,看得赵康齐欲火益加高涨,渐渐的冲刺的幅度加快了起来。他挺动着腰身,不住重击着那异常柔软的身体内敏感的一点。

  “嗯嗯……啊……”

  苏无雪在他身下辗转呻吟,媚艳姿态,盛放如花。

  “无雪——”,最情动的时刻,赵康齐握着苏无雪不盈一把的纤腰,冲撞到最深处,哑声低吼道,“你一定要等我打完仗回来——”

  康齐无雪10

  疾奔了几日,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回到京城。

  边关的战事告急,朝中主战和主和两派争辩激烈,但让赵康齐宽慰的是,以龙城将军萧天若为首的中间派,这一次强硬地站到了他的一边。姚国丈虽然极力主和,但难以逆转大势,睿王亲自领兵抵御北夷国来犯的决议尘埃落定。

  于是,睿王刚自江南赶赴京城,立即又马不停蹄地为出征作准备。

  这日赵康齐下了朝回到府中,直接去找苏无雪。

  他循着悠扬的笛声一路而去。

  春天已经过去,桃花落尽,嫩绿的桃叶间结成一个个青涩的小果。苏无雪坐在低矮的桃树上吹笛,手中握的是那夜赵康齐送他的“水漾”。

  风来满袖,乌黑水泽的发丝轻扬,眼前人清新脱俗得像要离尘的一般。赵康齐的心往下沉了沉,好不容易苏无雪的眉眼才舒展了一点,却因为他出征在即,渐渐的又积聚回去。

  苏无雪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着赵康齐。

  赵康齐张开怀抱,“无雪,下来——”

  苏无雪从树上缓缓地滑了下来。赵康齐摇头,要想苏无雪主动投怀送抱,还真是件费脑筋的事情。

  “我不在府中,你都干了些什么?”

  苏无雪不配合,他只好自己采取主动,伸手揽上了他的纤腰,温香软玉的抱了满怀。

  “也没干什么。”苏无雪的声音很轻。

  “那就是专门想我喽?”

  赵康齐自作主张替他确定答案,然后在他红润的唇瓣上印下一吻,如期然的看到苏无雪羞红了脸。

  苏无雪挣扎了几下,轻声说:“不要这样,会有人看到的。”

  虽然两人早就有过肌肤之亲,但苏无雪依旧羞涩不已,赵康齐越看越着迷,存心捉弄他说:“难道你认为这王府中还有人不清楚我们的关系?”

  苏无雪的脸刹时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一样。他看着赵康齐,讷讷地说:“我,你——”

  赵康齐一脸的似笑非笑,“我们怎样了?”

  “不要拿我开玩笑了。”被赵康齐目光灼灼的注视着,苏无雪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好了。

  “你真是容易害羞。”赵康齐大笑出声,不再冷冰冰拒他千里之外的苏无雪,柔软得像是春风中的柳条一样。他贴着他的耳垂说:“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必害羞,若能主动一点,我会更加满意。”

  赵康齐把苏无雪捉弄了够本才放开他,两人并肩走出桃林,他随口说:“对了,于御史好像生病了,已经多日没有上朝。”

  苏无雪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他的反应太大,赵康齐狐疑地看着他。

  “我,我想回去看看——”

  出征在即,赵康齐抓紧最后的时间与苏无雪相聚,所以一直不放他回御史府。见苏无雪一脸焦急,他也不好再阻拦,沉声道:“去吧,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

  苏无雪点了点头,脚步匆匆地离开。

  赵康齐心头掠过一丝阴云。当夜,苏无雪并没有按约定回到睿王府,他几乎按捺不住直奔御史府接人。他如此紧张实在是因为苏无雪此前的态度反复,于清绯对他的影响又太大。好不容易才让苏无雪软化,若他再次否认两人之间的一切,赵康齐不知道自己失控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次日在朝堂之上,小皇帝突然闹起了脾气,跳下龙椅直奔回自己的寝宫。众大臣惊讶不已,赵康齐沉着脸跟了过去。

  “朕要出宫,你们再阻拦,朕把你们全部赶出宫去!”

  小皇帝怒瞪着拦在面前的小太监,像是一头发怒的小兽。小太监满头大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到赵康齐迈进门来,求救一样看向他。

  “你们都下去。”赵康齐摒退太监宫娥,然后看向小皇帝,“皇上为什么一定要出宫?”

  小皇帝对这位素来严厉的三王叔还是有些畏惧的,撅着嘴不说话。

  “方才皇上在朝堂上发脾气,现在又无故要出宫,本王认为皇上有必要抄写一百遍先帝的遗训。”

  小皇帝生平最怕的就是被罚抄书,他脱口而出道:“朕不是要无故出宫,于爱卿生病了,朕要去看他。”

  又是于清绯!赵康齐皱起了眉,“皇上就是为了这样的事情突然离开朝堂?皇上带头破坏纲纪,日后还如何树立国君的威信?”

  小皇帝毕竟才八岁,被赵康齐铁着脸训斥,哇一声大哭起来。

  “皇上,收起你的眼泪,东临不需要一个如此懦弱的国君。”

  小皇帝哭泣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赵康齐把小皇帝拉近身边,目光严厉地看着他说:“皇上关心臣民是好事,但用的方法不对,皇上可明白?”

  小皇帝仍旧在抽咽,“朕太任性,朕知道错了。”

  “皇上是一国之君,希望皇上每做一件事之前都要三思而后行。”赵康齐站了起来,“本王可以带皇上出宫探望于御史,但回宫之后,皇上还是要抄写一百遍先帝的遗训给本王。”

  虽然还是要罚抄书,但目的达到,小皇帝露出笑颜,欢欢喜喜地拉着赵康齐的手出门。

  赵康齐有点惊讶于自己的心软,若在以前,就算小皇帝再怎么哭闹他都不会退让半步,但看到他含着眼泪,委屈莫名的样子,一下子就想到了苏无雪。

  小皇帝一向畏惧于他的严厉,已经不知多久没有主动拉过他的手了。赵康齐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有时候心软一下也不是坏事。

  御史府中,于清绯脸色苍白的靠在床上,苏无雪正在侍候他服药。赵康齐和小皇帝突然进门,他手中的药碗歪了歪,药汁洒了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收拾。

  赵康齐心里的那丝不安再次抬头。苏无雪一勺一勺地喂于清绯服药,殷勤体贴,于清绯一脸处之泰然,两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主从的关系。眼神交流,苏无雪对于清绯流露出的紧张和关怀,像是针一样扎向他心里。

  苏无雪收拾了药碗,没看赵康齐一眼,低着头退出了房间。

  “于爱卿——”

  小皇帝见到于清绯如同见到亲人一样,若不是因为赵康齐在旁边,早就像平时一样扑到他怀中去了。赵康齐看到小皇帝一脸期待,却又碍于他在场,识趣地慰问了于清绯几句,离开了房间。

  小皇帝含着眼泪扑进于清绯怀中,既伤心又委屈,“你那么多天都不来上朝,朕以为连你也不要朕了。”

  “皇上,臣只是生病,别哭了——”

  门外还没有走远的赵康齐听着两人的对话传来,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小皇帝对这位年轻御史的依恋显然是有些过头了。

  “无雪——”

  苏无雪被赵康齐叫住,在廊下停了下来。赵康齐走近他,看到他眼帘下一圈淡青,显然是昨夜一夜没有好好休息,心痛地问:“于御史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他的是顽疾,只怕很难痊愈。”

  赵康齐把他的伤心都收在眼底,有些吃味地说:“你什么时候回睿王府?”

  苏无雪垂下头,低声说:“我不会再回去了。”

  “你说不回去是什么意思?”赵康齐的心往下沉,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今年才二十岁,曾有名医诊断过他活不过四十,运气好还有十余年,若运气不好呢?”苏无雪眼里带着雾气,“他这一次发病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厉害,我不能扔下他不管。”

  “无雪!”赵康齐简直想抓住苏无雪的肩头,用力把他摇醒,他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我会跟你一起想办法寻访名医医治于御史,你要留在御史府照顾他,我也不反对,但你说清楚,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欠他的太多,今生都还不清。我答应过留在他身边不会离开——”

  “你答应过他?”赵康齐脸色猛然刷白,眼眸里翻滚着一团团怒火,“那你又可曾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你反复无常,到底要玩弄我到什么地步?”

  “我——”苏无雪嘴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神凄苦绝望地看着他。

  赵康齐胸膛剧烈地起伏,“你既然放不开他,当初为什么不让我死了这条心?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伤我有多深?”

  苏无雪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手中的药碗上,“对不起——”

  赵康齐痛苦的合上眼。

  苏无雪的心,飘忽不定像是天上的流云,他费尽了千般心思,结果还是留不住。往日的柔情缱绻尽化作烟尘,曾经有过的承诺也成了讽刺,无尽的辛酸涌上来,他对苏无雪彻底死心。

  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苏无雪黯然的看着赵康齐冷漠离去的背影,一颗心痉挛般地抽搐,犹如刀绞。

  康齐无雪11

  睿王在回府途中遇刺受伤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苏无雪正在侍候于清绯服药。

  “啪。”他的手一颤,药碗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他蹲下身去收拾,碎片在他的指尖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殷红的血汩汩地流出来。他呆呆地看着,像是失了灵魂一样。

  “无雪,伤得厉不厉害?”

  苏无雪失神地站了起来,“我让人再煎一碗过来。

  新药很快送了过来,苏无雪有一勺没一勺地喂着。

  “无雪,你看清楚,我的鼻子不会吃药——”不知多少次被药匙刮中鼻子,于清绯忍不住开口叫回苏无雪的魂魄。

  “哦,对不起。”苏无雪赶紧拿了绢巾替他擦净。

  “还是我自己来喝吧。”

  于清绯喝尽碗中的药汁,把碗递在空中半天,苏无雪都不伸手接回。于清绯叹了口气说:“睿王来过之后,你一直就是这副样子,无雪,你还要失魂落魄到什么时候?”

  苏无雪低下了头。

  “你是喜欢他的对不对?”

  “我——”

  “睿王对你是真心实意,否则他不会舍下面子请萧天若派出飞燕楼的探子为你洗脱罪名。你拒绝他,心里到底在顾虑些什么?若是对我心存愧疚,大可不必,生死有命,我从来没有把身上的一切与你扯上关系。”

  苏无雪抬起头,眼中水气迷茫。

  于清绯伤感地说:“说不定那天,一个不经觉我就走了,若有人能照顾你,真心待你好,我走也走得安心。”

  “你不要说这样的话。”苏无雪声音哽咽,“他肩挑重责,心怀深意,我这样满身污垢,根本不配跟他在一起——”

  “无雪,你怎能这样看轻自己!”于清绯打断他,“去找他吧,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让他帮你把心结打开,我不希望你一辈子都不快乐。”

  苏无雪缓缓地摇头,“他一定会嫌弃我的。”

  “你!”于清绯简直被他的固执气坏,“若睿王真的是这般肤浅,你及早死了心也好,省得现在终日魂不守舍。不要忘记我服的药都是你开的,若你一时失神弄错了,我一命呜呼真的是死得冤枉。”

  苏无雪睁大了眼看着他。

  “去去去,你这副样子会影响我养病,少在我面前晃荡。”

  于清绯把被子一拉,朝里翻了个身,一副请勿打扰的样子。苏无雪收拾了药碗离开,虽然是被赶出去,但他知道于清绯并不是真的恼他,心底里流淌过一股融融的暖意。

  空空落落的长廊,苏无雪游魂一样走过,耳畔回荡起赵康齐带着满腔悲愤的声音:“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伤我有多深?”

  炯炯双眸中的光彩都黯淡了下去,他是真的被他反覆的态度伤了。心脏突然无可竭止地抽痛起来,苏无雪丢下手中的药碗,急奔出门。

  悠悠的笛声从大门的方向传来,越过庭院飘进书房,正在与龙城将军萧天若讨论作战方略的赵康齐,有一瞬间的失神。

  “睿王?”

  赵康齐回过神来,“哦,我们继续——”

  苏无雪入狱事件之后,赵康齐与萧天若的关系有了一些破冰的迹象。萧天若戍守边关多年,对北夷的作战特点了如指掌,赵康齐出兵在即,他主动提出要作参谋。赵康齐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但一连两日,两人的讨论越来越深入,赵康齐明白了萧天若是真心实意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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