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狼太子——月落猪蹄
月落猪蹄  发于:2009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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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伦轻笑,从後座上看她甩了甩头发:干嘛不叫名字?嗯,我一直都爱著阿恩的,他是我见过的最优秀也最具魅力的人。暂时,我还没发现有谁能够取代他而占据我的注意力。
  不容否认,海伦的坦率,多少冲淡了这个话题的尴尬,於是我也笑道:是你不懂鉴赏,我自认比辛铭恩英俊得多了,不考虑下我麽?
  车子来个右急转,我是半躺在後座上的,那一下差点没把我甩下座位,然後我听见海伦有些硬邦邦的声音:苏进,要我考虑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先确保我的生命安全。
  说到这个,我还真是无语了。沈默了一会儿,继续以干咳作为转换话题的起点:海伦啊,我......我决定试著接受他了。
  车内好一阵的寂静,海伦让车顶呈半敞棚状,呼呼的风声灌进了车内,尽管车并非在高速行驶,但疾卷而来的风冲到身上,还是让人有些不舒服。
  不知道海伦会有什麽样的反应,我不好再发言,只好闭嘴等待。
  车子出了城中心,开始往海滨方向去,上了高速後,海伦倏然把车急停在停车道上,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原以为是车出了问题,哪里知道这位淑女绕到了後座,啪得打开门,弓下身子,佼好的面容充分展现怒火攻心:苏进,你出来!
  我怔愣,还是决定按照她的吩咐,慢慢得爬出去,但海伦却迫不及待得一手扯住我的衣袖,半拉半拽得把我弄出车门,还好我及时扶住了车门,这才不致於一下坐到地上丢脸。
  海伦的一掌也是出乎我的意料,她该是用尽了全力得善向我的脸,我及时将头侧开,於是那肯定蕴含了浑厚内力的攻击落到了我的耳朵上,极狠的一下,直让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还好,人倒是没有就此发懵,我原想毫不客气得回过去,十来年的绅士教育还是及时让我住了手,不过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声调,它明显的是威胁恐吓的语气:海伦,你什麽意思?
  海伦仿佛还打算踹我,不过愤懑得瞪了我一下,也顿下了不安分的腿,她道:我才要问你什麽意思。苏进,这样耍著人,是不是好玩?
  我怎麽耍你了?听到这麽一句,我倒是冷静了下来,捂著发热作痛的耳朵笑问。
  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算,什麽叫做试著接受?如果你最终还是不能接受他怎麽办?再把他推给别人,然後你潇洒得一走了之,是不是?海伦连珠炮似的话配合她那喷射著怒火的眼神,极有杀伤力,害我连装傻都做不到。
  深吸口气,我道:海伦,你听我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知道你有多了解我,但我苏进绝对不是软弱到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获得慰藉的人。
  海伦深深得看著我,等著我的进一步解释。
第三十九章、
  车开到了海边的别墅,停在了我那漂亮的军用吉普旁边。
  海伦双手离开方向盘,声音中有些许疲惫:哪,苏进,我要不要跟你进去?
  我越过前排座位的空挡,像对一个兄弟般轻轻得拍了拍她的肩,笑道:走吧,你是黑鹰;的前锋呢,既然来了,避而不见反而不好。
  我怎麽觉得你是在请君入甕?海伦笑道,她连这个成语都晓得,看来体内的华人血统沈淀得较多,我哈哈一笑作回应时,她已下车,打开後座的门,先帮我把拐杖打出去。
  接著,她又探进身来,扶住我的胳膊把我外带,我不能拒绝,但又颇觉丢脸,只好用语言暂做掩饰,笑道:海伦,我还用不著这麽伺候的。
  海伦亦笑,微笑之中带了些许的伤怀:我也算是多了一位朋友嘛。
  明她所指,我不无动容,一时间竟难以成言。这个世界真的很怪,常言道的是人情反覆似波澜却不晓得为何,苏进所遇,个个都仿佛痴情种子,爱得清楚,尽管其间渗透著苦痛。
  来不及发话,海伦轻笑著晃晃脑袋,像个俏皮的小姑娘,然而当她停下来,还是能发觉她的双眸中笼罩著淡淡的雾气。她把拐杖交给我,避开我的视线笑道: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我打算回去。
  决定了?跟老奶奶提过了麽?
  嗯。她微叹口气,我说这边已经快不需要我了,老人家也说没了我挺不方便的。苏进,你别怪老太太,她除了阿恩,再没有亲人了,难免要宠著疼著的。
  我自然点点头,想起辛铭恩告诉我关於他生父的事情,多少还是能够明白老奶奶的狠辣缘故,到底人心难测,对刀口上舐血的人来说,一次的不慎就可能一头栽到阎罗的怀抱中去。
  不过要老奶奶由著辛铭恩胡来,也不容易吧。
  缓缓得步上台阶,临将进门,海伦顿住了脚步,应道:能不能得到认可,其实还是看你。苏进,如果你够坚定,阿恩就不会动摇,你自己知道的,不是吗?
  ......你不後悔?我再次问出这麽一句。
  海伦涩涩一笑,忽而转为少女般的嗲嗔:苏进,你什麽意思?难道非要看我追在一个眼里没有我的男人後面追一辈子麽?
  我赶紧摆手,忘记自己尚拄著拐杖,这一动作让我立时重心不稳,下盘发虚,若非海伦眼疾手快得扶住,只怕难免要摔倒。
  女性的体香飘进来,我定了定神,笑道:谢谢你,海伦。
  没有回答,她伸手按门铃。
  来开门的是个我不曾见过的女佣,但她显然认识我,看到我一笑,等发现海伦却明显一怔。
  门里传来海叔的声音:是小进?总算回来了。
  人随声来,饶是海叔这等高人,打了这个照面也愕然,目光先是落到我腿上,掠过海伦,最後到达我的脸:快进来吧。
  我一瘸一拐得进去,顺带著问道:洛翔不在?
  还没回来,说是那边有事情,要你在这里等他。海叔将我安置到沙发上,以医生的专业眼光审视我的腿,他两手并用,似乎要揭开我的裤腿看看里面的伤势,我用手势阻止了他──毕竟女士在场,怎麽也不好意思让她看到我的腿毛呢?
  海叔这才正式转向海伦,向她伸出掌来,和善得笑道:小姐你好,我是洛海,请问贵姓?
  海伦迟疑了一会儿才放胆与海叔握了握手,我在旁边解释道:海伦,这位海叔不是帮派的人,是个正儿八经的医生。海叔,这位小姐......
  有意停顿,果然海伦立刻领悟我的意思,大方有礼得对海叔道:我叫海伦,你好。
  主宾就座之後,海叔还是一个劲往我的腿上瞄,我不得不笑道:海叔,我没什麽事,不是大伤,就是有点行动不便。
  不想海伦突然插进来一句:是我们照顾不周,真是不好意思。
  这话不但让海叔怔愣,连我都在瞬间倍觉莫名其妙,转念一想,还是明白了,却原来她是站在辛铭恩的立场代表黑鹰在说话,顿时觉得好笑又好玩,再加有海叔那茫然不解的表情作陪衬,更是让我当场忍俊不禁。
  时间还早,海叔坚持要给我检查伤口,至於帮派的事情,还得等洛翔回来再说。
  给我重新上好药,海叔还要去出诊,吩咐我不要随意走动,再向海伦致歉之後就出了门。
  海伦送到门口,回来向我感叹:看他的样子,就不该是个跟帮派有关系的人。
  怎麽说?我又被搬到了床上,非常无奈得问。
  ......气质上就有感觉呀,那位海叔似乎是个很温柔的人,你说呢,苏进?海伦抚弄著自己的下巴,一派若有所思状。
  我在心中暗笑,还是作出严肃状:那是,海叔跟帮派没关系的。
  海伦眼中闪过亮光:他姓洛?
  对,我顿了顿,道,洛云的......弟弟。
  亲的?看得出来海伦吃惊不小。
  是啊。亲兄弟。我略笑了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麽。
  海伦似有所感,点了点头,忽又道:啊,苏进,出来的时候没告诉阿恩呢,你要不要跟他说一声?
  本想说没必要了,但看著海伦已经开始拨号,也就不再出口。我注视著海伦脸上的笑容,心想,到底在这个女孩的心中,他的分量才重,若非如此,哪能做到事事周全?
  嗯,要学习,要学习。
  电话接通,先是海伦略叙经过,然後她再将局面交给我,我心知讨不了好去,只得硬著头皮接过,刚喂了一声,那边便已接口,不过语气沈稳,想必情绪平和:你既把海伦要去,我也只好让她作全权代表,怎麽谈,你拿主意。
  她之後,你还是必须得出面的。我自叹命苦,真不知以何种身份夹杂其中进行斡旋。
  辛铭恩闷笑:知道的。不过还是等你们先过了第一关再说。
  应了一声,我正要挂断,对方急添一句:事情完结之後,我还有事找你。
  到时再说。不愿预先允诺,我挡了个敷衍,毅然切断。
  然後向海伦道:辛铭恩已经交代了你吧?到那时候,你要见机行事,不过......千万不要抢我的白,记得配合我。
  海伦眨了眨眼睛,她何等聪明,一下听出我话中有话,我也不打算隐瞒,苦笑道:首先,怎麽给我的受伤编一个合情合理的是非来。
  啊!海伦脱口失声,显然是把这一节给忘个干净。
  要说我这次的倒霉,那跟黑鹰脱不了关系。我是不打算追究,但就怕此时风声已经传到洛翔耳中,那个时候要对他有所隐瞒,无异於找死。
  可是实话实说,又是好长一番口舌,若要说得明白,必须当场承认我跟辛铭恩之间那暧昧不清当事人都还一头雾水的关系,才能解释得了这错综复杂的缘故,说服洛翔黑鹰并非要与我为难──这其中,要是怎麽个分寸,简直让人头疼。
  我当然不想对洛翔有任何隐瞒,但事情牵扯到了辛铭恩,我不得不多作考虑,毕竟,我还是不希望洛翔对辛铭恩有什麽心结在。
  叹了口气,海伦蹙著秀眉对我道:那,能不能把这件事推到M帮头上?
  不知道。得看他有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基本上这话也近乎无聊,昨晚的阵仗是不大,无人伤亡,但也不会太小,洛翔不知道的可能性似乎有点渺茫。
  海伦没了声音,跟我面面相觑,她当然也揣测到了我的难处,半晌才支吾著道:那,告诉他实情?
  这叫我怎麽说得出口。光是想,我就已经觉得羞愧难当,要在洛翔面前说穿自己是个会对男人发情的东西,真正情何以堪?
  怕的是,万一洛翔追思过往,愣是发现我昔日的种种古怪,从蛛丝马迹中猜出什麽来,我却不知道还有何颜面再见他了。
  左思右想著,怎麽都不妥当,抬头一见海伦在侧露出不屑的神色,心中凛然,我赶紧道:其实,我还有层顾虑。你想,要说出实情,必然得将黑鹰;中有人不肯听命的事情向他坦白。以辛铭恩的傲,恐怕不会愿意吧?
  这下海伦脸色沈了,她点点头,继而又很快摇头:不行,你若不吐实,不就变成了是阿恩授意伤你的?那太离谱了!苏进,你不能昧著良心!
  连昧良心都出来了,我更加没什麽话好说,最终道:看来必须是我先跟他先谈了。
  对这点,海伦没有异议,她笑道:当然,你们谈完我再出来。苏进,洛翔究竟是个什麽样的人?
  洛翔是个怎麽样的人?
  这倒是个我从来没有用理性来分析过的问题。一时间,我倒是被问愣了,张口结舌中,呆呆得回视著海伦。
  从海伦疑惑的眼神里,我看到自己可笑的模样。
  良久,我有点答非所问得道: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当然这答案我想是不能令海伦满意的,要说我陪在洛翔身边的时间几乎可以说是最长的,结果倒是对他这麽个人乏善可陈,可是一下子我压根说不上来,有千言万语,但难以道尽洛翔在我心中的形象,既然如此,那就干脆说得不明不白好了。
  只可惜,我再次错误得低估了海伦的聪慧,她只是略一思索,就把纸窗捅破:苏进,洛翔是不是你不愿意完全接受阿恩的原因?
  我迟疑著,斟酌答案。
  然海伦穷追不舍,她顺著她思路说了下去:你还没有死心,对吧?可是,他不是你的妹夫麽?难道你要跟你的妹妹抢丈夫?
  我苦笑,这算啥?逼我到无路可退?
  轻咳一声,我转开话题:海伦,你的聪明,不亚於我认识的另一个女子,我说的是心眉,跟她不同了点的是,你锋芒毕露。
  这话是婉转的提醒,海伦自然清楚,她脸一红,没有示弱,反而将嘴角一扬,眉宇间流露出战意:当然,这若换是别人的事情,我没资格管。可是苏进,因为你说你要接受阿恩,我才甘愿退出,希望阿恩能够得到幸福。你也说你要撇开过去,可你现在明显还是旧情难忘嘛!
  需要时间的。我低声说。
  哪那麽容易,一段情,纠葛至此,几近入骨,说倒是容易,做就大有难度。我是相信自己可以做到,才下了决心对海伦有那一番差不多是剖心置腹的畅谈,让海伦明白我的感受。当然我也绝对不会阻止海伦的继续追求,始终是怕自己对不起辛铭恩的深情。
  只不过海伦觉得,反正无望,没必要再多纠缠,这份洒脱,却是我所万万不能及的。
  细细想来,我对洛翔的情,比海伦更是无望。
  不说有个苏晶在,就是洛翔,朝夕相处中,我也知道他对我的情义,断无可能如我这般尚含有猥亵下流的卑劣念头,我又怎敢让他知道我对他还别有一份痴心妄想?
  他们结婚之日,我已下定决心将这份畸恋永远埋藏在心底,就可惜还没等我埋好,一帮人冲了进来胡乱翻腾,硬是逼我再去面对这份要命的感情,重新作个更加彻底的了断。
  心乱如麻,海伦似是清楚我的心结,她突然靠近,俯身双手扶住我的上臂,在我的疑惑中,她轻笑道:没关系的,苏进,一切都会过去。我们总要往好的地方走,我可以,你也可以。
  我感她的情,回以一笑。
第四十章、
  下午,洛翔是跟海叔一起回来的,我推测是海叔特地先去找洛翔,将事情略作了描述。他们回来,直闯房间,倒把正在小盹的我和海伦给吓了一跳。
  两人分别跟海伦打了招呼,海伦表现得落落大方,还跟洛翔握了手,两人的眼神有数秒的交汇,各自均有好奇和探测,我旁观一侧,心下稍安,还好,这首次见面,似乎彼此的第一印象都不太坏。
  招呼打完,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得落到了我身上,不过侧重点不太一样,洛翔瞄的是我的伤处,微微皱起了眉;而海伦与海叔目光中都带了征询的意味,我颔首,海叔即刻发了话:小翔,你先跟小进聊聊,我陪海伦小姐到厅上坐坐。
  洛翔点头,不忘向海伦致歉,礼数周全。
  等到那两人离开之後,人又即刻改观,脸上倏然变色,仿佛恨不得骤然上前来踢死我,他也不上前,冷冷一哼道:你还真会给自己找事,这又是怎麽弄的?
  听这上半句,我知道对这事洛翔已有耳闻,不过还带了试探的意味,哪敢再有什麽逆鳞之言,苦笑了一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你知不知道海伦是什麽身份?
  知道。洛翔轻笑,你的情人。
  我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洛翔能聪明到这份上,正待说话,不想他又微微叹道:她是黑鹰;的人?你的本事也够可以啊,不过离开多长时间,又有豔遇......听你的口气,这次玩真的?难怪你会起这个让两帮联手的念头,我听海叔说了。
  话说著,人已坐到床前,他眉目含笑,语气全是调侃,却不得不让我汗流浃背,这是个什麽样的误会啊......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澄清解释的时候,我索性顺著他这个思路,将话题打开:对了,她是代表黑鹰;来跟你谈谈的,你觉得如何?
  洛翔瞥了我一眼,还是嘲弄的意味,但出言却是一步到位:为什麽辛铭恩不亲自来?
  我忍不住也笑了,一拳打在他肩窝上,道:喂,你就不能看在你未来的嫂子面上做点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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