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雁惊鸿——shakeme
shakeme  发于:2009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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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喽啰吓得不敢作声,主子对太子的积怨早不是一日两日了。几年前寇名万般宠爱的一个宫女却对太子投怀送抱,那时便已成了结子。自老爷在朝政主张上与太子起了大分歧之后,寇家寇派的官员更是对太子明枪暗箭,剑拔弩张,作为寇勋长子的寇名则更是无所顾及了。

“还不快去,小心我回去砍了你们的狗腿!”

寇名又是一声吆喝,几个喽啰只得上前强行拉起飞雁,粗暴的撕起衣裳来。飞雁羞愤难耐,倚着从蒙泰处学到的招术与几人对峙起来,却寡不敌众,眼见衣裳被件件划破胴体渐露,却看奶奶被按在一旁呼喊无应,飞雁痛心疾首,正欲运气反击,只听一声吆喝——

“住手——”

声音如此洪厚威慑,惊得众人齐齐回过头去。

“给我全部拿下,压回宫中听候处置,违令者——斩!”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只见他双目充血,咬牙切齿,如猎鹰般盯住寇名,那方才嚣张轻狂之人,想必完全未曾意料到这个场面,昏沉的脑袋立刻清醒,双目胆怯如鼠,上下牙关也不由打起架来。元鸿盯住他片刻,沉沉吼道:“寇名,不与你多费口舌,到监牢里数数剩下的时日吧!”

太子随身所带数名精壮侍卫立刻将寇名及几个喽啰押解了个满贯,推向楼下。只听得寇名仍耍嘴硬,远远恨道:“我……我爹定会来救我……你……别以为这样就杀得了我!”

元鸿无心再去理会那无耻之徒,回转目光疾步走向面前之人,一个使力揽入怀中。



“飞雁……来迟半步……叫你……受委屈了……”

飞雁被那怀抱压制的气息不稳,虽万分感激动容,却斜眼瞅见奶奶在旁惊愕目光,急忙惶恐推开元鸿,羞赧的低下头去。

元鸿似有察觉,却偏头对奶奶释然一笑,继而脱下身上外袍,裹在飞雁衣衫褴褛的纤体之上。

“来人,抬轿回宫!”丝毫不去顾及旁人目光中惊愕尴尬之意,元鸿坦然自若的揽飞雁入怀,上了官轿。



回宫之后,元鸿嘱下人对祖孙俩好生伺候,自己径直奔赴刑部处理寇名之事。

内屋中,飞雁脱去衣裳用清水擦净身子,奶奶拈起药膏,为孙儿轻轻敷上。枯黄手指划过那嫩滑肌肤,却突然低下头去,止住不动了。

“奶奶?”飞雁不解,回过头来。

“告诉奶奶……你入宫以来……可曾做过……”奶奶语气低缓,似有难言,“你和太子,莫非真是……”

“您千万不可误会啊!”飞雁申辩,“我和太子完全清清白白,都是那些闲人杂口在恶血喷人啊!”

奶奶却缓缓仰起头来:“雁儿,昨日你来之时……我并未睡着啊!”

飞雁一惊,双颊顿时绯红,惭愧不堪的低下头去。



第七章

刑部大殿肃穆阴森,此刻正三堂会审,元鸿旁听观证。孰料那寇名竟巧言令色,只分辩道是好意请仇飞雁及老人家上去坐坐,别无他意。

“大胆寇名,你当我是瞎子么?”元鸿气怒三丈,直唤刑部主审大刑伺候,不想却见寇勋及柏党一群官徒气势汹汹而来,大步迈入殿堂为其求情。元鸿无心理会,只告主审早早定度发落,那主审官员虽不是寇勋党羽,却也晓得这面前两派兵马皆势不可当,万莫不可开罪,只得草草搁了此案,寇名暂且压入大牢,上奏皇上待审发落。

官旨一出,元鸿与寇名都不甚满意,只在朝堂上瞪得青光红日,官员逐个散去,元鸿愤恨不减,掠过寇名身边时轻道一句:“寇老儿,择日便于你那歹儿收尸吧!”

寇名不愧老奸巨猾,心有城府,居然反驳一句:

“殿下,你不是向来慷慨大方的么?以往美女佳娘玩腻了即随便丢于他人,怎么……此番遇到个身下娇童,便让人摸摸也不舍了么?”

元鸿一听七窍生烟,却自觉有理为先胜券在握,便不再与这老朽多言,怒视一目,急急而去。8C8E9EFAF044D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庭外风动鸟鸣,舍内光影摇曳。

“飞雁,你可知为官之人,最重要是什么?”

飞雁抬头静望奶奶,思量稍许,答道:“士为知己者死,臣子若得明君,虽九死犹生。”

“答得好!”奶奶低声赞道,转而将苍黄手指抚上孙儿细致脸庞,“飞雁,你打小便是个精致胚子,年及弱冠,愈发美眸明眉,灵气傲人,你入宫之前,奶奶思量许久,实怕你遇上猥琐呷恶之事……奶奶姑娘时身在大户人家,淫乱荒唐之事见怪莫怪,这偌大深宫,只怕是凶波愈烈……方才酒楼那恶徒,乃至殿下对你何意……奶奶一目明晰……”

“奶奶!”飞雁焦急,百口莫辩,“飞雁性情如何,可有他人比奶奶更知晓,我与太子,绝非……”

“侯门一入深似海,你已然身在此处,怕是逃不出这千丝万缕的牵葛了!”奶奶叹道,“所幸观那太子,虽年轻气盛略显浮躁,却极具惊鸿大鹏之气,帝王统率之相,况他对你,实是过于宠溺,你因此负面受敌暗遭非议,也是不争之事……”

“奶奶,您的意思是……”飞雁轻咬薄唇,“太子与我屡次明言强求,我只怕……”

“你一日身在宫门,想来太子便不会死心于你,奶奶只得教你两法……”老人目光毫无畏惧之意,“一则远走高飞,永不听不闻宫门之事;二则……”

“二则如何?”飞雁猛然抬头,心中暗想一法绝不可行,自己一人倒有渺茫希望,可如今奶奶身在宫门,体弱不便,怎忍心丢下她一人独奔?

“二则……君要臣亡,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是……”奶奶稍稍停顿,直言不讳,“更何况是一己肉身,百年之后那空腐皮囊!”

飞雁睁大一双仓惶乌睛,面无血色,定定望向奶奶。轻风入屋,调拨的烛光摇曳,烁熠不定,只只两个单影,印上石壁。惘然仰首窗外,飞雁轻吟:“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转首对视奶奶,飞雁淡淡闭上一对乌黑明睛,如叹息般道:“只是故乡之月……怕是从此……不得相见了……”



大殿案头之上,元鸿俯首披阅参折,却似显心不在焉,折子不当心碰落了一地,愈加心烦意乱,索性将那案头之物一袖拂落,叮零咣咚一片狼藉。

安顺在旁不敢多言,只得差宫女前来拾掇干净,收拾片刻,安顺观主子伏卧躺椅,不悦之情溢于言表,于是斗胆上前谨慎低问:

“殿下,莫不是还为今日之事生气么?您从刑部回来,还未曾去探望他们祖孙两人,要不要小人,把飞雁唤来与您……”

“不必了!”元鸿烦躁,俊眉不展,细长的丹凤眼里锐光涣散,“唤他来又有何用?金石顽烈,何时才肯作归我池中之物?若是强求,只怕是玉石俱焚……”

“那……小人再请上次那几位江南美娘前来,不知殿下……”

“罗嗦!”安顺刻意讨好主子,却是不得要领,反倒惹得元鸿更显狂戾,继而却突然缓和了语气,如自语般低低叹道,“自那日朝堂初见,我便再也……心中脑中,时时刻刻,仅有那一个身影……”

安顺见主子愈发不愉,急急改口道:“殿下,那寇勋老贼等人,近来愈发张狂,完全不把我们太子府看在眼里,不加以惩治,只怕是愈发趾高气扬,狂佞不可遏了……小人上次所提建议,不知殿下……”

“好了,休要再谈此事,”元鸿愤然坐起,“那老贼我某日定会叫他跪地求饶悔不当初,然后手起刀落斩光他全家!具体施行之事……待我再细细定度,要飞雁去冒此大不违之险,万万不可,绝对不可!”

倏然之间,一个熟悉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殿下!小人身为侍郎,理当为太子尽心尽力,死而后已。若有力所能及之处,请殿下尽管提出,切莫犹豫!”

“谁?”

太子与安顺皆被厅口传来人声惊吓了一跳,下一刻,那纤细身影安然走进,熟悉的清丽脸孔随烛光勾廓显影,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飞雁!

“请殿下原谅飞雁不请自来闯入殿宫,是我与门口侍卫通了讯息,请他们不作通报。”飞雁拱手作揖,既而静静抬起头来,目光直直望向前方惊愕诧异的元鸿,面无惧色淡淡说道,“安公公,可否暂时离开,我与太子有密事要谈。”

安顺抬头仰望,元鸿盯住飞雁面容良久,才低语道:

“下去吧。”



安顺离去,元鸿细细看向飞雁许久,却一言不发,径直抛下他往寝宫走去。飞雁亦不言不语,紧紧跟在身后,待宫女将元鸿侍奉更衣、洗漱完毕,他仍是立立僵在一旁。元鸿斜眼望去,轻笑一声,自顾上了床塌,撩开卧袍枕被横躺。

“你不是有密事要谈么?这深更半夜,除了上床入睡,还有何事可谈?”双目紧逼立在墙角之人,心中满是嗔怒烦虑,多少个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都意乱情涌,直想象着将那小小身躯强拉入怀,尽情抚玩,极尽欢愉之事……

当下此时,这人却自动前来,更搅得他忐忑不宁,可惜,他却绝非为了这种交媾鄙俗之事来找自己……当是……有何要求,有何顾虑吧……



“快说吧,究竟何事?”元鸿只想快快了结心中难耐挣扎,勿使自己再受身心煎熬,翻转过身去,“没有要事便回去吧,本公劳累,要歇……”

话未说完,却听得身后一阵摩挲之声,似乎有布裳掉落地上,元鸿一惊,快速回过头去,眼前所见,叫他即刻血脉贲张,几乎无可自抑——

飞雁已剥落上身衣衫,在烛光印射下半裸胴体,密色肌肤流光四溢,胸前的两颗栗色晶实清晰微矗,他正忙于解开下腹衣襟,听见太子翻转声响,怯怯的抬起眼眸,轻咬薄唇羞怯难当,双手即刻停下呆呆放在一旁。

“殿下,”飞雁突然抬手,猛得拔去头上发簪,绯红着双颊定声道,“今夜……飞雁所有……全交于您!”



第八章

庭院深深,草长莺飞,辽遥苍松下,立着一位体魄高壮的男子。此刻,正精赤着臂膀,以金鸡独立之势矗立,右脚尖踮起,左脚蜷曲稳落于腹侧,一根长健缨枪平行横跨胸间。男子气息由急转息,想是练功已毕,定气收尾。收功且毕,男子却突然将缨枪扔在一旁,莫不作声。半晌,方闻那若有似无,自言自语的一声:

“你这娃儿……练武怎可如此三天打鱼……两日晒网……枉我对你一片期望……”

一声鸣啾滑过,男子缓缓仰头,呆往远空鸟雀,吟道:“鸟鸣山更幽,蝉噪林愈静……”吟完两句又宛若自嘲似的笑嗔道:“与你相处不过聊聊把月……竟被带沾了如此习惯……居然吟起诗来……”

男子似有十分言语要说,摇摇头仿觉无趣,拎起缨枪慢慢走回。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四王爷元蒙泰。一月多来,每日清晨早午时分,早已习惯了与徒弟练修武艺谈天说地,那徒弟能文善乐,身怀奇技,令他这久赴沙场腥风血雨的拼命三郎甚是欢喜,直把这新收不久的徒儿看作难得的忘年交。谁想,这有人陪伴的欢喜尚未维持多久,徒儿,便一去无影,数日来没了任何音讯。

以徒儿温和礼彬的性格,怎会如此突兀说走便走?蒙泰心中不解,只派了下人去太子殿探问,回报说家乡奶奶入宫,忙着照顾无暇出殿,这个缘由当是情理之下,蒙泰却不知为何心中颇为不定,忐忑难安,直觉得徒儿有恙,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出个究竟。

稍稍洗漱,披上外袍,心神不定的往衡佑宫走去——每每琐事缠身之时,三姐宫邸便是最好去处。

虽即至而立,蒙泰却是个少年心境,顽皮爽朗的个性直与那王爷贵衔不符,他一路快行来到衡佑宫门,却突生奇想不从正门禀报通行,身子一转翻至后御园,一个踏地起身便跳至三丈高墙之上。

轻脚落入园内,直往那熟悉路径默声而去——晌午时分,三姐通常会在此地稍作休憩。稍顷,远远便见三姐一席白衣,独坐于锦绣华盖之下,正欲招呼,却听庭外传来通报:“尚书寇勋晋见!”

蒙泰心想必是三姐与尚书有事相谈,正欲悄悄离开,却未料公主退下了众仆,仅留寇勋一人对面而坐。待众人离开,寇勋立即进前一步仓惶开口:“蒙佑,务必救救名儿!”

蒙泰一听,警觉到事有蹊跷:蒙佑是公主本名,下官怎可无礼直呼?而三姐居然泰然处之。想毕立刻俯身窃听,稍许便渐渐明了,那寇勋之子寇名近日似是犯了辱没太子的重罪,此番正是请公主于陛下和太子面前说情,务保寇名不死。

这本倒也是合乎情理之事,令蒙泰万般惊诧的是,那寇勋字字句句,分明昭示曾与公主结有非同一般的关系,居然还在情急之下握住公主纤手,抚上香肩!

此事既便公主,亦是十分难办,蒙泰见三姐面露难色,又似含娇羞,却被那久未得肯定答复的寇勋抛出最后一句惊赤了双颊:

“蒙佑,既便你不念在旧情帮帮老儿,我也定有他法!只请公主到时莫要妨碍!”

寇勋意图未果,气急之下愤然而去,公主睹其背影,凝望良久。

“出来吧,好在是你看到,无妨……”美妇喃喃道,“今日怎有心情来姐姐这里?蒙泰……”



一秉胭花烛,两盏夜明灯,燃至鸡鸣时,余香犹绕棱。

居屋深处,静谧幽密,长帘布幕遮蔽延栏之上,愈显沉静厚重。遥隔厅门,一张华床静静而立,帐幕深深阖上,若不是下榻处散落件件衣物,四只布履,又怎知内里是否有人鼾憩?

静听细闻,不难察觉,幕帘下传来低低鼻鼾,想是床上之人此刻正在酣睡,然,怎却有停息不宁摩挲布单之声翻来覆去?



元鸿以双肘撑起半身,被帛随之稍稍下滑,撩开之处,未履寸衣。他轻轻挪了挪手臂,以单手支起头部,腾出右手,渐渐偏移——撩拨身旁那静眠安详的精巧脸庞。

说是酣睡,怕是万不确切,元鸿深知那人儿是硬生生被自己弄到昏迷的,晕而复醒,醒而复晕,反复数次,皆是拜己所赐。

指尖蜻蜓点水,捷巧掠过乌发细眉,玉额粉颈,密睫凝眸,朱唇傲鼻……忍不住心悸,渐渐下移,拨开遮蔽障屏,细细赏玩摩挲那玉肤凝肌,上面的斑斑绛红点迹益令他心荡神移,锐利双目刻意捕捉那平滑雪肤上两点褐褚色晶粒,轻轻按捏,察觉那柔软果实渐渐挺立,不禁热血倏起,指上的动作更是张狂无忌……沉睡之人似是体察到肆意的撩拨逗启,略略低哼中睁启了乌亮明睛。方一开眼,便见那人居高凝望自己,胸前敏感两点,还被刻意的轮流耍玩着。

“殿下……几时了……我需回……”

尚未说完一句,已被蹂虐的红红肿肿的朱唇即刻被重重堵上,直吻得他气乱神虚。意欲挣扎,却牵动了腰部下体,竟是疼痛难当,不得挪动分毫。无奈闭上眼睛,任由身上人发泄短短休憩时间内又积攒下的情欲,回想昨夜疯狂淫乱之事,心痛,心安,心虚,心实——竟是千头万绪,凌乱不堪。

身上人在强取豪夺许久后终于停下嘴上撕咬的凌虐,却在他喘息未定时重重扳过细腻脸颊直直说道:

“记得我昨晚所言么……既是你甘愿自奉……便莫怪我索求无度了……自今日起,你便是我元鸿之人,我定会,如供奉星月神灵般善待于你……但倘若,你他日做了不忠之事,我绝不……”

“殿下……”飞雁抬头谈谈说道,眼神中无畏无惧,无亢无卑,“我如此做,代表何意……您自当明了……您记得那朱砂鸿雁么……一旦认得饲主,终身不易他人,否则,只会意绝身死……飞雁……便是如此……请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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