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怀阳显然对突如其来的反抗有些不解,抬起迷茫的眼睛,试探的问:"......晴儿?"
程绯罗看著他的眼睛没有说话,黎怀阳晃晃头,低下来又要开始吻。程绯罗这次使了点力,直接把黎怀阳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滚到了一旁,黎怀阳有些清醒过来。努力眨了眨眼,随即却像发觉了什麽一样,猛的抬头看向程绯罗。
见自己和程绯罗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而且衣服已褪去大半,黎怀阳脸色顿时煞白。
"对、对不起!我......我......"黎怀阳心慌意乱,话也讲不顺口。c
程绯罗坐起身来,脸色依旧潮红,他慢慢拉起衣服,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著黎怀阳。
在这样的目光中,黎怀阳只觉无所循形,尴尬、後悔、内疚,所有情绪一涌而出,再也按耐不住,跳下床,不顾衣著不整,拉开门冲了出去。
二十
夜里,雨仍旧不停的下著,漆黑寒冷的街上空无一人。
黎怀阳刚冲出门,身上立刻被雨水打湿。冬季冰寒刺骨的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身上,引起一阵阵战栗。
不顾雨水的侵袭,黎怀阳站在雨中,仰起头,任凭冰冷的雨滴冲刷著脸庞,纹丝不动。
脑子里塞满了乱麻,黎怀阳深深的吸著气,眉头皱得死紧。自己到底是如何看待程绯罗的?再是因为醉酒也不该把个男子当成晴儿,还对他强下手......刚才他一句话也不说,虽然没有发火,但眼神却复杂,满是说不清的情绪......是了,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纵然千般过错,可事已至此,他恐怕再也不愿见到自己了,以後要怎麽面对呢......离开?
黎怀阳狠狠的握紧了拳头,低下头,心里充满了懊悔,连背上的伤似乎也像感受到自己的情绪一样,开始发痛。
一开始,背上的痛只是抽丝一般,可渐渐的,变成了烧灼般的痛,而且越来越厉害。
黎怀阳呼吸有些不畅,弯下腰,手捂住胸口,动作扯到背,立刻如钻心一般。情况有些不妙,黎怀阳自己也发觉了,但这时不仅背上的灼痛拼命的摧残著意志,呼吸也像要停止了一样,黎怀阳大口吸气仍然觉得快要窒息。
待程绯罗穿好衣服追上黎怀阳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黎怀阳躺在大雨中,痛苦的扭成一团,面色惨白,牙齿紧紧的咬著下嘴唇,已经有血淌了出来,两手则发狠的抓著地面,手指上的皮肉被坑洼的地面磨得翻了起来,血肉模糊。
程绯罗急忙跑了过去,油面的伞一扔,顾不上淋雨,抱起黎怀阳,施展起轻功就往客栈赶。
伞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在地上,再也无人看管......
回到屋里,黎怀阳早已失去了知觉。
程绯罗关紧了门,脱下两人的湿衣服,盘腿坐在床上,扶起黎怀阳,让他背对这自己,手上飞快的点了黎怀阳背上的几处穴道,随即开始运功。
灼热的掌心带著热量传输给了黎怀阳,可黎怀阳却仍垂著头,紧闭著眼。
逐渐的,程绯罗额上微微沁出了汗,黎怀阳的面色也慢慢红润。
又过了一会儿,程绯罗收回掌,长长吐了口气,将黎怀阳放倒在床上,涂上了药膏,盖上被子,随即自己也累得倒在旁边。本想歇一会儿就起来穿衣服,谁知就这麽睡著了......
黎怀阳在一阵尿意中醒了过来。费力的睁开眼,看著头顶的床帐,有些回不过神来。待喘了几口气後,揉揉因宿醉而发胀的脑袋,才慢慢想起发生了什麽事。似乎昨晚躺在雨中快痛晕过去时,程绯罗赶了过来......
天已经亮了,但周围没什麽人声,估计还很早。黎怀阳动动胳膊,想伸个懒腰,可这一动,忽然被伸手碰到的触感吓了一大跳──什麽人裸露的光滑皮肤......
裸体?!
黎怀阳几乎是机械般的转过头,看向那具"裸体"的主人。
对方长而卷翘的睫毛忽扇两下,就这样睁开了,露出了一双淡褐色的眼瞳。由於被碰醒,刚脱离睡梦的色泽优美的眼眸却显得迷离幽深。平时打了一个结固定在头部的黑发,现在全部散著,柔顺的顺著脸颊、脖子、肩膀的轮廓垂落下来,在枕头上华丽的铺散开来,和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视觉上却有著难以言明的魅惑。
被褥没有发挥应有的功用,此时只盖到胸部以下。
黎怀阳眼睛僵硬的把对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原本就已呆滞的思维在看到对方脖子和胸前怎麽看都是吻痕的印记时,不由倒抽一口气。
淡红色斑斑点点的印记在黑发的掩映下,若隐若现,更显暧昧。
这般光景过於诱惑,黎怀阳十分懊恼的发觉下腹有些热。
在黎怀阳的抽气声中,程绯罗从迷糊状态中彻底清醒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再看看躺在自己身旁同样光裸的黎怀阳,脸颊居然有些泛红。
黎怀阳觉得尴尬的要命,一边躲开程绯罗的视线,一边伸出手,把被子拉高一直遮到程绯罗的脖子,然後迅速的抽回手,缩回被子,转过头,不敢看对方的表情。
"怀阳......"程绯罗悠悠的开口。
黎怀阳却做贼心虚般的打断:"呃,我去方便一下!"随即伸手够过地上不远处的衣服,掀开被子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光著脚,拿起鞋就开门往外冲。
程绯罗慢慢的坐了起来,被子随著他的动作滑落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胸口上的一处处印记,伸手轻轻的抚了上去,微微的叹了口气......
之後的几天,黎怀阳都忙於各种事,总是很少呆在客栈。以前吃饭总是两个人在一起,但现在黎怀阳基本不在客栈吃。有几次见到人回来了,程绯罗刚上前去,黎怀阳就推脱说累了,一头扎进房间,关上门就不出来。等程绯罗一大早再去敲门时,房里又空了。
客栈西角的一处天台。
这里是客栈最高处,原是用来晾晒衣服的,後来客栈後院新开辟了一处院落,这里就不再使用,反而成了客人闲暇观景的好去处。只是现在正值冬季,几乎没人愿意上来吹冷风。
程绯罗站在天台边上,紧了紧厚厚的白色狐裘大衣。黑亮的头发随意在脑後别了一个髻子,长长的垂落下来,随著冬季的微风轻轻的扬著。
此时,几天未露脸的太阳终於跳出云层向下方万世施展其光芒与热量。红红的挂在天边,却不刺眼。
程绯罗轻吐一口气,热气立刻变成了白雾飘散到空中。抬眼看著远处,原本冬季萧瑟的景色,在阳光的抚慰下,镀上一层金色,泯灭了原来的黯淡无光。
程绯罗眯著眼,渐渐入了神。
这时,一声鸟鸣划破长空,不一会儿,一只长得形如苍鹰般的鸟扑扇著翅膀落了下来。程绯罗抬起胳膊,它即落在了厚厚的衣袖上,带有黑色锋利尖爪的灰白色的双脚紧紧的抓著脚下的布料。鸟儿双目炯炯有神,毛色为白中夹杂著棕黑,翅膀的羽毛尾部则是深黑色,十分罕见。体形形如苍鹰,却漂亮得多。
程绯罗亲昵的摸了摸鸟儿的後脖子,鸟儿很享受似的浑身放松下来。随後程绯罗一只手解开系在它脚上的小纸筒,抽出里面的纸条摊开,脸色却因为不大的纸条而越来越凝重。
看完纸条後,程绯罗谨慎的把它处理掉,然後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纸条,小心的卷好,放入小纸筒,尔後再次系在鸟儿的脚上。准备妥当,他轻轻拍了拍鸟儿,一振胳膊,这听话的小家夥随即再次振翅飞了起来,向著遥不可及的天边飞去。
黎怀阳在街上晃荡了一天,回到客栈,径直踏上楼梯往上面的房间走去。
路过程绯罗的房间时,黎怀阳特意放轻了脚步。
这几天在外面跑,没有太大的收获,却意外的找到了尚书府。确切的说,应该是尚书赴京任职前的府邸。
黎怀阳摇了摇脑袋,想尽快把不愉快的事抛除出去,然後坐到桌子前,手探到後面揉了揉背。
桌子上有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很精致。为了分散注意力,黎怀阳拿起瓶子研究,细看之下才发现瓶子上有浮雕──是一株盛开的梅花,不单花瓣形状清晰,连花蕊都仿佛能够数出来。
黎怀阳不禁想著,真是浪费了,居然拿来装药膏......
摇摇头笑了笑,黎怀阳把小瓶子放在桌上,解开腰带,拉下上衣,准备听从程绯罗之前说的,乖乖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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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罗神教 绯罗养的小家夥
绯罗养的小家夥大体就是这样子滴,嗯,属於矛隼,比较不常见~
摘录一下百度百科上的内容──
外形特征
矛隼是一种非常美丽的中型猛禽,也是体形较大的隼类,所以又有"巨隼"之称,体长为56一61厘米,体重1310─2100克。羽色变化较大,有暗色型、白色型和灰色型。暗色型的头部为白色,头顶具有粗著的暗色纵纹,上体灰褐色到暗石板褐色,具有白色横斑和斑点,尾羽白色,具褐色或石板色横斑,飞羽石板褐色,具断裂的白色横斑,下体白色,具暗色横斑,但比阿尔泰隼的斑纹较为稀疏。白色型的体羽主要为白色,背部和翅膀上具褐色斑点。灰色型的羽色则介於上述两类色型之间。虹膜淡褐色,嘴铅灰色,蜡膜黄褐色,蹠和趾为暗黄褐色,爪黑色。
分布
矛隼在国外分布於欧洲北部,亚洲北部和北美洲北部,在我国分布於黑龙江、辽宁瓦房店和新疆喀什等地,极为罕见, 其中在黑龙江、辽宁为冬候鸟,
在新疆为留鸟或繁殖鸟。
文化
矛隼因为体态雄伟、羽色奇特,在辽、金和清朝时,被北方的古代帝王用於狩猎,视为珍禽,称为"海东青"。1682年(康熙二十一年),康熙皇帝在北京南郊校场阅兵,当他看见臂架海东青的御林军从身边飒爽走过的时候,不觉龙颜大悦,诗兴大发,遂口占一诗赞美海东青,其中有"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垦。"的诗句。不仅宣扬了武德,激励军勇,更夸耀了海东青性情刚毅而激猛,其品质之优秀可与天上的星星相辉映,其力之大,加千钩击石,其翔速之快,如闪电雷鸣。由此可见矛隼在古代帝王眼中的地位,非比寻常。
偶文中小家夥的出场片断如下:
这时,一声鸟鸣划破长空,不一会儿,一只长得形如苍鹰般的鸟扑扇著翅膀落了下来。程绯罗抬起胳膊,它即落在了厚厚的衣袖上,带有黑色锋利尖爪的灰白色的双脚紧紧的抓著脚下的布料。鸟儿双目炯炯有神,毛色为白中夹杂著棕黑,翅膀的羽毛尾部则是深黑色,十分罕见。体形形如苍鹰,却漂亮得多。
程绯罗亲昵的摸了摸鸟儿的後脖子,鸟儿很享受似的浑身放松下来。随後程绯罗一只手解开系在它脚上的小纸筒,抽出里面的纸条摊开,脸色却因为不大的纸条而越来越凝重。
看完纸条後,程绯罗谨慎的把它处理掉,然後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纸条,小心的卷好,放入小纸筒,尔後再次系在鸟儿的脚上。准备妥当,他轻轻拍了拍鸟儿,一振胳膊,这听话的小家夥随即再次振翅飞了起来,向著遥不可及的天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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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轻轻响起两声敲门声,随即嘎吱一下──门被推开了。
"怀阳──"程绯罗一边唤著,一边踏进屋子,可下一步就定住了。
黎怀阳维持著上身全裸的样子,就那麽定格了一样,和程绯罗对视著。
若是以前,就算让他在程绯罗面前赤裸全身,黎怀阳可能也不会觉得有什麽问题,可自从发生了那件"意外",黎怀阳觉得再面对程绯罗时已不那麽从容了。
好在程绯罗回神的快,关好门,神色自若的走上前:"你要擦药吧?我帮你。"
"呃......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行。"黎怀阳完全没那份定力,有些讪讪的。
程绯罗不容分说,拿起桌上的小瓶子,走到黎怀阳身後,拔开瓶塞,倒了一些在指头上:"自己够不著,我帮你就是了,别那麽勉强。"
黎怀阳只得尴尬的点头。
凉凉的药膏接触到裸露的皮肤,黎怀阳立刻像触电一样,轻颤了一下。想到自己的反应程绯罗一定尽收眼底,黎怀阳不禁心里暗自痛恨自己过分的神经质。
程绯罗就像什麽也没察觉一样,用手指轻轻将药膏在黎怀阳背上均匀的涂抹开,直到药膏被皮肤吸收为止。
对於程绯罗心中怎麽想,黎怀阳并不清楚,但他自己却陷入了不可救药的自我厌恶中。都是酗酒的过,黎怀阳把一切都归咎到自己的不知节制上。而更可怕的是,说不清为什麽,黎怀阳发现现在只要和程绯罗有一丝一毫的接触,自己都会不可抑制的想到对方白皙皮肤上的吻痕,那是自己留下的罪证,然後全身就会出现燥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