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整形医生————玫友人[下]
玫友人[下]  发于:2009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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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班点,有人陆陆续续的出来开车回家,看到那边树下一个挺拔的年轻人,穿着修身的长款大衣,带着墨镜45度望天。有人疑惑的看看,不知道是干嘛的,
一会,他老爸也出来了,身体矫健,步伐稳健,迅速开启自己的别克君威,准备离开。
花长纶竖起领子,有树掩着快步走到皇夏树的车附近,开上车跟着父亲。
"出来了?"
"嗯。"
"再去看你妈?"
"嗯。"
皇夏树笑了。

父亲的别克一会就开到母亲单位,那里正在繁华的路边,他熟练的挤了一个车位。
花长纶一看没地方停车,又着急出去看,于是让皇夏树在车里等,自己先下了车,又找了根柱子埋伏着。
一会母亲从大厦里出来,声音还是一样豪爽洪亮:"喂,孩他爹,我这几天老梦到咱家小纶纶回来了。"
他爸笑道:"果然是做梦。那破孩子才想不起回家。"
"不对啊,我觉得好像孩子真的离咱们很近似的。"
花长纶一惊,心想母亲的直觉真是灵敏的吓人,又往深处躲了躲。
他爸扫视一圈,突然看到路边一辆张扬的宝马,还有车边站的那个同样衣着张扬,帅到宝马级别的年轻人。小样别看你戴着墨镜,我记得你......叫什么来着,还是小纶的领导?
那人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他爸没好气的对他妈说:"回来也不见。那小子整天阴阳怪气的,看了就生气。"
"好啦,当年那事也不全怪他是不是?他还小嘛,总得给孩子改过的机会。"
"那也得看他有没有心改!在北京还改不了那个毛病,我看他是没救了。"
"行了,老头子,净跟孩子发什么脾气?"

看父母二人走远,花长纶从柱子后走出。
"还跟着一起回家吗?"
"呃,不了。"去跟二老说什么呢?说初次见面,这是我爱人;还是爸妈对不起,我得了AIDS。
皇夏树轻轻揉揉他的头发,笑道:"宝贝,不要想太多了,还没有确诊,不要总是自己吓自己,你得AIDS的几率是非常低的。"
"我知道......可是......"如果有万一,万里如果有一,我这条小命就交待了。
"不回家的话,我们就到处转转吧。在北京不是一直听你念叨大海吗。"
俩人沿着沿海大道驾驶,冬天的海边十分冷清,大家都赶着回家,长长的海岸线,空无一人,只能遥望远方的渡轮。
"这里是老栈桥,夏天这里人多的乌泱乌泱的。"花长纶停下车。
"喔,风真大。"
花长纶跑去买热饮,"小姐,两杯热咖啡。"
"好。"小妹爽快的应着。
皇夏树挤过来,唇角一勾:"一杯咖啡,一杯热可可。"
"啊?好的。"小妹眼睛一亮,一个帅哥很养眼,一对帅哥那就是相当的养眼了!
"喂,你喝甜的?"花长纶问。
皇夏树微笑:"甜的归你。"可可温暖安神,你喝就好了。

喝着热饮,花长纶提议去跨海大桥看看。
这边人更稀少,薄薄的雪盖在沙滩上,黄白相间,清冷的海风一阵阵刮过,那冻得凝滞的海水有气无力的涌来又退去。
皇夏树揽着花长纶的肩,二人在沙滩和雪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
"你真狠,竟然敢打我?嘴角都给你打破了。"热可可烫的嘴角更痛。
"对不起,宝贝,我真的很少很少发这么大火的。要不你打回来好了。"
"哼!当初你在美国说跟我分手的时候,我也快气晕了。要是你当面跟我说,我一定也会打你。"
"好,好,都是我不对,你打我好了。"
"打你都便宜你。"花长纶气哼哼的扭过头。
皇夏树靠着他,突然伸手扣住他的下巴,扭过来迅速的偷吻一个,舌尖快速溜过他的嘴唇。
"喂,你?!"
微笑......
"会传染。"
继续微笑......
"混帐,有人怎么办?"
耸耸肩:不关我事......
"我看你就是欠揍!"花长纶欺身上去,踢打起来。
皇夏树配合他的动作,大声呼痛。
一会二人滚在沙滩上,墨镜早不知丢哪里去了。花长纶压着他打了几下,拎领子拎起来还要打,观察一下,发现皇夏树的目光很柔和,眼角向下弯了弯,那美丽的双眼皮更加明显了些。
花长纶一下子抱住他,压在地上,脸埋在他的颈后,觉得脸颊隐隐发烫。
"宝贝?气消了?"
"......"
"宝贝。"
二人就在沙滩上叠罗汉般躺着,许久没说话。
寂静了很久,花长纶突然问:"如果,我是说万一,如果我真的得了AIDS,你会怎么办?"
"唉~~生活没有假设。"
"告诉我吧。我......"
"你想听什么?哄人我最拿手。"
"我只想听实话。"
"真的?"吊人胃口。
"嗯。"紧张兮兮。
皇夏树笑了,抚摸着他的背,搂紧了他的腰:"还能怎样?让你开开心心过好最后几年呗。咱俩破锅配烂盖,凑合过吧。"
"可你还能复明。"
"你也没得AIDS。"
"可......"
"我真够了,别再说这个了。"
二人坐起来吹着海风,夜幕慢慢降临,深蓝色的大海呈现黑洞洞的一片,只听到海浪层层刷过的声音,很催眠。
突然花长纶又问:"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又来了。"
花长纶站起,向海走去,大声说:"夏树,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会的,会的。宝贝,你回来。"皇夏树也紧张的站起来。
"十年?"
"好,我答应你,记住你十年。快回来。"在软绵绵的沙地上摸索着走,怎么也走不快。
"二十年呢?"
"好,二十年。快过来。"这小混蛋,逮住他还是得把他栓好,一会就给我出乱子。
"二十年哦,你答应我的。"
"......"我已经思念了你二十年,我不在乎再给你几个二十年的承诺......
"二十年~~~~~~~~"花长纶对着广袤的大海大声呐喊......

有几个人看到路边停了一辆高级轿车,还有一对男女似乎在沙滩上打闹,那女的穿长款大衣,跑的远远的看不真切,而近处这个男的似乎是个瞎子,走路跌跌撞撞。
为首的一人向其他几人递眼色,邪笑着说:"有钱人呐,给我们送过年费来了。"



遭劫

"有钱人呐,给咱们送过年费来了。"
几人摇摇晃晃冲那个"盲人"走去。
皇夏树觉察有人靠近,转身,站定,冷冷的问:"有事吗?"
那几个人看他神态镇定、动作流畅,还以为他只是装看不见,跟那个女的闹着玩,顿时有点心虚。不过对方只有俩人,谅他们也折腾不到哪去,交换眼神,为首的粗声粗气的说:"兄弟们在道上混的都不容易,识相的就把钱都拿出来。"
皇夏树判断有五六种不同的脚步声,对方有没有武器也不好说,既然只要钱,那就破财免灾,于是掏出钱包向声音来源丢去。
那人翻看一会破口大骂:"草!你耍老子,才这么点钱,你打发要饭的呢?"
花长纶一会没听到皇夏树的声音,回头一看他竟然被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围着,大吃一惊就往回跑。
皇夏树冷笑:"我出门不带多少现金。"
"还TM嘴硬,手机、手表,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夏树!"花长纶边跑边喊。
"宝贝,别过来。"
话音未落,花长纶就被突然窜出来的俩人截住,他打量一下,觉得眼前这俩人还可以对付,但是夏树被六个人围着,怎么可以脱身?于是乖乖的跟着他们过去。
"嗬,原来是一对玻璃。"几人阴笑,"有钱人的花样真多。"
花长纶跑上去握住皇夏树的手。
"傻瓜,干吗不先跑掉好叫警察。"低声责骂。
"笨蛋,我怎么可能扔下你一个人跑?"
"嘿嘿,不用推了,你们俩一个也跑不了。值钱的都交出来。"
花长纶迈步站在皇夏树前面,一手拦住他的动作,一手开始利索的掏包。钱包手机都丢出去之后,花长纶摊开手掌:"没有了。随便搜。"
有喽罗刚想上前,为首的打手势制止了他,奸笑着说:"既然没有,我也不为难你们,车钥匙交出来吧。"
花长纶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皇夏树微微一点头,他咬着牙掏出车钥匙递给那个恶棍。
那人颠着车钥匙把玩两下,丢给喽罗去试车,回头继续奸笑:"把大衣脱了。"
花长纶瞪大眼睛。
下一句更混蛋:"皮带解了。"
皇夏树一把将花长纶拽到身后,怒喝:"干什么?"
"干什么?......哼哼,小样,当然是防止你们逃跑啊。"那人一挥手,"弟兄们,把这俩人拔光了,捆一块,看他们怎么叫警察。"
花长纶登时就怒了,攥紧拳头,准备来一个揍一个,来两个揍一双。
一人上前揪皇夏树领子,突然手肘被手刀击打,胳膊立刻脱力,重心不稳就向前扑去,然后胸前遭受猛烈肘击,人就平沙落雁向后飞去。
花长纶几乎看愣了,这么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应该是格斗太极的路数。
皇夏树沉下气,浑身肌肉张紧,暗想:若说散点财就当捐赠社会了,但是想要动我的宝贝那就是找死。现在看不到,只有贴身战中以不变应万变了。
那些恶棍看自己人被打,立刻抽出家伙吱呀怪叫着一起冲上来。
花长纶甩开大衣,一把兜住一人的长刀,一个回旋踢正劈在那人颈上,将他踢飞出去。
他一心要掩护看不到的皇夏树,看谁操刀就与谁硬拼起来。
皇夏树仔细辨认着棍子呼呼飞舞的声音,寻找机会反击,不过场面是在太嘈杂,硬生生挡下一棍,反手抓紧,当胸一脚将持棍人踹飞出去。
那些恶棍看这俩人还很能打,顿时有些心慌,交换眼神示意喽罗主要攻击那个瞎眼的,然后各个击破。耍大刀的立刻向皇夏树逼去。
花长纶与几人缠斗,脱不开身,突然蔑见有人偷袭夏树,急忙大喊:"小心后面!"
皇夏树听得呼的刀锋劈斩空气,突然侧步向旁边一让,准确的抓住了那人的胳膊,反关节一绞,那人立刻疼的虚脱,拽过来脚下一绊,肩膀狠狠顶过去,那人就被抡到空中,重重摔了出去。
花长纶看到这个过肩摔,突然一个模糊又清晰的场景一晃而过,这个场面在他脑中盘旋过好多次,那个他一直念念不忘却又无法清楚记起的功夫小少年......
"难道是他......"
自己看过很多人的过肩摔,为什么只有他的和那个人那么像?还是那个嗜血又强悍的自信的浅笑震撼了自己?
这边情况紧急也容不得他多想,他挥舞木棍接着鏖战。
皇夏树身上不可避免的挨了很多下,身体越来越痛,意识越来越模糊,而眼前却惊人的越来越清晰--人影憧憧,刀棍飞舞,小花在另一边踉跄着脚步,似乎难以支持......
突然寒光一闪,有人在小花背后举高了刀,皇夏树想都没想飞扑过去,将持刀人撞翻,然后攥住他的手腕就要夺刀。
花长纶听到砰的一声闷响,回头却只看到皇夏树满脸是血仰面倒下,一个人拿着沾血的棍子站在他身后。
"夏树!"花长纶猛扑上去,一把揽起他,"夏树,夏树!"
皇夏树艰难的睁开眼,透过眼前红色的血雾看到宝贝焦急的脸,翕动着嘴唇,艰难的说:"很抱歉......这次......我没能......再......"
头颅却慢慢滑下。
花长纶眼泪立刻飙飞,"小老外!"如瀑的泪雨中,他依稀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抡起那个相对来说大的不成比例的身躯,然后那个男人猥琐的脸就直接跟地面接触上了。然后自己就跟着那个男孩疯狂的跑,跑到气管冒烟,心脏罢工,灵魂都要出壳......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自己只能记得那个英勇的背影,为什么自己这么多年来不能记起那个小老外当时嘴里咕噜的是什么语言,为什么......为什么跟皇夏树相处了这么久,他却一直不告诉自己他是我六岁险些被猥亵时的救命恩人......
那些恶棍上来就拳打脚踢,花长纶抱着皇夏树硬硬的挨下所有重击,一声不吭。
一个沉重的棍子挥来,眼看要打到他背上,花长纶突然双手举刀,只听咣琅一声,短兵相接,那人震得手麻。
众人再看,那个挨揍的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脸色说不出的仇恨阴狠,眼底都血红一片,他单手挽个刀花,咬牙切齿:"你们应该庆幸死在一个外科大夫刀下,过程会很快,一点都不疼。"
说完花长纶握刀冲过去,直逼对方颈动脉、股动脉、腋下第五根肋骨。
一人右上腹部被捅,立刻血流如注。
那些人看花长纶杀的血起,精准的逼人要害,一心与人搏命,立刻就怕了.
交换眼神,那为首的虚晃几下,放下几句狠话,撒腿就跑。其他人立刻跟着跑了。
花长纶巍然屹立,看他们跑远,消失,然后突然全身脱力,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他爬过去,却想到他可能颅内出血不敢碰他,手拼命的捶地,痛哭失声:"夏树,醒醒啊,夏树!"
"我是个白痴,我为什么要突然跑到Q市?
我为什么要带夏树来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我为什么不能保护他?
为什么不是我代他受伤?
......"
皇夏树听到那凄惨的叫声,看到宝贝跪在身边悔恨的用头撞地,心疼的不得了,想要伸出手去安慰他。他努力的让自己清醒,努力的命令自己的肢体动起来,努力的想要支配自己,但是无论他怎样用力,全身没一处地方听从大脑的使唤。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伸出手去。
眼看宝贝自己伤害自己,他急得浑身冒汗,但是身体却毫无反应。
为什么?为什么?
他内心狂喊,喉咙却无法出声。
说话,说话!
他急切的命令自己,牙齿却无法张开。
眨眨眼,告诉他我可以看到他。
而视野却逐渐被血水吞没......

花长纶痛哭了一阵,终于医生的本能唤醒了他,这样下去于事无补,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快叫120来救治。
没有手机,无法联络外界。入夜的跨海大桥边,空无一人。他扫视,看到那台宝马,突然想到还有车载电话,急忙跑过去.
车锁的严实,钥匙又被劫走,车窗是格外结实的钢化玻璃,他踹了两脚根本无法踹碎。挖出一块巨石,站在车顶用力扔下,车前窗也只出现一个个小坑。
花长纶绝望的四处扫视,突然蔑到地上有一只简陋的塑料打火机,还有一半液体。他迅速的点燃一件衬衫,拆开打火机上部的火轮,火石,小心的让氧气灌入,然后将火机挤在车前窗下部,再压了一块巨石。
他猛地将那件燃烧的衣服扔过去,只听砰的闷响,打火机在石头下爆炸。
花长纶挪开石头,发现车窗出现一道细细的裂纹,然后奋力将石头砸下,这顽固的车窗终于张大嘴咧开。
他伸手进去搞开车门,摸起电话拨打120。简单快速说明情况,他终于舒口气。然后就拨通了家里电话。
"喂?小纶?"
"爸,是我,我在沿海西路,跨海大桥附近,我们受重伤,他可能脑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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