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奚娟微微叹息,最终跟着出去。
花母紧紧握着花长纶的手,声音颤抖着说:"孩子,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爸严肃的说:"是啊,小纶,以后好好过日子。你已经这么大了,再错下去就是对你的人生不负责任了。"
"......"花长纶瞪大眼睛努力憋住泪水望着父亲:我的一切在你看来只是错误?我的感情对你来说只是荒唐?是不是只有戴上面具虚伪的过一生才算正常?
母亲赶紧劝:"谁年轻时能没点荒唐呢?小纶以后留在Q市吧,找份好工作,重新开始,接了你爸衣钵也好。"
"不是的......"这是我最宝贵的经历,最深刻的爱情,请你们不要这样藐视它。
母亲挽住他的胳膊:"听话,孩子。"
"不行。"想到会与夏树永远分开,花长纶急切的要挣开父母的手。
"听话。这对你俩都好。"
突然花长纶手机响了,一家三口停止拉扯,花长纶摸出来一看,陌生的号码。
接通后,里面一团嘈杂,有人急切的说病人心电图紊乱,血压降低,脑电图报警......
花长纶听了急忙就往外跑,他爸死死扯住:"不许去,今天你还要查HIV!他妈也不会同意你去!"
"别管我。他会死!"花长纶大吼着挣扎。
母亲也急忙扯住:"真的,水仙开了,你该复查AIDS了。"
花长纶一看,几个嫩白的水仙花苞中绽开了一个,幼小又孤单,顶在细细的花茎上,楚楚可怜。
花长纶抓着手机抱起水仙,泪眼婆娑的对父母说:"即便AIDS我也认了,就算弱小如它,也有追求生命升华的权力!"他竭力冲开父母的包围,向楼下冲去。
他刻意不让自己去听父母在他背后嘶哑的呼喊,也没听到手机中混乱的骂声:谁开的手机,信号干扰这么大?
等不及电梯,他匆匆跑下楼梯,身后是混乱嘈杂的脚步声、叫喊声。
只听砰的一声,母亲心脏猛地一揪,然后就是骨碌哗啦一片更大的混乱。等他们跑下拐角,只看到儿子满脸是血躺在楼下,身旁是破碎一地的瓷盘和水仙。
母亲当场就软在地上,父亲大叫着指挥:快送急救室!
花长纶只觉得自己步伐越来越轻盈,迅速的向前跑,似乎穿过医院中庭,绿地,停车场,直到一个陌生的场所,似乎冒闯桃源仙境一般。他急切的叫着:夏树,你在哪?纳闷那么多人突然消失去了什么地方。
他茫然的摸索着走,而眼前除了团团白雾再没其他。
暗想不会走错路了吧,花长纶边喊边走,冷汗直流。
突然前面一个熟悉的背影,他猛扑上去大哭出声:"夏树!你让我找的好辛苦。"
皇夏树搂紧了他,吻着他的脸颊他的头发:"宝贝,我一直在等你。"
"跟我回去,我们回家。"花长纶反吻着他。
皇夏树淡然一笑:"这里就挺好,回去还不如这里轻松惬意。"
花长纶瞪大眼睛:"这怎么行?我们回家,我们在北京的家。我们回去,夏树,永远不会再分开。"
皇夏树微微叹息,抚摸着他的头发:"宝贝,我累了,总是无休止的与你追逐,让我很疲劳,在这里让我静一静吧。"
"不要,夏树,我再也不逃了,再也不离开你。"花长纶一把拉起他,"我们回家,你爱吃什么我煮给你吃,你爱干什么我陪你去做。我管你是男是女,是猫是狗?我就是看上你了,我不许你死在我前头!"
皇夏树迟疑:"可是......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皇夏树心电图和脑电图紊乱的蹦跳。皇奚娟这下也冷汗直流了,这步险招不会没把花长纶引来,反而先把自己老哥命送掉了吧?
旁边医生匆忙抢救。"心肺复苏。""注射肾上腺素。"冷酷冷静的命令不绝于耳。
另一边的急诊室:肋骨断裂,戳进右肺叶,呼吸减缓,血压降低......
花长纶拉着皇夏树沿着来路摸索着往回走。渐渐走着竟来到绝路,万丈深渊。绕了两圈,竟然都来到这处深崖。
花长纶握着皇夏树的手,深深的望着他的眼底:"夏树,我们冒一次险,可以吗?"
皇夏树坚定的反握着他:"好,我们一起。"
在急速下降带来的呼呼风中,他只听到他被吹散的只言片语:"二十年......你答应我的......"
皇母吓得呆坐在椅子上哭都哭不出来,皇奚娟强迫自己冷静,颤抖的手指烟都夹不住。
急诊室里又传来乒乒乓乓的混乱声,脚步纷杂。门砰的被拉开,一人正挣扎着往外冲。
"小树!""哥!"皇母和皇奚娟眼泪飙飞扑上去。
躺了一个多月的皇夏树明显的元气大伤,脸色苍白,头发长了不少,没有血色的嘴唇艰难的翕张,发出嘶哑的声音:"花......花长纶,在哪?"
"宝贝,你终于醒了,要好好休息。"母亲紧紧搂着孩子,眼神示意医生、随从赶紧伺候。
皇夏树放弃挣扎,只是一字一顿的说:"花、长、纶、在、哪?"然后警觉的蔑到旁边急诊室的红灯,焦急的问:"他在里面,是不是?"
"不是,不是......"一群人阻拦。
花家母亲在几个小护士小医生的陪护下,慢慢走到这群人跟前。人群突然静了,闪开一条路。
花母望着面前的年轻人,暗叹这是个多么杰出耀眼的孩子,在社会上是天之骄子,于他父母也是骄傲。这样的孩子究竟犯了什么错呢?爱上同性,难道要他用生命为代价来偿还?
她抖动着嘴唇,颤巍巍的轻呼:"皇......夏树......"
皇夏树凭直觉走上前去,投进妇人那单薄无力的怀抱,眼泪洒在她脑后,轻叹出声:"阿姨,请给我们幸福......"
尾声
"花医生,今天您没有手术预约。"护士站的小护士滑着鼠标,微笑着回答。
花长纶点头,"那我出去一下,有什么情况,随时call我。"
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几个小女孩脑袋挤在一起吃吃笑:"花医生,好帅啊。""全北京城最年轻的外科主任。""真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咱们门诊部的金字招牌。""技术高超,耐心又温和,长得又帅气,名媛贵妇找他做手术的真不少。"
其他男医生走过,与女孩们嘻笑:"不公平,只有美男受眷顾。"
"不服气就整容啊。条件现成的。"
"切,肤浅。"
"就是,浅薄。整形外科博士只做美容门诊手术,可惜了他受的训练。"
"才不是呢。上周花医生还跟积水潭医院的大夫一起做了断指再植的显微外科手术,血管神经吻合的很好呢......"
花长纶站在市中级法院门外,深吸口气,迈上台阶。进了法庭,他缓缓摘了墨镜,穿过排排座椅,默默接受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如芒在背的注视,坐到那人身边。
皇夏树的手搭在那紧紧握着座椅扶手的泛白的手指上,拢住,轻轻摩挲,"宝贝,恶人自有恶报,不要怕,一切都过去了。"
花长纶抬头,看到他在淡茶色镜片后面的温和的眼睛,紧张的心情安定了不少,迟疑着说:"其实......我不想来的,审判结果告诉我就好了。"
"可是我看不清......"皇夏树微笑,指着被法警提押上来站到被告席的人问,"那是谁?"
花长纶看去,冷丁丁打个冷战,那人也对他投以恶毒的噬人目光。
皇夏树冷冷瞟了被告一眼,唇角微微上勾。
皇夏树拉着花长纶走出法院,外面艳阳高照,给二人身上铺洒一层金色。身边迅速滑过来一辆豪华奔驰,司机下车来毕恭毕敬的给他们开门。
花长纶终于长舒一口气,心跳也从刚刚的紧张中恢复过来。仰在椅背上,心情稍一放松就有倦意袭来。
迷糊中就感到有只手在自己的敏感带游走。他摇摇头,躲开那凑到耳边的嘴唇,压低声说:"别闹了,夏树。"
"怕什么?"嘴唇继续追逐。
"唔......前面有司机。"
"三个月了,老公忍、了、三、个、月、了喔。"耳边吹着热风。
"回家再......"
他总是动,皇夏树亲吻不到,转而攻击他的脖颈。
那司机从后视镜蔑了一眼,急忙移开视线,花长纶小心的观察前面,发现他耳朵竟然有些红起来。顿时也有些慌乱,竭力推开那不安份的手,努力压低声:"不行,夏树,回家再......"
皇夏树将他压在椅背上,抬头用特别无辜特别可怜的眼神逼视了他一会,看他居然不为所动,遂嘴角邪气的一挑,慢慢探下身去。
"唔......你!"感到他那只手竟然直奔要害,花长纶脸腾的红了,使劲推开他,砰的一声闷响,竟然把他脑袋撞在前排座椅后面,吓了一大跳。
皇夏树皱着眉扭过头,用口型说:很、痛、喔。
"可是......"想到他视神经的脆弱,刚刚恢复0.1视力的眼睛如果出任何差错......遂不敢轻举妄动了。
皇夏树轻轻抽开他的皮带,慢慢打开。花长纶觉得那"咔嗒"一声,在这车中还是突兀的吓人,再想推,就推不动了,急得直扭:"夏树?!!"
皇夏树抱紧他的腰,用口型说:别、出、声。然后慢慢拉下裤链,拨下内裤,将他的小宝贝勾出来。看到他的宝贝也已经半起立,皇夏树邪气的一笑,低声说:"不要嘴硬了,你还不是很想要?"
双手急忙掩住要害,"混帐,你......"
皇夏树指指外面。这时司机在红灯前稳稳的停住了车,旁边车里的人无意识的扫了这边一眼,花长纶觉得心脏简直要从胸腔中里跳出来,几乎带着哭腔哀求:"别闹了,夏树,求你。"
皇夏树眼角很得意的弯了弯,伏在他腿上,将他的小宝贝包进嘴里。味道清新又干爽,皇夏树也不得不暗叹宝贝身体的青涩程度和他的实际年龄完全不符,真是东方传统教育歪打正着的结果。当然,那副迷惑人的小巧脸蛋,也严重的和他的实际年龄不符。
刚刚自己的欲望还浸淫在冰冷的空气中,下一刻就被那个特殊的温热潮湿包围。"啊••"花长纶失声轻呼,脸腾的红了,急忙用手捂住嘴巴。
司机明显的顿了顿,又小心的从后视镜迅速瞟了一眼。
花长纶正盯着后视镜,给了他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微笑。
皇夏树觉察到他的不专心,暗想:你想挑战我的技术吗,居然敢走神,还有心思理别人。于是施展解数,存心让他早点丢兵弃甲、败溃而逃。
那两片甜美的嘴唇忽紧忽松的吮吸着,一波波的撩动着他。那唇瓣的压迫感顺序侵入,渐渐越含越深,用嘴巴使劲给他几个紧密的拥抱之后,那条包裹却慢慢啜吸着退出,敏锐的压迫感渐渐回到前端。那条狡猾的舌头则上下左右的舔弄着他,时而谄媚的帖服时而激越的刮擦。
花长纶双手捂着嘴巴,低下头伏在皇夏树肩上,被那欲望撩的上气不接下气,却咬紧牙关,努力不让呻吟溜出嘴巴。
皇夏树当然觉察到他的反应,小宝贝已经火热的绷直了,不禁唇角一勾。只觉得这反应还不够兴奋,不够疯狂,就进一步加大动作。
空间还是小,他肌肉紧张的双腿也给自己一些阻力,皇夏树用手指圈住柱体的根部,小范围却激烈的套弄,嘴唇将他的包皮撸上去,将鲜嫩粉红的先端充分暴露出来,舌尖给予集中的刺激。
快感气势汹汹涌来,迅猛而激烈,花长纶低声惊呼,终于忍不住,双手捂着脸仰在椅背上,张开嘴如同出了水的鱼一般贪婪的拼命呼吸。
司机听到他竭力压低的急促喘息,眉头紧皱,牙关紧咬,再偷瞄一眼,只见那白皙细长的手指和他修长脖颈上隐隐浮动的喉结。司机拼命压抑想要咳嗽一声的冲动,嘴角都要抽搐了。
皇夏树暗想这反应还差不多,小样跟我较劲。揽起他的腰,托高,开始大口吞吐。
花长纶捂着脸绝望的喘息,却不自觉的拉长了身体,向他迎合。
一方面在理智与欲望的激烈交战,一方面花长纶却悲哀的觉察自己马上就要不能控制自己,分身在需索他,胀的要死,迫切的需要抚慰,明知道前面还有司机,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侍弄自己的人迎合......
"不要......"他低低的喘息。不要什么呢?不要让司机看到这出丑态,还是不要让自己这么疯,还是干脆不要让皇夏树停?
皇夏树很有耐心的挑逗他,激烈的将他送上顶端,却在爆发的前一刻慢慢让他冷却,然后再把他送上巅峰,却又慢慢滑下来。
这种感觉就像飞机加了好几次速,却总是在关键时刻不能起飞一样,让花长纶焦虑不已,烦躁不已。
花长纶激动的简直要浑身发抖,手指不由自主的插入发中攥紧,用疼痛让自己清醒。内心激动的狂骂让我高潮,TMD让我高潮!
皇夏树却突然直起身,冷静的抽纸巾擦嘴巴,平静的接受情人哀怨又抚媚的勾人眼神,然后将他的内裤拉上来,把小宝贝覆盖好。
"你!"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皇夏树身上已经千疮百孔了。
皇夏树圈起他,凑过来吻他。花长纶愤愤的偏头躲开。
皇夏树拿起他的手,按在他自己的欲望上,邪恶的笑着:"想要?就自己来啊。"
隔着内裤,花长纶都可以清晰的摸到自己的形状,处在情欲高峰的分身被自己一握立刻激动的打颤,手都不禁痉挛的一抖。
可是,前面还有别人!花长纶猛然醒悟,急忙甩开手,欲望又一次被冷落的滋味让他怒火中烧。
他恶狠狠的瞪着皇夏树,咬牙切齿:"混蛋!"
皇夏树听他怒骂,看到宝贝隐忍着欲望恨恨磨牙的样子,笑得更奸:"宝贝,憋坏了可不好。"
牙缝里呲出一句:"找死!"
"你不来?"自己帮自己有啥大不了。
"死都不。"在外人面前手淫?杀了我也妄想!
"呵呵,"几声奸笑在花长纶听来简直从地底下传来,"也好,无端让老公憋了几个月,这会子也该让你尝尝这滋味。"
花长纶对他怒目而视,被瞪的人却一脸淡然,甚至微笑的很无辜。
皇夏树簌簌嗓子,突然扬声说:"你刚才看到什么?"
"啊?"前面的司机还没反应过来。
"嗯哼?"声音低沉下来。
司机立刻被那双一蓝一黑的眼睛逼视的汗流浃背,结巴着说:"小,小的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嗯~~"轻轻的一声叹息把司机的心脏逼到嗓子眼,然后又是幽幽的一句:"如果泄漏了......"
"绝对不会!"决不放过表忠心的机会。
"至少别让我知道,你和这事有关......"
司机淌瀑布汗:职业道德算个鸟,保住小命才是当务之急。
问完话皇夏树冲花长纶扬扬眉。然后凑过来吻他的颈子。
花长纶刚刚按捺下去的欲望迅速被他火热的气息点燃,内心焦灼的要疯了。
皇夏树在他颈边细细磨牙,一字一顿的说:"今天,你看我不折腾死你?!"
夜很长,两人的未来,也很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