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板著脸,但放在他脖子手的手已收力到连蚊子都捏不死的程度,一面抹著
脸,忍不住口里咕哝:
「你的小晴哥哥从来不叫。」
「什麽?你比较喜欢不叫的吗?」
风满袖惊诧地看著他,作势咬牙,摊开四肢,抬起眼睛勾他:
「好吧,我再也不叫了,你操死我也不叫。」
雷夕照只差没咬断自己的舌头,又胡说什麽!
他正哭笑不得,但定神看去,他俊朗的情人横在床上,手往上一放,正好将
腰线拉得无比引逗,黑发散乱床罩,脸边一缕浏海掉进眼里,他慢慢眨了一眨,
又一眨。
「嘿......你在等什麽?」
风满袖膝盖摩著雷夕照的腰侧,声音比平常低了两度,听得人心痒又舒服:
「要我回避一下给你时间吃威尔刚吗?」
雷夕照眉心跳了一下,却仍不动,任他在自己健硕身上捣乱点火,玩了一会
儿,风满袖有点儿喘,不满地攀住他的肩膀,抱怨道:
「你是木头还是石头?动一动啊,我是伤患耶,这样很累的。」
那霸道的男子不作声,收合手臂,紧紧抱住身下修长健美的身子,捏住他的
下巴,眼光钜细靡遗地流过他脸上每一寸最细微的角落。
「唔!」
风满袖喉间轻轻滚出一声喘息,雷夕照眼中的火烧著他,让他口乾舌燥,耳
根也一点一点红起来,他对我下蛊?身经百战的他迷乱地想,他的眼中有什麽!
有什麽?
他的眼睛里都是水,眼眶红著,彷佛说不出话,只是那样深,那样引人地看
著雷夕照,雷夕照重重把唇压上他烫得可以的耳朵,又吻又咬,在风满袖的呻吟
中哑声喘道: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他侧过脸,迎上他的嘴唇,杂著啧啧水声含含糊糊地道:
「你想太多......我还没喜欢够,还没玩透爱过做够.........」
他们热烈地欢迎彼此的唇舌,每条肌肉都因为渴望而迫切颤抖,雷夕照勉强
控制住节奏,抓住风满袖直往他衬衫里溜的手,一抬一扭。
「呜!」
风满袖重心不稳,从他身上摔了下来,雷夕照欺过身,风满袖手臂被制,趴
在枕头上不平地挣扎著,叫道:
「你在做什麽?」
「别吵!我要先检查。」
他避开他的伤手,坐上他的腰,彻底压制他的反抗,粗鲁地剥下他的衬衣,
风满袖结实漂亮的肌肉顿时暴露在空气中,分明胸肌腹肌上一大片惨烈的红紫,
打架的遗迹。
「轻、轻点,雷......!!别!呜!!」
雷夕照对著他的伤口毫不留情又捏又扭,风满袖身子重重弹了下、几乎尖叫
,他下手既狠又巧,拧的又是最脆弱的几个地方,痛苦而刺激的感觉热辣辣直窜
下身。
「雷......雷.........」
风满袖双腿发抖,急切地抓过雷夕照的手来脱自己绷紧的短裤,後者拉住他
的裤腰,一把扯下,然後抓起那条名牌棉布,啪地抽在风满袖大腿内侧。
「啊啊!啊!」
他腰部上挺,双腿反射合上,雷夕照用力握住他前端微微湿润的分身,由下
往上快速?动,风满袖立时瘫软,在他快畅呻吟之际,雷夕照对准他两腿之间又抽
一下,再一下!
「雷!啊......噫噫!」
风满袖痛苦地扭动身子躲避抽打,然而最脆弱的地方被人掌握,只能张大了嘴喘息。
.........在床上无助地张开腿,被自己的内裤鞭打惩罚,丧失所有主动,这实在太.........太没面子,他喘息著,努力想撑起发软的腰,雷夕照在他滴著透明前液的前端一捏,风满袖大叫著又倒了回去,语不成句:
「你......你......啊!等等......润滑剂......呜!!」
猛然突入後穴的指节让他背後一僵,乾巴巴的感觉让他疼得眉头紧皱,破口大骂:
「你处男啊!还要我教你吗?」
风满袖双手乱挥,胡乱摸到床头还剩一半的软管,用力砸到雷夕照胸前,後者微微扯动唇角,在手上大量抹了,顺利把手指推了进去。
「动!唔......动它。」
风满袖呻吟著,双腿夹紧雷夕照的腰,催促他动作,那男人偏生动也不动,
只是饶有兴味地望著他,手指停在紧致管径里动也不动,前方的动作也渐轻渐慢,搔不到痒处的感觉折磨得风满袖几乎哭出来。
「该死!哪天就不要让我攻你......啊,雷...用力...动......啊......」
他不理他,低下头恶劣地吮咬著左边胸口,上头红瘀触目惊心,牙齿挟住他的乳头,舌头又推又转。
「啊...我杀了......你......你!我.........」
风满袖再无法忍耐,抓住雷夕照的手腕,拼命前後移动起来,雷夕照帝王似完全不动,任风满袖用他的手推进推出干著自己最有感觉的地方,环状肌肉一伸一缩咬著他的手指,他的情人扭动腰肢,哭著,含糊不清地说著什麽。
雷夕照忍住狂跳的心脏,压上他,早已勃起的热块摩擦著他的大腿,听见他在自己耳边嘶哑地呢喃:
「雷!你的东西有没有比手指大?没有的话就快从我的身上滚下去!」
古镜绮谭(十七章)
他们有将近一周没有真正做过,两个真正的男人都有点急不可待,急切地重
新复习熟悉起各种技巧和对方的身体,直可说是激爱无度,幸好风满袖的伤手增
加了作爱的难度,也提醒雷夕照最後的理智,才让两人没有从床上做到床下。
真正结束的时候,他和他连手指都抬不起来,雷夕照揽住风满袖汗水淋漓的
肩头,将他拉近自己的胸前,感觉他的温度和重量,雷夕照满足地叹了口气,闭
上了眼睛。
风满袖很是乖驯地靠著他的肩头,听顶上呼吸由急而缓渐次均匀,这才睁开
眼,爱怜地望著身边男人的睡脸,浓眉、古铜色肌、坚毅下巴线条、一点胡渣和
眼角小痣,直想在那唇亲上一亲。
努力克服诱惑和情热後的餍足慵懒,轻手轻脚挪推雷夕照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才微微一动,耳边就传来男人充满睡意的威吓:
「别打鬼主意!」
「我想上厕所啊。」
风满袖睁著晶亮双眼,颇为无辜地道,雷夕照勉强撑开一线眼皮,咕哝著拎
住风满袖的後颈,将他从床上拖下来:
「动作快点!」
「你这样盯著我上不出来啊~~」
被押到浴室门口,风满袖攀住门框拒不进去,抗议道。
雷夕照横他一眼,再把他押回床上,一把塞进棉被堆里:
「马上给我睡觉!」
风满袖不安份地翻来转去:
「睡不著啊~~」
他抬起脚板轻踩雷夕照的下半身:
「你做完马上就睡会没人气的。」
我也不要什麽鬼人气!
雷夕照又怒又累:
「别罗嗦!难道要我唱歌哄你睡吗!?」
「这真是个好主意,雷!快唱吧!我可以点歌吗?」
风满袖兴高采烈地睁大双眼,雷夕照脸色越来越黑,嘴唇微开,开合几次却没有声音吐出来。
「啊?雷?我听不到,大声点啊?......好痛!你,你又咬人!!」
雷夕照狠狠咬住那得意忘形的家伙的耳廓,解气地听他痛叫,但这叫越听越不对.........?
「痛啊......啊......好棒~~」
「乱叫什麽!」
雷夕照被他这一折腾,瞌睡虫全盘弃守,用力捏住风满袖双颊,直到把它捏得和哈姆太郎一样肿:
「听好!这三天都给我好好待床上,既然回来了,就要守点我的规矩!听懂了吗?」
「啊?你说什麽?」
他又装重听,雷夕照拿这无赖无可奈何,乾脆抓起棉被照他一裹,滚成一大卷,大喝:
「睡觉!」
「呜......唔......」
他挣扎著自被卷中探出脸:
「我只是想给小晴哥哥一个电话。」
「睡饱了再打!」
「七日绝杀後天就要再次动手了......」
「那也还有两天。现在马上给我睡!」
「打个电话又不花多少时间.........」
「闭上你的嘴!睡觉!」
「......我现在是在说梦话啊...你看......我眼睛闭著呢,只是梦话啊......呃...
...这个......好想问小晴哥哥拿去鉴识的证物结果出来了没......好想知道啊......好
想打电话给小晴哥哥和他那个好朋友啊......小晴哥哥的手机是几号......0918
......还是0933......0920......我想想......这个.........」
「风满袖-------!!」
人果然是莫名其妙又难以满足的生物。
五个小时前,雷夕照才愿意放弃他失而复得的宁静规律生活,换取那五倍聒噪的男子回到身边,但他现在却对如愿以偿出现在身边的聒噪痛不欲生。
当然,期望风满袖回来,而忘记带舌头一起是完全不切实际的。
该选择爱情还是安宁?雷夕照发现他正陷入痛苦抉择之中。
等他回过神,他动弹不得的情人还在那边叽哩?啦说个不停:
「得到第一手情报对一个侦探来说有多重要啊,只要让我打一个电话而已,雷你怎麽会这麽小气呢?你会吗?会吗?......雷?」
风满袖陡地闭嘴,第一次流露惊慌地看雷夕照手里拿著一团破布......呃......
那曾是他的亲密内裤......可是刚才经过一番折腾......又擦了许多不该擦的东西,它现在看来真的是一团破布......而且那个味道......呃啊.........
添了两只大黑眼圈更显魄力的雷夕照,抓著那团东西,逼近风满袖嘴边,一字一顿地道:
「不要逼我把这个东西塞到你嘴里,风。」
满意地看风满袖闭紧嘴巴,雷夕照低哼一声,重新把他抱进怀里,在微亮阳光洒进房间的同时,舒服地下潜进甜梦里。
梦里有风满袖,当然,是闭上嘴的那个。
与此同时,万晴波那儿传来的一份加密邮件,正静静滑进风满袖的电子信箱里。
古镜绮谭(十八章)
「局长!七天就快到了,警方掌握到什麽线索了吗?」
「是不是还会有下一个受害人?在四点二十八分?」
「有消息说总统亲信林陵戚会代替你的位置?」
「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份凶手名单?没东西可以写啦!」
「局长!传闻你和风满袖闹翻?风满袖还中枪毁容陷入昏迷,有没有这回事?」
「Chris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小风风被毁容?我不要啊!」
「你不要我要!他伤在哪里?」
「快发独家啊!」
「真的假的?可恶的凶手,我和他誓不两立。」
「我要把他剁碎喂狗!」
「快告诉我们凶手是谁.........局长?............咦!局长呢?」
□□□自□由□自□在□□□
大多是年轻女性组成的记者团好不容易从群情激奋中醒来,警察局长早已趁乱冲上座车,一个劲地对随扈大叫:
「快开车!快开啊!!」
司机加足马力在SNG车和记者群中撞出一条路,在一片叫骂声中扬长而去,局长喘著粗气,一把抓起帕子,接住脑门上的瀑布汗,边撕能量饮料包的锡箔纸边问
「接下来的行程呢?」
副官为他换新的酸痛贴布,看著手上的PDA道:
「署长要您回电话,4点有记者会......还有风先生刚刚打来,说想见您一面
,回绝他吗?」
「那个混帐小子!以前不知是走了什麽狗屎运让他破那麽多案子,现在勒?
揍了我们一整队队员还弄到自己中枪,什麽名侦探?叫他上上电视就好!什麽东
西!」
局长怒气一发不可收拾,滔滔不绝埋怨了一大串,骂到口渴副管才小心插一句:
「那我帮您回绝掉他......」
「白痴!先套套他有什麽消息再说......这又是什麽电话?啊?署长??失敬
失敬......破案?当然,您大可放心。」
「什麽?替您备询?啊......这个......我的心脏突然、突然有点......您要出国
考查?这个时候?......卑鄙......不不,我是说您真是深谋远虑......那个,署长、
等等!」
黑的发亮大头轿车中,肥胖出油的男子正焦头烂额为他的官途努力。
肩章没那麽花俏的员警们挥汗如雨。
这城压抑著一股暴风雨前的宁静。
□□□自□由□自□在□□□
夜幕低垂,今晚天空出奇澄澈,却一颗星也没有,看著更显得清冷,距离七
日绝杀下次犯案还剩四小时,不知怎地暗云乍涌,霹雳啪啦滴起了雨珠,在密密
打下来的冷雨间,一抹灵活身影悄悄避过社区监视器,溜进民俗学教授任笑玉的
公寓。
长长楼梯和紧张让他喘息不已,滴著水跨过松垮拖地的黄色警戒线,左顾右
盼,还被对街哀怨猫叫惊得差点一头撞在门上,抖著手,谨慎无声地推开房门,
正准备摸索灯键,屋内突然大亮,晃得他一时睁不开眼,一把带笑声音扬起:
「嘿~~你比约定时间到得早呢。」
风满袖笑吟吟地靠著墙,对来人亲切招呼道:
「吃过晚饭了吗?局长大人?」
穿著正装,矮矮局长抖著他满是肥肉的脸,小黑眼珠左右张望,急切道:
「你不知道我很忙的吗?侦探小子!啊?你说今天是什麽日子啊?知不知道
七日绝杀就要动手了?我要在本部坐镇啊,总统还会来视察,我得指挥铺地毯和
迎宾路线啊.........」
风满袖唇角含笑,耐心地听著局长霹雳啪啦一长串唠叨,待对方终於停下
,扶著椅背换气的时候,他才友好地问一句:
「您这几天真是辛苦了,看您都满头大汗了,擦一擦吧!」
局长反射性探手入怀,下一秒却略略顿了下,没有掏出东西,抬头对上风满
袖若有深意的注视,猛然沉下脸和声线,硬梆梆地问:
「你是什麽意思。」
「嗯?我能有什麽意思?局长你怎麽这麽多心?」
风满袖还是笑得那样春暖花开,真真看著他的眼睛都会化掉一样,一步一晃
地靠近那被汗被雨浸透的男人:
「只是想局长您这多汗症好像好多年了,老治不好啊?所以您何时何地擦擦
汗都是很正常的,嗯?看汗都快滴到眼睛里了,局长怎麽不擦一擦啊?」
他来到他三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著那微微发抖的男人,亲切地问:
「您的手帕呢?」
局长深吸一口气,牙关紧紧咬著又松开,慢慢把胖手从胸前拿出来,捏紧的
拳头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摊开,汗糊糊的掌心里,什麽都没有。
空气凝固了,他和他对看著,表情也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局长腮边肉团诡异跳动了下,他用袖子抹了抹脸,再次露脸
,已是一脸轻松,像上现场CALLIN节目一样的笑:
「侦探小子~~侦探小子~~风满袖,你真不是盖的啊,是不是?啊?哈哈
哈。」
那俊朗的青年跟著笑,眼底却硬得很,视线不离他左右,局长发现这点,摊
摊手找了把椅子坐下来:
「这麽紧张干什麽呢?风满袖?啊?怕我逃吗?我有什麽好逃的?没什麽好
逃的嘛!哈哈哈!」
「你有什麽?侦探小子?手帕的纤维吗?要知道同样的纤维多得和狗屎一样,
如果这就是你的王牌,我们就可以说BYEBYE了。」
风满袖也笑,在他对面坐了,交叠起一双长腿,摆出可以好好谈谈的态势:
「纤维当然不稀奇了,可是不是每根纤维都有你的DNA啊。」
他击出一计杀球,胖子局长不安地扭动身体,眼睛眯得更小:
「我可以说是陷害,你证据取得的过程铁定不合法,官司你打得过我吗?」
「哟~这下拿出法律来压人了呢。」
风满袖口里啧啧,脸上仍是没一点怕,唇边带著一丝笃定的笑,看得局长莫
名焦躁,他不耐地重重拍了膝盖:
「你笑什麽?你玩得过我吗!风满袖!」
「我没有要玩啊!」
他慢吞吞地拢著头发,笑道:
「我想你下一句就要说,你没有动机了,是吧?毕竟是三条人命啊,堂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