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橘夜玥
橘夜玥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关灯
护眼

一个皓月的就够让他心烦又心慌了,现在面前这四个人又是怎麽回事?!
先说黎琛吧,向来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的人现在眉头正纠结得紧,一双眼正瞬也不瞬的睇著坐在他正对面、已然闹了好阵子脾气的人,偶尔,还会将森冷的目光射向紧挨坐在璟珩身旁、同样怪里怪气的端木渊身上。
总爱抱著财政报表劝戒他们要开源节流的人今天难得不吭声,一语不发的静静坐在璟珩旁边,对他那小猫黏人的举动也丝毫不在意,更遑论对面前两眼快喷出火的黎琛做出解释或撇清的举动,他只是,恍神的任由璟珩揽住肩。
从头到尾他都摸不透的璟珩就更别提了,向来他都是率性而为,就算今天他对自己爱理不理,他也不觉得怪异;唯一让宋锦书感到奇怪的是,只接受与黎琛和号越有亲密举动的人,今天怎麽会一反常态与视钱如命的端木渊若无旁人的腻在一块儿?
目光一凛,他瞅著坐在最角落、安静得几乎要令他忘记还有这麽一位「新进」干部存在的人,眼中的困惑加深。
虽然没有很明显,但是他大约感觉得出来宦言眼中只看得见贪财的端木渊,而且跟他在一起时也会流露出可爱又赧然的笑容,不过为什麽今天他却是一直抚著颈间的OK绷,一脸茫然又迷惘的迷离神情?
这四个人──到底在搞什麽鬼?!
「宦言你过来坐。」黎琛拍拍身边的椅子,对著还是一脸呆滞的人开口。
宦言呆呆的走了到黎琛的旁边坐下,一坐下就被黎琛勾住肩膀很亲腻地在耳边说:「你不会跟我说你是因为被虫子咬而贴OK绷吧。」宦言一听到黎琛的话就脸上一红,罕有地脸上有著媚色。
这在别人眼中又是另一番光景,他们一看就觉得是在打情骂悄。
「黎琛!你给我差不多一点点!我也不管你天天身上的香水味也不同了!你居然在我脸前打情骂悄?!」璟珩忍不住开口说。
黎琛也不示弱,他说:「你明知我天天不同香水味道那你为什麽不问我?!我还以为你都不理我了!你只理你的朋友!」
璟珩听到黎琛的话语後知道他在气什麽了,说:「你也知道我们的朋友一个个也是呆头鹅,不帮帮他们怎......」璟珩还没说完的时候黎琛便开口道:「我不理!你要你天天看到你。」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宦言终於开口说:「其实黎琛天天喷香水有什麽关系?」
众人听到宦言的话语後静了一会儿,璟珩和端木渊同声大吼:「什麽?!」
宦言因他们的声浪吓得没再说话,这时璟珩捉住宦言的肩问:「你刚刚在
说什麽?」
宦言因璟珩的紧张而再说了一次:「我是说黎琛天天喷香水有什麽关系?」
黎琛因宦言的话语冷汗直流。他的小猫知道了。
「黎琛,你可以说说这是怎麽一回事吗?」璟珩笑得甜美,可是认识他的人都知这是他发火前的症状。
「呵......呵......」黎琛没话可说,他想来一招死也不认,可是璟珩已走到
他的桌子前对他说:「是在这里吧。」
「不要!」黎琛说的时候璟珩已开了黎琛桌子的抽屉,拿起一支香水说:「我就知道回到家那淡淡的味道一定要半小时前先喷才可以这麽淡,只是想不到你是在学校喷而已。」
黎琛冷汗直流,璟珩发火了!
「我想......你一个月也上不了床睡吧。」又是甜美的一笑,可是黎琛已笑不出了。
宋锦书看到这情形知道这会是开不成的了,静静拿了自己的东西离开。
端木渊和宦言看著他们的互动,偷偷看了对方一眼,没再开口说话。

闹剧在黎琛强吻璟珩下结束,端木渊和宦言是最後走的两人。他们一起回家,可是一路上没有说话,气氛沈重得令人透不到气。
一回到家,宦言便和端木渊说:「我先上去洗澡了。」这时端木渊捉住他的手......
「不可以......喜欢黎琛。」沈著张脸,端木渊的脸色极其冷漠,让宦言有种陌生人的异样感。「你谁都可以喜欢,就是不可以爱上他。」
他什麽时候说他喜欢黎琛了?他有表现出任何对黎琛格外在乎的样子吗?
明明......他一直看的都是他。端木渊。e
他喜欢看静静沈思著的他,他喜欢看闭著眼享受微风吹拂的他,他喜欢看对著银杏出神发怔的他--直到他发现端木渊其实眼中只看得见钱之前,他想的一直都只有他。
「我不喜欢他。」许久,直到自己手腕被不知轻重的某人握出一道红痕,宦言才淡淡的回应著他。「我跟他,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他答应过黎琛绝口不提这件事了,这次是一时情急才爆出这样的话,没想到却害惨了黎琛;这一次他说什麽都不会再提起香水的事--包括黎琛天天与他搅和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想调配出符合璟珩形象的香水、给他一个惊喜的事。
「你的说法根本不具说服力--无法解释你颈间的吻痕。」好不容易挣脱开的宦言转身正要上楼,身後却传来端木渊带著微愠与讽刺的话语,犹如鞭子那样狠狠抽在打在他身上。
「还是说,其实只要看得顺眼,你可以让任何人都在你身上留下印记?」
「是啊,那又怎麽样?」宦言很自然地说:「我就是这样的了,不行吗?我就是看黎琛须眼啊。我是不喜欢黎琛,他还是可以在我身上留下印记,不行吗?」
端木渊因宦言的话语气得他快疯了,在他还不发现自己在做什麽的时候,他上前强吻了宦言。
「啪」一声,是宦言打在端木渊脸上声音。端木渊抚著自己的脸颊,脸带愠色地看向宦言说:「我就不行了吗?!」
「是啊。我看你不顺眼。」宦言还是很自然的样子,但他握紧的拳泄露了他紧张的心情。
「你!」端木渊被宦言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低头看到宦言握紧的手。
宦言就这麽不愿意和他谈话吗?他连自己的指甲深入了肉也不知道?
端木渊看到宦言这种自虐的行动烦躁地放开捉住宦言的手转头离去。
端木渊来到便利店,走到啤酒柜前拿了几打啤酒。当他看到雪糕柜後,他不由自主上前拿了提拉米稣口味的雪糕。
这是宦言喜欢吃的吧......
端木渊买了啤酒和雪糕回去,他把雪糕放在冰箱内,在桌子上留下三个字......
对不起......
提著啤酒,端木渊爬上透天的三楼的阳台,与皎洁的明月对酌著。
有多少年,他没这样饮醉过了?
好像自那次看见院长眼泪之後就再没有过了吧。
他对宦言撒了谎。其实他没有父母,更没有旅居国外的亲人。
他是个孤儿。
很多年前的那一天、他碰见被抢了雪糕的小孩那天,其实是孤儿院院长带他们到附近玩耍的日子;他原先就想存很多钱整修孤儿院的,是那个平凡却令他印象深刻的小孩加深他「金钱万能」的观念。
自小,他就自立更生,非但将院内一切事情都打理的妥贴,学业上更是表现出色,总以优异成绩领取奖学金,所以他的学费几乎都是公费;除此之外,他课馀时间更是兼职许多份工作,从水泥工、锁匠学徒、蛋糕师傅到家教老师,他无所不作,套句璟珩的戏谑──只差没作奸犯科。
想到璟珩与黎琛那对欢喜冤家,他好无奈的笑了笑又灌下一大口啤酒。
明明就是死心塌地、非对方莫属,为什麽还老是吵吵打打闹闹的像两个孩子?就连这次的事也是,无端惹来一阵风波,还让他与宦言的关系降至冰点。
一回忆起刚刚宦言脸上的受伤神情,他就一阵气闷。
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的,只是一听见宦言倔强的说法,他就气得理智全失,说了那样伤人的话。
发泄似的一口将半瓶啤酒饮尽,端木渊又对著在无星的夜空下显得格外孤寂的皓月发起怔来。
皓月......如果白皓月在,他应该会温柔的告诉他该怎麽样去向宦言道歉吧?他总是那样体贴著别人,最後却遍体鳞伤。
低吼了一阵,他因为最近一团乱的生活努力宣泄著不满,却不期然听见一阵窸窣声。
起身迅速的跑到阳台围墙边往下张望,他就看见一名头戴安全帽、形迹可疑的人正沿著墙攀上二楼,俐落的落入二楼阳台。
小偷!
心中警铃大作,端木渊三步并做两步朝楼梯跑去,直奔二楼。
宦言!宦言的房间在二楼!
他想著,心里更急,脚步也加快许多。
因为心慌,所以他没发现。
二十年来,他第一次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向来位居第一的「金钱」上,而是去挂记起一个人的安危......

「不要啦~」端木渊一来到宦言门口就听到宦言用很媚的声音说,他听得出他不是在危险中,可是是什麽人令宦言发出这麽媚的声音?
「这里不要,会弄脏的~」又是很媚的声音,听到後端木渊怒气冲了上来。宦言他在说什麽?!
端木渊大力地敲门,像是要把门敲破。
「是端木渊吗?你自己进来吧。」宦言说,说完後又是一阵银铃一样的笑声。
端木渊打开了宦言的门口,他意外地发现宦言没钥门。
一开门端木渊就看到有个人把宦言按在床上。
端木渊想也没想立刻上前向这人挥拳,这人利落地闪开了,端木渊一看到这人的样貌就失声道:「璟珩?!」
「是我啊。」璟劂笑得像只猫,眼波一转。
端木渊知不知道他就像捉到红杏出墙的老婆一样的妒夫?
端木渊看到是璟珩就对宦言说:「你是不是这麽下贱,得不到黎琛现在在勾引璟珩?!」
宦言没为自己解释,对端木渊说:「我就是这样啊,和你有什麽关系?我就是看璟珩顺眼,不行吗?」
他刚刚不过是和璟珩在现枕头战而已,为什麽端木渊要把他想得这麽下贱?他不是那种人啊。
「喂,你这话很过分哦。」慵懒的将头靠在因按耐著胸中激动而微微发颤的宦言肩上,璟珩笑得邪魅。「你的意思好像我很差、比不上黎琛唷。」
呵,笨蛋上钩了。
为了要加强两人的暧昧,璟珩索性大剌剌将手覆上宦言的手──其实是想平复他的心情。
「我哪说错了?」一见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端木渊只觉得一阵恼意冲上脑门,先前自己所说、对璟珩与黎琛堪称变态的爱情百分之两千信任的话连带的抛诸脑後。
「放开!」一个大步上前,他硬是挤进两人中间,态度恶劣的将两人分开,一脸冷凝的瞪著宦言。「我说过了,你不可以爱上黎琛,这不代表你可以退而求其次的勾引璟珩!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这样平凡的人凭什麽介入?还是说,你是想藉著他们的光采来提升自己在校内的知名度?」
为什麽宦言要这个样子?原先,他还以为宦言是和白皓月同样温和的人、是愿意为了他人幸福而牺牲自己的人,没想到,他居然是人尽可夫的差劲之人!
「你到底想怎麽样!」听见略带鄙夷的话,宦言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在胸口凝聚。
原来,端木渊都是这样看他的。c
原来,他在端木渊眼中是个放浪形骸又随便的人。
原来,他在他眼中是这样一文不值,甚至,不屑一顾。
「我没有要怎麽样!是你到底想怎麽做?」冷冷的,端木渊连看也没看璟珩一眼,只是寒著张脸睇望他。
他懂了,他懂宦言为什麽不爱锁落地窗、对事事都那样漫不经心;或许,他做错了,宦言不是害怕孤单的人,他根本不用因为怕他寂寞而跑来与他过著室友般的同居生活......
那只会让宦言更不方便邀请其他人进入这栋豪宅,甚至,爬上他的床。

「喂,别用那种吃人的眼神。」看见某人快喷出火的双眼,璟珩想也没想就挺身站在宦言身前护著他。「今天是我自己来找小言的,我只是要跟他确认舞会的事。」
哦,准备收网了。
「舞会?!」顿了顿,端木渊这才想起前些日子璟珩所提及、邀约他做
舞伴的事。
「是啊,」璟珩露出甜蜜得令人发寒的笑靥,眼中闪过一抹精锐。「黎琛决定和我分手,邀约小言参加舞会。」
「什麽?!」端木渊大叫,他想不到璟珩可以毫不在意地说出这回事。
「是啊,可是我看到可爱的小言我就想约他了。小言,不要和黎琛去。和我去吧。」璟珩捉住宦言的手,眨眨眼说。他觉得宦言是明白的,就不知他答不答应就是了。
宦言虽然对璟珩没兴趣,可是也因他突然捉住他的手而脸红地说:「可是......我答应了黎琛啊。」虽然他不知璟劂是怎样了,但是他相信他有他的原因,所以顺著璟珩说。
璟珩在宦言脸上偷了个香,他真的很聪明啊。呵呵~亲亲~气死端木渊。
「你们够了没有?!我现在觉得宦言你不止是个很下贱的人,还是一个人尽可夫的人!」说完後他对璟珩说:「你不要吵了!宦言和我去!你和黎琛给我滚开!」他不知他怎会这样对璟珩说话,他不是该对破坏别人的宦言凶的吗?
「我不想和你去。」宦言丢出一颗炸弹,炸得房内的二人都说不了话。可是璟珩很快就回复正常。
正所谓大有大玩,少有少玩啊。宦言其实是扑玉,只要打磨一下就会很
美。
他就要全校的野狼做端木渊的情敌啊,谁叫他说得自己好像配不起黎琛......
嘿嘿......
□□□自□由□自□在□□□
「......我是欠了你多少债务未清?」替自己煮了壶咖啡,宋锦书在从一应俱全的学生会办公室厨房走出时,看见绷著张脸的友人。
向来堪称和善的端木渊没理他,只是兀自盯著面前那张设计精巧的湖水绿卡片发呆出神。
要拿给谁呢......
想到那天宦言的决绝态度,他又烦燥了起来。
他真的觉得跟谁一起参加舞会都好,就是不要和自己连袂出席吗?自己,真的有这麽差劲糟糕吗?
「要和谁去?」拿出了个纸杯顺手倒了杯浓郁的咖啡递给他,宋锦书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那张卡片。
那是他的阿月设计的,也是他最後留给他的唯一纪念。
不知道他在美国好不好?不知道手术安排的怎麽样了?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
──在说了那样言不由衷又伤人的话之後。
「......锦书,我们俩一起去吧?」又呆了许久,端木渊才长叹一声,顺势将手中的邀请卡夹在指缝间晃了晃。「──你应该没有伴吧?」
烦,烦透了。一想到璟珩与宦言亲腻的样子,他就一肚子火。
原先,璟珩不是邀约自己好气气黎琛的吗?怎麽才几天的功夫他就又反悔了?
更令他生气的是宦言,他是被璟珩的晶亮的猫眼给迷惑了吗?怎麽才认识一阵子,两人就焦孟不离、如胶似漆了?就连自己这个同居人也没和他有这麽深的交情!
「我不去。」轻啜了口咖啡,宋锦书说得云淡风轻。「我对那些事没兴趣。」
没有阿月的陪伴,他不想单独面对那样成双成对的甜蜜场合,那只会让他一阵心痛。
「你不去?!那我要找谁陪伴啊?」烦躁的顺著浏海,耳侧略长的发落了几繓在胸前,他想也不想便用手撩拨开,一摸,却是一阵冰凉。
一块碧绿的古玉垂挂在他胸前。
宦言的玉。
他记得那时候宦言说了句话来当交换条件吧?他说的,究竟是什麽?
总觉得脑袋变成渣状。彻底丧失思考能力。
──为什麽总觉得有什麽事情显而易见他却无法察觉?
端木渊看著手上的玉,低头亲吻上它。
他是不是做错了些什麽,使一向在班中人缘不错,对每人也很好的人讨厌他了?
冰冰凉凉的感觉像他的前主人,温润、不愠不火。
除了对著自己的时候吧。他做了很多使人生气的事啊,骂他下贱、又说他人尽可夫......
他还要没否认......
「阿书,记不记得那时宦言说要我用什麽来交换这块玉?」端木渊把玩著手上的玉问,他真的好在意宦言。
不知他在做什麽呢......
「他啊......」宋锦书在端木渊看不到的角度邪笑,他突然发现玩弄人原来也是很好玩的。「他说要你,问你给不给啊。」
端木渊听到後呆了,再问一次:「对不起,我听不清楚。」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