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大帐之中,但毕竟不如墙来得更保险一些,时不时有些不适宜环境的声音透出帐外,要知道,在雷骁的主帐之外可是未了一圈的守卫,有的离得近些的就只能站在那里面红耳赤地听著里面的喘息声。
"王爷......"严四伏在床边,手抓身下的单子,雷骁趴在他身後,两个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感受到雷骁的上下伏动,严四却不再感到有那麽疼了。
雷骁不知道是一时兴起还是刻意而为,他只褪下了两个人的裤子,这种穿著战衣的床第之事他还没有做过,而事实证明这并没有什麽不好。
从第一次与雷骁交欢以来,严四没有一次是心甘情愿的,他知道很少会有人怀著恨意做这种事,而他很不幸的成了这少数人中的一个,从实话来讲,如果没有那件灭门的事,以他现在对雷骁的了解他会觉得雷骁是一个好将军,好王爷,也是一个好男人,所以每次在这种时候,他都会刻意压制下心中存有的冰冷的恨意,这样,就真的成了一个单纯的他,然後,不著寸缕地看著这个男人,不但可以消除雷骁对自己的怀疑,而且还能保住自己,即使是来报那血海深仇,他也希望自己还是那麽干净,纯粹,不会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严四,我开始觉得我有些喜欢你了。"雷骁的声音又把严四的心神拉了回来,因为动作还在继续,所以雷骁的声音时轻时重,忽远忽近,但严四还是听清楚了,雷骁很少说这种话,一般在这种时候他说的话都更多是说严四的身体,可这次却是第一次,他说这些做什麽。
他没有接雷骁的话,因为雷骁的一次次的刺激让他的嘴里只发得出阵阵呻吟。
我主王朝-男宠(五十七)
在後面的又一个月里整个军队都在休养生息,在这一天,严四骑马来到营外,这次看到全营他才清楚了一个大概的数字,在与易国的争战里牺牲了大概四千名兵士,这些都是他平时私下查出来的,包括整个大营的过去和最近的动向,因为他的权限现在还不多,也便只好先如此。
"严侍军,粮草已备。"底下有人来报,这次严四是要做雷骁回京前的最後一次粮草运送,他与常平措一起,只是兵分了两路,他让来人下去了,来到粮草队伍之前,问:"数字是多少?"
"共四十五万石。"听到侍军问话下属报得也是声音洪亮。
"好,我们走。"严四掉转马头,马匹数和粮草数他都记在了心里,下面的人都看了看他的背影,这个左侍军只道是将军帐内的人,可却不知也有这等凛然的气派,不觉有些好奇,可还是没再多看,只在後面走著。
在这段时间中,易国的边境以外都发生了一些变化,易国兵败之後不但伤亡不少,在南部边境上也空虚了许多,国内民心动荡,动乱不堪,而其他的国家现在对易显两国的情况也全都了解了,上上下下议论纷纷,说什麽的都有,而各国的细人也都纷纷出动,四处打探有关显国的消息。
"你这样做是为什麽?"秦墨在拿到严四手里的那张图的时候吃了一惊,他什麽时候画出这样一幅图,而且和营中的布局是丝毫不差,他难以置信地看著严四,他比自己想象得还要聪明。
这是严四押送粮草的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在晚饭後他找了个机会出来,"正好"秦墨也出来便聊了起来,他们俩一直就聊得很投机,而且严四初为侍军本有许多事情请教秦墨,所以谁也不会留意这麽普通的二人对话,更何况是在秦墨的个人帐内。
"我不是想要这样,只是,你看,如果笔下动这麽几笔,再换个颜色,改成这样。"严四说著提起笔来,在图中画了几笔,把有些标记改了改,有的被他打了叉在图上成了废弃的设施,"如此做一张新图,可以用来骗人呀。" 秦墨没有想到严四会想到这个,他可以明白,这张新图是给其他国看的,莫非说他也发现了奸细?
严四见秦墨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便又解释说:"秦督师几天前杀掉的那几个人不是显国人吧?与其放线钓鱼不若放虎归山。"
"严公子,好聪明啊。"秦墨意有所指,"公子一事之後还不收手?"
"因为我不放心啊,王爷的心我要想抓住不就要为王爷好吗?能帮王爷更多的忙王爷就会多念著我几分,再说了,我严四总不能让人觉得我只能当个男宠啊。"严四的话言真意切,也因为这并不全是谎话,"这对督师也有好处。"
秦墨听他如此说,心里更不知道该怎麽想,只说:"不伤王爷就好。"
严四只管再改图,对秦墨的话的反应也只是停了一停,便又接著改了,办大事怎麽能软心肠,其实他也清楚秦墨只是心感屈才,只想被人识,却绝不会伤害雷骁,这也是为什麽他不会完全依赖秦墨。
严四想到这儿,看到远处的粮草大营,他觉得他离想要的东西又近了一步,只是还不够远,还不够高。
我主王朝-男宠(五十八)
因为在严四和秦墨手中这样出现了太多的行军图,所以在营中出现了一度的混乱,冯绰手里拿到这样的图一眼就看到了问题,可他却不知道这是何人所为,唯做的只有报给雷骁,而这个时候严四已经离开大营去了粮草营,秦墨倒是在军营中。雷骁看到冯绰拿这图来和自己说,接著看手里的东西,只抬了抬眼,道:"这件事秦墨今天早上已经和我说了,他是先斩後奏了,不过你看看这个。"
雷骁的手里原来是一份名单,冯绰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哪个小营中的谁谁谁的单子,这是秦墨写的,冯绰认得他的字,下面划出了一行字,写的是"细人"二字。
"这是奸细?"冯绰有些想不到,军中的很多人他都认得,虽然他经常随王爷回京并不是和将士们相处太多时间,可他却能了解其中一些人,这名单里面有的人被说成是奸细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的,"王爷,这会不会有什麽没查清的?"
"现在也不好查了,因为这些人都被秦墨查问过了,有些人都已被处死,不过事实也证明他们确实是奸细,我也不想看到这样一个结果,都是摸爬滚打在一起的兄弟。"雷骁没有说下去,其实他不是没想过这奸细的数量未免太多,但是当他看到那一个又一个的证据时,他只是开始觉得秦墨的手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可是想到是他也会这麽做,又没再怪下去。
"秦墨最近越来越和以前不一样了。"卢彬的话是和冯绰说的,"我总觉得秦墨的想法和别人不一样。"
冯绰想了想,秦墨最近伶俐了很多,本就是个聪明人,可他好象还要变得更聪明,变得太快,让他也想不通,他只能对著卢彬苦笑:"不变坏人就行了,其他的爱怎麽变就怎麽变吧。"
"冯督卫,这是王府来信。"g
冯绰接过他手中的信,是给他的,来信的是张楚。
在雷骁带著严四和冯绰以及其他人去往北部大营的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长乐王府的丝烟楼在张楚的监督下完全修缮了起来,而整个王府也是一切正常,张楚依然在府中尽著总管的职责,王爷在与不在府中他都做得很好,这次在他们离府过了这麽长时间内他便给冯绰写了第一封信,信中说的却是京中之事,他不敢贸然写给王爷,便写给了冯绰。
城中出现了许多关於王爷的言论,分了好多派系,一时间纷杂不已,而左侍军严祀便成了街头巷尾的风云人物,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只是突然出来这麽一个人,人们便像锅里的开水,再也平静不下去了。张楚自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只是说了这些事情,当然,是说得比较详细了。
冯绰看完这封信走到营地帐篷外的火把跟前,一把火烧掉了这封信,京中的人为什麽对现在营中的事情知道这麽多?秦墨杀的奸细还不够吗?
又到中午了,冯绰看到严四回来了,从来到这个大营之後,他便很少与严四说话,可现在,他却看到严四朝著自己过来了,很难道,也很意外。
"冯督卫。"严四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语调,"你和张总管很熟吧。"
嗯?怎麽他会提到张楚?冯绰没多想就同他说:"还算是比较熟悉吧,严公子有事?"
我主王朝-男宠(五十九)
严四做了个"请"的手势,冯绰会意地同他向前走了几步,这也便是了个说话的地方,停下了以後,冯绰便又道:"严公子可以说了。"
"你看这个东西好不好看?"严四边说边拿出一件东西,冯绰这才注意到严四刚才和他走过来的时候手里提著一个小竹箱,他说著就把小竹箱打了开来,冯绰放眼开去,是一件披风,湖蓝色的底纹,上面绣著些纹路,倒是有些花团的样子,觉得很是漂亮。冯绰试著用手摸去,他不知是什麽料子,但却也摸得出来丝滑的质感,翻了个面过去,原来还是很厚重的。
"很漂亮的一件披风,严公子眼力不错。"冯绰说的是实话,这件披风虽然不是多名贵,但也确实是上品。
严四见冯绰这麽说好象也有些喜色,便又和他说:"这是我从易国边境的小城里买的,我觉得很好,你说送给张总管合适不合适?"
冯绰听严四同他提起张楚然後又看见这件披风便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可严四竟突然给张楚送东西让他有些莫名,可这毕竟也不是什麽坏事,严四有这等心思也没什麽不好,倒是觉得自己以往想严四怎麽样的那些行径是太多心了。
"张楚穿这个很合适,严公子选得很好,严公子今天自粮草营出来就去买了这个?时间如此之短,公子真是有心之人。"冯绰对严四在半天之内打了这样一个来回很佩服,看到这个他也想起来再过十几天的时间他们就该回京了,可他现在却不知道对张楚的那封信如何作答,张楚的那些话到底又是在说什麽事情呢,严四这个人怎麽会在京城惹起这麽大的风浪呢。
冯绰心里又是一阵乱想,但严四也并没有注意,似乎他只是在和冯绰说这件披风与张楚合适与否的事情,严四又和他闲聊了几句便说了声告辞,那件湖蓝色的披风又被装进小竹箱里被严四提走了。
雷骁眼看著他的那份真正的行军图,手里还有那份秦墨给他的加图,他对了上去,变动的标记变得很有技巧,可以看得出,这是看似凶险的诱敌大计,这会是秦墨想出来的吗?他不信,秦墨一直以来的计策都是稳中求胜,而险中计却不是他的所长,怎麽秦墨会变这麽多,虽然这是盘怎麽也可胜的战局,但雷骁却对秦墨越来越想不通。
他走出了门外,近期在沿线其他国的边境附近又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态势,不过他已部署好了,大概真的是秦墨的引蛇出洞起了那麽点功效,很凑巧的,他正看到冯绰与严四分开的情景,因为两个人说话也没把位置算得太精确,所以尽管距离远,可却是正对著大帐的方向,让雷骁一眼就看了个正著,那个小竹箱里是什麽东西?
待他看著,严四正往自己这里走,他便直接在那里站著等。再说严四往这边走著,半路上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的雷骁,手里紧了一下,但步子依旧,不急不缓地往雷骁那里走。
"你去哪里了?"雷骁见严四走到自己跟前,关切地问了一声。
严四提起了手里的箱子,拍了拍,同他说:"我回来的时候顺路给张总管买了件东西。"秋风一阵拂过,让人突然觉得天气有些凉了。
我主王朝-男宠(六十)
雷骁"哦?"了一声又问:"给张楚的?什麽东西?"
"一件披风,天快凉了,我便给张总管买了,刚才是问冯督卫合适不合适呢。"严四说得很自然,手放了下来。
听了这话雷骁忽而觉得有些不舒服,刚才的好奇心也减弱了,只是又和他说:"你倒是关心张楚关心得紧呢,什麽时候关心关心我?"
任谁都可以听得出雷骁话里酸酸的味道,严四也听得出,嘴角不由地有了些得意之色,可却不明显,甚至可以让人觉得恐怕他自己也不会察觉到,他靠在雷骁身前,声音细细地说:"关心王爷就不会用这种东西了,直接用我就好了。"後面还说了什麽就更加让人听不到了,因为这是在帐外,所以严四也没再做什麽。
这话听在雷骁耳朵里很是受用,他也很想多听几次这样的话,在外面严四可不容易说出来,不由心里也是高兴,也把刚才的那酸酸的味道又收了回去,其实他也不是不相信严四的操守,只是忽然想问他这麽一句,无论从哪个方面上来讲,这个严四他都是离不开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显国的这座北部大营又受到了十几股小支力量的偷袭,可是,都在意料之中的,个个被覆灭了,雷骁军下损失并不大,这些散敌哪一国都有,他们都是趁易显两国交战之毕显国还没恢复太全而偷袭而来,可是孰料他们的情报却是假的,在这将近一个月以来北部大营和边境以外的一些地区流散著的全都是假的行军图。
雷骁到了北部大营的这三个多月里几乎没有一天是闲著的,而这次几国偷袭失败也算是给这段忙碌的日子划上了一个结束的符号,在十天以後,雷骁的亲兵大军又回往京城,与来的时候一样。
当他们回到京城,京城内外夹道欢迎,但进得城来的也只有先头的这部分人,大军只能是驻扎在城郊,只有听得皇令才可以进城,雷骁则带著严四和冯绰等人随著宫内的迎官来到了皇城。
皇上看到上得殿来的三个人,雷骁和冯绰自是不必说,另一个他没有见过,想必是严祀了,他又看了看一旁的宋知远,宋知远向皇上点了点头,皇上便也知道了这严祀便是那严四,盛国带来的那个人。
早前只知道他伺候雷骁很是不错,没想到却也能与雷骁一肩共担,皇上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看见这个严四会有那麽一点不舒服,就像一根刺横在那里,他是盛国人,虽然只是个奴才出身,尽管他只认为严四的升迁不过是雷骁为严四讨的喜。
"这位可是严祀,朕所封的左侍军?"皇上有些明知故问,"果然是年纪轻轻不简单啊,长乐王爷举荐的人胗也是放心不过。"
严四这是第一次面见显国的皇帝,以前在盛国的时候,那个皇帝他倒也是见过,没有什麽好印象,只道他是成晓的父亲罢了,而对於这个皇上他也只是看看,不多加评断,他一直所想的是中就有面圣这一步,现在面到了,便也又是完成了一步。
"臣严祀只因区区之才得王爷提携而有机会辅佐皇上是对严祀的恩典,自此臣当竭心尽力,不负君望。"严四本想再提提秦墨,可又觉得时候不对,更何况他对这个皇帝还什麽都没有摸透,只便暂且作罢。
我主王朝-男宠(六十一)
这个时候,严四又想起了秦墨和他说过的一些人,他并不知道秦墨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但却是心思动了不少,那个人便是丞相,也就是秦墨口中的宋知远,年纪如此轻的丞相靠的是什麽?
皇上又再说了些什麽,整个朝堂上几个人说的都是国事,战事,在严四看到宋知远的时候,宋知远只是静静地在一旁,他根本不用去看,严四到现在的这一路走来他都十分清楚,现在严四能够站在这里不也都是他使然的结果,所以他是希望严四会一如既往地顺著他的想法走下去,因为在严四的思路里自己可以为他报仇。
当雷骁和严四要出宫的时候他们又和宋知远碰到了一起,便都停在了门口,严四和宋知远正面碰上了,还是宋知远先开了口:"原来是长乐王爷,还是王爷先过,宋某不急。"
雷骁很长时间没有宋知远的消息,他很奇怪在这几个月间宋知远没有做任何事情一样,风平浪静的,便在面子上也让了让步,说:"宋丞相日理万机,还是先一步回府休息为好,本王多留宫中一刻无妨。"
宋知远好象也只是随便说说,便说:"那宋某就先行一步了。"他看了眼严四没再多说话出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