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霜霜(冷霜)
霜霜(冷霜)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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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就不信祭出这项法宝你还能不醒。」
法宝?惊吓中,殷莫邪也只能慌张的看著殷水遥充满阴霾的俊容。
就像是知道殷莫邪心底的疑惑,殷水遥扬了扬手中的袖珍型录音机,然後就看著殷莫邪的表情由原先的疑惑逐渐变成明白领悟。
那麽......那麽说刚才他听到父亲的叫唤是因为那台录音机了?殷莫邪惊卜未定的心在明白之後,这才敢安下心。
幸好!幸好他不是将爸爸直接带过来这里,他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被殷水遥强暴囚禁的事,爸爸会承受不住的。才安下心的刹那,就感到左手手腕传来一阵疼痛,乍然袭上的痛楚叫殷莫邪呻吟了声。
很好!不只人恢复过来了,就连痛觉神经也正常了,看来他这一帖药下得还真是成功不是吗?
一看到殷水遥脸上出现在这些天以来最常展露的残酷笑意,殷莫邪只感到寒意自脚底窜上了身,冷得他不禁全身微微抖擞了起来,同时,他更当殷水遥身上有什麽传染病似的惧怕的只想缩回被他掌握在手,也正是目前正传来阵阵疼痛的左手。
然而不管殷莫邪如何努力的想从他紧箍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殷水遥就是不松手,从头至尾他只是冷冷的静静的看著,思量著。从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阴冷却叫殷莫邪愈加骇怕的直挣扎,思毫没有想到就算他挣脱了目前左手的箝制,他还是无法从殷水遥身边逃开。
倏地!殷莫邪感到一阵巨大的拉扯力量将他整个人拉得倒向一边,而那边是巧是殷水遥所处的方向。
惊骇未退,就见到殷水遥放大的脸呈现在自己眼前,两张脸贴近的距离不到五公分。殷莫邪吓得呼吸险些在那时停止。
感受著手掌下的纤弱身躯正急促的颤栗著,殷水遥冷哼而道:「你听清楚了,从现在起只要我说什麽你就得做什麽,不准你反抗更不准你反驳,如果你敢不顺从那我只好找你亲爱的父亲开刀了。」
不──心猛然的纠紧,殷莫邪骇然的猛摇头。
不!不!不要!不要伤害我爸爸......不要......
「当然,如果你乖乖和我合作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他,反正对一个迟暮快死的老头报起仇来一点优越感也没有,你说是吗?」
寒冽如刃的眼紧紧射进殷莫邪的心,看著他眼底闪过一丝悲伤後缓缓的点著头,殷水遥微微的笑了。
莫了却还不忘在他早已满目疮痍的心上再狠狠补上一刀。身,在他颤抖的身子下慢慢的靠近他的耳畔边,低而冷又清晰的在他耳际边轻吐细语。
「听清楚了,若你敢心生异心、企图反抗,倒楣的第一个是你亲爱的父亲之外,第二个就是圣彼得孤儿院了,你记著了。」
绝望的闭上了眼,是气竭了,也真的是累了,知道自己完全没有抵抗筹码的殷莫邪只能绝望的选择妥协,然後任凭疲惫不堪的神智堕入黑暗中。
至少......在那里,不再有任何仇恨、痛苦!就让他暂时远离这一切的纷纷扰扰吧......

第十二章
「小舅。」
朗爽的呼喊声叫住了殷莫邪。不需要回头,单凭声音他就能知道来人是谁。在这间殷家大宅里面,唯一会用这种完全没有任何算计心机声音叫他的人,除了殷水痕之外没有第二人了。
距离他决定独自承受殷水遥所有的怨恨怒气之後,而今也已过了一个多月了。在这三十几天的日子以来,他一直跟随在殷水遥的身边,不论是去公司或是在家里。
在第三者的眼底看起来,殷水遥是做足了知恩图报、懂得饮水思源的「好义子」了。当殷氏集团最名正言顺的下任董事长还未回国前,他尽心尽力的带领殷氏,和义母殷遥蓉共同维持著殷氏集团的营运。
而现在殷莫邪回来了。虽然殷莫邪是个无法言语的哑子,可是他还是心甘情愿、毫无半句怨言的扶持著殷莫邪,天天带领著他慢慢的了解公司内部的一切,如此公正无私、恩怨分明的正人君子怎麽不受人尊敬,让人赞赏?
然而又有谁知道在人後,殷莫邪必须忍受殷水遥的冷言冷语,也必须承受殷水遥几乎在每一个夜晚所施予的凌辱?在殷莫邪的心中,他至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欠了殷水遥的,若不是十六年前他所犯下的那件错,今天殷水遥应该有一个既美满又幸福的家,甚至是庄心语也是。
所以面对殷水遥的报复他绝不会退缩也不会逃避,如果这麽做可以疏缓殷水遥心中的仇恨,他甘之如饴,因为这是他应得的代价。
而殷水遥也的确遵守了他所许下不对父亲报复、不对圣彼得孤儿院下手的承诺,只要能保父亲和那些可怜的孤儿安然无恙,他还能奢求什麽呢?
看著殷水痕笑容满色的半跑到自己面前,殷莫邪彷佛像感染到他开怀的气息一般,不由得也露出一抹浅笑迎上。
「小舅今天也要去公司吗?」端倪了下殷莫邪手上的公事包,殷水痕开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看得出殷水痕脸上、语气中所含带的失望,殷莫邪不禁微怔,随之浅笑中自西装口袋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笔、纸,飞快的写了几个字之後递给了殷水痕。『有什麽事情吗?』
「其实也没什麽啦,因为自从小舅回到台湾之後我们就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聊聊,所以本来是想说如果今天小舅有休息的话,想约小舅去看一个摄影展的。」
展颜一笑,和其母殷遥蓉个性截然不同的殷水痕是属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凶的,如此不做作的举止态度哪能不叫人打从心里喜欢呢?
所以就算是殷莫邪心中对於殷家里头的任何一个人存有再多的防卫心,可是对殷水痕他却无法否认自己并不讨厌他,纵然在机场第一次见面时他曾经为了那张太过於像殷遥蓉的脸而生起一股小反感。
『真是抱歉,要叫你失望了。』对於这个完全不知他和殷家那段纠葛纷乱的外甥,殷莫邪是真的打从心里疼爱著。
「小舅千万别这麽说,你才刚回来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的就进入公司学习,是我想多和小舅亲近才会有这种要求,和小舅没有关系的啦。」一见著殷莫邪道歉的字语,殷水痕慌得直摇手。
不禁因为殷水痕的慌张的模样而失笑。『改天好吗?等我有空的时候我一定陪你好好的聊聊,亲近亲近。』
「真的?」俊眸一睁,殷水痕如获至宝般喜出望外的道:「这可是小舅自己说的,可不能反悔喔。」
闻言,殷莫邪又笑了。面对单纯无心机的殷水痕,殷莫邪不禁放松了自从回台湾之後一直紧锁著的心防,丝毫没有发现在面对殷水痕时他总会不由自主的展露笑颜,松懈了紧绷的危机意识,因此他就没有发现他和殷水痕「交谈」甚欢的模样,早已尽数落入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殷水遥眼里。
锐利的鹰眸微微眯起,殷水遥正为著殷莫邪脸上所展露的笑颜而燃起涛天怒意。
他怎麽可以笑得这麽开心?!
不!他不允许!他绝对不允许!
他是一个双手沾满了血腥的人!他是一个残害了无数个美满家庭造就了许多人不幸的恶魔!他怎麽可以露出那种恬静温婉的表情?他怎麽可以这样子笑?!
不可原谅......太不可原谅了!
「我虽然也想进公司帮忙,可是很不幸的是我没有经商的能力,妈妈也说了,只要是我自己选择的,她并不要求我一定得进公司才可以的。不过也幸好小舅回来了......大哥!」自我揶揄的笑声中,殷水痕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殷水遥了,不由为之一怔,怎麽大哥来了也不出声?
忿怒如火烧燎原的越烧越旺,然而在表面上他还是一副冷漠淡然的表情,所以当殷水痕发现他时而未曾发现他早已怒气冲天了。当然他也没有发现在他脱口叫出的同时,殷莫邪全身猛然一震,原本笑语嫣嫣的容颜也在刹那之血色尽退。
隐藏涛天怒潮的眸子先是在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内心强大火焰,依旧笑容可掬的殷水痕一眼之後,随之移到神色略显苍白也是引起他心情不加、恶劣到极点的凶手──殷莫邪身上,之後又朝著殷水痕淡然道:「你这麽早就起来了?」
「和朋友约好要去世贸看展览。」殷水痕搔了搔头,赧颜笑道。
「看展览?」
「对啊,大哥你知道吗?这次展览的人是我们的学长耶,虽然他大我们五届,而且和我们又不认识,可是你知道吗?他摄影的技术真的是好到没话说。」一说及崇拜的偶像,殷水痕就兴高采烈得异常激动,因为兴奋而圆睁的大眼活似会发亮似的。
「喔?就是那个让你对照片一见钟情,然後誓死追随前辈脚步,又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让他知道你的存在的那个学长?」
「对、对、对!就是他!大哥你有没有兴趣也和我一块去看?我担保你看了也会很喜欢的。」
「我相信!只可惜今天公司有一笔生意要谈,所以大哥只好跟你说声抱歉了。或许......你可以约小舅去啊,我看你刚才和他聊得挺开心的,我可还是头一次看到小舅笑得这麽开怀的呢。」是真的第一次看到呢!所以......才叫他心中愈加的忿怒不悦!「呵,大哥,我刚才就是想约小舅一块去的,可是小舅也说了和你一样的话,公司有事不能去。」
「那就没办法了,公司比较重要嘛。」
殷水痕怅然若失的点了点头,随之又笑然道:「不过小舅也答应我,等有空暇之时就会陪我好好的聊聊。」一点也没有发现殷水遥和殷莫邪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殷水痕不经意的一句话更是将殷莫邪一把推进了火山口。
「哦?是吗?他这麽说啊?」森冷的眼光不经易的再度扫向一旁神色愈见苍白的殷莫邪一眼,殷水遥不由得暗自一声冷哼!
「那麽你一定是很期待了?」这时候才知道要怕不是太迟了吗?我、亲、爱、的、小、舅!
仓皇无惜的心在触及殷水遥阴寒冰冷的眼光之时,险些没当场停止跳动,骇然失色的叫殷莫邪仍不禁猛喘了一口气,手脚更是无法抑止的颤栗著。
「嗯,自从小舅从美国回来後,成天不是陪在爷爷身边就是和你以公司为家,要见到你们我还真的得碰运气呢。不过幸好,我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呢。」
是啊,不过却是有人的运气很不好呢!殷水遥暗暗冷笑了下。「好了,和客户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水痕,大哥和小舅就不再陪你了,出门玩得开心点。」
「嗯!大哥再见,小舅再见。」
殷水遥点了点头之後就率先朝著大?门口而去,随後殷莫邪也在对著殷水痕微微的点头示意之後,随之跟在殷水遥身後而去。
目送著两人离开的殷水痕突如其来的微微蹙起了眉,脸上开朗的笑靥也逐渐被疑惑、不解所取代。
怎麽回事?为什麽......心里会觉得怪怪的?就在刚才小舅对著我点头转身的时候我竟然有股想叫住他的冲动?
为什麽呢?为什麽我会在看到小舅和大哥离去的背影时感到不安?为什麽......我会有一种小舅在害怕著大哥的可笑感觉?为什麽会这样子呢??
殷水痕不懂亦也不解的只能归类出是自己太过神经质了。虽然大哥平日老端著一张过於老成又不苟言笑的脸,可是他对小舅的照顾可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再说从小舅和大哥的相处上来说,虽不亲密可也礼貌有足,再怎麽说都找不出大哥有什麽好让小舅害怕的啊。
所以,是我多心了,一定是我多心了。

第十三章
「殷莫邪,你很行嘛!一大清早的就四处发情的勾引起自己的亲外甥吗?」狭隘的空间里,殷水遥就一直冷然怒视著垂首坐在自己对面的殷莫邪,许久後他突如其来的一句叫心情一直处於紧绷状态的殷莫邪全身不禁一颤。
就算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可是在乍然听见殷水遥的话後,殷莫邪还是忍不住的倒吸了口气,睁眼双眸,一副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为什麽要这麽说他?难道他连和自己的亲人相处也不可以吗?水痕是他的外甥啊!
『你在胡说什麽?我和水痕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
『当然不是!我...我和水痕是舅甥,怎麽可能......』颤抖的双手在殷水遥冷冽如刃的瞪视下努力的想表达、解释,可是在另一方面也同时泄漏出主人骇然的心情。
「解释」未完的手语在被另一双更为强劲的双手握住而中断,吓得殷莫邪啊的一声。灵邃的瞳孔猛然放大,因为殷水遥那突然靠近的脸。
「舅甥是吗?舅甥就不能做爱不能发生关系是吗?但是你可不要忘了,在名义上我也是叫你一声舅舅呐,可是......你不也和我上床了?你不也和我做爱了?怎麽?舅甥就不能吗?」
惊喘了声,因为殷水遥尖锐如刃的字语。怨愤激上了身,殷莫邪原本惧怕的心刹时被涌上的忿怒所取代。
这个人......这个人怎麽敢这说?这个人怎麽可以如此厚颜无耻的说出这样子的话?!
是他以暴力强暴了他!是他用父亲以孤儿院那些无辜的孩子逼迫他妥协!而现在......现在他怎麽可以轻易将这些话就这麽讲出口?!
殷莫邪愤愤不平的瞪著殷水遥,眼底含著煞,原本苍白失色的容颜此时更因为忿怒而染起一抹不正常的红艳。
那明显的敌视确切的冰寒表情,截然不同与方才被他吓得彷若一只惊惶小猫的模样。也因此更加燃起殷水遥心底深处另一股恶劣的破坏基因。
「怎麽?你很不服气是吗?还是因为被我说中心声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放开我!口无法言语,殷莫邪只能怒眼瞪视著他。
眉头一挑,殷水遥就算不知道殷莫邪想说什麽,可是单就以他那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铁青表情,他也能猜到在那张怒不可遏的表皮下所隐藏的绝对不是什麽好话。
於是,他笑了。冷冷的......淡淡的......缓缓的......笑了。
笑得殷莫邪猛然一怔,笑得殷莫邪神色霍然一变,充斥於脸上全身的敌意也在一刹那间消去散尽,机伶一颤取而代之的是後悔,担心。
呵呵呵,怎麽?可想到了吗?亲爱的小舅?将殷莫邪脸上的情绪变代一一看在眼底的殷水遥冷然一声的笑了。
笑声如箭般硬生生的射入懊悔不已的心里,刺得殷莫邪既痛又怕。看著殷水遥平静却隐今杀气的笑容,殷莫邪头一个想到的是家中那已是风中残烛的老父,然後是远在美国院中那些殷颈期盼著他回去的孤儿......
不不!你不能这麽做,你不能!头犹如波浪鼓般的摇著,殷莫邪乞求的看著眼前那个掌握著生杀大权的殷水遥,担忧之心溢於言表。
「怎麽?你这是在求我吗?」冷笑著,殷水遥好不得意。
殷莫邪用力的点著头。
「求人是用这种态度的?」鄙睨著他,明明两人现在同样就是坐在轿车里,可是殷莫邪却有种殷水遥是居高临下的看著自己的错觉,而且他的话也震慑住他了。
他......他是指......
「求人就应该有求人的态度和表示你说是吗?」挑著眉,殷水遥缓缓的松开殷莫邪的双手,然後在殷莫邪骇然色变的注视下张开了两脚。
紧咬著唇瓣,殷莫邪又羞又怒的看著殷水遥含带得意的笑脸,他完全被殷水遥举动和意思给吓呆了。
好半晌,依旧不见他有任何举动和表示的殷水遥不耐烦的出声了:「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原来殷昊和那群小鬼在你心目中的地步也不过尔尔嘛,那麽就算我对殷昊下手和收回圣彼得孤儿院的土地......我想小.舅也一样会无动於衷是吗?」
每一句......每一字无不深深的刺在殷莫邪身上,殷水遥语中的威胁他怎会听不出来?於是他慌了急了,忙不迭的比著:『不、不!我愿意,我愿意的!』
「愿意就该有动作不是吗?口头上说说可不能满足我的欲望呢。」
『但是......但是......』殷莫邪几乎是羞惭得快比不下去了。
「但是什麽?」看著殷莫邪羞耻而涨红的脸,殷水遥轻哦了一声的转头看了眼身後将驾驶座和後座隔离开来的特殊玻璃後,恍然大悟的道:「在这里你做不出来?」
红著脸,殷莫邪点了点头。
「是吗?可是我现在却很想要呢。」恶毒的一笑,殷水遥阴鸷的眼中闪著异样神采。
闻言,殷莫邪彷佛被判了死刑一般的白了脸,绝望的闭起了眼,美丽的脸上因痛苦而微微抽搐著,唇瓣也因为激动而几乎咬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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