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千屈————洛塔猫
洛塔猫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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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倒要看看你们蛮子想要耍什么花样!"
"谢陛下,只要可以劝服我家主子,小人多罗拔任由您处置!不敬之处,请陛下见谅。"
该死的蛮子,倘若他真的有灾星,绝对就是他!
该死的耶律华!
□□□自□由□自□在□□□
真是开了眼界,他这个嘉隆皇帝还是第一次见识何谓娼楼妓馆。
也就只有耶律华那个下流胚会到这种污秽的地方来,并且还连累他受到如此的玷污。这帐,有的算了。
多罗拔自是看出了年轻皇帝阴沉沉的脸色,硬着头皮将燕南兆引领进入包间。耶律华自那夜从皇帝寝宫出来,就没再回去驿馆,直奔这里,浑浑噩噩,醉生梦死了足足七日了。驿馆里的人,纷纷以为尊贵的皇子失踪了,个个自危,不知该如何是好,怎样回去和皇上交代。都还没敢通报回去大辽。
他百般劝解都无用,又不能回去驿馆告诉其他人,主子泡在青楼里不肯出来。无奈之下,解铃还需系铃人,心一横,为了主子,甘心冒一次大不韪,请来了这位皇帝。
"你就是要朕来看这幅场景?"包房的门打开的刹那,燕南兆一下子就怒火攻心,几乎气昏过去。
他当是怎么了,原来,人家耶律华依红偎翠,眠花宿柳,美酒佳人,好不写意舒畅。
旋身就要回去。
他才懒得理睬他的风流韵事,最好得了什么脏病死了干净。也就无人来骚扰他了。
抹去头上的冷汗,多罗拔苦笑道:"请您规劝一下我家主人吧!他已经这样七日了,再这样下去......求您了!"
"朕看他倒是快活的很!你求我规劝他?好,我就送你个人情!"
咬牙切齿,燕南兆拔腿迈进酒气,花粉气充斥的包房,大步流星地走向左拥右抱,完全没有发现他存在的耶律华,顺手抄起一坛酒,当机立断的兜头泼了耶律华一身,然后酒坛就手一砸。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十分之流畅。 (= =|||)
耶律华顿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正要大发雷霆,一看清来人,立即呆住了。活似被老婆抓奸在床的风流汉子,难堪,尴尬,还有畏惧,统统冒了出来。沉积多日的酒,也就醒了。
"子衿......"
恶狠狠瞪一眼耶律华,燕南兆转身就走。
耶律华第一个反应就是--
"子衿,等等子衿!你听我解释......子衿......多罗拔,你把子衿找来干嘛?回去有你好看的!子衿......子衿!"
追,除了追,还是追!

耶律华正在一心追赶燕南兆,谁知,从天而降一干黑衣蒙面人。 (俗蔽了,俗到一定程度了!!米办法,米办法啊!!= =||| ,T.T)
将耶律华围个水泄不通,各个来意不善,一场打斗在所难免。
既然在所难免,耶律华又一心想要追赶上燕南兆,只得立即动手,速战速决。于是乎,一时间刀光剑影,辗转腾挪,高来高去,打个好不热闹! (の......本文不是武侠,也不是亚武侠,所以,省略暴力,血腥镜头无数...... = =bbb,总而言之,耶律华单挑数人,也就是被围殴了......囧)
因为心急,耶律华招招狠毒,刀刀致命,丝毫没有武术精神地胡杀乱砍一气。没多久,刺客们不是倒在血泊中,就是落荒而逃,耶律华顾不得追究究竟何人派来暗杀他,气息还没调匀,就要继续追赶燕南兆。 (郭德纲同志说了:流氓会武术,谁也拦不住!这横的,还就怕这不要命的!!!囧)
才抬起头,就发现,燕南兆不知何时已然站定在自己面前。
背对着清冷的月光,一袭月白衣袍的燕南兆宛如谪仙下凡一般,清丽脱俗。看不清楚情绪的脸,益发显得白皙剔透。
耶律华吞吞口水,艰难地克制住扑将上去的冲动,火辣辣地盯着燕南兆,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静默就如此持续着。
谁都不肯先开口说话,仿佛是一场角力,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之后就会万劫不复。
终于,耶律华在燕南兆面前,永远是个输家。怪只怪他冒冒失失,早早在燕南兆身上赌下了情,遗失了心。
"子衿,你听我解释......"
"你受伤了。"燕南兆没有让耶律华解释,目光落在他正在淌血的左上臂,平淡的语气,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
"啊?"耶律华怔了怔,顺延着燕南兆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了伤口,感觉到一丝疼痛,但是对他尚不造成任何影响。"无妨,无妨。这点伤算不上什么。"
"也对,对于皮糙肉厚的蛮子,这点伤最多也只是放放血而已。"燕南兆嘲讽地笑道,转身欲行。
"子衿......"耶律华连忙几步上前,扯住燕南兆的衣袖,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拿开你的手,莫要弄脏了朕的衣服。"瞥一眼拉扯自己的大手,燕南兆冷道。
"子衿,你还是不放心我,在乎我的,是吗?"
"是吗?你是如此认为?"燕南兆挑起秀眉,笑看耶律华,然后笑着吐出狠毒的话语:"朕只是想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可惜蛮子就是蛮子,祸害就是要活千年。"
注视着燕南兆的眼睛,耶律华无论如何无法相信他的说法。明明,他明明感觉到子衿的担忧和关怀,那么强烈地感觉到,绝对不是自作多情,更不是幻想。而是他清澈的眼眸里,流淌过的痕迹,铮铮都是证据。
"子衿,你只是嘴巴狠毒。"
"哦,原来如此......"燕南兆微笑,突然神色一狠,伸手捏住耶律华的伤处,缓缓施力,无异于是往伤口上撒盐的举动。"看看你自己错的多么离谱。"月色之下,那残佞的笑容却绽放出妖冶的花朵。
耶律华心想,即使死在他手里,他也心甘情愿。他已经陷入了癫狂,除了爱他,再也不会其他。
"子衿,你知道吗?你对我越狠,越毒,越冷漠,其实说明你越在乎我。因为,除了我,再没有人可以牵动你的情绪,不是?"耶律华笑着,满溢着幸福。
"你倒是很会揣测朕的心意啊!"燕南兆还在笑着蹂躏耶律华的伤口,见到他痛苦万分,他才有豁然开朗的快感。
他就是想要他痛苦,想要他脸色惨白,冷汗涔涔,想要他体会,什么才是刺骨的疼痛。
手下,耶律华坚实的肌肉在剧烈的收缩,颤抖。燕南兆这次感到满意,感觉心里的郁结化解的迹象。心情颇好的停止了折磨他的举动,笑意更浓。
"朕回宫了。"
"子衿......"耶律华动情地抱拥住燕南兆,紧紧地,舍不得放手,更舍不得松懈半分力气。"你是在乎我的,你是在乎我的!是的!"
"朕只是在乎,你怎么没有死在他们手里!"
"我死了,你会比较快乐吗?"
"你当真以为你可以牵动朕的情绪?凭你一个蛮子?"
"既然不能使你快乐,我死了就太不值了。我要活着让你快乐!"
"只要朕快乐,你愿意去死?"
"愿意!从沉沦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命,就不属于自己了。他属于你 ,子衿。"
"多么美的情话儿,可惜朕不是那些女人,你用错了地方。放开朕,朕要回宫!"
"看,你果然是在意我的!"
"你不只是个蛮子,更是个疯子!"
"看在我受伤的份上,今夜和我多呆一会儿,可以吗?我想你,子衿。"
"真可笑,左拥右抱着那些青楼女子,你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想朕?你以为朕是三岁小童,那么好欺骗吗?"
"还说你不在意,你明明在意得紧!"耶律华满心欢喜,简直要张灯结彩,大肆庆贺了。
"都是你在说,朕有说过什么吗?"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懂的。"
"你懂什么?"
"懂你的寂寞,你的郁闷,你的不快乐。还懂你晶莹剔透的心思,更懂你外冷内热的性情,尤其懂,你如何在乎我。"
"哦,用我帮你庆贺吗?你懂了朕都不懂的一切。"
"因为我满心满眼都是你,所以,我懂。"
"那么你告诉朕,朕为何耗在这里听你说这些个诨话?"
"因为,你需要我,需要我陪伴你,需要我温暖你,还需要我给你说这些个诨话。"
"是么......朕都不清楚呢!"燕南兆轻轻笑着。"朕该回去了。"
"那个冷冰冰的宫殿又不会自己长脚跑了,何必急着回去?总是在那里面待着,再怎么热的心,也都冰冷了。你是个人,不是被那个宫殿摆弄的傀儡,人,需要找个地方喘口气,歇息一下。"
"人?你当真不要命了,敢说朕是人?朕是龙,是真龙天子!"
"不,你不是那虚幻的龙,你就是一个人,你,燕子矜,在我耶律华眼里,心里,就是一个人,活生生,会哭会笑,会恼火,会羞涩的人。我的人,我的心上人。"
"诨话!"燕南兆轻斥道,可是心里却有了融化的温度,而且,正在慢慢变软,变暖。
"主子!"
正在在感性时刻,多罗拔不识相地闯进了两个人的世界。
耶律华不禁有些泄气,怨愤地瞪着多罗拔。"做什么?!"
"您受伤了?还有,这是怎么回事?"他失职了,他居然让自己对的主人遭到暗算,而且还受伤了?多罗拔内心充满了自责。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还有,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可是......"
"大概是你这个蛮子树敌太多,才会遭人暗算。朕回宫了。"扯开耶律华的纠缠,燕南兆意欲离开,回去那座冷冰冰的宫殿,继续作他的龙。
"子衿!"
"已经这个时辰了,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个道理不用朕解释给你吧?"
"那......至少让我送你。"
"你还是去处理你的伤口吧!虽然是个祸害,好歹也是条人命。"
"不,伤口不要紧,反正血流到一定时候,就不会流了。我送你。"
"随便你。"反正早死早超生,他还可以早日落得清净。
耶律华又差点没欢呼雀跃,神采奕奕地跟上前去,亦步亦趋,步步紧随。

第 5 章

"主子,那群刺客怕是......"
"不用说了,我知道是谁。"
"是。是属下多嘴了。"多罗拔识相的闭上嘴。身处政治中心,也就等于陷入种种阴谋的漩涡,一个不备,就会跌落悬崖,再无出头之日。
无法出头还好,最怕是被暗箭所伤,赔上性命。
他家主人是最受大辽皇上重视的长子,也是最受万民拥戴,即位呼声最高的人。
但是,皇子不仅仅是他家主人一位,觊觎皇位的大有人在。自古,为了皇权同室操戈实属平常,皇权的诱惑无限大。
"不过,这次我倒是要感谢幕后人。"耶律华笑道,眼睛里都是幸福的光芒,要不是有人插花,他还不知道子衿会在意他,也不会有那么好的机会表白心迹,最最重要的是,没有遭到子衿的拒绝。
子衿吃醋的样子,也是那么迷人......
"主子,属下知道您一定不愿意听,但是属下不得不说。您和那位汉人皇帝的关系......万一被有心人知道,怕是会成为对您不利的把柄。何况,这男人和男人......"
"多罗拔,你确实多嘴。"
"是,属下知错。"多罗拔不再多嘴。
"还有,你擅自去找子衿,我还没治你的罪。不过,看在子衿夸赞你衷心不二的份上,饶了你。退下休息去吧!"
"主子,您的伤......"
"无妨,我自己处理就行。"
"是,主子,属下退下了。"
"唉......多罗拔,今日还是要谢谢你把子衿带来。"
"属下不敢。"
"不好了,失火啦......失火啦......"
正在这时,屋外骚乱起来,锣声急促,传递着火情。
多罗拔迅速推开窗子,只见外面一片火光冲天,已经逐渐向他们这边蔓延开来。
"主子,看样子,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话音才落,一干蒙面黑衣人来势汹汹地闯入耶律华的房间,二话不说,举刀就砍--
打斗,火海,呼救,嘶喊,装点了整个不平静的夜。

"皇,皇上......昨昨昨夜辽国使节的驿馆发生火灾......辽国大王子耶律华......耶律华失踪,遍寻未果......"上报的大臣满头是汗,看样子急得不轻。
"什么?此事当真?"一石激起千层浪,燕南兆心中一阵揪痛,几乎夺了他的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才抑制住情绪的波动,佯装出平素的冷静。
"千真万确!其他使节虽受到了惊吓,也有的受了轻伤,但都还不妨事,偏偏大王子失踪,今儿个一早,他们就闯进了枢密院兴师问罪。"
"这可怎么好?万一辽人因此而发难,挑起战争可怎么好?"
"是啊,是啊!这辽人一直虎视眈眈,只怕没机会挑衅,如今,恰恰等于给他们创造了机会!"
朝堂之上,议论纷纷。
"万岁,臣已经派人去彻查,还没有得出结果。照回来的报告,这火起得蹊跷啊!"
"此话怎讲?"
"火是从灶房起来的,然后,每个厢房都有放火点,定是有人故意放火。但是,当时,辽国王子所在的厢房并未起火。今儿一早去调查,那里也是受火波及最小的地方。厢房里倒是有几具尸体,但均不是辽国王子和他的那名副官侍卫。死者的身份还在调查,但,据推断,应该是咱们汉人......"
"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有人故意引发两国争端,居心叵测啊,万岁!"
"哼,照臣看,定是那辽人做贼的讲捉贼,故布疑阵,故意挑衅。"一位武官大声说道。
"朱将军此言甚是!想那辽人狼子野心,尽人皆知,做出何等卑鄙之事都有可能啊!"立即有人站出来响应,而且还不在少数。
"甚是,甚是!"
"没错,没错。"
"众卿家莫要慌乱,王卿家,继续调查。另外,通报戍边的黄将军注意辽国动向,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回报。还有,枢密院做好善后工作,协助辽国使节寻找失踪的王子。有任何线索,都要立即上报。众卿家清楚了吗?"
"遵旨!"
□□□自□由□自□在□□□
已经两天,耶律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半点踪迹。辽国方面的压力越来越大,情势越发紧张。
而调查也是没有任何头绪,生生成了一宗无头纵火案。
真是荒唐,在嘉隆的土地上,竟然活生生失踪了一名辽国王子?而且还是继承王位呼声最高的王子?无疑是给两国刚刚缓和的局势上了引线,点上了火,还浇上了油。一旦战争,又是一场生灵涂炭。无论是哪一方,都会损失惨重,遭殃的,还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
身为一个帝王,连自己的百姓都保护不了,要他如何去见祖宗?何如面对天下苍生?
还有那个死人蛮子,不是号称智勇双全,有勇有谋?怎么就失踪了呢?还生死未卜?
莫非,真是辽国的阴谋?
不不不,谅那个蛮子也做不出这等事。他虽然蛮横无礼,但还算不得卑鄙。
身处权力中心自然危机重重,那一日,不也正是被他瞧见了一次暗杀?莫非,是同一伙人?目的就是为了暗杀他?否则,怎么会偏偏发生在同一天?
失踪?他被捉去了?是活捉吗?
连同那么衷心的副官一起消失,究竟发生了什么?暗杀的幕后主使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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