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千屈————洛塔猫
洛塔猫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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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架空古代,女王受+忠犬攻。
当孤独的皇帝,遇上了痴缠蛮横的蛮子......

主角:燕南兆,耶律华


缘起

古风......我最不愿涉及的题材,为啥米?因为我历史米学好......5555555555555555...... TAT,还好是架空,可以任由我胡编乱造,若真是顺延历史而写,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的痛快......囧
至于题目的由来,请参见如下解释:
千屈菜(Purpple Loosestrife) 花语:孤独(Solitude)
千屈菜生长在沼泽或河岸地带,爱尔兰人替它取了一个奇怪的名字叫「湖畔迷失的孩子」。他不是群生植物,而是掺杂在其它植物丛中,单株单株的生长,因此它的花语是-孤独。这一天诞生的寿星,个性比较孤僻,虽然很独立自主,不过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弱不禁风。所以常有人以关爱的眼神,呵护着你。
原产欧亚温带,我国南北均有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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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傲的猫,高傲地蹲踞在高傲的高塔之上,高傲地睥睨着高塔下平凡的一切。不时舔舐着它华丽的皮毛。那金色的,宛如黄金一般耀眼的皮毛。
魔魅的碧绿色的眼眸里传达着无聊和鄙夷一切的态度。始终如一的高傲。
忽然,一条威风凛凛的黑色的狼狗跃入猫的视线。狼狗在自由地奔跑着,扑捉着蝴蝶,嬉闹着飞鸟,不时还会放肆地打个滚儿。黑褐的眸子里写满了快活与写意。
然后,又跑来几条狗,它们玩闹成一气,好不逍遥。
这时候,猫的眼睛里盛满了嫉妒。
嫉妒狗儿们的自在,嫉妒那条狼狗众星捧月一般的地位。
倘若,倘若它可以冲破着拘禁它的,高傲,高贵,华丽却又无趣,压抑,窒息的高塔,冲破这令平凡的一切艳羡的城堡。它也会获得那样的快乐,那样的自由。
而且,一定比那条狗更加受欢迎。因为,它是如此的美丽。
猫正想着,那条狗竟然抬起头,发现了猫的窥视。狗吐着舌头,对着猫微笑,表达善意,似乎在邀请猫加入它们的行列。
猫高昂起头颅,刻意表现出不屑一顾的轻视,骨子里的高傲在作祟。它是高高在上的,不需要狗的怜悯。
猫的冷漠封杀了狗的热情,狗讪讪地吸吸高挺的鼻子,在伙伴的簇拥下离开了猫可以监视的范围,也离开了城堡的范围。一边走,一边留恋地望着不改高傲的猫。
猫还是不肯卸下防备与冷傲,继续高昂着头。
终于,狗儿们远去了,再不见踪影,那条狼狗,亦然。
猫这时才低下头,垂涎地盯着城堡外面的土地和天空。困守着寂寞,无尽的寂寞......

正文
宫闱的奢靡与流光溢彩之下,修饰的永远是绵长无尽的寂寞和清冷。
看似拥有了一切繁华,却单单遗失了最宝贵的自由。禁锢住的,不仅仅是一具具荒芜的躯体,更是一颗颗贫瘠的心灵。
抱持着天下的权势,却连自己都无法彻底拥有。
令人艳羡吗?
其实是深沉的悲哀。

"你真好看。"小小的少年舞动着浓长的眉毛,黑褐色的眼珠里全是惊叹,从心底发出真实的赞叹,目不转睛地盯着高高在上的太子大人。
同样也是小小少年的太子,冷傲的扫一眼这个没有教养黑小子,明媚的眼睛里尽是不屑。他是堂堂嘉隆王朝的太子,任何时候都是高傲而高贵的。
"兆儿,带着大王子去御花园转转。"高居在至高无上的龙椅上的皇帝,对疼爱的太子下了旨意,让孩子们远离大人们的场所,也让未来的皇帝和另一个未来的王打好关系,为日后的友好奠定基础。
"是的,父皇。"尊领了皇旨,太子并不是很乐意的带着他讨厌的,一直用放肆眼光打量自己的,不知道分寸的野蛮黑小子离开了大殿,前往御花园。

这个季节,这个时候,正是菊花绽放,展现姿容的时节。御花园里,已经完全被怒放的各色菊花占据。各种名贵的品种,各种美丽的色彩,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当然,还有菊花那清淡的香,令人心神舒爽。
"真美啊!"
斜睨一眼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的黑小子,太子更加倍感骄傲。
想他天朝上国,尽拦天下宝物,这个没见过市面的番邦小子,这下算是开了眼界了吧?
"当然,这些可都是最名贵的品种。"小太子挺起胸膛,尽显荣尊。
"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草原上的野菊花更加美丽。"
"什么?"太子不悦地簇起秀丽的眉,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了几分。他怎么能相信,那么蛮荒的地方会有比他的皇宫还要美丽的事物?
"那是一种经历过困苦洗礼的美丽,是这些温室中,被人伺候的娇贵的品种无法比拟的一种感动的美丽。你见了,也一定会赞叹。"
"哼,没见识的蛮子!"太子微微愠恼地低斥道,他怎么能允许一个卑微的番邦的野小子来教育他?而且还把他比下去?
"这个皇宫很大,也很华贵,可是让人感觉不舒服。让我选择,我宁可天天在马背上狂奔,天天在草原上夜宿,也不愿意生活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这里不好,压抑,而且冷漠,还有孤寂。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快活!"
"哼!蛮子就是蛮子!"
"你一定没试过在草原上策马狂奔的快感吧?"
黑小子眼睛里亮晶晶的光芒,令太子极其不爽,感到万分碍眼。仿佛正在被一个低下的人怜悯一般。"谁说的?骑术也是王子们的必修课,我的骑术是弟兄里最棒的!"
"我是说,在荒无人烟的草原上骑马。你一定没有过吧?你这么瘦弱,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有出去过这个大牢笼。"
"你......你这个该死的野小子,臭蛮子竟然敢对本太子不敬?"太子感受到了侮辱,高声呵斥。
"唉......你别恼啊!我没有对你不敬啊!我只是,只是觉得你这么好看,应该获得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所以,所以才向你介绍我那里的美好啊!"黑小子见到美丽的人儿因为他的话,而莫名地气恼起来,有些手足无措,有些慌张地连忙解释。
"你的意思是,本太子比不上你一个蛮子?"
"我......我没有!"
"你有!你就是有!你眼睛里写满了轻蔑!你这个放肆无礼的蛮子!"太子指着高出自己半个头的黑小子骂道。
黑小子一把攥住太子指向自己的手指,才想解释,就被手心里的柔滑给震惊了,张了张口,竟然忘记了到了嘴边的话语。
"你......你......你这个无礼的家伙!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是如何?还不快放开本太子?!"太子羞愤地高声呵斥,红晕染上他白皙的面颊。
"你的手好软,像是女人的手......"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侮辱本太子?"太子瞪大了眼睛,几乎尖叫了,完全被气得丧失了平时的冷静和气度。
"不是侮辱,我是说,你怎么可以这么美好?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儿!"
"你......你好大的狗胆!你......你要做什么?喂......"
情不自禁的,黑小子屈从了心中的欲念,嘴巴帖吻上那一开一合吐露着动听声音的粉红色的唇,那粉红色,比他见过最美丽的桃花还要动人。
唇瓣相抵的一刻,太子的脑袋里炸开了花,恼火顿时达到最高峰,卯足了力气,一把推开了放肆的小子,并且毫不留情地赏给轻薄他的野蛮小子一记用足了力气的锅贴。
响亮的巴掌声,召唤来在远处随侍的随从,他们赶来的时候,只见到番邦的王子躺在地上傻笑,黝黑的脸颊上多出可疑的红色巴掌印。而高贵的太子大人业已快步离去,头也不回的......

"陛下,辽国大王子耶律华率领辽国使臣正在殿外候见。"拉长的公鸭嗓,将燕南兆自恍惚中惊醒。
燕南兆不动声色地整整衣冠,宣使臣入内见驾。
辽国的使臣一入大殿,立即带来了草原上才有的气氛。高挺健壮的身躯,山一般地挺立着,光滑的丝绸衣衫偏偏要镶嵌皮毛滚边儿,马靴,翻帽,或者鞭子盘上头。狂野而放纵。在中原人眼里,却是野蛮的代表。
"耶律华拜见陛下,恭祝陛下龙体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为首的王子,气宇轩昂,不卑不亢地打了个揖,算是拜见。之后,便抬起头,大咧咧地直视着高堂之上端坐的皇帝。眼眸里流动着莫名的光芒。
令燕南兆厌恶的光芒,一如年幼时,那纠缠他的放肆光芒,以及年少时,狂放的光芒。而现今,则是明目张胆的欲望。
该死的蛮子,真是到死都难改野性!
出于礼节,燕南兆隐忍下到口的谩骂,象征性地点点头,表示了一下欢迎。
"陛下有旨,今晚昭明殿赐宴,盛迎辽国使臣。钦赐--退朝。"
在高亢的公鸭嗓的伴奏下 ,燕南兆早早退朝。要他多看那个野蛮人一眼,都是一种折磨,都会令他想起种种深恶痛绝的记忆。
那些被他埋葬,却总是被无端唤醒的不快记忆。

第 2 章

莺歌燕舞,歌舞生平。
所谓的赐宴,无非就是为了显示国立和礼仪,自然是华丽而隆重,并且盛大的。
但是耶律华全完全没有享受的心情。因为,他的心,早就随着未曾到来的某个人而遗失了--那个高傲却满身写着孤独的年轻皇帝。
那个他见了第一眼,就把他镂刻在心版的美丽的人儿。
那倨傲的身影,宛如是河畔孤立的千屈菜。那么美,可是却那么难以亲近。然而,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想要亲近,一再亲近。甚至,想要完全占有。
然后,亲手抹平他眉宇间的寂寞,令他展颜,释放最本质的欢快。
快乐的他,一定会美到极致吧!
他期许着,期盼着,却又一再失落着,失望着。
那样倔强的一个人儿啊......

丝竹管乐,依稀可以听闻得见,那厢的热闹,反衬出这边的清冷。
夜,还是那么长,那么冷。可以把心给冰封似的。
龙床上,永远是孤单的。即使召唤了嫔妃侍寝,按照礼法规矩,也是不得夜宿的。规矩,宫闱内最大的不是皇帝,而是规矩。
少年时,没有什么感觉,或许有,但是远不及现在来得强烈。长到现在,成了宫阙的主人,才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主子只不过是宗庙祠堂里供奉的那些个牌位,传承的,也不过是那些个牌位立下的规矩。
而他们这些个皇帝,也不过是那些个牌位的傀儡。
牌位上的皇帝们死了,活着的皇帝就要代替他们活下去,也把规矩延续下去。
规矩,圈住的,不只是这个宫闱,而是整个宫闱中生存的人。
也包括他这条所谓的龙。
是的,他是龙。
在他们眼里,他连个人都算不上,也不过是一条龙。一个畜生而已。
如此这般可悲的他,竟然连个山林野夫都不及,远远不及啊!
看,照进这冷酷宫闱的月光,都是冰冷的惨白。
而他的倒影,则是永恒的孤寂......
庆幸吧,没有当上皇帝的皇子们,你们仅仅是遗失了入主这浩大宫闱的权利,却拥有了享受人生--属于自己的人生的权利。
或许,每一个皇帝,都有着和他一样的惆怅和悲哀吧?
毕竟,只有入主在这宫闱的人,才可以切身体会这样深邃的惆怅和悲哀......

"谁?"细碎的脚步声可以隐藏过其他人,但是绝对藏不过他这个无心睡眠的人。对于寂静,他太熟悉,以至于一小点的响动都可以惊动他。
"你没有来。"低沉的嗓音,诉说着流利的汉语。那灼灼的目光,远比残弱的烛火要夺目,耀眼得多。
"大胆蛮子,竟然敢私闯朕的寝宫?"冷漠布满俊美的容颜,燕南兆质问着,但没有高声呼喊,而是刻意压低了嗓音。
"我等不到你,只好劳动双腿自己来找你。"
"你等朕作甚?还有,谁允许你不用敬语?野蛮人永远是野蛮人!"冷着脸,燕南兆仍然在训斥着耶律华。
耶律华自发自动地走进燕南兆,毫不顾及,一如多年前那个直率的纯洁的吻,再如多年前的那一场......
"滚开!"燕南兆也不和他客气,直接一脚将他踹开。"谁准许你靠近朕?"高傲地挑眉睇视着揉着小腹的耶律华,心中升起一丝得意。
"你还是那么美!让人情不自禁。"
"蛮子!在朕面前竟然一再口出狂言?!你当真是不想活了!"
"不许你叫我蛮子,不许你用这种轻蔑的口气叫我蛮子!"耶律华蛮性大发,扑上前,利落地将燕南兆压在身下,双手牢牢握住他的手腕,提前杜绝他赏他巴掌的嗜好。灼热的呼吸喷薄在燕南兆白皙光嫩的脸颊上。
"你这不是蛮子是什么?"燕南兆嘲讽地仰视着笼罩在自己上方的耶律华,轻笑。
在耶律华眼中,这样的浅淡的笑,无异于是一种天大的诱惑。他早就发现,自己对于这个美丽的人儿毫无抵抗,招架之力。只有唯命是从的份儿。
因此,健康的小麦色的肌肤上,升起可爱的红晕。眼睛也更加晶亮起来。并且 ,眼中口干舌燥。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燕南兆当然也感受到耶律华明显的"变化",不仅气恼。屈膝一顶,不留情地顶在了耶律华紧绷的小腹上,耶律华痛苦地变了脸色,同时松开了对燕南兆的钳制。
摆脱了压制,燕南兆悠哉起身,再转身朝耶律华冷笑:"下流的猪!"
"不许侮辱我!"
"明明是你来自取其辱。不想遭受侮辱就给朕滚出去!"
忍过了抽痛,耶律华重新振奋起来。跳到燕南兆面前,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逼视着耶律华。"你该知道,这样只会令我更加想要占有你,或许,你是故意在挑逗我,下流的不只我一个,还有你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一掬燕南兆纤细的腰身,蛮横地将他桎梏在自己坚实的怀抱之中,不容他动弹。
"你这个放肆的蛮子!放开朕!"
"皇上!您在传唤奴才们吗?"忽然拔高的音量引来了诚惶诚恐的应声,惊动了守在外殿候命的太监,宫女。
"滚......"燕南兆对外低吼着,眼睛却紧盯着耶律华。
"是,是,奴才告退!"
耶律华看出燕南兆其实在维护着他,不禁喜上心头,不由得笑逐颜开。他果然也是在意,思念他的。
"你还是舍不得我的,我的小人儿。"
"闭上你肮脏的嘴巴!朕只是不想给奴才们传闲话的机会!朕还看不上你这条狗命!若是识相,赶快给朕滚出去,滚的远远的,再不让朕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蛮子脸孔!"
这么美丽的人儿,却有着这么狠毒的嘴巴!耶律华气结。
"那就让我这张肮脏的嘴巴,来玷污你这张圣洁的龙口吧!"咬牙宣告道,同时罩下了霸道的吻。
"混账......唔......"
该死的蛮子,该死的下流胚!燕南兆在心中叫骂,可是又实在敌不过耶律华的蛮力,只能任由他采撷芳甜,于是,就更加气恼,终于--
"噢--"耶律华吃痛一叫,不得不退开了掠夺的吻。怨愤地瞪着洋洋自得,冷笑着的燕南兆,从下唇上,抹下艳丽的血红。"你这只凶恶的猫!"
"给朕滚出去,你这条下贱的野狗!"啐掉口腔中属于耶律华的鲜血,燕南兆命令。
"我还是会来的!哼!"好汉不吃眼前亏,耶律华轻松一跃,跃上窗棂,燕南兆这才发现,不知是奴才们疏忽,还是耶律华所为,竟然开了一扇窗子,难怪这个恶贼得以进入他的寝宫。
"下次来,看我怎么‘教训'你!我的小人儿!"说完,纵身一跃 ,融入暗黑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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