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线,怜蓝看著靳黔摸著下巴津津有味地观察兼讨论著他肚子上的伤口,额上不仅仅是冒冷汗了,更要冒寒气了。
靳黔抬头,正好和怜蓝四目相对,看进对方黑色的眼眸里,两人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谁先移开了视线,或是两个人同时有移开,视线成了反方向。
双手撑腿,靳黔站了起来,一脸的无奈,"我知道了,你等一下。"
怜蓝不解地看著靳黔离开了他的视线,然後又更加不解地看著他带著另一个看上去应该是医药箱的物件来到了他的面前。
要不是时间地点人物不对,怜蓝相信自己肯定会吹口哨,同样是药箱,怎麽先出来跟後出来的差那麽多咧?後面那个,简直就是专业级的嘛。
然後更令怜蓝目瞪口呆的还是靳黔的手法,楞愣地对著那个黑色的头道,"你,是超专业级的吗?"
终於包扎好伤口的靳黔抬起头,撇了撇嘴,懒得理人,然後收拾好易药箱离开了,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碗泡面。
顺手把一碗放到了怜蓝面前,靳黔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然後开始呼噜呼噜地吃起泡面来了。
怜蓝瞪了瞪好象吃得很愉快的靳黔一眼後,也开始呼噜呼噜地吃起泡面来了,吃到最後连杯面里的一滴汤都不剩。
"果然物以稀为贵,难得吃一次泡面真的超级好吃。"怜蓝满足地笑道,然後转向靳黔,眼睛闪亮闪亮地道,"我还要。"
靳黔不动声色地站起身,离开,回来,又放了一碗泡面在怜蓝面前。
举起手,怜蓝像小孩般天真的笑容大喊道,"我开动了。"
只是,只顾著吃的怜蓝,并没有发现,靳黔嘴角和眼里一闪而过的愉悦笑意。
"吃饱了?"靳黔看了看堆在怜蓝面前的三个泡面杯,又看了看怜蓝,一副心满意足地打著饱咯,随扯著假笑温和地问道。
"嗯,嗯,嗯,非常满足。"怜蓝拍著肚子点头。
"伤口也没问题了吧?"继续假笑。
这回,怜蓝终於意识到了靳黔的故态复萌,所以眉毛一挑,双手大字行一摊,腿翘了起来,"承蒙靳部长你的拔刀相助,说吧,想要本大爷怎麽慰劳你。"
"难得我们伟大的会长大人那麽想表达自己的谢意,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包括收留费,医药费,包扎费,服务费,泡面费,开水费,劳务费,睡眠牺牲费......"
"等等等等。"怜蓝终於维持不了大爷样的眼角兼嘴角抽筋地打断靳黔的话,"我看你直接把这些费用合成一个整数吧。"果然是不能大意的家夥。
"没问题,那,看在我们同校一场,兼,你刚刚新上任为散打部的顾问经理的份上,我除了给你打个折扣外,再把零钱给砍掉,所以你就直接付给我这个数就行了?"靳黔伸出一只手,五个手指分别端端正正地竖直。
"五千?"眉角抽筋得更厉害了。
"没错,去掉五千的零钱,剩下的就是五万了,谢谢,只收现金。"灿烂的微笑。
"美金收不收?"整张脸都在抖动。
"谢谢,不收,只收英磅。"
砰!好大的响声啊,"私人物品损坏费,不能免,追加五千。"
17:
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怜蓝嘴巴朝上地喷了几口气,干笑道,"我说靳部长,你不觉得你的算盘打得太好了一点点吗?"
"一般吧,我才普通一级而已,连能手级的门楷都没夸进去呢。"
"哦,那听你的口气好象准备进军能手级啊,嗯?"
"当然不会,现在都什麽念头了,都讲究电子计算机化了。"
!!!怜蓝拉了拉自己已经略为僵硬的脸,"我说那你进化得也太快了点吧?"
靳黔用手顶著下巴,嘿嘿直笑,"怎麽了啊?嫌贵啊?只说啊,没问题啊,那我可以先帮你把保密费解去掉啊。"
"你,你威胁我?"怜蓝嗽地一声站了起来,一脚踩在刚坐的地方上。
"有吗?"扬头,好单纯,好耀眼的微笑啊。
"算你狠。"怜蓝愤愤道,把脚拿下来放地上,斜视,"你最好给我保证是一次性交易成功的。"
"没问题,那,给钱吧。"靳黔摊出一只手。
怜蓝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银行自动取款机?想要多少就忽然能生出多少?而且还是英镑这种外币?"
"我当然认为我们伟大的学生会长是比银行自动取款机还要伟大啊,况且,我不介意你把英镑按今天的汇率折合给我的。"
怜蓝不停地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就当是破财消灾。
"我说,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要住下的话......"
"我要真住下,那不就是继续填饱你的钱包?"我鄙视你。
"OK,那麻烦你,马上给钱,然後走人。"靳黔摊出手的不知道是要钱的意思,还是请的意思。
怜蓝掏出手机,眼睛一直瞪著靳黔,手指拨著熟悉的号码,"是我,按今天的汇率牌价折合五万五千英磅,到XXX来接我。"
"你看,要听我的早打这个电话,你不就能省下一大笔开销了嘛。"靳黔一副为对方很惋惜的样子。
怜蓝坐了回去,并调了个舒服的位置,"赚了那麽一大笔,是不是该给些售後服务好平衡一下顾客啊。"
"没问题。"靳黔这次倒是非常爽快地点头,"以後每天帮你处理一次伤口,直到伤口OK闭嘴,如何?"
怜蓝终於忍不住地吹了声口哨,"哟,赚了大钱的人就是不一样,售後服务很大方嘛,不过你确认只是不再额外收费的纯售後服务?"
"没错,就当看在你是第一上门光临又是大消费的份上。"
"成交。"怜蓝握拳伸出右手,而靳黔也是笑笑地握拳伸出右手,空中轻轻一碰,算是协议达成了。
在等待的时候,觉得十分无聊的怜蓝再次开口了,"靳部长,你家也太穷了吧,连个电视机都没有。"
"火会长,别忘了在你眼里我家都还比不上鬼屋。"
"的确,想到你是东方学院的学生我就忘了你住的地方其实连鬼屋都不如。"
..................
"为什麽要进东方学院?"
"你又是为什麽?"
"看过灌蓝高手没?"
"......"
"知道流川枫在被陵南教练挖角的时候说了什麽哇?"
"......"
"......"
"听过‘东方'的传说吗?"
"......和东方学院有关吗?"
"谁知道。"
"||||||"
"我要找到那个传说。"
"不知所云,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原因。"^O^
"......"沈默的靳黔垂下了头,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著,脸上的神色异常,像是在不段压抑著什麽。
躺著闭目养神的怜蓝顿觉得对方沈默得有点异常,刚想坐起来看看,就对上了靳黔突如其来的意味不明的微笑,"因为我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厄?!"怜蓝完全被唬愣住了,这时候正好敲门声响起。
"哟,你管家的速度很快嘛。"靳黔马上神采奕奕地站起来去开门。
"我没有叫管家啊。"无辜的声音。
"没有?"朝後看了一眼,开门,转头,愣住。
"水惜,来了啊,进来在说。"房间里的怜蓝心情愉悦地打著招呼,很明显,门口的水惜在看到开门人是靳黔後也愣了一下。
进门後的水惜在看到屋里的情况後,眉毛忍不住地抖动了一下,然後带著疑问地看向怜蓝,"你们两个在这种地方做什麽?"
"秘书长大人,我请问一下,这种地方算什麽地方?"靳黔双手环胸,彬彬有礼,笑容可掬地问道。
怜蓝叹了口气大摇头,拍上了水惜的肩,语重心长地道,"知道吗,有时侯,无知或是无心的言语,才是最大的一种伤害。"
水惜无言地看著怜蓝,彻底无语。m
"我说你们两个,快别眉来眼去了,马上给钱然後走人吧。"靳黔开口嚷道。
怜蓝朝天翻了翻白眼,然後问水惜,"钱呢?"
水惜把手里的手袋递了过去,怜蓝接受後马上又转手到了靳黔手上,接著又拽著水惜的手往外走。
"就我们两个走?"终於,水惜在进门後开口说了第二句。
停下脚步的怜蓝只是眨著眼睛看著水惜,熟不知靳黔已移位到了他们的身後,然後在靳黔的笑容,以及贴身的相送中,两人被推到了门外面。
"秘书长,我来告诉你吧,为什麽我不离开这种地方,因为这种地方非常不巧的就是我的家,拜拜,至於刚那笔钱嘛,纯粹是会长大人想下次更完美地布置鬼屋而来我家走一趟的费用,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惠顾,不送,慢走。"砰,强而有力的关门声让人感觉整栋房子都在动。
这算不算闭门羹?水惜看著前面紧闭的门,忽然想到,然後转头看向怜蓝,点点头,"我想我需要你的解释。"
"不要这样嘛,水惜,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是很不道德地。"怜蓝摇摇头,啧啧地说道,"俗话说的好,天才难免也有失手的时候,所以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吧。"
看著径自走在前面的怜蓝,水惜只有认命。
18:
正当怜蓝一席人等在整理会议後资料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学生会办公室的门。
"进来。"怜蓝说了一声便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到来人後就马上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站到了办公桌前,"我说靳部长,你不觉得......"用手指无规则地比划上,脸上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
靳前只是挑挑眉,没答话,继续看著那个会长在那里一个人做戏。
"你不觉得,来得稍微晚点了吗?"嘴巴一歪,肩一耸,"会议已经结束半个小时了。"
"是嘛。"靳黔看了看墙上的时锺,"这次的会议原来也不那麽重要啊,连半个小时都不满。"
"这也只是针对你这个今天为止直到现在才现身的大忙人而言的吧。"
"只能证明我们美术系的老师太尊重个人的自由发展空间了。"靳黔双手一摊。
"会长。"水惜忽然来到两人面前,把一堆文件塞到怜蓝怀里,"麻烦把这些文件赶快处理一下,如果你确定等会还要去散打部报道的话。"
"知道了。"怜蓝拿起手中的文件敲了敲自己的背,回到了办公桌。
"靳部长,这是今天会议的内容,是有关迎新会活动的,麻烦你回去看一下,有问题尽快提出来。"水惜把另外一份文件递给了靳黔,"另外,今天散打部的活动地方是网球部,白桀鳞和向家云缺席。"
"嗯?"靳黔眉毛抖抖,这两个家夥,真是太不把他这个部长放眼里了,有机会要教育以下,拿起资料准备走人,"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啊,请等一下靳部长。"甄褐站起身叫住了靳黔,"我正好有事要去网球部确认一下,我们一起走吧,顺便我可以帮你讲解一下今天会议的内容。"
"那谢谢甄部长了。"靳黔诚心地笑道,真是好人啊,出淤泥而不染。
"不用客气,我们走吧。"
热切地看著走出去关上门的两人,怜蓝忽然对上一片白底黑文字,原来是水惜用文件挡住了他的视线。
"如果想快点离开这里就抓紧时间处理文件。"水惜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麽忙的时候学灵和飞扬去哪里了?"怜蓝边动作迅速地批阅文件边抱怨著。
"他们现在也很忙,尤其是你在昨天给他们了一项新任务後。"水惜头也不回地说道。
然後,办公室里就剩下了写字的唰唰声和纸张的翻阅声。
而走到半路的靳黔和甄褐迎面碰上了跑个不停地莫言。
"部长,你总算出现了,我告诉你哦,今天白学长和向学长一天都没看到人影,我上午都在校园找过两圈了,就是没看到白学长和向学长,刚刚我又找了一圈,结果还是没找到,而且白学长和向学长的同学也说他们今天一天都没看到过他们,啊,说到这个,我有件大事要告诉你哦,就在我刚刚找白学长和向学长的时候,听说有个非常漂亮帅气的女生在找向学长哦。"莫言逮到靳黔,就像机关枪似地自顾自地说个不停,不让对方有任何插嘴的机会,"部长,你猜那个女孩子会是向学长的什麽人啊,会不会是女朋友啊?"殷切地期盼著答案。
靳黔朝天大翻白眼,"从见到我开始都是你一个人在说,你还能让我说什麽?"
莫言嘟起了嘴,眼珠子不停地再转动。
"走吧。"靳黔先跨出了脚步。
"哦。"莫言乖乖地跟了上去。
甄褐小小思考了一下後也跟了上去。
看了看手上的网球拍,靳黔不得不承认,十全十美的事真的是不可能啊,他们散打部包括他这个部长在内,当然都没打过网球,所以结果就可想而知,一个字,烂,倒是半路过来一起训练的甄褐打得让人赞不绝口啊。
"部长,原来甄褐学长不仅篮球打得好,连网球都打得那麽的棒,气势和幽雅都不比网球网子里的主角们差呢。"莫言紧抓著靳黔的衣服兴奋道。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再扯我的衣服,要破了。"靳黔极力地想挽救自己的衣服。
"啊,俞雨学长结束练习了。"莫言跳起身迎了上去。
好想回去休息,靳黔疲惫地按了按脑门,正想一个人清闲一下,後面就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对不起,请问你认识一个叫向家云的人吗?"
靳黔一愣,转头,以女生来讲,对方的生意稍微低沈了点,但是,同样以女生来讲,对方不仅漂亮而且还多了份帅气,白色靴子白色马裤,黑色皮戴,白色V字领上衣,黑色半透明的短袖长风衣如丝般在风中摆动,配上系在脖子上的丝巾和及肩卷翘褐发,十足一个女骑士,样子十足。
"听说有个漂亮又帅气的女生在找向家云,我想指的应该就是你吧。"
"漂亮又帅气?"女生挑了挑眉,"算了,勉强能接受,那请问一下,你认识向家云吗?"
"我们不但认识,而且还非常熟。"
"真的吗?太好了,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女生兴奋地一下就跳到靳黔面前。
"本来他是应该在这里的,可是他竟然无缘无故迢了社团的练习,还不和我这个部长打招呼,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什麽?你就是散打部的部长?"女生怪叫地打量著靳黔。
"不像吗?"靳黔也奇怪,头一次有人表现得那麽吃惊。
"当然不像了,怎麽著最起码也都要有熊腰虎背吧,就算不能打那也能怔得住自己的手下啊。"
靳黔干笑。
"啊,对了对了,既然你是部长,那你应该知道向家云在哪里吧,应该能找到他吧?"女生急急地问道。
"也许你多等会他就能出现了。"靳黔耸耸肩。
"是吗?"女生皱起脸,然後妥协,"好吧,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梓楠。"
"我叫靳黔,大学美术系二年级,散打部的部长。"
"金钱?"梓楠瞪大了眼睛。
"没办法,我喜欢钱。"靳黔摊手一笑。
这时,莫言和俞雨两人正好走了过来,莫言看到梓楠後惊讶道"部长,难道她就是那个在到处找向学长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