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各位同学早安啊,一大早的工作真是辛苦你们了。"早上的学生会办公室门口,学生会长朝气蓬勃心情指数飙高的向著里头忙碌著的成员打著招呼。
众人带著点奇怪的感觉看向门口,更加奇怪地看著某会长身後的人。
靳黔因为右手忙著填嘴巴,所以只伸出左手向大家坐了个‘早安'手势,然後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然後,还没等众人发出任何提问,就听到外面隐约有点吵闹的声音,然後是脚步声,愈来愈大。
就在一片稍微有点古怪的气氛中,一群清一色黑衣人闯入了学生会的办公室,两边各五人一字排开,端正站立。
飞扬忍不住地吹起了口哨,甄褐只是笑笑地看著前面的排场,学灵也只是没什麽所谓的一挑眉,倒是水惜皱起了眉,看向了一脸笑得无辜的怜蓝。
随後,一个身材高挑,留著及肩银发,身著银色劲爆装的男子贵气十足地走了进来,看著众人,摘下眼睛,一张邪媚气十足的脸展露出来,半举右手,一个响指,站在右边最靠近学生会的黑衣男子马上直接走到学生会长的办公桌後,把属於学生会长的椅子搬到银发男子身後。
银发男子刚坐下,怜蓝就一脸灿笑的来到他面前,"我说蓝哥啊,好歹这里是学校吧,你就不能稍微低调一点吗?"
蓝哥?学灵,甄褐和飞扬三人在这两人身上瞄了瞄後一致把目光放在了水惜的身上,虽然这排场也不能算惊到他们,但是好歹也挑起他们的求知欲望了吧,所谓传说中的监护人就是这样的一个蓝哥?
"小弟,你有资格这样说我吗?"同样的挑眉动作,在银发男子做来,就是特别的有味道特别的帅气,然後把头转向了怜蓝,"大弟,这里有清场的必要吗?"
"有。"水惜终於站到了众人面前,冷气十足地说道,"不过要清场的是你那边。"
银发男子和水惜对望一阵,终於才甩甩手,然後十个黑衣人迅速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有事情就直说吧。"水惜开口道。
"可以。"银发男子站起来,走到怜蓝面前,微笑道,"小弟,你男朋友呢,不带出来让我见见吗?"
男朋友?这会不只某三只了,连水惜都点惊讶地看向那两人。
"没想到蓝哥的消息那麽灵通啊,我才和我男朋友在昨天确立关系,你今天一大早就过来见人啊。"怜蓝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什麽,假的吧?某三只难得地消化不良。
怜蓝笑呵呵地一把拉过学灵,推到银发男子面前,"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学生会的会计,叫辛学灵,而这位呢,则是我的舅舅兼水惜的舅舅,叫蓝惜,也是我们的监护人。"
"他就是你的男朋友?"
"当然不是。"学灵大声的表态,开什麽玩笑,要死也不是这种死法,那个所谓的蓝惜,就算笑容那麽帅气,可是眼里的杀气也不少啊。
"嗯?"一个简单的音节。
"对啊,就像学灵说的,他的确不是我男朋友。"怜蓝装出很乖的笑容。
学灵暗松一口气赞叹怜蓝还是稍微有点人性的同时又忍不住地想咒他。
怜蓝在一个诈诈的笑容後,放弃了学灵又一手一个把飞扬和甄褐推到了蓝惜的面前,"左边这个呢,叫夏飞扬,是我们学生会的宣传部长,右边这个呢,叫甄褐,是我们学生会的外交部长。"
"左右逢源,桃花运不错?"不知是褒还是贬,只知道杀气更上一层楼。
老实说飞扬还真是佩服甄褐这个时候还能笑容可掬,处变不惊,老神在在,"你好,蓝哥,虽是初次见面,但是我们早已从飞扬那里听闻过你的大名了。"
蓝惜询问的眼光看向怜蓝,得到的依然是一句无辜的话,"对啊,我们都是好朋友铁哥们,所以平时都是百无禁忌,无话不说的。"
终於,蓝惜把犀利的目光放到了水惜身上,终於,水惜做了件他平时很少做的事,大翻白眼,并且点了点‘小火'的声音说到,"就算一个姓火一个姓寒,我们还是亲兄弟,我没有搞乱伦的嗜好。"
最後,"哦呀,你这早餐怎麽还没吃好啊。"传来怜蓝声音,之後,蓝惜就看到一个还在动著嘴巴吃东西的家夥被推到了他面前。
"学生会里还有什麽其他位置?"蓝惜终於见怪不怪地说道,看来也是个主了,见到他来,还能照样窝一边吃东西,显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暂时没有了,来,先介绍一下,他是我们学校散打部的部长,叫靳黔。"
"什麽时候你朋友多的连上午都有人串门了?"蓝惜自动自发地给靳黔按了个好朋友的名号。
"当然不是。"怜蓝笑得有点花枝招展,"身为我的男朋友,一早小两口来学生会报道也算正常啊。"
这回不再等蓝惜放出杀气光线,旁边一干人等就已经哄了上去。
"会长老大啊,你又想玩什麽啊,"
"我想万一流传出去可是会全校轰动的,不过如果是真的话。"
"你们两只要搞义气之争就摆明了吧,是要打要砍,我们也都权利支持,只是千万别搞乱七八糟的战争啊。"
"全都给我闭嘴。"蓝惜一吼,冷笑地看著表情无辜的靳黔,手却揪起了怜蓝的衣领,"有什麽好解释?"
怜蓝笑容可掬地答道,"不打不相识,日久生情,欢喜冤家。"
"很好。"蓝惜点点头,目露凶光,"水惜,你过来。"
怜蓝皱眉,就在想有种不好预感的时候,蓝惜就当著水惜的面撕破了他的衣服。
28:
一片寂静,但是怜蓝却觉得有如在冬天,背上一片寒凉。
"哟,小弟,这伤是怎麽回事?难道又被追杀了?"
怜蓝无言地看著蓝惜,眼底一片控诉,你好毒啊,接著又看了看水惜,看到对方那异常平静的表情,额上都忍不住冒汗了。
"今天我请假。"水惜留下这麽一句话後就离开了办公室。
怜蓝闭上眼朝天苦皱了一下脸,然後才哀怨地看向蓝惜,"蓝哥,你是不是想害死人啊。"
"我害死人?"蓝惜调高了声音,神情转而严肃地看向怜蓝,"那你又找什麽男朋友?难道你会不知道你妈把我找回来的原因?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後果?难道你就这样被白白追杀那麽多年後而轻易放弃家族的一切?"
办公室里另外八只眼睛也齐刷刷地看向了怜蓝,自然眼神里所蕴涵的深意也各自不同。
怜蓝无奈的叹气,"那不是还有你吗?"
蓝惜直直地看著怜蓝,"等我找到那个欠揍随便诓人该下油锅煎然後在放风中晒成人干的家夥後我就会走,所以你好自为之。"狠狠地抛下一句後,蓝惜转身。
怜蓝挑挑眉,为蓝惜口中的某人哀悼一秒锺,这时候他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多为别人多哀悼一秒锺,马上惊讶道,"蓝哥,你要干什麽?"
蓝惜一把抓住靳黔的手臂,严肃道,"你真的在和怜蓝恋爱,是情人?"
靳黔小小思考了下,然後点头,"应该没错。"
"你认真的?"手抓得更紧了。m
"嗯,应该吧。"依旧无所谓的耸肩。
蓝惜忽然吊高了声音,"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个应该有可能会害得怜蓝一无所有,连带的,让水惜和他母亲以及我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
靳黔不解地抬头看向这个眼里有著焦燥神情的男人,"我不了解你的意思。"
"怜蓝作为水家唯一指定的继承人,只有一个附带条件,就是如果怜蓝和男人搞上的话,就会丧失一切继承水家的权利,他会失去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母亲,你知道不知道,为了这个继承权,他又是如何的艰苦地走来的,他母亲又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所有的人都被蓝惜愤怒的声音给吼得默不作声,怜蓝也都收起了多余的神情,只留一张平静的脸,只是紧握的双拳透露出了他有点拨动的心情,只有靳黔一直低著头,许久都没有讲话,就在众人觉得他不会再开口时,靳黔忽然抬起头,扬起灿烂的笑容。
"那又怎麽样?"靳黔忽然走到怜蓝的身边,握住他的手,"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思想支配著自己的行动,和我有什麽关系?再说了,你们怎麽就认为他会失去一切?你们就怎麽认为继承家族才是他的一切?你们就没问过他,他究竟想不想要这一切吗?"
靳黔撒脱又轻快的用词顿时让蓝惜说不出一个字。
怜蓝回握住了靳黔的手,握得更紧,然後脸上终於又挂出了笑容,"舅舅,我比较担心水惜呢,一个人也不知道究竟要先找谁。"
蓝惜暗骂了一声,然後转身就走。
"舅舅您上哪去呢?"怜蓝有点开心地明知故问。
"救人。"蓝惜头也不回地抛下两个字,然後开门,愣住。
同时,在外面准备敲门的俞雨也愣住,敲门的手举到一半停住,直愣愣地看著前面的人,就在两人沈默时,怜蓝的话又飘过来了。
"怎麽了,舅舅,愣在门口干什麽?"
"啊,对不起,那个,我找我们的部长。"俞雨马上憨憨地搔著头回答。
蓝惜皱了皱眉,然後绕过俞雨就直接走人了。
而走出来的怜蓝正好看到俞雨大松一口气的表情。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他人就这是这样子的。"
"啊,没有没有。"俞雨忙摇头甩手的。
"那就好。"怜蓝虽然微笑,但是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著急,所以也谈不上要耍耍嘴了,丢下一句话後就追了上去,"你们在这里等我。"
"你们慢慢等吧,我先走了。"靳黔拉著俞雨就这样走了。
"就这麽走了?这就是会长和部长的另类感情?"飞扬依然不可置信地发问。
"也许你该重点关心会长的家庭问题。"学灵道。
"也是,不过真有那麽玄呼吗?"飞扬表示怀疑。
"有什麽关系呢。"甄褐笑道,"反正凭怜蓝这样的个性,会愿意把自己真心要的东西拱手让人吗?我真的只会在一边看著自己喜欢的东西被人抢走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啦,所以的确是没有什麽啦,毕竟,他们那个会长大人还是很会利用人的,尤其是他们这几个可怜的劳工。
所以甄褐、学灵、飞扬三人,乐得回办公室吹空调喝咖啡。
29:
夜晚的山顶上,在一个凉庭的边缘上,怜蓝和靳黔背靠著背,曲膝而坐。
"我要讲故事了,你听不听?"怜蓝首先开口。
"不听。"靳黔想也不想地直接回绝。
估计是想不通,所以怜蓝是隔了很久才发问的,"为什麽?"
"听了会压力。"
沈默之後就是笑声,"这个理由我不接受,所以你必须听。"
"切,怕你啊,听就听。"
怜蓝微微一笑,抬头望著天,闭起了双眼,"爷爷他很花心,所以也就间接导致了我被更多人追杀的结果,不过爷爷一生中却有一个真正爱的人,那就是我的奶奶,也许应验了那句,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奶奶并不爱爷爷,和他在一起纯粹是因为感激,奶奶先是生了我妈,但是在生我舅舅的时候因为一个意外而去世了,爷爷很伤心,也知道奶奶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才强撑著一口气等他见最後一面,所以爷爷就取了蓝惜这个名字。
舅舅从小就表现得很聪明也很机灵,很得爷爷的欢心,做生意的头脑也一流,对爷爷更是孝心十足,那个时候,爷爷早已经把舅舅当做是他的继承人了,而其他人也因为惧怕爷爷就不敢对舅舅出手,所以变相地,我这个最受宠的外孙兼外甥就成为了标把。不过因为妈妈不想把事情弄大,更不想让爷爷伤神,所以每次都被她有惊无险的瞒过,虽然舅舅反对过,但是最终敌不过妈妈的坚持,所以只好开始转向我,训练我好让我能有自保的能力。
再後来,舅舅爱上了一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却是我们水家最大敌对的山渡家的人,他们联合起来,设了一个名为爱情的陷阱让舅舅往下跳,结果自然是摔得粉身碎骨,爷爷也被气得几次突发心脏病,到最後就怎麽也救不回来了。爷爷去世前把水家的一切都留给了我,只是因为舅舅的关系,所以他立了一条规矩,那就是如果我和男人沾上了爱情的边,就会失去继承水家的资格,失去水家的一切。"
"不过那群人宰了你又有什麽好处,你不还有个舅舅,继承的问题会直接落到你妈和和你舅舅的身上吧。"靳黔终於有所回应地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没告诉你吗?"怜蓝终於换了姿势,做正後看向靳黔,"自从蓝惜回来後,追杀我的对象基本上都移向他了,估计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某一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托他的服,我最近的日子才轻松安静了很多,像这次的伤也的确是个意外,他们谁都想不到,所以水惜才会那麽激动地冲出去。"
"你们是双胞胎?"
"他大我小,当初因为某种原因,爸妈离婚後就各自带了一个小孩回到自己的家,不过老爸那边没我们这那麽复杂,所以水惜找到我後觉得很自责,老爸也是,他们都一心想保护我,想为我多做点什麽。"
"那他昨天没有为你成功地做点什麽?"
"......没机会,蓝惜先前早就搞定了,同样是外甥,他同样也想保护好水惜......我怎麽感觉你好象有点可惜的样子。"
"你绝对是感觉出错了......倒是你家舅舅,外表看不出来,原来也是个性情中人啊,你真是很有福气。"
"我这麽听著你这话,让我觉得我做了很对不起他的事。"
"你的感觉再次出错了......不说亲兄弟嘛,也算亲舅舅和亲外甥了,何必那麽计较,你被追杀和他被追杀不是都一样,财产成他的或你的也不都一样。"
"不愧是杀手出生的,精华精辟,虽然尾不搭头。"
"过奖......不过,是什麽比拿回原本属於他的一切还要重要的事?"
"......"怜蓝发出了无比欢快的笑声,"这个不是你应该最清楚了吗?"
"也是,人嘛,都是种奇怪的生物,总要等到失去一切时,才会去明白点什麽。"靳黔忽然一个跳跃来到了怜蓝面前,伸了个懒腰,"来吧。"弯下腰,向怜蓝伸出了右手。
"嗯?"怜蓝扬起眉,怎麽这个情景那麽熟悉啊,"有什麽指教?"
"去做以你现在这个身份现在应该做的事。"
"?"果然呢,怜蓝非常有意思地看著靳黔,照做。
靳黔握住怜蓝的手後,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实在的,我开始欣赏你了。"
"哦?然後呢。"怜蓝挑眉,笑容扬起。
"所以要不要做兼职。"
"兼职?"怜蓝看好戏般地道,"你准备用什麽来支付我的工资?"
"没错,要钱,我的确是没有,不过,至於我用什麽来支付,就要先看你答不答应做兼职後再说了。"
"哦?那是什麽的样兼职?说来听听?"怜蓝再往前跨了一步,和靳黔贴得更近了。
靳黔贼溜溜的一笑,"兼职做我的男朋友。"然後没等怜蓝的回答,靳黔就勾住了对方的脖子,然後轻轻吻了一下,笑逐颜开道,"如何?这样的报酬还满意不?"
"你确定你现在很正常?"怜蓝非常配合地重演那一场角色翻转了的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