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会不会记得他呢?......
摇了摇头,留恋地看了眼地上的草儿。他是时候回柴房了,夫人说过不准他在爹来的时候到处乱晃。其实不知道为什麽要这样......这个时候少爷小姐,还有夫人,都会穿得很好看,会和爹一块儿用膳。
可是,为什麽他不可以呢?......是不是因为,他很笨呢?......
也对,这麽好的爹......
只能看著,看著就好了。他不要别的,只要看著就好......
"傻子!"一个仆人指著小孩,厉声喝道。一大早就见傻小子在这儿傻笑,真是晦气。"是皮痒了吧──去!去!再不走老子就不客气!!晦气!"仆人见小孩还是一脸呆样,便抬脚直接踢去。正巧忙了一早,火气本就大些,这下有地方好发泄,便真的下了重手,拳如雨下。小孩也不呼痛,只用手护著身子,仆人见状,打得更是起劲。
似是气出够了。仆人吐了口唾液,嘲骂了几句便离开,倒也没再为难。小孩缓缓起身,轻呼了口气。
阿婆说的,他都有记得。
咬咬牙,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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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韹是一身白色锦绣衣裳,一头柔顺的钨丝也只简易地束起,撇去了平日的邪美,倒又是另一番俊逸。珞又是一身黑服,面色有些绯红,目光迷离,明显是刚经历性事。见凤韹从轿中步出,秦管事便陪笑迎了上去。
刚要接过爷的手,却被身旁的黑衣少年硬生生打偏。心里虽有不满,但总归还是个人精,连忙道声不是,心里却是恨个牙痒痒。不过是个靠屁股服侍爷的,居然这般嚣张......
凤韹也没留意,冷著一张脸,走入这他极懒踏入的地方。斜眼望著跪得几乎触地的仆侍,再瞥向前端为首的柳莣。今日的柳莣,明显是精心打扮,一身紫罗华服,前方落下的发丝也微遮盖了脸上骇人的伤疤。
"爷......"您来看奴家了吗?
轻声唤著。不管男人眼中是否有她,她依旧是他的妻,唯一的妻。
"柳莣。"凤韹在大厅主位坐下,珞站在一旁。"我们夫妻有几年了呢?"玩世不恭的语气,柳莣抬眸。"夫君......"十二年了啊......
"莣啊,你还记得锁情吗?"轻手支起跪在眼前的妻子,凤韹冷笑。柳莣为之一怔,难道夫君......
"不行!!夫君,宁儿他是,是我们的儿。您不能作出......"背德的事。
凤韹听言,不禁一阵狂笑。天啊,这女人还是这麽蠢!
"父亲?"同时跪在母亲一旁的凤宁抬起了头,双胞胎妹妹凤瑕则是躲在兄长的後头。凤韹笑了,笑得邪气、笑得嗜血。凤宁?他就算真要了,那女人也不能说什麽。可笑!
"父亲,宁儿做了什麽吗?"天真地问著。凤宁没敢站起,只是直直望著自己一直仰慕著的,美若圣神的父亲。斜眼望了一眼,凤韹淡笑。柳莣这女人,真以为他什麽都不知道......果真愚昧!
"柳莣啊......你不必当心,这毒你的儿是不能替我解的,只能是我·的·儿。"满意地看著柳莣脸上的震惊、疯狂,凤韹脸上的笑容更大。半响,柳莣站了起来。"凤韹,你什麽都知道,什麽都知道......"
"为什麽......为什麽要娶我?......"她颤抖,害怕听到答案。她欺骗了自己十多年的真相。凤韹轻声,但足以让所有人听得到:"柳莣,庆王死了。"看著眼前的女人由震惊缓缓转为平静,这一系列的变化让在场的人噤声。
"你...想要什麽?"
男人甩了甩袖,凤眼挑起。
"我要...暗魂丹还有......锁情的 ‘解药'。"
女人的眼孔扩了扩。人只有在极度恐惧下,眼孔才会扩大。
凤韹,你不是人。你是魔......
5
小少爷别哭了呀......小少爷的娘亲只是在很远的地方......
小少爷,小少爷......快,叫他们夫人,向少爷小姐嗑嗑头......
小少爷,阿婆没用。没给您拿到什麽吃的,可怜这还在长著的身子......
小少爷不傻的,小少爷是阿婆见过最聪敏的孩子......
小少爷的爹爹...小少爷,小少爷......爷他不是不要您,他最爱小少爷的娘亲呀......
爹...爹......
他看到了爹。那穿著白色华服的爹,俊逸非凡的爹。
可是,爹转身了。不......不要!!
小孩上前去,尽管身上的痛不断吞噬著自己,他上前去抓住了男人的衣角,却也看清了男人眼中一闪而逝的......厌恶。像是惊醒般,连忙放开扯著的衣角,要著下唇,卑微地将有些脏污的手往身上擦了擦。
不可以把爹的衣服弄脏。
凤韹皱了皱眉。向一旁的影卫吩咐了声,影卫领了命,不算温柔地将眼前明显瘦弱的孩童拎起。此时,柳莣手持玉盒,从里头取出一晶莹的黑色丹丸,咬牙递给了一旁的黑衣少年。
"夫君..."柳莣喃道。看著男人甩袖离去,座上的饭菜已冷,如她的心,寒如冰霜。
"夫君──夫君......"终究爱的还是......
"啊啊啊啊啊啊──!!!"
嘶吼声在大厅中回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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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坐在座骑上,身後的便是凤氏一族的影卫。凤韹和珞早在前头,顿时不见人影。影卫也不顾小孩是头次上马,迳自挥下马鞭,任小孩自个儿抓著马身,惊恐得不知如何是好。
影卫并不喜欢眼前瘦弱的孩儿,更谈不上有任何的怜惜。虽由分宅看得到主宅,但到那儿还是有些距离。影卫心里烦躁,瞄向紧抓著马身的孩儿,一个冷哼。
骑得更快些,感觉身前的孩儿头埋得更低,身子竟有些发颤。这胆小的厮居然是爷的孩儿......
好不容易抵了主宅大门前,小孩是摔下的,上头的影卫见了也不扶起。冷眼看著小孩吃痛地撑起身子,而後竟是一阵呕吐。似是见到脏物般,影卫别过眼。
舒了舒心,小孩抬头,望向眼前主宅的大门。好大呀......这就是爹爹住的地方......能进去吗?好像梦一样......
"叔叔......"唤了一旁的影卫,虽然明白眼前陌生的男人并不是很喜欢他,"叔叔,我...可以从这里进去吗?"怯声问了问,却见男人冷了一张脸。
"这里...是前门。"以前夫人说过,他不可以从前门进的,因为他带著晦气。
"少爷从这儿入门吧。"
开了口,依旧是冷言冷语。
"呃......那,谢谢叔叔。"对著影卫深深弯了个腰,小孩脸上是笑,小心翼翼的笑。
他走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麽,影卫想起了在很久以前,似是有个人,也有著同样的背影,不会再回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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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走进府第,没有想像中的金碧辉煌,却十分精美,令人感受到另一种的高雅。迎上的是个青年,他没多言,只是要小孩跟著他。
"少爷可以唤我章管事。"
宅邸的下人很多,见到章管事都轻弯腰示安,想来这章管事在府中也是极有地位的。不知走了多久,他们停了下来。那是一间房,仅有一张床和桌椅,有些昏暗,湿气也颇重。但较小孩之前住的房,这里好太多太多......
不一会儿,章管事唤来了位侍从。
"教好了,待会儿要伺候爷不高兴了,大伙儿也甭待下去。"冷声吩咐,章管事瞥了眼孩童,藐视之态尽现。以身侍人的主儿......告别了章管事,有些胆怯地望向身旁的侍从,阿婆说只要对他人笑,别人也会喜欢他的......可,换来的却是满脸的不屑。
"少爷还是尽早沐浴。让爷等就了乖罪下来可就糟了。"
语毕便掉头离去,小孩在後头跟上。到了个池子,侍从有些粗爆地扯过小孩身上的衣裳,嘴里直喃道:"这身什麽怪里怪气的衣服......"那是阿婆给他缝的,不是什麽怪里怪气的衣服......
北方的天气属寒,虽秋未过,但池水仍是寒得吓人。小孩打了阵哆嗦,可是要是身子很脏的话,爹会不高兴的吧......想到这儿,不禁用力地搓揉自己的身子。
不能让爹不高兴......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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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嗯...爷......好快......"感觉男人在体内进出,少年呻吟。一阵阵的快感躯使著他向男人索求更多。坐在男人身上,少年不禁弓其身子,感受体内的震震冲刺......
"爷。"
章澧也不避讳,这情形他早见惯不惯,倒是身旁的小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们......小孩倒抽了一口气,爹爹......凤韹脸上是残酷的笑,向前一顶,少年不禁高呼,先泄出了爱液,无力地倒在男人的怀里。
"过来。"
爹......爹......是惶恐。章澧已悄然退下。
"舔著。"
望著那男人的分身,那里的回忆历历在目。爹...爹是要......步向一直以来崇敬著的父亲,小孩蹲下身,伸出了粉嫩的小舌,舔著那曾经同样进入体内的硕大。凤韹冷笑,按著小孩的头颅,将整个分身顿时埋入那温暖的口中。
"嗯......"感觉身下的孩儿在卖力地吞吐著。不禁在那口中缓缓进出,抽送著。"呜......"觉得一阵快感,便在那口中释放。"咳咳──啊......"突如起来的腥液令小孩一时难以承受,剧烈咳嗽起来。怎料,头发被人无情地扯起。
"舔干净了。"望著地上吐出的白液,那是爹的......闭上含泪的双眼,轻舔去地上的白浊。没关系的......那是爹的......是爹的......
"爷......"珞睁开眼,从凤韹身上站起。"下去。"珞看了眼伏在地上的孩童,爷......真是狠心啊......
"脱了。"又是一句简易的命令,不带任何情感。小孩的泪流下,但还是将身上的衣裳缓缓接下,露出纤瘦的身子。在黑暗中,他看不见爹,觜角与喉咙还在剧烈刺痛著。没敢出声,身子颤抖著......爹......是要......
淡淡的月光,他看到了那双混沌的眼里,映出的自己卑贱的倒影,也看到了男人玩味的笑意......
上前去,扶著一旁的座椅,在男人面前屈辱地张开了腿。没有经过润滑,他感受到了灼热......
预想中的疼痛。
没有一丝怜惜。
他不敢哭,也不出声,下唇咬出了血,下身也已麻木,血液在那接合处漺流。
不可以哭啊......
"哼...嫖子......"
没关系的......
是爹啊......不是别人...
是爹啊......爹在抱著他......
爹在他体内啊......
爹......
爹......
能不能...给我一个名......
能不能......
一个名......
6
那是一片狼藉,有些混乱的景像,望向已不省人事孩童,赤裸地躺在有些冰冷的地上,由外透进的一丝日光让他清楚地看见了小孩身上的青紫,在那暧昧的地方还有著已干涸的血渍。
草草地环顾了下四周,叹了口气,唤了声侍仆。只见一鼠头鼠脑的小侍奔了上来,急忙给章澧跪下,恭敬地唤了声章管事。章澧瞥了眼小仆,指向里头的一片杂乱。"收拾好了,去看看那孩子还有没有气在。要是没了就叫後院的去哪儿找个地方埋了,要是命大就带回房里好生看著。"
小仆抬起头,这......说不咋舌是唬人的。偷瞄了眼章管事,看来这主子不太喜欢里头那个孩儿。说来这章澧也是凤爷的得力下属,就不知怎的在几年前有官不当,到主宅里做了个管事。当然,这事也是在进这凤城主宅时就听说的,要知道在主宅里乱嚼舌根可不是杖法就能抵的罪过......
等章澧走远了,小仆这才抬头,上前去探了探小孩的气息。幸好,还有呼吸,他还不想背个死人。这小孩......不过几岁大吧......早听闻凤爷宠侍如云,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麽小的孩儿。迳自打了个冷颤,这里的事少管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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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身上冷得利害,後庭传来的疼痛令床上的人儿倒抽了一口气。好不容易睁开了眼,入目的是周围的清冷,陪伴著他的只有四周的静谧。身上只有件薄布蔽体,赤裸的下身布满著骇人的青紫,没一处完好。
勉强撑起身子,却又不支倒下,整人摔下床,牵动了伤,又是一阵噬人的疼痛。轻声痛呼,环顾四周,却见一旁有著桶子,里头还盛著水。像是送他回来的人替他备的吧......解下身上的薄布,吃力将桶里的水往身上倒,冷得他直打哆嗦。
咬著下唇,伸向屈辱的後庭,缓缓撑开,从深处流下了白浊,伴随著血丝。
"爹......"轻喃著。身上的痕迹是爹留下的,那是爹的味道,是爹的啊......将头埋入膝,身上的痛楚不断提醒著他,他身上的一切......
阿婆说过,爹不会不要他的,因为爹最爱的是娘亲。
爹......
爹是喜欢他的吧......
【婊子。】
能不能认为爹是喜欢他的?......
"爹......"微笑。
"爹......爹......"小心地用手擦过流下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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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依旧是一身黑裳,沉静地立在邪美的男人一旁。忽而一位老者走了进来,手上捧著一个锦盒,在男人面前恭敬地跪下。
"城主,这的确是暗魂丹。"
凤韹明显是愉悦的。品了口茶,"还有什麽遗言?"老者顿了顿,许久才道:"凤韹,你不过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而後闭目,顿时间没了气息。仔细一瞧,才发现老者的咽喉已被利器刺穿,滴血未流。在暗处的影卫不禁一怔,看样子爷的功力稍有回复,是那孩子......
"暗魂丹乃世少有的间灵丹,由好几十种灵药炼制而成,极其珍贵。服者能使内力加倍,旧伤亦可痊愈,但同时会发生反噬,减缩服者年寿。唯有......"珞取去老者手上的锦盒,望向凤韹。这时,他才看清了老者的脸,他不会认错的,那是药王韩老。
"唯有将此丹令他人服下,每月十五取其血液。同样,如此一来,服者必因毒力反噬而亡。"
手抖了抖。男人的脸色明显暗了几分,而後竟是张狂的笑。
"韩老头子,真正的禽兽是连亲子也不会放过的啊......"瞥了眼已没气息的老者,他笑著离去,这天真是愉悦。
"爷......"
7
有些宽松的衣服,但还算合身。小孩转了转,脸上有些笑意,想起了方才进们的章澧,手拿著这淡绿色的服饰要他穿上,说是爹爹给的。原就没什麽生气的小眼顿时眨了眨,脸上泛起了笑意。
急急道了谢,章澧眼里是有些不屑,小孩也没放在心里,擦了擦手,接过衣服,如得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拽在怀里。这是爹爹送的衣服啊......爹爹送给我的啊......
章澧冷眼看著,没什麽表态。这也是常有的事,哪个男宠收了爷的东西不是这一表情?暗叹了口气,这梦还是别作的好。这就是她和爷的孩子,果真和他娘一个样。
"爷吩咐下来,午时请少爷到前殿。"
瞥了眼小孩,章澧便领著奴仆离去。"请少爷务必准时。"这是爷的决定,这孽种本就不该留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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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凤城主的毒想是无大碍了吧......"抬眸,向上座的人敬了杯,一饮而尽。那是个书生样的青年,面如玉,斯文俊秀,举手投足恰到好处,气质脱俗,貌似不食人间烟火。
或许不识得他的人会如此认为,但认得他的人便会对此人退避三舍、敬而远之。天下人知晓水家乃医药世家,医术堪称天下一绝,惟个性乖戾,但却没人知道眼前这相貌斯文的青年便是水氏现任族长,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其最善长的不是医术,而是使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