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欣得到关于儿子的信息,自然高兴起来。
天雷勾地火
李歌发现刚才未接电话是季晓枫工作的浴池电话,开车一路直奔而去。
李歌到浴池看见季晓枫相安无事,松了口气。
浴池接近闭店时间。季晓枫唱着歌,打扫着无人的浴室。季晓枫唱的歌是黄家驹的《不再犹豫》。
无聊望见了犹豫
达到理想不太易
即使有信心
斗志却抑止
谁人定我去和留
定我心中的宇宙
只想靠两手向理想挥手
问句天机高心中志比天更高
自信打不死的心态活到老
......
李歌很少听流行歌曲,根本不知道季晓枫唱的是什么歌词;也不知道季晓枫酷似原唱的嗓音和演唱。李歌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听着。
季晓枫把收集到的垃圾甩手扔进大桶里,转身看见李歌,歌声嘎然停止。轻薄的白色衣裤溅上了水,贴在身上,肌肤的本色若隐若现。
"洗澡?"
"不是。"李歌走向季晓枫,遏制着将他按倒的冲动,站在他面前,望他秀气的脸。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能来了!"
李歌撩开季晓枫挡住眼睛的几缕头发,艰难地说:"我在上次你住过的宾馆等你!......你可以选择不来!"
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李歌从车里找到伞,撑着伞站在宾馆门口。时间好像静止了,无限期地漫长着。李歌迫切渴望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同时又恐惧着季晓枫根本不喜欢男人。不过,李歌立刻做了肯定,他是喜欢男人的。但是不一定就喜欢自己。李歌感觉自己很龌龊,如此艰难的抉择就被自己推给了季晓枫。所谓的罪与孽要年轻的他独自承担。李歌想着,酸楚着,甚至默默希望季晓枫不要来。
李歌离开后,季晓枫几乎没有犹豫,洗个澡,换了一套衣服,赴约。街道两旁的路灯透过茂盛的树枝散发妖媚的流光。最初相见时的悸动,分别后的日夜思念,又见面的喜悦,在此时全部都平静了。因为季晓枫已经做了选择,惶恐和不安随之悄然退却。
季晓枫从街口走来。李歌迎了上去,给季晓枫打着伞。伞下,四目相交,两只手握在一处。
李歌和季晓枫坐到一张床上。
"你知道我叫你来干什么吗?"
"知道。"季晓枫大胆地凝视着爱人,不再逃避。
"那你怕吗?"
季晓枫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怕什么?!"
李歌倏然搂过季晓枫的头,撕咬着两片唇,舌头本能地抵开阻挡,冲了进去,探索着,吸吮着。季晓枫僵硬着身体,窒息到眩晕,慢慢地抱紧了李歌。李歌辗转着嘴唇,手探进衣服里,抚摸着季晓枫结实光滑的背。身体里的灼热随着纠缠的舌头彻底燃烧起来。李歌松开怀里人,三两下脱去衣服,伸手去扯季晓枫的裤子。季晓枫脱得很慢,低下头,轻咬着下唇。
"我们把灯关了吧!"李歌看到季晓枫羞涩的红润,硬起的欲望竟多了些肿涨的疼。
"好。"
灯灭了,屋子里黑了。李歌几乎没有做什么前戏,就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啊......嗯!"李歌仰头不禁呻吟,双手钳住季晓枫的腰,停止不动,那紧密的温暖让人着迷。无数次的梦幻都没有这一刻来得真实,来得美妙。季晓枫调整着呼吸,似乎还没有完全放松身体,李歌便开始横冲直撞,焦急释放着聚集已久的欲望......
浴室里,两人一起冲洗着欢爱过后的身体。季晓枫的腿上蜿蜒着蚯吲般的血痕。"晓枫!"李歌从后面抱住了爱人,亲吻着他的耳垂。"告诉哥哥这不是梦!"
"都快疼死我了!你一句做梦就想不承认了?"季晓枫扭着头,湿漉着的半长发遮住了眼睛,突出着鼻子的挺直。
李歌爱惜地贴着爱人的脸,想着刚才的激情。李歌认为洞房花烛要比金榜提名更令人激动。把洞房花烛安置在已经做了父亲的李歌头上,似乎违背了逻辑。但是李歌是这样认为的。在那夜之前,李歌没有吻过任何人。
季晓枫搓着身上的香皂,浑圆的臀部随着身体的动作,有意无意地触摸着李歌的阳具。
李歌搂紧了季晓枫的腰,呼吸慢慢变了节奏。
季晓枫感觉到了股间成长起来的硬棒,停住,惊讶地望了望李歌。李歌左手抚摸着季晓枫的前胸,右手滑过平坦的小腹,揉搓着草丛,套弄着站立的火热。年轻的季晓枫一下子兴奋起来,摆动着臀。李歌的一根手指试探地插入到后穴,前面的右手配合一起动着。季晓枫零乱地喘息,双手按到了墙上,支撑着身体。"哥哥,......歌!"爱人迷离地呼喊着,李歌撤出手指,把血脉突张的硬棒慢慢送进了翕合的中心。一波波地抽送,两人几乎同时攀上了欲望的巅峰。
终于洗完了澡,李歌把季晓枫抱放在床上,拉过薄被。
"你要走吗?"
"嗯。"李歌穿着衣服。
季晓枫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
李歌看了看季晓枫浓密眼毛下的月牙阴影,躺到一旁,隔着被子,抱紧了他。"睡吧,我等你睡着!"
季晓枫翻过身,把脸埋进李歌的怀里,睡去......
情歌送爱人
李歌回到家已经半夜了。陶玉坐在黑暗里,电视机的荧光在她脸上闪亮,已经睡着,又被李歌惊醒。李歌望了一眼,桌上各种各样的物品,明白是一些随车要捎带的东西。李歌一头倒在床上,朦朦胧胧听着陶玉在说物品的主人名字。陶玉的话没讲完,李歌已经打起了鼾。李歌潮湿着头发,身上明显地散发着洗浴后的香皂味道。陶玉站在床边,望着丈夫,泪水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
起床号响过,李歌眯了一觉,穿衣起床。陶玉送完孩子,返回了家。
"没上班?"
"没。我一会儿送送你。"陶玉趁着李歌洗漱的功夫,把饭菜端上了桌。
一桌精心制做的饭菜。李歌看了看陶玉红肿的眼,抓起筷子,吃着。
"出门在外,多照顾好身体。少喝酒!衣服穿得暖和些,我前些天又给你买了一件羽绒服。一会儿带上!钱多钱少我不在乎,只要你人平平安安,我就知足了!"李歌只顾低头吃饭,陶玉停了停说:"李歌,我们买个的房子吧?"
"行。"李歌痛快地答应了。"你先看着,挑个大一点的。到时候把你爸妈也接过来一起住!"
"他们不一定愿意!"陶玉听李歌这样说,感觉心情突然好了些。
东西装齐,李歌出发。车子快出哈尔滨时,李歌又掉头回到了市内。
季晓枫给李歌开完门,重新趴在了床上。李歌把早点和新买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吃饭了!"季晓枫没动。李歌坐了一会儿,感觉无聊,干脆脱了衣服,和季晓枫抱在一起睡。李歌望着像八爪鱼一样吸附在自己身上的季晓枫,把脸靠在他清香的发丛里,合上了眼睛。家乡的青山,炊烟升起的小屋,屋后的果树,隐约出现。李歌似乎回到了家,睡在不大的木床上,静谧的夜晚,虫鸣陪伴着缓缓的流水声。
听到手机响,李歌跃起,拿着电话"喂"几声没回应。瞥一瞥旁边被打开的手机包装盒子,扭头看见,蒙头被下笑得发抖的人。李歌猛地掀开薄被。只穿着三角裤的季晓枫抓着手机,出声笑着。李歌压制住了季晓枫,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啊!"季晓枫吃痛叫起来。李歌松手,顺势把他搂在怀里。
"给我买的?"
"嗯。喜欢吗?"
"喜欢。"季晓枫把玩着手机,像得了玩具的小孩。
"我不在哈尔滨的时候,你就给我打电话。"
季晓枫扬起脸,收敛了笑容。"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黑河。春节前回来。"
季晓枫光亮的眸骤然暗淡。李歌抚摸着沉默的爱人,亲吻着他的面颊。"饿了吧!"
"饿。"
两人风卷残云吃完。
"你什么时候走?"
"马上。"e
"我不要手机,你别走!"季晓枫扑进李歌怀里。
"我办完事情,就回来!"李歌不知道怎么安慰季晓枫。
季晓枫用力抱住李歌的腰,不愿放手。
"晓枫,给哥哥唱首歌吧!哥哥喜欢听!"
"你想听哪一首?"
"昨天你在浴池唱的那首,把舌头拉直了给哥哥唱一遍。挺好听的,就是一句没听懂。"
季晓枫笑着推开李歌,"老土!那是粤语歌。"季晓枫侧卧到床上,拍了拍床铺,年轻的脸,挑着浓黑的眉。"过来啊!我给你唱歌!"
李歌只是想把季晓枫哄开心,着急上路。再耽搁,天黑前就不能到达目的地。犹豫间,李歌靠着被子坐到了床边。季晓枫挪过来,枕着李歌的大腿。李歌梳理着大男孩的头发,抚摸他精致的脸。季晓枫轻轻地唱。
你的柔情似水
几度让我爱得沉醉
毫无保留不知道后悔
你能不能体会真情可贵
没有余力伤悲
爱情象难收的覆水
长长来路走得太憔悴
你只留下我收拾这一切
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
不让你的吻留着余味
忘了曾经爱过谁
慢慢习惯了寂寞相随
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
不让你的脸梦里相对
爱的潮水已经退
我的真情不再随便给
......
季晓枫唱着唱着,泪水就淌了下来,润湿了李歌的掌心。李歌低头吻着季晓枫的眼睛,
细细吻掉他的泪水。
"我唱得好听吗?"季晓枫颤抖地问。
李歌哽咽地说不出话,用力点着头。
"还想听吗?"
李歌俯下身,紧紧抱住季晓枫,似乎要把疼惜的人嵌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宝贝,等着哥哥回来!"
李歌的车子彻底开出了哈尔滨市区,心慢慢下沉。公路两旁的的风景,令人心烦意乱。电话响了,李歌看见来电显示,一阵欣喜,那个属于季晓枫的电话号码从此成为了李歌幸福的密码。
爱情不停机
边境小城,商业街一派繁荣。李歌漫步其中。琳琅满目的俄罗斯商品充斥整条街道。毛领皮帽,厚暖的大衣,颜色艳丽的方巾,银光闪闪的餐具,随处可见。这些商品的异国风韵吸引着内地游客的目光,驻足观看。齐亮要的望远镜也有,但是数量少,没有挑选余地。李歌看到一本前苏联邮票,想起齐亮集邮,买了一本。走在街上,李歌更多想的是季晓枫。每拿起一样东西,在默默问,他会喜欢吗。
李歌进了易货商场,这里光顾的基本是俄罗斯人,手拿计算器,和卖家讨价还价。当然俄罗斯游客更喜欢直接拿商品兑换成人民币。俄罗斯妇女多是胸前伟大,人未进门,胸先进门。浓艳的妆,浓烈的香水,简直令人头晕目眩。李歌简单看看热买商品价格,就走了出来。
小吃一条街,东北乃至全国小吃汇聚一堂,香气四处飘散。李歌要了一大碗馄钝,坐在露街吃着。斜对面的俄罗斯小伙伸脖看李歌吃的什么。李歌友好地回答疑问的眼睛,"馄饨,哈拉手儿!"金发碧眼小伙生硬模仿李歌的发音:"馄饨?!"李歌猜测自己说的"哈拉手儿"可能同样滑稽。
吃完午饭,李歌去了江边。江面不算宽,浅的地方,据说可以蹚到河对岸--俄罗斯。对面依晰可见,行走的路人。这里兜售望远镜的商贩众多,商贩们连租带卖。哈尔滨同内地差一个节气,黑河又同哈尔滨相差一个节气。九月初的天气,风儿已经有了明显的凉意。李歌手插在夹克兜里,拉紧衣服裹住身体。对着一只眼的望远镜,可以看清楚男人手里香烟的品牌,男孩旅游鞋的的款式。李歌看了半天,没有一个比季晓枫帅的,比他身材匀称的。别说清晰度完全可以和军事望远镜比拟。齐亮这小子要望远镜干什么?如果他在卧室窗口架上它,家家户户一览无余。别说偷窥是让人着迷。自己随意看,别人还没有察觉。比看电影过瘾,真人现场真实的表演。李歌又调整了望远镜,寻找新目标。"你到底买还是不买?"卖家着急了。
从江边回来,李歌背着望远镜去了农贸市场,看了看蔬菜水果的价格,暂时还没有波动。但是李歌知道,价格会随着天气转冷逐渐攀升。到春节前后达到最高点。普通菜价都在10元一斤,精细菜要接近20元。所以在黑河的严冬,穷人吃肉,富人吃菜。在对俄贸易逐渐降温的形势下,光景大不如前。李歌考虑明年把一部分生意向国内转移。商业街那些俄罗斯商品只能满足国人的一时新奇。细论起来,中国的轻工业的发展远远超越俄罗斯的水平。在中国真正紧俏的商品,俄罗斯政府大多数限制出口。李歌出了市场,对于明年的打算还是不确定。
晚上,李歌请老战友喝酒,叙旧论事。
半醉半醒的李歌倒在床上,举着电话,温习了一遍季晓枫发来的短信。之后拨通了他的电话。"喂!"
那边电话一接就问:"你是谁啊?"
李歌冒出冷汗,酒醒了一半。"你是不是晓枫啊?!"李歌以为自己拨错了号码。
"我不是!我是哥哥的宝贝!"季晓枫说完哈哈笑着,恢复了声音。
"你啊,把哥哥吓阳萎了!"李歌已经欠起的身体沉重落下。
"你在哪里?在房间里吗?"
"对。"
"那就是说话方便了!"季晓枫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天台,说:"哥哥,我受不了,太想你了!"
"你哪里受不了了?"李歌把手从腰带滑了下去,抚摸着自己。"你哪里最想要哥哥啊?"
听到李歌坏坏的笑声,季晓枫感觉刚才还凉爽的风吹在身上,一阵阵燥热。
"宝贝,快告诉哥哥啊!"李歌解开了腰带,拉开拉链。
季晓枫听到耳边粗重的呼吸声,希望此时就在哥哥的身下。"歌,我想要你!"
李歌闭上双眼,感觉手中环着的阳具跳动了一下。
季晓枫配合着说:"哥哥,快来啊!......弟弟要,不行了!......歌!......哥哥!"
李歌脑海里交错出现着季晓枫大字型的身体,随着节奏摇摆的柔韧腰。"操,......啊,晓枫!......"李歌加快手上动作,一瞬间喷射而出。李歌听着自己胸膛里咚咚的心跳,平稳着呼吸。
一片宁静,剩下两个人心灵的依偎。语言有时候对于相恋的人是多余的东西。
"宝贝,你这妖精,让哥哥好爽!"
季晓枫低头,望了望鼓起的牛仔裤拉链,无可奈何地摇头。"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呵呵!"李歌苦笑,用纸巾清洁着自己。
李歌刚收线,陶玉的电话就进来了。"老公,你没事吧?"
"嗯,有事吗?手机快没电了!"
陶玉想问电话为什么占线一个多小时,但是面对李歌的催促,只好简明扼要地说了母亲过生日的日期,询问李歌是否能回来。
"好,我一定赶回去!你看着给妈买些东西,别吝惜钱!"李歌只能为陶玉做到这些。"欢欢睡了吗?"
"早睡了。明天起早,我让她给你打电话!"
"好。"李歌看看手表,快半夜了。手表上被季晓枫摔出的裂痕,看上去是那么漂亮,动人心弦!
陶玉似乎话还没讲完,李歌的电话就没电了,自动关机。
草叶上露水
清晨,季晓枫抓起电话,听到李歌说:"宝贝,快起床,尿尿了!"季晓枫没说话,暗骂着:当兵的是呆子,当过兵都是疯子。李歌几欲想说,今天就回去。季晓枫哼了一声"困!"断了电话,缩进温暖的被窝里,似乎钻入了李歌的怀里。季晓枫把电话放在唇边,偷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