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栽狠罗————春花秋月
春花秋月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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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哦!看看几点了?鸡还没叫?鸡都煮熟了,就等你啦,快点啊,你也知道那几个跟老虎下山似的,晚了鸡毛都没了啊".
"哎哟,咋不早说!"关了手机,我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胡乱套了件衣服就直奔网吧.

套间的客厅里放著个大火盆,上面架著只大瓦罐,咕咚咕咚地炖著只大公鸡.哥几个拿了一扎啤酒.手持碗筷,就著锅边大块朵耳
"狗子啊",老大灌下一口酒,一抹嘴,直直的看著我.
"啥事?"我一边扒著锅里的鸡块.
"那串珠子怕是真的是好东西了."
"老王头说的?"
"嗯!"老大咋了咋嘴,"我还说老王头你可别看走眼罗,那王老头眉毛都竖起来了,他说他家太爷那辈子开始就是做玉器生意的,到他爹那辈,已是大资本家了,生意遍布东南亚,在缅甸都开了玉矿.後来回国定居,不想被判成黑五类,财产全没收了,他妈当年为保孩子,和他爸断了关系,不然现在他可以领到好多钱呢.他说他啥样的玉没见过,为这他还拿了照片专门跑了一趟省城,那几天城里的来了几个玉商,到他朋友钱老板家相一块玉石.钱老板也叫他一起来看看,老王头到那就把照片拿出来与老板们共赏,其中有个缅甸来的客商,特别感兴趣,事後还请老王头吃了饭,真心诚意的表示有意购买,请老王头撮合.老王头说是一个朋友的,他做不了主,要回去商量下."
"真的啊,老王头别是骗我们的吧?"
"老王头说,他那麽大岁数了,不愿掺合你们年青的事,你要,我就把缅甸人的电话给你,你自己去啄磨这事,他只知这玉是好的,其它一概不管,他说他只会相玉不会相人."
"我要了那缅甸人的电话,联系了他,听上去像是诚心做生意的,说只要我们诚心,他可现金交易.让我们明天进省城详谈."
屋里静了下了,哥几个你看我我看你,有点不知所措.
"我看网上那小子就是个现成的二百五,傻蛋,守著宝贝不知道,还在山里蹲著.现在他拎著玉到处亮,说不定哪天就被人骗去了.我们不拿就可惜了.这叫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骚包摸著下巴说.
"对,干吧,狗子,叫他过来吧."野猪鼓著眼看著我.
"嗯,好,不过这家夥看上去黑粗黑粗的,想是有点莽力,别到时搞不定就麻烦了."
"对,得想个法子,万无一失才好."老大两指叉个额头.
......
第二天,我和老大进了省城,在一家普通宾馆的雅间里,见到了那缅甸人,看上去五十多岁.个子瘦小,干巴.好似小时赶上了灾年.饿伤了根基,长不大了,加个黄不啦叽的面色,就像腌菜干.
人倒热情,招呼我们坐下後,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做玉器生意的不敢太张扬,只好委屈两位到这种地方吃饭,决不是吴某小气,在玉的价格上定不让你们吃亏,交易先交心,大家做个朋友先.坐坐..."
"老板客气了,大事悄悄成,低调些是对的."老大握了握著吴老板的手.
"两位少年老成,是干大事的料啊."
"老板过讲了."
一通客套後,酒菜上桌.很是丰盛.感觉吴老板老是在瞄我.
几杯酒下肚,话归主题.
"虽说照片也见过了,但在下还是想亲眼目睹一下玉串,才好出价不是麽?"
"这个......"老大一抱拳"实不相瞒.那玉还没到我们手上,玉主爱玉心切,谈不下价来,老板能出多少,报出价来,如有利润,我们才好去谈不是麽?"
"这麽说你们只是卖空罗?"吴老板拿著照片反复的看,边叹著气."也罢,谁叫我看上了呢.如果是照片上的玉,值一百万,现金交易.我这有两万现金,给两位喝茶,不在玉价里,大家交个朋友."那吴老板刷的一下,摔了两扎钱到我们眼前.我看到老大的手在抖.我听到我的心!!的跳动.
"老板爽快,只是玉主不好搞定啊."老大小声的说道.
"这有何难的,请一顿,多灌酒嘛,叫两小姐,再不行下点摇头丸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发现老大似乎眼睛一亮.......
出来後天已黑了,我们走到一家的厅门口,正想进去,旁边突然窜出个男人,竖著衣领.贼眉鼠眼的,问我们要不要丸子,便宜卖.可以先看效果再给钱.老大问有没有厉害点的,他说有,幻精加强5号,吞下肚後,叫他吃屎都肯干.大哥先用著,觉的好就来买,我们图长久生意.那人拿出了一小袋.有5粒,说一次只能用一粒,多了怕出事啊.老大赶紧塞进口袋.......进了的厅,找了个傻女,拿出一颗放在杯子里哄她喝了,结果,那女人摇了一晚上,说干啥就干啥.好使的很,最後老大迷奸了她,我不知为什麽很反感这样,我觉的我的爱情还没到来.我不想把自己的处这麽折腾掉.

6

第二天,我找了一家门面很大的理发店,进去花了五十多块钱剪了个小贝的莫希干头,就和老大一起坐车回到小镇.一觉睡到晚上八点,起来洗了个澡,神清气爽的上了歪瓜的QQ.
这次是故意一副懒洋洋的模样,那家夥头一句就"想死你了,美人."我打了个哆嗦,发了张微笑.
--今天你该让我看看你了吧,你让我猜的谜语我都猜出来了.说话要算数哦."
晕倒,这歪瓜还会跟他玩他猜谜?花花肠子还不少麽!
--好吧,发过来吧.
那家夥立刻发来连接,我抬手点了.
--你确实好看.
我笑一笑,抬抬眉.
--我想你.
--想我有什麽用啊,大老远的.
--倾城,你,你同意啦?
--同意什麽啊?
--同意我来向你求婚啊,我们今生今世在一起,来生也不分离.
天!这歪瓜给他灌了什麽迷魂汤哦?瞧把这脑白痴给整的.
--真的吗?你不要骗我.
--我不骗你,倾城,我对佛祖发过誓,今生只爱你.永远不负你.
--你还信佛?
--是的,我们全家都信佛.
--那佛祖许你和我一起麽?
--我亲口问过方丈了.
--方丈要我好好待你.
我疯掉,真的假的啊?晕死,念经的思想也这麽前卫了吗?这世界可真疯狂!
--那,什麽时候来看我?
--我明天就来,好麽倾城?
--嗯......也把玉带来麽?
--当然,倾城,我对你是一片真心,佛祖可鉴!
--好了,我信你了.
......

老大的计划是这样的:让先我到火车站接人,接到後就借口要为他接风洗尘,请他到小馆子里撮一顿,我尽量的多多灌酒给他喝,快吃完时,就说口干,想吃水果,什麽的,让他出去买,他一出门,我就把事先碾成粉末的摇头粉倒进他杯子里,只要他一喝下,让我立刻结账带他出来,怕那乡巴佬没吃过这玩意,当场发作就不好了.
只要他一喝下,这事就算成了,我们大可等到他发作了再出来,没动静的话,就再想办法给他下药.粉末给我准备两包,以防万一.
这下万无一失了,老大就是老大,这主意真是周密啊.不服都不行.
吃饭的地点选在偏辟的小街口,那有家小餐馆.拐出去再走三四百米就是一片废弃工业区.,一排排的旧厂房,屋塌墙倒,黑灯瞎火的,老大他们就埋伏在这,这里原先是重工业区,污染严重.附近没什麽居民.闹翻天也没人知道.
火车傍晚六点到了,在出口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出乎我意料的高大.身子骨精壮的像是用石头凿出来的,一看就是常期体能锻炼的结果.人看上去倒是忠厚,肤色暗红.嘴宽唇厚.唇紧紧的闭著,浓眉,小而圆的眼,双目射闪著精光.这让我心咯!了一下,按理说种地的眼睛里是不会有这种神采的.走动的他似乎有一种山一样的沈稳.却又暗潮涌动.这跟网上看到他的感觉似乎大不相同.他看到我时,眼神明显激动起来,但表情极力忍著.只对我点了下头.
"车挤吗?"
"不,不挤......"他抬头飞快的扫了我一眼,又很快低了下去. 我看到他的裤腿在抖动.
"先吃饭吧."

"啊,不用,我不饿,"他脸红了,突然觉的他说话口音不太对,舌头僵直,说话费力,河北人是这麽说话的吗?我不知道,我没去过河北.
"没事,只是小馆子,你不要嫌弃,我,只有这点经济能力."
"啊,怎麽会呢?我去!"他认真的看著我.
我感到脸上似乎烫的历害.还好手事先插到了口袋里,不然就不知放哪里了.
我们上了一辆公车,车上人很多.我不时的偷瞄著他,现在已是深秋了,他只穿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口卷起,露出结实黑红的手臂.手掌很厚,上面一层发黄的老茧.军绿色的裤子,轻便牛皮靴子,背上的是草绿色的帆布背包.我有点害怕,他手抓著头上的杆子,身子似乎有意无意的护著我,隔出了一个舒适的小空间让我站著.感觉背上在冒汗,是紧张吧.下车的时候,我一不小心,少踏了个台阶,人就向前栽去,正想不好了.腰上一紧,发现是被他捞住了.惊的赶紧闪了出来,结结巴巴的说了声谢谢就低头不说话了.他也没说话,只拿眼瞟我.看的我心神不宁,也说不出什麽来,走进小巷子,天边的夕阳洒下橙色的光.映的四周的景致出奇的美,我一时似乎失了神,仿佛小巷永无尽头.但那抹光亮很快就消失了,一切恢复了原样,似乎还更暗淡了......
进入小饭馆.我叫了一只烧鸡,一斤牛肉,一盘鸭爪,一扎啤酒.端起酒杯说了声"请".仰头灌下.
"谢谢."他也一口干了.抬手间身板纹丝不动,像座铁塔般.
我心里又开始发毛了.总觉的这家夥不是个好惹的.我都想打退堂鼓算了.
可是------那玉可值一百多万啊,老大说分我一半呢.我们家从此就翻身了,奶奶也不用偷偷去捡破烂了.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潜意识里这念头太过可怕,吓的我赶紧制止住了,我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你这个临阵背义,见色忘友的混蛋.还是不是人了?
我的念头是,
这个男人和那玉可以都是我一个人的呀......

7

管他娘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算他是通天罗汉,只要喝下摇头水,他就是一岸上的鱼,翻不起大浪了.
收定心神,专心劝酒,不让他杯子空著,看的出他很高兴,喝的很爽快.一杯接一杯的猛灌.喝到後面都不用我倒酒了,自己抓著酒瓶对著嘴咕咚咕咚往下倒.
两小时後,我看差不多了.撑著脑袋说醉了.
"吃点菜吧,就我一个人大吃大喝的,我看你都没吃什麽."
"啊?是麽?口好干哦,好像什麽都吃不下.只想吃桔子."我懒懒的窝在椅子里,用鼻音说著.
"我出去买.你坐一下啊.嗯,桔子上火,还是吃葡萄吧,那个才解酒的."
"嗯."我点头,管你买什麽,只要出去就成.
听到他走远了,我看看四周,九点过了,客人都走光了,店小妹也到厨房去了.迅速从口供里摸出粉包,倒进他的杯子里,心在砰砰的跳,手抖的历害,用筷子伸到他杯子里搅拌时差点把杯子给打了,赶紧用另一只手扶住.闻了闻,没什麽特别的味.这才放心坐下,还没坐一分锺,又觉的不保险,干脆把另一包也倒进去了,妈的,不成功就成囚.管他娘的.
似乎过了很久,他才提著一袋葡萄回来了,亲自到厨房去洗了一盘端了上来.
我拿了一颗含进嘴里,吃不出什麽味来.
"把酒喝了吃点饭吧.不要浪费了."我提醒他.
"哦,"他拿起杯子放到唇边刚要喝,却不知为什麽突然停住了.我吓的心都快跳裂开了.
他放下杯子说"我再吃点菜,"就杈起一块牛肉,若无其事的大嚼起来.
我稍稍镇定了一点,手不由自主的抚在胸口.
"我是真心爱你的,"他突然低声说话了.
吓的我手一抖.
"嗯"
"我是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不是露水的那种."
"嗯"
"这是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
"嗯"
......他停了好一会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爱的义无返顾."他说完突然拿起桌上的杯子仰头倒入......
滴酒未洒!
......我恍恍乎乎的结了帐,带著他走出小饭馆,拐进了工厂.一路上我不停的安慰自己,黄昏时的失神只是一时的神经搭错,我怎可能爱他,我是正常人,又不是变态.
他脚步有点蹒跚.说可能喝高了,头很晕,想睡觉.我半扶著他向前走,最後他倒在了地上,我拍著他的脸叫了好几声,他像睡死过去了似的一动不动.
伏在暗处的哥们相继跳了出来,把他围在中间.老大用脚踢了踢他,他身子像堆烂泥般晃了晃."狗子,这麽快就搞定啦,真是越来越专业了啊."
"快,快看看带玉了没?"
搜了所有口袋,和那帆布包,找到了个钱包,包里光现金就一万多块钱."发财了."歪瓜抖著声叫起来.
"快找找,那块玉呢?"老大有点急.
"可能套在手上吧."烧包说著上前掳起那人的袖子,在最上面靠近肩头处找到了那串玉珠."在这呢,"烧包低声兴奋的叫起来,大家纷纷打开手机盖,在手机的光照下,那玉珠像深山里的潭水般碧绿幽深."真他娘的漂亮啊.""发大财了.""是不是古董啊."我突然觉的心里一痛,有些不忍,把头捌开了.
耳边突然传来卡吧一声轻响,当我意识到是骨折的声音时,大骇的扭头一看,一只大手铁钳似的把老大的胳膊肘儿扭成了我从未见过的形状.紧接著"统"的一下,老大像流星球般平飞出去四五米.撞到了树上.翻了下来.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太快也太突然了.我们全像被点了穴般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著地上的人如僵尸回魂般直直坐了起来.直到老大凄历的惨叫声传进我们的耳膜,才如梦方醒,我第一个扑了上去,可还没等我贴近,腹部就重重的挨了一脚.身子像子弹般弹了出去,"统"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撞在了砖墙上,又弹到了地上,我像被捕蛙人摔打到田埂上的青蛙似的震颤的挺起腰身.接著又像虾米般绻起.涨红脸屏著呼吸,极力忍著胸腹传来的巨痛.听到大家一窝蜂地冲上去.还没等我看明白是咋回事,哥几个全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老大不愧是老大,不知啥时爬了起来,"刷"的一下亮出弹簧刀,嚎叫著扑了过去.那家夥抬腿一脚将他手里的弹簧刀踢飞了.身子一个弹跳,另一只脚同时抬起,半空中只见一个劈叉,脚後跟正中老大的头顶盖上.看到老大如同一载木桩似的直挺挺的仰面摔了下来.鼻血哗的一下流了出来.这下可把我们震住了.小柿子哭喊起来,"老大啊------!""老大!"另几个也惊喊起来.
正当我们悲愤不已时,空中传来"砰"的一声的裂响.像是爆炸的啤酒瓶.借著散落在地上手机的光亮,我看到那家夥身子一晃向前猛扑到旁边黑乎乎的灌木丛上,可隐隐约约看到那白色的衬衫伏在丛中."砰,砰,砰."接著又是三声,"我的个娘!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枪响?我顿感周身的血液在冷却.黑暗处幽灵般出现了个黑衣蒙面人,抬手举著把长柄枪,走了出来,边走边向灌木里的白衬衫连连扣动板机.我吓的没了思维.半天才意识到这下要死人了!要死人了!黑衣人走到灌木丛边,一把抓起了白衬衫,咦??只是一件一衣服,人呢?黑衣人一把把衬衫甩的老远,还没等他回头,半空中突降下一个光膀家夥,像只大鸟似的双漆弯曲落在黑衣人的肩上,一个360度旋转,跳了开来,我看到黑衣人的脑袋瓜子"咚"的一下搭到了後背上,脖颈处只剩一层皮连著身子,将脑袋挂在上面.两只上翻的眼珠正被地上手机的光线照著.好像快掉出来了,样子恐怖到了极点.
"杀人啦------"歪瓜尖叫一声,"快跑啊------"
哥儿们顿时像炸开的马蜂窝,四散奔逃.我挣扎爬起,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撑著地,连滚带爬的拼命往外跑.

8

听到後面传来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嚎叫声.我吓的头皮发炸,手脚打摆.我的娘哟,这回是栽罗.还没等我逃出厂区.後面刮来一阵风声,屁股上猛的挨了一记重击.我连声都不出的窜出三四米,当场没死过去,"咳咳......哎哟......咳咳....."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接上了气,第一个念头就是我要被他踢死罗.下身奇痛无比,他妈的死全家的踢著我的蛋蛋罗.可要了我的命了.我什麽也不顾了,两脚朝天,双手捂著下面一边嚎著一边没命的在地上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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