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 土归土————大爷
大爷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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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间房里,司空翔夫妇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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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四人一行很快就进了城,因为不能误了吉时,所以立刻开始操办祭祀。因为早有书信捎来,家丁们已作好了准备,各种祭祀需要的物品都已准备妥当。四人立刻换了孝服,由方丈主持祭祀。

颂经、拜礼、祭天、求福、祈寿,一件接一件。最后,又为柳氏请得一尊观音神像,这一路下来,不说什么参观一下这司空老宅的古朴清雅,单是与司空斋刃说闲话的时间都没有,北堂非才知道这祭祖真是有够让人累的。
上上下下一直忙到戊时左右才算终了。

"文怀,还好吧?"司空斋刃担心的道。
北堂非摇摇头:"还好。"可看得出来,真有够他受的,细眉也轻轻的皱在一起。
司空斋刃心疼的握了一下他的手,转头问正在关心妻子的司空翔:"哥,还有事儿没?"
"啊,没有了,你和阿非也去歇吧,今天你们也累坏了。"说完柔声的关怀妻子。
司空斋刃这才拉过北堂非:"天不早了,我带你去你房间。"又转身吩咐下人,"叫厨房弄点东西送过来。"
北堂非想是真的累坏了,也没注意到自己是被司空斋刃牵着进了房间。

"真的很累么?"司空斋刃微微歉意的看着他,拉着他的手问。
"也没有。"北堂非摇摇头,却是有了睡意。
司空斋刃吻吻他的手,心疼到:"还撒谎,看你累的!别说了,沐浴后快歇息吧,我帮你。"
一听这句话,北堂非弹了一下,脸上又红了,想起昨天浴池中的一番云雨,忙拒绝:"不,不用了,我自己行!你、你回你房间吧!"
司空斋刃见他这般又笑了,一把搂了他。
"别这样,会被......"
"文怀......我爱你......"司空斋刃紧紧楼着他,用力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
"别怕我,我爱你,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发誓......"司空斋刃柔声说着。北堂非只感觉这一句句话从胸口传了进来,让他暖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少爷。"下人在外轻轻叩门。司空斋刃放开北堂非接过东西又喝退了下人。北堂非却因方才而心跳不已。
"文怀,"司空斋刃坐了过来,"这是安神的药,你喝了好好休息,明儿我带你出去好好玩玩。小心烫啊。"说着吹了吹才递过来。
北堂非接了过去,心里更是一阵暖意:"......谢谢。"
"傻瓜,谢什么。"司空斋刃轻揽着他的腰,"你我还用得着说这些。"
"......"北堂非低头笑笑,心里涌起一阵幸福。
待北堂非喝完汤,司空斋刃半拉半推把他弄进了浴池,然后帮他洗净了身体,当然也少不了偷香,之后将北堂非强抱上床,哄着他睡去了。

兴许是太累了,兴许那汤的确安神,北堂非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直到次日巳时一刻才醒来。

醒来时司空斋刃并不在身边床上,但想起昨夜司空斋刃的体贴,北堂非心里就暖意阵阵,甜味溶溶。
换好衣物梳洗完毕后,北堂非走进大厅,正瞧见司空斋刃向家丁吩咐什么,见了他忙笑笑:"起了么文怀,昨晚休息可好?"
北堂非点点头,看看这安静的大厅:"姐姐、姐夫他们还没起么?"
"早起了!这边的官员们听说侍郎、侍郎夫人到了,自然就送来了拜贴,哥他们一大早就去了,"司空斋刃走过来,"我与哥哥说了别提我俩也来了,我可不想去那些酒局子,你也是吧。"
北堂非素来不喜欢这些官宴,却孩子气道:"就算说我来了,想也没人会送帖子来吧。"
司空斋刃听得他这话就笑了:"是是是,听这孩子气的话!堂堂北堂将军,又是个非凡迷人的主,怎么说话像是喝了醋啊!"
北堂非一皱眉瞪了他一眼。司空斋刃忙赔笑:"好好好,是我说错话,别气好么?"北堂非却不理会。
司空斋刃拉了他的手,正了颜色:"好了,别气了,我说笑呢,让哥哥不提我们来了是我的私心。因为我不想让旁人扰了我们,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好么?"
北堂非的脸蹭蹭红了:真是没见过这样的无赖!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谁啊!"
明明知道北堂非的意思,司空斋刃仍是一把搂过他:"好不好嘛文怀!就我和你好不好?"
"你、你放手!"北堂非急了,这里可是大厅里,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经过啊,"别、别闹了!放开我!"
"那你可是答应我了?"
"......"北堂非红着脸不答只是推他,力道却渐小。
"答应不答应嘛!"司空斋刃还是不放手,故意逗着他。
"......"北堂非终于还是投降,红着脸点了一下头,立刻道:"快放开我!"
"是!"司空斋刃满意笑笑吻了一下他的手才松开来。
"没个正经!"北堂非退到一边小声骂了一句。这时一个家丁跑了进来:"二爷,都准备好了!"
"好。"司空斋刃整整衣杉,拉过北堂非道,"文怀,我们走吧。"
"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司空斋刃神秘笑笑。

昨天入城实在太过匆忙,来往街市也只记得这里繁华热闹。今天二人款步街市,北堂非才是体会"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真正含义。
时值仲夏,日照特别充足,十里杨柳环湖而立,幽幽绿水清波更添凉意阵阵;繁华堂皇的各式店铺林立,来往车水马龙;行人也是穿丝着履,神采风流;街道也干净整洁;偶有何处传来的丝竹之音,更添几分江南水乡气息。而今天似乎有什么庆典,店铺街道都张灯结彩,披红挂紫,入城的车队特别多,各种民间演艺团体都忙着招揽客人,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从今天起是这城里为期三日的河神庙会,这些都是远道而来的戏子们,"司空斋刃见小情人一脸疑惑笑着解释,"晚些时候更热闹哩。"
"哦。"北堂非点点头。
"现在还早,你也饿了吧?这里的东西一定合你味口!"司空斋刃拉着小情人走进了杭州有名的茶楼"迎月荘"。

二人品着荘里远近驰名的各式小食菜肴,一边听着丝竹小调,一边看着楼下湖中来往的小画舫。
"文怀。"司空斋刃倚坐在北堂非身边,将拣好刺的鱼肉沾了酱放在北堂非碗里,"这鱼可好?"
这时,却听得楼下一阵吵嚷,二人一瞧,却见两名男子正与一名妙龄少妇纠缠,旁边一位小女童哭着相求。看这两名凶悍男子竟欺负女流之辈,北堂非哪能忍得下去,翻身跳下楼喝道:"住手!"司空斋刃无奈笑笑,起身吩咐了下人两句,也跟着跳下楼,却只定定站着看自己的小情人打抱不平。

那两名男子虽是凶悍,但比较能够是三角猫功夫,几下就被北堂非打得连连告饶,落荒而逃。
"哼!无耻之徒!"北堂非收了架势,司空斋刃才走过来为他整顿衣裳:"没事吧。"
"两个莽夫岂能伤我?"北堂非微微脸红推开司空斋刃的手,转身问那位少妇,"姑娘无碍吧!"
"奴家谢过公子!敢问公子贵姓,奴家定当到府上拜谢!"少妇声音相当柔美,也终于取下头上面纱,好个天仙似的女子!粉肌朱唇,一双杏眼更是风情万种!
司空斋刃眼睛一亮:"你......"
那女子也微微一惊,既而喜道:"司空二少!"
"真是你啊。"司空斋刃淡淡笑笑。北堂非听出二人认识,微微变了脸色。
"啊,我来介绍,"司空斋刃拉了北堂非的手,"这是杭州名妓,不,现在可是江南花魁之首的冷香凝冷姑娘,而这位......"
"在下北堂非,姑娘有礼。"北堂非打断他的话,收回了手。
"北堂?那公子可是有名的将门......"冷香凝微微一惊。
"是了是了。"司空斋刃笑笑接过话茬,"文怀正是那北堂将府的公子。"
"奴家真是三生有幸,竟能一睹全国首席两位美男子的尊颜!"冷香凝打量了一下北堂非,果然是个俊俏的主儿,"方才多谢北堂公子搭救,奴家再次拜谢!"眼波流动之处更是撩人之极。北堂非少经世事,不知这眉目之意,司空斋刃忙开了口:"冷姐不必多礼,文怀性情仗义,不拘细礼。倒是方才那二人是怎么回事?"
"啊,那是邻府的尉知县的小厮,因为姑娘不去赴宴就动粗了!"冷香凝的女童忙开了口,脸却通红起来,眨也不眨看着二位俊人。
"琴水,别多话。"冷香凝轻声喝叱,又对二人笑笑,"只是那尉大人刚上任,他原是个盐贩,不懂什么规矩,请了几回也被奴家谢绝,所以才出了这无礼之事,亏得北堂公子和二少相助。"
"什么大人!真是有辱官门!有名的艺妓是要客人讨好才是了,这不懂风情的糟老头子!"司空斋刃气愤道,"冷姐也莫担心,明儿我叫哥撤了他官衙去......"
"使不得二少!"冷香凝微微蹙眉,"若是他丢了这官职,又因奴家之过,那他家人会十分难过的,二少有这份心意也够了,奴家已是感激不尽!"
北堂非吃了一惊,未想这风尘女子竟有如此胸襟!
"元毅知道了,不说便是。只是冷姐也真是若人心疼的女子,哪个男子不为冷姐痴迷才是怪了。"司空斋刃轻声赞道。
冷香凝媚眼如丝,芊芊十指轻抚向司空斋刃的脸颊:"像二少如此风情之人,奴家求之而不得啊,不过三年光景,二少定又让不少女人落尽相思泪吧?"
"冷姐说笑了,"司空斋刃笑笑,"元毅不过一介粗人。"
冷香凝呵呵笑起来,声如银铃:"二少若是粗人,那奴家莫不是粗鄙之极?奴家也知道二少定是心有所属吧,奴家还真是羡慕呐。"
"不愧是冷姐,元毅这一生也给了他,想是来世也容不下他人,再也不解人世风情了吧。"司空斋刃笑笑。
见得二人这熟捻,北堂非心里好不是滋味。看这两人倒还真是"郎才女貌"不是么?而且听这对话,哪里是一般人能比的亲密?即使听到司空斋刃末了这几句,他的脸上也见不得好光彩,只是阴云一片。

冷香凝不愧是欢场老手,看北堂非的神色,再看看司空斋刃微微奸邪,明了于心的笑意,心下亦明了三分。整顿衣裳,向北堂非道了万福:"北堂公子,在杭州时请一定到万香楼来,奴家当尽心相迎,以表奴家感激之意!"
"姑娘多礼。"北堂非礼貌的一拱手。d
"那,奴家告辞了。"冷香凝甜甜一笑,"二少,请了。"婀娜的身段轻轻转身,末了,以唇语向司空斋刃道:"二少小心醋呀。"嘻嘻笑着走远了。北堂非当时正气呼呼看着另一边,并没看到这一幕。

"冷姐真是难得的好女子。"司空斋刃微微感慨了一句,转头问北堂非,"是吧,文怀?"
北堂非听了这一句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一甩头:"他好你还不去!"
司空斋刃听出小情人在吃醋,偏偏还要故意道:"我去做什么?"
"我管你做什么!你爱怎样都与我无关!"北堂非火道。
司空斋刃偷偷笑了笑,拉了他的手:"文怀可是,吃醋了么?"
"谁、谁会吃你的醋!"北堂非心里一慌,甩开他的手走到一旁,"你,你少胡说八道!"
"真的不是?"
"我说不是就不是!"北堂非不等司空斋刃再开口又赌气说了一句,"司空二少若是中意何不前去迎娶!到时候北堂非一定重礼前往!"
--是,自己就比不得,自己就不如那女子好!去吧你去好了!该死的混蛋!

自顾自发着小脾气,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司空斋刃回一句话,北堂非忙转头看看他,却见司空斋刃微微低着头,漂亮的眉毛拧在一起,那副模样还不让人心疼。看着那张俊脸失望难过的样子,北堂非方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刚才司空斋刃那番话虽然不曾指名道姓,可他知道司空斋刃只是在向自己表明心意,而他何尝不感动呢?可偏偏自己这脾气......而且自己本就只是个男人......
"......"走到司空斋刃身边,小声问了一句,"元毅?"立刻觉得脸上烧烧的,但还是担心地看着。
司空斋刃听得小情人这一叫早已是欢心不已,可却还是一副伤心的样子:"我怎么会看上冷姐,我心里有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我、我......知道的。"北堂非的声音小到几乎只有自己能听清。

--自己也许......该知足......

心里乱乱的,竟也忘了此刻两人是在大街上。路上行人忙碌着倒也没怎么留意二人,偶有几个觉得奇怪的多看了几眼。
"你真知道?"
"......嗯。"北堂非点点头,没注意到司空斋刃的脸上已经有了笑意。
"那你说我心里有谁?"
"......我。"这一句实在轻柔得令北堂非自己不敢相信是自己的声音。这时却听见司空斋刃的声音附在耳边:"文怀好不害臊啊!"声音里充满了调笑。
"你!"北堂非顿时变了脸色,随手抓起身边小摊的一把雨伞打了过来,"你这混蛋!竟敢戏弄我!"虽是骂着,心里却又莫名高兴,而司空斋刃也只是调皮地跑着躲着,引得路人不住地回头瞧向这两位孩子气的俊人。

这庙会上的小贩极多,各式的小玩意儿更是数不胜数;而这水乡什物又不比他处,北堂非自是觉得处处新鲜,样样别致。二人说笑着赏玩着街道两边的各种小事物。司空斋刃自是宠着小情人,见着北堂非感兴趣的都一一买了。于是等到了酉时,二人来到"聚凤楼"时,已买了大大小小的什物,而且多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北堂非对这里的瓷器似乎很感兴趣,杯碗碟盘买了一整套,殊不知这司空府上能少了哪一样呢。

"二爷,北堂小爷!晚膳都准备好了,这些东西让小的给送回府里吧。"
"好,送回去吧,小心着些。这些都放在文怀那屋里,这对鸟儿要好生照顾着。"司空斋刃笑笑转向北堂非,"饿了吧?我们吃了这酒去看庙车河去,那儿才叫好玩呢。"

这"聚凤楼"虽是酒楼但却也清雅,摆设古朴,环境清幽,江南的名菜色这里自然俱全,而此处独创的几道菜肴也是远近闻名,而且这里的"女儿红"更是百年佳酿。

"司空二少!哎哟大贵人!""聚凤楼"的钱掌柜一见司空斋刃眉开眼笑忙来唱诺,"年年盼您来,总算是见着您了!听说今年就司空大少和大少奶奶来了,正想您呢!您这一来,我们这‘聚凤楼'才叫真格聚凤了呢!"钱掌柜看看北堂非:"二少,这位爷是?"
"北堂非北堂将军。"司空斋刃得意笑笑。
"哎哟哟!我说今儿怎么老跳眼,一大早就听见喜鹊叫!原来是两大将军要来!"钱掌柜夸张地惊呼,"两位爷快请上座请上座!今儿‘聚凤楼'一定使了全身解数好生招待二位将军大人!若是有不满,我自个儿砸了这招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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