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 土归土————大爷
大爷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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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刻的北堂恭已经是在火头上了,哪里还顾忌这些,大步流星走进了孙谨的屋子忿忿哼了一声:"反了反了!"
孙谨听了这句话忙取了茶杯:"三叔这是怎么了?谁又恼你了?"话虽是这样说,可是他也明白,家里能让北堂恭气到这样却又不能打的人能有谁?
"还说谁?!我那么疼他,他居然护着那司空?!到底是长大了,不认我这哥哥了么?!反了反了!"北堂恭一边说一边愤怒地猛击桌子,桌上茶具都被震得乱颤。
"......"孙谨当然是听的明白了,想到那司空斋刃他也是恨得牙痒痒。原本他七尺之躯,却因为腿上而被许多人背地耻笑,因此他对司空斋刃实在是恨之入骨。
"哼,看我灭了那司空家,我看你还护着他!!"越想越气的北堂恭冷不丁吼了一句。
孙谨见着时机成熟,忙道:"三叔怎么这样说,即使是这样也得要考虑到场合和时机啊。不过我担心......"
"担心什么?"北堂恭怒喝着打断他。
"这,为兄的说了怕三叔不高兴。"孙谨故意为难道。
"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北堂恭一拍案。
"这......"孙谨起身稍微酝酿了一会,权衡着轻重,这才缓声道,"其实三叔对阿非的心思,为兄早已经看出来了......"
北堂恭大惊,慌道:"什么心思!二姐夫莫要胡说!我、我只是......"
"三叔不要惊慌,这事没有其他人知道的,"孙谨微微奸邪地笑了一下,"只是为兄的担心三叔这恐怕是要......唉......"
"......"北堂恭不语,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好多想的呢?
眼见着北堂恭已经掉入自己的圈套,孙谨才又道:"其实三叔有所不知,这国都朝中早有传闻,说那司空对阿非早有所图,而且已经......"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北堂恭一把抓了他的手,"那司空混蛋真的对小非?!"
"三叔莫要激动,这、这也只是国都的传闻,不足为信的!"孙谨与北堂恭共事多年,难得见到北堂恭如此震怒,不禁也吓了一跳。
北堂恭看了他一会才放开他:"哼!无风不起浪!我就见那司空小子看小非的眼神不对劲儿!难怪了......"
孙谨看着他心里微微一笑,又故意反对说:"三叔莫要臆测啊,我看司空也不是这等人......"
"什么不是!我看他就不是什么好鸟!"北堂恭打断他,"摆了谱对小非有所不轨!这种人渣!杀了他都不解恨!"
"可是阿非呢......我觉得阿非......"孙谨故意欲言又止。
"小非?小非才不是那种人!定是......定是那司空小子死赖着小非!我、我这就毙了那混小子去!"北堂恭说着就往外冲,好在孙谨一把拉了他:"三叔!你莫要冲动!这事是急不来的!"
"你叫我怎么忍这口气!这家里都被那司空家灌了迷汤了!难道要小非......"
孙谨见他冲动起来忙一把捂了他的嘴:"三叔!你这样冲动是要坏事的!爹爹听去了,就不好了!"
听见孙谨搬了爹爹出来,北堂恭才稍稍压了火气,咚地又坐了下来。
孙谨忙给他倒了杯茶:"三叔你先压压火气,这事也要从长计议嘛!"北堂恭捏着茶杯呼呼直喘气。
"话说回来,我看这事也许不仅仅是司空那小子一头热......"
"胡说八道!"北堂恭乓乓直拍桌子,"难不成还是小非会对那种小白脸......"话到一半他自己已经气得说不下去。
"三叔消消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孙谨连忙劝道。
"那你什么意思!你不把这话给我说明白了,可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北堂恭显然已经是在火头上了。
"三叔,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孙谨微微黠了眼,"只是我听人说了,这司空与阿非的关系确实是很好,两人经常在一起吃茶看戏,上回还一同去了北边塞外,年前那司空生死未卜,阿非也是非常担心,两人的要好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看来也并非空穴来风啊。"这孙谨虽人在边外,但是这朝中之事他还是知道甚多。他知道的虽然并不详细,但为了激怒北堂恭所做的添油加醋倒是不偏不倚。
而北堂恭倒是听着,可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可是我的意思呢是说,阿非从小被人惯着没与人多交往过,所以他定是被那司空小子给骗了!这样才会跟着那司空在一起的!也不管了这外边许多流言,也不管你这当哥哥的用心了,你说是不是?"孙谨微微奸邪地看着北堂恭那已经铁青的脸。
"其实为兄的更担心的是,阿非他本来年幼,见过的人事也少,这万一就被这司空小子的甜言蜜语给骗了,这一生不就......唉......"孙谨故意长叹一口气,又转头看看北堂恭。
北堂恭心里可是思绪万千,他疼爱这北堂非可是全朝人都有目共睹,全家也是明了于心,他纵是坏了心思对阿非有了非分之想也罢,可没曾想过这阿非日益吸引人,却到头来被那司空给骗走了?!这教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司空小儿!我北堂恭与你势不两立!"北堂恭狠狠道,孙谨正要再递点子,却被他打断:"你不用再激我了!我意已决!你立刻发函众将领:三日后回营,立刻议事!"说罢微微黠眼,狠狠道,"二姐夫用心良苦,为弟的,怎能不受?!"说完转身出了门。
孙谨呆了一呆,不禁有点后怕:此人果然是城府颇深!自己也小看他了!转头看看亡妻牌位,他才微微动容:"阿云,你莫怪我,不灭了那司空,我心何甘啊。"

再说这北堂恭走后,北堂非也是后悔顶撞了哥哥,所以犹豫可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去向哥哥赔不是。
这在火头上的北堂恭听了小弟的道歉自是欢喜,可又因为心中不安多问了一句:"你与那司空......"话到一半只见得北堂非脸上神采,他心中的妒火已经难以收拾,却也只做镇定地听着北堂非的解释和劝说。
"其实,其实现在这样也很好的,朝中的大臣们也都相处的好了,皇上也很贤明,哥哥如果愿意的话就可以回来的,边外的条件怎么也比不得国都啊。"北堂非当然是没有看出任何端倪,"至于,元毅,他和我都是兵部同事当然多了交往,哥哥也安心,他对我很好的,并没有因以前的......"北堂非出于好心的这番话却是彻底地让北堂恭下了谋反的决心,但面上也还是看得过去,还淡笑着答了一句:"那就好,哥哥还担心你如若是被欺负了该怎么办呢。"
北堂非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偷偷地又侧头甜蜜地笑了笑,却全然没有发现北堂恭眼中那已经没有办法挽回的恨意和决心。

人到七十古来稀,这北堂老爷子戎马半生,到如今七十高寿又儿女满堂,且个个均是文武双才,让人好不羡慕。因而在这老爷子的七十寿宴上,各方宾朋无一不投以羡慕嫉妒的目光,使得老爷子开心之余不免也得意非常,所以喝酒也忘了节制,宴席中途就不得不被大儿子夫妇扶回房里休息。在这寿宴上,司空家也是博了些彩头,却让北堂恭和孙谨好不服气,无奈之下也只能忍气吞声。余下的客人们在其他儿女的招呼下倒也是尽兴而归。

父亲寿宴过后,北堂恭与孙谨二人便快马回到了边外大寨,以图大谋。

因为原本所有将领就是全在等待着北堂恭这一盟军首领下令,所以当他的书函到达的时候,众位将领已经着手准备一切,待到二位回到营中,一切已经打点就绪,只等北堂恭与大家商量进攻路线。
由于边境八万人全数由叛乱同盟军将领控制,边境城池大小共计十四城镇纷纷投降献城,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而且这一切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就已经完成。北堂恭则在之后控制实权,封锁了边境所有消息,开始计划攻入国都。
要入国都,首先就要攻下第一个关卡--汨罗关。
这汨罗关两面为山,城池建筑于道路之上,山势险峻难度。城墙由青石构成,高达六丈,易守难攻,城内还配有火炮四门。虽然因为国家和平,在城内驻守官兵只有三万左右,但对于盟军而言实在是个难以攻下的险关,北堂恭与众位将领不得不花了大量时间在这里。

而在另一边的国都里,还暂时没有收到边境的反叛消息,所以都还一片风平浪静的景象。
北堂非与司空斋刃二人仍然是一同训兵一同吃茶,闲时小俩口便叙情交欢、斗嘴打趣,甜蜜地让人羡慕不已。

"好了啦,已经好晚了,你快回了啦!要不柳伯母......"北堂非轻声提醒着情人。此刻已经是深夜时分,司空斋刃从下朝起就一直跟在他身边没有离开过。
"没关系的......"司空斋刃拉了情人的手就吻,"娘他知道我在你身边安心得很呢。"
"胡、胡说!"北堂非笑骂了一句,脸上却是红了。
司空斋刃见状一把拉了他在怀里就吻了过去。
"唔......"虽然是在小小挣扎着,北堂非的心里还是甜蜜蜜的。
"你、你们在做什么?!"
"爹爹?!"
"......"司空斋刃也不禁吓了一跳,但立刻回过神来,伸手护住北堂非,"北堂伯伯......"
"孽障!你、你这孽障!"北堂固义哪能听得进去,脸色铁青双手不住颤抖着,"你、你做了什么?!孽障!不孝子!畜、畜生!来、来人啊!给我、给我家法伺候!!"--原本已经准备休息的北堂固义却因为莫名想到了三儿子,不由地不安起来,因此打算与和北堂恭最为亲近的小儿子谈谈,却不料被他撞见了这样的场面。

"爹爹?"北堂祈正在正厅里吩咐收拾,"怎么,您不是已经去休息了么?阿非?这是......"在北堂固义身后,北堂非被两个家丁架进了正厅。
"家法伺候!家法伺候!"北堂固义气得嘶声大吼,"不孝子!不孝子!!我养你有何用!!"
"爹爹,这,"北堂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爹得已经气急败坏连忙吩咐人去叫另一个兄弟来相劝,一面上前扶着北堂固义,"爹爹别生气了,阿非他还不大懂事,惹您老人家......"
"啪!"不等他说完,北堂固义已狠狠一个耳光:"你住嘴!他还不懂事?!他还小?你看看,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都做了什么!竟、竟、竟然有龙阳之好!......我、我北堂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我老,我就是没有老死才不能眼不见为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北堂祈转头看看安静跪在大厅里的北堂非,一时间还没有明白过来似的,"阿非......"
"家法伺候!家法伺候!我北堂家没人了吗?还是我老了说话不顶事了?!"北堂固义一手甩开北堂祈,"去给我请家法!去给我请家法!!我要亲手将这个不孝子打死!打死!!"
"爹爹,大哥,阿非?这是怎么了?"北堂显因为还没休息,所以最快赶了过来,一看正厅里的阵势就吓了一跳,心里暗暗不祥。
"怎么了?反了!!反了!!竟做出这样伤风败俗、天理不容的事!!你怎么对得起北堂家历代先祖!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不孝子!不孝子!畜生!畜生!!"北堂固义拍案怒骂,因为太过激动而喘不过气来,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还做什么寿!活活气死我了干净!!畜生,畜生......"
听得爹爹这样怒骂,又见北堂非乖乖跪着,衣服微乱,北堂显心里倒抽凉气:该不会是被爹爹发现了?赶紧上前两步:"爹爹,你莫气了,阿非他也是一时......"
"你住嘴!今天谁敢再劝我饶了他,我就、我就跟他拼了这老把老骨头!"北堂固义顺手将桌子上一尊菩萨摔向北堂显,北堂显只得住了口:"爹爹息怒!爹爹息怒!"

"爹爹。"北堂祈犹豫着将藤杖捧到北堂固义面前,这北堂家的素以笞刑施以家法,"爹爹三思啊,阿非的身子......"
"住嘴!"北堂固义大喝一句,举起藤杖紧步冲到北堂非面前,"你这个不孝子!你、你怎么对得起我!你、你怎么做出这样大逆不道、败坏家风的事!我教你的你都忘到哪里去了!!你说!你给我说清楚!"
笞刑的痛苦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北堂显赶忙上前护住北堂非:"爹爹!爹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您也先问问原委吧,身子是阿非的,也是您的心头肉啊!爹爹!"
北堂固义何尝不心疼,可实在是气坏了,怎么也无法平息怒火,一把推开北堂显:"你走开!"这一推可是力道十足,北堂显不禁退了好几步,与正进门的北堂杰撞在一起,北堂苓楼个另几位女眷也跟在身后。
"四哥?怎么了?"北堂杰满脸还带着倦意,一看爹爹手中藤杖才清醒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爹爹?阿非?"
"怎么了?好,你们都来了!来了就好!都给我看着!我今天就打死这个不孝子!我就、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北堂固义说着举杖就打向北堂非的脊背。
"噼啪!"清脆一声结结实实落在北堂非的背上,却没任何呻吟,只听见几个北堂兄弟大叫:"爹爹!!"
"你们都住嘴!不许再劝!"北堂固义纵是心疼之极,可满脸仍是怒容。
眼见爹爹又要挥杖,北堂苓楼跪了过去:"爹爹!阿非身子弱,一杖就够了吧!不管他犯了什么错,您就开恩吧!阿非从小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过啊!爹爹!"自从北堂家长女战死沙场,北堂苓楼就如同母亲一样照顾着几个弟妹,北堂非又是幺子,自然是全家宠爱,哪里让他受过罪责。
北堂固义顿了一下,北堂杰也连忙过去劝北堂非道:"是啊阿非,快向爹爹赔不是啊!"
可北堂非仍是低头一动不动,一个字也没有。
"阿非!",m
看北堂非竟还如此顽固,北堂固义更是大怒,举杖又要打:"好!好得很!你既是已经认了,那我就成全你!打死你!你们几个滚开!我、我打死你!"

"住手!"厅外一声大吼,却是司空斋刃被几个家丁拉着拽着往着边硬冲,"放开我!北堂伯伯,求你住手!"
大厅里所有人都瞧向司空斋刃,唯有北堂非还是定定跪着,脊背上方才被打的地方已经开始渗出殷红殷红的血,在白色的衣服上特别显眼。
"北堂老将军!"司空斋刃硬是跪了下来,拉他的家丁个个被他打得鼻青脸肿,"求求你,放过文怀吧!"
大厅里不知情的人都有些感动,北堂显却是手里捏了一把汗:可别弄巧成拙啊!匆忙几步跑到司空斋刃身边故意大声道:"来人啊!拖走拖走!!这、这是我们北堂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懂、懂什么!拖走拖走!"目光闪烁不止,不停地回头看爹爹眼色。
北堂固义已是气得大吼着:"来人!给我把他哄出去!哄出去!!"说完又转头大骂北堂非,"看看你!看看你!你这么多年读那些圣贤书你读了什么!!你怎么对得起我?!你叫我怎么去见北堂家列祖列宗!!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悲愤交加,使得这位70古稀老将军老泪纵横,呼吸不及。北堂苓楼赶忙与大哥一起扶住他坐下来。
"北堂老将军!......"司空斋刃还要开口,北堂显却小声警告他:"元毅!你这样只会更为难我们,而且爹爹也不会停止家法的!你还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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