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我愿————阿吴
阿吴  发于:2009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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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好惹啊...啧啧。"
"钱真好用,警察局局长也乖乖听话。"
种种冷嘲热讽霎时响起,但游淡之只当是耳边风。坚决要报警。一直没有反应的自乐急了,扯住他西装下摆哀求:
"算了,这次就算了。"
"我前后三次让她停口。"
"我求求你。就这样算了,好不好?"
自乐不住求情:
"她是林慕的妈妈啊。"
而之前一直气势嚣张的林妈妈此时终于露出怯色,支吾着没了脾气。游淡之叹了口气,匆匆挂机。严正警告她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为她求情。然后不顾自乐的意愿,硬是把他拉离医院回到房车内。
德国人制造的汽车都拥有宽敞的车厢空间和加宽的座椅,足够容纳一个成年男子蜷缩起身体。横着躺下。枕在另外一个成年男性的大腿上。
自乐紧闭双眼,安静得出奇。既没有哭喊也没有吵闹。而脸颊上那记殷红的掌印在苍白的面色映衬下显得越发刺眼。可见林妈妈当时用了多大的气力。
"回我公寓。"
游淡之伸手按在自乐的额上,替他擦了把冷汗。然后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吩咐司机转向,驶回他购置的独立公寓。与自乐无所谓的安静神态相比,他此刻的神情可谓非常严肃。冰冷的面庞,阴沉得让人害怕。
"是,少爷。"
司机不敢多嘴,加大油门。自乐微微睁开眼睛,说:
"哥,送我回家。"
"不。"
游淡之摇摇头,手掌覆在自乐的眼帘上。掩住他的视线。
"什么都不要想,知道吗?"
"......"
自乐顺从地再次闭上眼睛,不时伸出舌头舔一下干裂的嘴唇。乖巧得让游淡之心痛。他的小老虎,骄傲而活泼的小老虎。不该像只绵羊一样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少爷,到了。"
老司机也觉得情况不太对,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目的地。直接开进地下停车场,停在电梯口附近。
"好,你回大宅去。没有吩咐不要过来。夫人问起也不要说,免得她担心。"
游淡之边说话边掏出密码牌按在感应区上启动电梯。右手紧拉着自乐,生怕反应异常的他会突然不见。

电梯平稳地爬升,在二十八楼停下。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房间,相对无言。
"喝点水吧。"
游淡之起身进厨房,倒了杯蜂蜜温水。对躺在地毯上的自乐说。而从进门后就一直没有吭声的自乐则用无神的双眼盯着天花板的吊灯看。似乎并没有听到游淡之的建议。游淡之也不放弃,坚持半跪在他面前。
"喝点水,好好睡一觉。"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好一阵才开口说话。
"哥,给我一件衣服。"
游淡之愣住,轻咳一声。提醒:
"你这不穿着吗。"
"......"
他翻转过来,双手圈住肩膀。剧烈地抖动着。游淡之立刻把他整个抱起搂在怀里,听见他断断续续地抽泣,用压抑的声音嘶喊:
"没有了,我的衣服...没有了..."
游淡之暗地里喊了句不好--在这个社会环境里,与常人有异的性取向被别人在大庭广众下公开所带来的侮辱感就好比强迫他脱下衣服赤身裸体地站在街头一样强烈。尤其是一直把禁忌的感情深埋在心底的自乐,受到的伤害更是超乎想象。
你情我愿39
"自乐,你冷静一点。看著我。"
既然事情已经没办法回头,那麽唯一的方法就是引导他面对现实,减轻同性性向被暴露所带来的负罪感和压抑感。否则自乐将会被沈重的心理负担压垮。也是游淡之努力避免出现的最坏後果。
"慢慢睁开眼睛,不要害怕。这里只得你和我,非常安全。"
他贴在自乐耳边,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说话。反复强调著这里并非公众场合,让躲在他怀里情绪失控的自乐逐渐停止哭泣。
"哥。"
"没事了。"
自乐略微镇定下来,眼睛也恢复了神采。游淡之拍著他的後背,加强暗示:
"你看,这房间里只有我们。"
"嗯。"
他哆嗦著,任游淡之半扶著站起。坐在沙发上。
"先喝点热水。"
游淡之不动声色地按动大落地玻璃窗上的电动窗帘,把厅内光线调暗。只留下盏橙黄暖色台灯照明。自乐接过水杯,握在手中。低声说。
"哥,刚才很抱歉。"
"没关系,我能理解。每个人都会为不同的原因而矛盾挣扎。"
"...可是我早就已经对此作出了选择..."
自乐喝了口水,蜂蜜的甜味让他更加冷静:
"我以为我足够坚强...所以现在更加的惭愧。"
"对当初的决定感到迷惑吗?"
游淡之笑著问,周自乐沈默不语。於是他对变成了小哑巴的小老虎饶有趣味地点了点头,说:
"我等你。"
他一句说完,再无安慰。只把手指搭在衬衫的纽扣上,逐粒逐粒地解开。等衬衫完全脱下後,又伸手去松腰间的皮带。以极慢的速度缓缓抽出,再啪地一下,甩在地板上。
此时的游淡之已经接近全裸,只剩下胯间的白色内裤。裆部已有些许隆起,处处都流露出诱惑和性感。他低头看著自己线条结实的胸膛,笑了笑,转身朝浴室方向走去。等到了门边,才弯腰把最後一件衣物从身上脱去,露出窄实的臀部。结束整场香豔的脱衣秀。

游淡之往手心里挤了点沐浴露,仔细地清洁著自己的身体。为只有以自乐认为他有足够吸引力的前提下才可能发生的情事作准备。他这是在赌博。尽管这场赌博失败的机会很高,他仍旧要搏一次。因为现在自乐已经对自己天生的性取向产生了动摇和怀疑。他不能放任他受困於这种折磨当中。
来吧,亲爱的小老虎,来吧。
他在指头上涂满乳液,小心地进行润滑开拓的动作。让并不习惯容纳异物进入的径道变得足够柔软,避免受伤。与此同时,自乐也结束了激烈的内心斗争。他拖著脚步走到浴室前,费劲地咽了口唾液,推开了那扇虚掩著的门。
龙头喷洒出来的水束温度很高。蒸起的水雾弥漫在整个浴室里,恰似自乐目前的迷茫心情。他抹了把脸,抖著声音哑哑地敲著沐浴间的玻璃说:
"我进来了。"
"想清楚了?"
"是。"
游淡之关掉水阀,倚在磨砂玻璃作成的推门旁边朝自乐微笑。他赤裸著身体。湿透的头发贴在前额,狭长的眼睛习惯性地眯起。唇上挂著从容而狡猾的笑容,却也因此显得越发吸引。
"过来。"
他骄傲地勾了勾手指,示意自乐靠近些。再靠近些。自乐凝视著他的指端,隐约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剧烈。双脚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往前迈动,一直走到游淡之跟前才停下。
"很好。接下来,吻我。"
游淡之笑得更欢。长指微弯,轻轻抚上自己的薄唇。来回地抚摸。他的嘴唇因为刚才的沐浴而透出嫣红,闪著湿润的光泽。像是道魔咒,蛊惑了自乐仅存的神志。
"自乐,更用力...地吻...我。"
两人的身高相差无几,很容易就抱在一起相互纠缠。游淡之勉强地昂著头,鼻孔因为嘴巴不能协助呼吸而急促地喘气。却不住地要求自乐更加投入地亲吻他。这个请求立刻得到了自乐的热情回应。得到鼓励的他甚至疯狂地把游淡之按在淡蓝色瓷砖墙壁上粗暴亲吻,完全不顾他的嘴唇已经被吻得肿起。有无法及时吞咽的唾液从嘴角流下,拉出暧昧的银丝。
你情我愿40
"你干嘛还穿著......"
疯狂而粗暴的深吻结束後,两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游淡之枕在自乐的肩膀,边往他完好的外套上蹭擦汗水和涎水边暧昧地说话:
"......衣服?"
最後两个字,游淡之几乎是贴在自乐耳朵上说的。灼热的气息从鼻端呼出,挑逗地喷在自乐敏感的耳垂上。让他本已接近空白的脑袋越发无法思考。只能呆呆地任游淡之的手掌在他胸口处游移,最後隔了衣服捏住右边的小凸起。夹在两指之间,来回地搓弄。
"哥,停手。"
自乐极少允许别人碰触他的身体,根本不懂如何处理这陌生的快感。而游淡之则不但不停,反倒加了两分技巧。更加卖力地逗弄那已经硬起来的地方。让自乐不住地低声呻吟。
其实他一向只做身居上位的角色,自愿作受方更是破天荒头一回。但未吃过猪肉不等於未见过猪跑路。想他游淡之游走花丛十余年,多少知道受方该如何取悦攻方。逼他为自己发狂。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他谨守原则见好就收。在要紧的关头退下,靠了墙壁微笑。可怜自乐还眼巴巴地盼望进一步的抚慰,突然被晾在不上不下的地方。只觉难受得要命,连眼睛都红起来了。哆嗦著嘴唇渴望地凝视了游淡之。但他却决然地摇头,表示拒绝。
自乐无计可施,唯有乖乖地顺从。解开纽扣拉下拉链,把上身的衣物脱了个精光。游淡之挑起眉毛,不满地指了指自己赤裸的下体和半勃阳物。
"继续或是中止?"
自乐涨红了脸,磨磨蹭蹭地脱下长裤。露出腰下的黑色内裤。鼓得吓人。引得游淡之很流氓地冲他吹了声口哨,称赞:
"年轻真好。"
自乐大窘,手忙脚乱地想把裤子拉起来。却被游淡之牢牢按住双手,不许他有任何动作。
"不要动,乖乖享受。"
他蹲下,手指勾在自乐内裤边缘。缓慢地逐点扯动。利用布料的摩擦给自乐带去快感。这一招非常有效,自乐差点就站不住。只能撑著淡之的肩膀,勉强站在原处。舒服得直吸冷气。
但是很快,自乐便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因为游淡之忽然用嘴巴含住他那脆弱的男性器官,吞吐地套弄起来。湿热滑腻的舌头频频舔过他男根的顶端,不时停下来轻轻吸几下──之前的种种抚弄与这种直接刺激所带来的快感比起来可谓是不值一提。也让自乐迅速地登上了极乐的巅峰。他高声呻吟著,把乳白色的浊液泄在游淡之掌心当中。接著无力地趴在他怀抱里喘气,喃喃地说:
"天...太爽了......"

你情我愿41

"这样就满足了?"
游淡之扯过条毛巾擦干净手,手指轻轻弹了弹自乐下体那还半硬著的小东西。用调侃的语气逗了还趴在他肩膀处的自乐说。气得自乐扬起眉毛,不甘示弱地反手圈住游淡之胯下器官逗弄。回敬说:
"你还不一样?硬梆梆的。"
他的脸有点红,手心更是烫得惊人。游淡之也不反驳,只笑著往前挺了挺腰肢。主动利用自乐的手掌摩擦自己的分身,以获取尽量多的快感。面上表情也逐渐从平静转向迷乱,甩著湿漉漉的半长黑发,低喘著要自乐略微增大爱抚的力度。
"快一点...再快一点......呼呼。"
自乐并不懂得太多技巧,只是凭本能帮助游淡之得到最大的快乐。游淡之也乐於在心爱的人手中发泄欲望。他呻吟著夹紧两腿,眼神因为高潮即将来临而有些许游离。体液自高高翘起的前端喷出,溅在自乐蜜色的皮肤上,分外暧昧。
自乐凝视著他到达高潮的模样。皱起的眉毛,紧闭的眼睛。殷红色的嘴唇抿在一起,不时溢出几声细不可闻的呻吟。一切都非常诱人。逼得他不由自主地俯下身来,恶狠狠地用力吻住那两片薄唇。
游淡之笑得更欢了,边回应著这难得的主动热情边伸手拉住他的手掌引导他抚摸自己的臀部。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教了吧?"
他之前的润滑扩张工作做得很好。所以自乐的指头几乎没有遇到阻碍,便轻松顺利地滑进他的体内。开始了试探地来回抽动。
"好紧。"
自乐在淡之耳边低声说著,自己则就像个初懂事的孩子,好奇地感受著火热肠壁对指端的挤压。又不时坏心眼地在游淡之的後穴内猛力搅动,狠狠地抽出再狠狠地插入。一连串的粗暴动作引得敏感的内壁阵阵抽搐,挤得更紧。
习惯於身居上位的淡之哪里受过这样的戏弄?只觉後穴又麻又痛。於是咬著牙关要自乐动作快些不要磨蹭,希望能速战速决。自乐亲吻著他的脸颊,恋恋不舍地抽出自己深埋在对方体内的两个手指。却忽然愣在原地,傻傻地喊出声来:
"你流血了?!"
自乐瞪大眼睛,惊讶望著指头上那层淡淡的粉红。因为他的指尖很轻易就滑了进去,所以他误以为游淡之的身体已经很习惯男人之间的情事。动作自然亦粗暴了些。谁料反倒弄伤了游淡之。
"没事......"
游淡之还想解释,自乐却抢在前面动作,掰开他的臀瓣查看伤势。果然发现那不住收缩的密穴上有几缕肉眼可见的血丝。
"别动。"
自乐伸手碰了碰,鼻端嗅到润滑液的味道。心内立刻明白过来,不由更痛。
"......哥,你不必为我做那麽多事情。不值得。"
你情我愿42

"胡说什麽呢,你别乱想。"
游淡之掩饰地咳嗽几声,伸手取过挂在门後的浴袍扔给自乐。再找了大浴巾裹住自己下身。毕竟他们并非情侣。情欲的气息一旦消失,再赤条条地面面相对难免尴尬。
"哥,你不要骗我了。"
自乐闷声闷气地说话,边笨拙地系著浴袍的带子。用略微有些颤抖的手指费了好几次功夫才将带子挽起勉强打了个不太好看的蝴蝶结。游淡之握拳擂了下他的胸膛,大笑:
"我骗你干什麽?!真可惜,只差一点就到手了。"
自乐见游淡之摆出惯常的色狼面孔,情绪反而更加低落。眼眶微红,扭过脸去不敢和他视线相对。急匆匆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裤出了浴室。游淡之也不追上去,让自乐能有空间独自喘息。整理自己的感情。一直等到听见门开门合的声响,才慢悠悠地踱步行出。在厅中的沙发坐下,摸了根烟点燃。皱眉狠狠地吸了两口。
这条路,无论谁走都不容易。他走得难,在他保护下的蔚蓝也走得难。幸好他就读的学校上下还算开明,才没有发生类似自乐被林妈妈当面呸骂的事情。但暗地里,还是有不少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铃铃铃。"
突然门铃大响,打断了游淡之的沈思。见他一时没反应,干脆用手掌使劲地拍起门来。
"来了来了!"
游淡之懒洋洋地掐断烟头,站起来开门。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却是满头大汗的自乐,手上挽著个口袋。袋身印著XX大药房字样。
"我在你房间里找了一下,都没看到止血的药膏。所以到楼下的便民药店走了趟。"
游淡之猛地愣住,自乐趁机闪身入房。把买回来的药一股脑地往桌上一倒,翻出管软膏。冲还愣在门边的男人挥舞。
"他们说这个有云南白药成分,效果很不错。"
"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吃惊过度的游淡之有点结巴,似乎并不相信自乐会记挂著他。自乐拧开药膏的盖子,眯眼笑了笑:
"哥,你还念叨著我从前那些混帐事啊?"
"......嗯,受宠若惊啊。"
游淡之回过神来,也咧开嘴巴笑。随手一把把药膏夺了过来,自嘲说:
"不就是出了点血丝吗?又不是什麽大伤,你有这心就成。"
"哥,趴下。"
自乐没跟他硬碰硬,笑眯眯地往桌面上的一堆子药里另外找个管红色包装的药膏。游淡之没了脾气,只好放松身体舒舒服服地趴在沙发上。解开浴巾狞笑了等待周大少服侍。

你情我愿43

游淡之的抚慰很及时,所用的手法也非常有效。很顺利地平复了自乐焦虑不安的情绪。自乐在港资企业供职。挣到银两的老板待人尚算厚道,给他们每年十四日带薪假期。算上法定的周末周日,自乐前後请了大半个月的长假。一直到管人事的阿姨打电话来催促,才想起自己从存折本上的数字不过区区五位数。根本不足以支撑他潇洒地回一声老子辞职不干了。於是长叹一句工作难找後迅速地收拾心情,答复对方说明日按时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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