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金迷————花狸
花狸  发于:2009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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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易然,又抬头望了望楼上,某一层的落地窗前,人影闪动。我抓住易然,看着他冰冷却满是爱意的矛盾眼睛,想着小桐在易然的怀抱里,在程昊的怀抱里,除了痛,更滋生了恨。
于是,拉住易然,搂上易然,吻上易然。
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吻,带着我如此多的愤怒和不甘,那是一种撕咬,更是一种乞求和绝望,也许,我他妈的疯了........
唇舌在撕咬中升温,两个人困兽一样的互相啃噬。
易然从最初的震惊到狂喜,再到疑惑和泄气,不过是一分钟内的事情。他推开我
"童童,你怎么了?"
我盯着易然的眼,嘿嘿笑了起来
"易然,你问我怎么了?你他妈的有脸问我怎么了?"
抬头又看了一眼楼上,空荡荡的窗,心也空了。
易然拉了我的手臂,把我推上车
"有事,找个地方谈,别大街上撒泼。"易然皱起眉毛,头痛似的揉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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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的事和你有关?"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童童。"
"你他妈的承认了?"
"童童,你再这么说话,我就在这上了你。"
"干!"
说完这句,易然突然刹了车,车停在大路上,听的到后面一串的急刹车声音连续传来。
易然就压了过来,开始扯我的衣服,接着一只手就滑上了我的后背,我拼命推拒起来,
"易然,你他妈疯了!"
易然一口狠狠咬住我的嘴,而后用眼睛盯住我
"我警告你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快他妈从这该死的地方离开!"
易然不紧不慢的在后面一连串的咒骂声中,发动车子,燃了根烟,而后满意看到我的安静,终于踩了油门。
都他妈疯了..................

纠结
和易然的爱恨纠缠开始于中学,常常尾随他走在学校的林阴道上,他的身影遮挡着阳光,阳光水泻般流淌在他周围,易然,在我的世界,代表光明...
易然灿烂的笑,易然挖苦的笑,易然若无其事的笑,易然的所有所有音容笑貌,烙印一样印在脑海里,让我顶礼膜拜了这许多年。
花样年华的两个人,海阔天空的走过了那青葱岁月,半熟的柿子般,苦涩却带着甜。
"易然!妈的哦~你知道吗?前些天一起抓回去的蝌蚪,现在长了四条腿,满屋子跳,我妈的尖叫声可以吓死一头牛!都他妈怪你!抓毛的蝌蚪!"
笑声就响彻天际,烧的晚霞姹紫嫣红。
"易然!灭绝师太身后的纸条是你贴的吧!哈哈哈哈,你也太敢了!"我们的班主任----灭绝师太,仇恨所有带把生物。
"不然是你?"
"你不怕她给你当科??"
"写的是你的名字,我怕什么?"
※※z※※y※※b※※g※※
易然,易然,易然......................
而现在这个叫易然的男子,正悠闲的躺在床上,手里夹着根烟。
对易然的感情,难以名状,纠结了很多年,当玉石俱焚,一拍两散之后,这个无比骄傲的男人,带着一脸深情的对我说
"童童,我们重新开始。理由?当然因为我爱你。"
看吧,就是这么一个盛气凌人的男人。
程昊,不想去想起你的,如果易然给我的伤害是刻骨铭心的,是灰飞烟灭的,那你给我的就是钝刀切肉的凌迟。
发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易然,于飞, 程昊, 吴桐还有我。五个疯子在一个遮遮掩掩的舞台上,哗众取宠,鞠躬尽瘁,为的什么? 我开始难以理解
为了感情?
呵呵 去他妈的感情....
"童童,过来。"君主般的易然。
甩甩湿嗒嗒的头发,看到易然深不见底的眼,还有向我抬起的,优雅漂亮的手。
我笑了,难以控制的笑了,我想我笑的颠倒众生,我笑的春光明媚,因为易然的瞳孔光华闪现,充满痴迷。我从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妖冶,在被他们践踏之后。自己仍能流光溢彩,在枯萎了,荒芜了的世界中。
易然拉住我的手,把我圈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像宣布主权的狮子,狂妄的蹂躏我的尊严,易然。
你知道吗?有种感情,它可以很极端,它在光明下,美伦美奂,它在黑暗中,腐朽不堪。
那就是爱... 与 恨。
冰冷的舌,带着浓烈的情感,放肆的吞噬着我的温热,身下某一部分开始坚硬,开始湿滑,无论爱与恨,本能总是老实而坦然。本能,大家都是用本能来思考的吧,程昊和易然。。。那我也来试看看,你们崇尚的本能吧.....
翻身压住易然,唇舌又开始绞缠,当锐利的犬齿刮过易然的唇,血腥味道开始蔓延,易然眼中带着痴迷和疑惑,却无比享受的微眯了双眼。气息,烧的人头脑发涨,湿湿的喷在脸颊上,全身都痒了起来。
一手撑住身体,一手扣住了易然的腰带,腿开始不安分的在易然已经勃发的欲望上磨蹭,易然压抑的哼了一声,微微睁了眼,看到我斜睨向他的双眼,陡然惊醒般瞬间睁大了双目。易然是不曾看过我如此的不屑和冷漠的神情,无论是纯情的,还是激情的。我想我吓到了易然,于是开始解他的腰带,那东西撑的易然的内裤像一顶帐篷,让人目眩神迷。轻压了上去,慢慢揉捏那花冠,易然身体一紧,闷哼一声,开始揉搓我的头发。
程昊,易然和你一样,喜欢揉搓我的发。
褪了易然最后一道屏障,就像褪除一道阻隔欲望的壁垒,情欲的火焰霎时烧灼的人疯狂起来。手开始揉捏,而后是舌,卷上易然的身体。环绕着花冠一圈又一圈,略微粗糙不平的触感,刺激的俩人不停颤栗,而后,花冠中间就沁出汁液来,一口卷进口内,继续放肆的吞噬易然的欲望。
我想,我开始堕落了,我想,我身体的某一部分已经变成了黑色,我想,我回不去从前,我想,我开始分外厌恶自己。还有,我想你,程昊,从未如此想念你.......
泪,开始滑落,在浸染着情欲的面孔上,放肆的滑落,不合时宜的,杀风景的流了一串又一串,我慢慢坐起了身,用手去接那泪,凄楚不甘,自我嫌恶,痛彻心扉的泪,看着双手上濡湿的泪,抱着易然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程昊 我不能.........
易然 我不能.........
我做不到.................

灰飞烟灭
我想没有几个人,在情欲纷飞的时候,却抱住那个给你快感的人 抱头痛哭。
"易然,我想杀了你..."一边呜咽一边哭诉。
易然停了动作,无奈的叹息起来。
"童童,我们..真的没有余地了吗?"
回答易然的仍旧是我无止境的流泪。
下午,回到君悦,看到程昊困兽般在房间里游走。看到我后,神情复杂。那复杂让我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于飞不会留下来独自面对程昊,八成回了上海的家里去。
"童童,你们...."程昊吞吐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上床了..."毫无感觉的说完,我低下头去,逃避程昊的表情。
半个世纪的沉默。
而后,程昊毫无防备的抓起我的手腕,猩红的眼定定落在我的视线之中。
"郝童!!"m
"怎样 ?" 又低垂下眼睑,心痛开始蔓延。
程昊愤怒的发抖的身躯,看起来异样单薄无助。可是伤害别人,自己更痛。
一个巴掌下来,世界变得异常安静,火辣的脸颊,麻麻的疼。
"程昊,心,会痛吗?" 抬起的眼,平静无波。
程昊仍旧看着我的眼,不可置信般,拳头因用力而指尖泛白,嘴唇被牙关咬的仿佛沁出血色。
"程昊,我也体会了同样的痛,同样的痛.."
甩开了程昊抓紧的手,我向里间走了进去,程昊呆呆的站在原地,复杂的表情杂糅着太多的惊讶和无可辩驳。
回过头,有些凄凉的声音
"我们上床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进屋,关门。
门要掩上的刹那,程昊的半个臂膀挡了过来。
"童童,其实..."
"程昊,我真的,真的和你-----无话可说。"
"童童!给我点时间!"程昊紧皱着眉头,却分外坚定的请求。
无奈的点点头,拉开了门,程昊一把把我拥了过去,消瘦的脸压在我的肩膀上。
"童童,有些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比如说?"
"我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可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包括我自己看到的?"
程昊有些愕然的抬起头
"程昊,我看到了他,看到你在他房间里,在他床上。我该如何去想,你来告诉我。"
无力的感觉开始浸淫着我,原来大家都把郝童当成一个傻子,原来我真的很傻。
程昊深深的呼吸,我期待他能给我一个让我觉得坦然的解释,至少不会是这种背叛的折磨,至少给我一个能回到他身边的理由,至少可以让我自欺欺人的忘记。可是,程昊拧着眉毛,想了半天,却甩出来一句
"我和他真的不熟。
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一点点的祈求和奢望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原由
站在吴桐的房间门外,敲门的手第五次抬起又放下,放佛里面隐藏的是吞噬人的野兽。苦笑了一下,摇摇头离开,门 锁却喀嗒一下,里面的人走了出来。
"你在外面站了十分钟了,进来吧。"吴桐云淡风轻的说。
尴尬,而后还有点愤怒。
无声,进了屋子,看到那一张大床,霎时觉得心脏的血液抽拉的好像要膨胀崩裂开来,那感觉很无力。
坐在沙发上,忽略那洁白的床单,看向吴桐。
吴桐笑的温文,这让我觉得,和初次见到的,易然怀抱中那个任性娇纵的男孩子,判若两人。
他打开饮品柜,随手拿出一瓶百事可乐,放到我的面前。
"易然说你最爱喝这个。"他对着可乐努努嘴巴,示意我不要客气。
我没有去碰那瓶叫嚣着等待我品尝的饮料。
"你是不是有事来问我?"
他直入主题,直接的让我却开始不知如何开口。
"易然说你是那种藏不住事的人,果然没错。"
我突然觉得,吴桐比我自己更加了解我自己,虽然是通过易然的中转。而我可怜的对他近乎一无所知。
"关于易然,还是关于程昊?"他问道。
"两个都有。"
"那先问哪个?"
"程昊。"
而后吴桐开始大笑起来,笑的畅快,笑的急剧,笑的我觉得那一张分外嫣红的唇舌好像快喷出血来。
"易然啊易然!原来你早就被抛弃了,现在不止那人身边,连心里也是没有你了!易然!"
小童恨恨的说着,那样子让我感觉他很是歇斯底里,让人无端惊惧。
他回过神来,瞬间又回复成温文尔雅,变化快的像天空突然一个炸雷,却瞬间万里晴空,突兀,而让人战栗。
他好看的面容,温柔的望向一个人的时候,是一种让人享受的舒适,这样一张脸孔,收服了易然,也收服了程昊。
心里有嫉妒在滋生蔓延。
他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仍旧一脸打量的望着我。
"如果你问不出口,那还是我来直接解答比较好。"他嘴角溢出笑容,却让我觉得阴恻恻的凉意。
"我来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他的眼光终于从我脸上移开,望向窗外。
而后,他的回忆像纱幔一角被掀开,里面的一切就呈现眼前。
"有一个男孩子,从小父母双亡,被送到孤儿院,他甚至不知道父母的名字。被人送到孤儿那天,孤儿院里的阿姨看到院子门口那颗枝繁叶茂的梧桐,他就有了名字。
他在孤儿院生活的很幸福,因为那里有温柔的阿姨和一群同样无家可归的孩子,大家如同一家人,那是他此生最快乐的时光。
他五岁的时候,被一户人家领养。因为那家人没有孩子。
开始的几年,仍旧是在关怀和呵护中成长。他觉得自己很幸运。后来却发现,那一切不过是种幻觉。
这个世界,有很多合理和不合理的组合,有很多幸运和无奈的组合。而那家人就是无奈的合理组合。你能明白吗。
女人和男人,被吴桐叫做妈妈和爸爸的两个人,都有着难以告人的秘密,这就是他们始终没有孩子的原因。
因为这是一个同性恋家庭。为了面对社会,面对亲人,他们选择组合成这种欺瞒天下的婚姻。而吴桐之所以知道
这一切,是在他8岁的一天。
那个被他称为爸爸的男人,在女人回老家的几天,强奸了吴桐。
吴桐很小,还不懂事,只是觉得害怕和不应该,却没有力气反抗,他躲在床下,躲在衣柜里,都会有一双手把他抓出来,然后
...然后.........."
吴桐用双手盖住了整张脸...我觉得周身寒冷起来...
"在一次男人抱了他之后,他用牙齿狠狠的咬了男人一口,然后被男人打的两天都下不了床,于是他开始绝望了。
伤好之后,男人又开始觊觎吴桐的身体。吴桐被扔在床上,男人脱掉了吴桐的衣服,然后开始亲吻吴桐,他觉得自己快吐了,可是他没有反抗,过了很久很久,他一直忍耐着忍耐着,终于在那男人高潮的时候,最没防备的时候,从枕头下拿出藏好的刀,男人买给他的削铅笔的刀,狠狠的划过男人的咽喉。很多很多血喷了出来,男人咕哝着听不清楚的话,恐惧的在自己的脖子上乱抓,而后挣扎几下就没再动弹了。"
看到吴桐铁青的脸,我重重的喘气,心脏急剧的跳动,提醒着我那个鲜血喷溅的场面有多么撼动人心。天阴阴的,压抑而绝望。
"后来,吴桐和那个死人呆在屋子里两天,两天内不吃不喝,直到女人回来,报警,取证,而吴桐一直以一个受害孩子的形象受到所有人的同情。
再后来,他重新回到孤儿院,直到上学,毕业,有了工作,离开。"
"吴桐,我不懂,你完全可以不用采取这么激烈的方式。"我咽下喉咙泛起的酸涩。
"被伤害了,怎么办?"
我茫然。。
"被伤了,就要伤回去。。用让人无法忘记的办法,伤回去。那么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敢伤害你。" 吴桐怪笑起来,我的心里颤了缠,却明白了一些事。
这件事,和易然无关。
易然没有说谎,他只是为了我抛弃了吴桐,所以吴桐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和伤害易然最爱的我。
"那个跟在你身后的大只西伯利亚雪橇犬......."吴桐说到这里 轻轻的笑了,
"别用这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程昊确实像一只忠心的雪橇犬。"说完,又怪笑起来。我觉得很愤怒。
"我第一次昏倒在他怀抱里,是在宾馆大厅,装着昏倒,砸在他身上,而后他就抓起我手上的房卡把我抱回了房间。很自然对不对?
而后缠上他,故意讲易然,故意讲郝童,故意装作不知道程昊就是他。他认为我会对你不利,他以为那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他扮演成一个朋友的角色来开导我,安抚我,哈哈,他却不知道,我就是要拿他开刀。很蠢对不对?
然后装可怜,装柔弱,装无辜,有的时候还要装狠,他就警犬一样跟在我的周围。可是他不知道,他早就被算计了,他没想到自己被我算计上了床,哈哈哈哈,本来我想让他自己去和你说,可是,天意吧,你居然自己看到了,我兴奋的发抖!老天也在帮我,哈哈哈哈。我得不到的,大家都别得到,这样才公平...."
我觉得面前这个粉妆玉砌的人儿不过是外表光鲜,内在腐朽。他内心真的真的已经疯狂了。
我起了身,走出房间,而吴桐仍旧在那里歇斯底里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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