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金迷————花狸
花狸  发于:2009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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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飞来说,这样充满传奇色彩的事情只会发生在故事中或者万恶的旧社会,所以最初着实狠狠震惊了一把。可是不久,就发现了让于飞更震惊的事。
小夏的家是于飞的禁地,小夏只说外人去了,会给他招惹麻烦,因为自己的继父,小夏称作叔叔的那个人,似乎并不怎么友好。私下里我们都叫他老头子,虽然他刚刚四十岁。
于飞常常想,在那样一个夜晚,如果自己没有和狐朋狗友出去鬼混,如果不是自己喝多了,如果不是恰好在小夏家附近出现,很多如果,其中哪怕有一个不成立,自己和小夏都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了,可是世界上,根本没有如果这种东西。
当于飞一步三晃的避过小夏叔叔的房间,想吓吓小夏的时候,他自己被吓到了。
小夏房间只亮了个昏黄的台灯,小夏跪在床上,苍白的身体看着格外瘦弱,床板咿咿呀呀有节奏的响着,小夏的脸孔痛苦却满足,悔恨却不断索取。脸颊妖娆的鬼魅般,让于飞差点魂飞魄散。于飞灵魂出窍的时候就是看到骑在小夏身上的那个男人,于飞知道,那就是小夏的叔叔,他的继父,他母亲的第四任丈夫,那个小夏应该叫他爸爸的人。
于飞是掩着嘴巴逃开的,胸口中烦闷恶心的感觉让于飞几乎立刻想要呕吐出来,翻腾了半晌,终是压了回去,坐在街上,张开四肢靠在打烊关了店门的商铺前,想着那个纯白的一尘不染的男孩子,终于忍耐不住,稀里哗啦的吐了起来。
再见小夏是两个月后,小夏突然出现在于飞常去的pub,于飞看到他时,他仍在怯懦的四处张望,于飞搂了怀里的金发大屁股女人走了过去,看到小夏后一脸的轻蔑鄙夷。小夏白了脸孔,却仍旧用乌黑的眸子看着于飞,怎么最近都没去找我?于飞燃了根烟,因为你和老头子让我恶心。
小夏单薄的身子颤了颤,脸色越发苍白,眼中流转了许多情绪,最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于飞的好心情顿时down到谷底,松了怀中的女人追了出去。pub外面,一把抓住小夏的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小夏愣了,于飞也愣了。而后两个人疯子般的纠缠在一起,好像互相折磨,又似互相索取。纠缠了整整一夜,于飞看到小夏身上无数的新伤旧伤,藤蔓一样扭曲在小夏身上。
"小夏,如果你是被老头子逼的,我明天就去废了他。"
小夏不语,想到俩人的缠绵,于飞心里有一团火蹿起,恨不得立刻砍了那个男人。
而后于飞和小夏又有过很多次那样的激情。于飞觉得自己掉到一个漆黑的泥沼,想抽身已经不能,腐朽的肮脏的各色事物席卷的他跌了又起,起了又跌,却始终爬不出那个纠缠得让人疯狂的深潭。每次两人忘情的交欢,于飞都会想到在老头子跨下的小夏,而后扭曲的情感让于飞力不从心,当心开始慢慢沦陷,最终的激情,变成了钝刀,磨的人心智涣散,几欲疯狂。
小夏哭着看着于飞的所为,却始终都会默默的,在一切结束后重新回到那个他叫做家的地方。于是于飞开始暴躁,于飞开始疯子一样的破坏和伤害。
半死不活的耗了半年,于飞累了,死心了,于飞打了大大的包裹,临行前找到小夏。告诉他,我要回国了。小夏惊恐的脸让于飞心里又痛又受用。
于飞想,如果小夏挽留,他一定会留,可是小夏没有,只是苍白了脸,拉了于飞的手,他对于飞说
"从小,就知道母亲辗转在不同的婚姻中,我从未相信爱情。怕失去,所以拒绝得到。母亲从未关心疼爱过我,亲情在我眼中,永远神圣而不能碰触。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他让我有了一个家,我不能抛弃他。 "
而后于飞哭了,小夏转身走了。
于飞在飞机上的时候,仍旧在哭,为了自己可怜的祈求,为了小夏紧闭的心扉,那个把亲情和爱情扭曲成麻花的孩子,重重叠叠的把自己包裹在自己造就的虚幻中自欺欺人。从未得到过幸福,却坚持守候着自己所认为的亲情和关爱,卑微如同蝼蚁般的守候。
回国的日子,空虚而乏味,心里始终空的让人心慌。
而后于飞又见到了易然,认识了郝童,甚至认识了程昊,曲折了许久,终于还是宿命般因为小夏的一个电话回到了美国,因为小夏说,
"飞飞,那个老头子挂了。"
回到美国,刚一见面就疯狂的纠缠,于飞认为小夏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陪伴着小夏搬离了那个于飞视为牢笼的家。于飞欣喜的好像世界突然间美好起来。小夏开始畏缩着不肯搬走,于飞软硬兼施的终于拖着小夏少的可怜的仅有的一皮箱行李,把小夏安顿在了华人街里的一间单身公寓。
重聚是美好的,因为那时候的于飞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而看不到很多掩盖在表象下的裂痕。
感情中,谁付出的多,谁受的伤害就大,于飞很明白这点,但是面对小夏,于飞却傻傻付出了许多许多,而时日渐长,于飞的膨胀飞扬的心却一点点枯萎暗淡下去。一个人最难更改的,莫过于性格,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小夏的心扉,只开启了一点点,让于飞看到里面
风光无限向往万分后,却又重重的关上了。
对待从出生到成长始终压抑自己的小夏,人格扭曲到让人惊讶的小夏,对待感情仿佛瘟疫的小夏,对待亲情,贪婪饥渴的小夏。于飞头痛万分找不到切入的角度,问题始终无法避免,
久而久之,激化,爆发。
两年,又陪伴在小夏身边两年,于飞无助的想一头撞死,小夏始终都是若即若离,担忧又恐惧的和于飞相处。于飞想自己是累了乏了,自己是作孽太多,活该遭这份罪,小夏却先摊牌了。
"飞飞,你走吧,你的感情让我害怕。我不知道如何接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你让我很困扰。"
于飞听到后,真的想狠狠打小夏一顿,但想这可怜的孩子在自己怀抱里贪婪的汲取温情时,于飞又软化了,小夏只是个孩子,他脆弱的心被现实压榨的不懂也不会去爱,这是上一代人的过错,却报应在他的身上,除却心疼,于飞真的绝望了。
灰头土脸的在感情的战场上落败,于飞逃回国去养伤,期待哪一日,重振声威,杀回疆场,再和小夏大战一百回合。
而后又焦头烂额的发生了许多事。再遇郝童,重返上海,俩人情变,易然受伤,直到回到北京,一切似乎尘埃落定,大家该折腾的都折腾差不多了,现在累了倦了 ,都消停了。
吴桐留在易然的身边,照顾那头笨拙的找爱的熊,程昊和郝童每天甜甜腻腻卿卿我我,只有自己仍旧孤家寡人无倚无落。于飞想到这里,郁闷的想要月圆之夜对天嘶吼,直指望远在天边的小夏能哪一天突然开窍,从此双宿双栖,做一对美满鸳鸯,止则相耦,飞则成双。
晃荡着手中空荡荡的啤酒瓶,于飞大大的叹了口气。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只一条短信"我于近日回国----小夏"
于飞被鞭炮炸到般跳起来,揉捏的手中的易拉罐不规则的扭曲。
虽苍老了心,转瞬却发现,我们仍旧年轻,还有大好时光可以荒废,在爱中荒废...
我们仍旧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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