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金迷————花狸
花狸  发于:2009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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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电话又打给程昊,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程昊说快了,而后突然瞄到于飞的表情,怪怪的,好像在认真听我们的对话,心里诧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端倪
难耐的拖着时间,门铃响动时,未待于飞有所反映,我已经兔子一样跑去开门了。看到门外满脸疲惫的程昊,有着说不出的心疼,然而心里面的疙瘩却越打越大,不对劲,仍旧是不舒服的感觉,看着程昊,帅气的面孔,温柔的笑容,究竟却是哪里已经不同了?
拉了程昊的手,拖进屋子,于飞抬抬眼,冲着程昊点点头,那头点的若有所思,那头点的意味深长。
程昊抱了我一下,而后又是转身拿衬衫,洗澡。站在浴室门外,我突然明白了那异样代表着什么。
丝丝恍若未闻的水果香型香水,若有若无的飘散在空气中,细弱蚊丝般却生生冲撞的我心都疼痛起来。而程昊,从来都是阳光般的味道,何时竟开始搀杂起这样稚嫩的香味了?我呆呆的站着,半晌都不能动弹。
直到程昊从浴室出来,我仍旧保持那呆立的姿势,程昊诧异的面孔,并未做声,却用眼神在向我询问,我尴尬的笑笑,脱口而出
"额...额~~ 那个...我在意淫....."
而后目瞪口呆的张大嘴巴,后悔的想撒泡尿淹死自己。
程昊笑的好看,却好像分外疲惫,把湿嗒嗒的毛巾扔在桌子上,草草的说了几句话,就坐在沙发上打起了瞌睡。我抓过毛巾,用手指费力的搅着,却把自己的心都搅的心绪乱飞。
一夜无眠。
当痛苦的失眠折磨了我一夜后,早上第一缕灿烂的阳光投射到我的脸上,我摇醒了在我身边熟睡的程昊
"程昊,我们提前走吧!提前回北京!"
程昊迷茫的睡眼格外魅惑人心,想来仍在神游太虚,眨巴几下,失调的焦距终于凝聚在我脸上,我又不失时机的重复了一遍。
程昊笑起来"为什么呢?"
我搜肠刮肚的开始瞎掰,却越掰越觉得无趣,渐渐的收了声。
程昊揽过我的头,环在他的手臂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热乎乎的气息喷在脸上,让我有世界末日的感觉。
"童童,我们晚些再走,我已经改签了机票,本想昨天告诉你的。"
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向我大喊"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程昊开始变的忙碌,也许是我太过敏感,以往的他也是这样去交际应酬,我安慰自己千遍万遍,却总是被那水果味道的香水挑拨的心绪难宁。
关心则乱,开始胡思乱想,开始介意,开始难以释怀。总在想像那个满身水果味道的人,是怎样一个存在。
而后,又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件,仍旧白白的纸张,上面仍旧一行字。
失去----意味着什么?
而我却再也无心嘲笑别人的粗心大意,因为我知道,真正白痴的是自己。那封信,明白的写着
郝童,你知道失去----意味着什么?
人会改变,我也是人,所以,我也会改变。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估计又会选择懦弱的逃避,可是这次不想,不管程昊身上发生了什么,我想挽回。于是开始注意起自己的衣着,自己的举止,自己所有可以吸引人眼球的闪光点。于飞笑着说我向一只斗鸡,也许他体会不了我现在的感觉。
把自己穿的像只孔雀,在屋子里关了一天,最后闷闷的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门外有争吵的声音,听不真切,迷糊中那声音缥缈的让人神智涣散。
于飞一声大吼让我陡然清醒
"程昊,我他吗只问一句话 那人是谁?"
而当我用力去听,却嗡嗡的又听不真切。。。
这争吵代表什么?代表于飞知情?这又是什么样的状况?
我睁着眼睛,安静的躺在床上,无悲无喜,只木头一样。
一件一件脱掉身上可笑的华服,仍旧穿上那件洗的发白的牛仔裤,随手抓了件T恤一套,光着脚就走了出去。
看到程昊和于飞两个人还在拼命压低声音争执什么,在看到我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而后我觉得可笑,现在,我成了局外人。
我冲着他俩摆摆手
"吵什么呢?俩脸红脖子粗的,我饿了,出去吃东西。"
程昊走过来,温柔的抱住我,用下巴温柔的磨蹭着我的额头
"想吃什么?我去买回来。"
"汉堡就好,快去快回~"
我拉个大大的笑脸很狗腿的看着程昊。程昊无奈的笑笑,抓了件外套就出去了。
我坐在沙发上,"于飞,你们在吵什么?"
于飞开始不出声。
"靠,刚才吵的那么热闹,现在开始玩沉默??"
他仍旧不出声
"别以为我没听见,那人是谁?"
他抬起头,眼中有点慌乱,却难得一见的支吾着
"于飞,那人是谁。"
"童童,你别乱想。"
"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于飞。"
于飞很久的沉默,而后长出了一口气,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烟雾变换着笼罩他的脸,让我看的分外蒙胧。
"他说就一普通朋友....可是,可是我分明看到程昊抱着他进了房间。"
于飞又狠狠的抽了口烟。
而我则再无法说出一句话。


塌陷

程昊和于飞都开始忙碌起来,而全世界,仿佛只有我一个闲人。
昨日逼问于飞,并未了解太多情况,他也只是匆匆一瞥,程昊就带着那个男孩进了房间,只知道也在这间宾馆,只知道看背影,那是个男孩子。
我开始害怕外出,因为我害怕见到我难以面对的场景。而至于哪一间房间,于飞却死活都不肯说出口,他说,童童,我真的怕你去泼硫酸,说的我愣神好半天,原来我在于飞眼里,居然是这么狠辣的角色,无言以对。
于飞回了宾馆,直接冲进浴室,待出来,我方才发现他嘴角的瘀青,问他怎么回事,他却仍死鸭子嘴硬,不肯透漏分毫。这世界开始疯狂了,我这样想着。
面对程昊,心里开始有疙瘩,犹豫着如何开口询问,却自始至终都提不起勇气,原来我仍旧是怯懦的。
程昊电话多起来,而手机上显示的经常是一个名字--吴桐。
程昊接电话的表情让我难以理解,看到名字,会簇起眉毛,接起的声音也是懒洋洋的,而我则奢望这只是个单方面纠缠程昊的男孩子,我幻想着。
就这样,又不死不活的过了一天。
晚上,程昊前所未有的晚归,在房间面对于飞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和自己早就阴霾的心情,我坐立难安。走到门外,偷偷的拨打程昊的手机,拨过去,按掉,拨过去,再按掉,辗转反复了几次,终于难以抑制思念,咬了咬牙,接通那个早烂熟于心的号码。
而当电话接通后,让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手机铃声居然回响在我的周围,寻声望去,是与我所在房间间隔两间的另一个房间。诧异这种巧合,随即摇了摇头,程昊始终不肯接电话,失落在心里蔓延开来。直到系统自动断线,耳边模糊的铃声也消失不见。
心漏跳了一拍。d
再拨过去,铃声又响起来。挂断,铃声消失。我的世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颠覆。
患得患失的走到那个房间门前,泪水开始汹涌,咬了咬牙,还是抬手敲了门。
神,我乞求你不要抛弃我...............
虽卑微如我,仍旧渴求着神的眷恋,所以,求你,我也想得到幸福
神,求你.....
.....................
.....................
一个世纪的光景,门开了,有一种叫做灵魂的东西 慢慢从肉体抽离
瘦弱白皙的男孩子,只裹了件宽大的浴袍,见到我的瞬间,一刹那的失神,而后尴尬。
室内一片风光迤俪,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只白白的被单遮掩着赤裸的下身,熟睡中,带着些许疲惫。地上的套子包裹着一片白浊。
我深爱的男人,躺在那张床上。
那个时常微笑着给我包容体贴的男人,那个与我共同走过太多苦难的男人,那个在我病床前哭的肝肠寸断的男人,如今躺在别人的床上。
神,你把我弄丢了................
公主,你和我,都被抛弃了...
.
.
.
把向你借来的幸福都还给你吧,我已经拥有过太多
不是所有人 都懂得时光的含义
不是所有的人 都懂得珍惜
世间万物 都有始有终
可是 程昊 你给我的终结 决然的没有一丝余地
吴桐,为什么我从未想过,那个易然口中的小童,其实是小桐......
那个温柔包容我的男人,飞离了我的世界,
而我,还剩下什么.....
残缺破碎的心 还是缺失不再完整的灵魂...........
你穿上凤冠霞衣,我将眉目掩去
大红的幔布扯开了一出折子戏
你演的不是自己,我却投入情绪
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死别生离
折子戏不过是全剧的几分之一
通常不会上演开始和结局
正是多了一种残缺不全的魅力
才没有那么多含恨不如意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别人生命里
如果人间失去脂粉的艳丽
还会不会有动情的演绎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在剧中尽情释放自己的欢乐悲喜
如果人间失去多彩的面具
是不是也会有人去留恋,去惋惜
你脱下凤冠霞衣,我将油彩擦去
大红的幔布闭上了这出折子戏......


多余
离开那满目狼籍,小桐的声音幽幽从后面传来。
"现在你懂了么? 失去 意味着什么?"
很久很久,行尸走肉一般回到房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心里好像堵了块石头,想哭 想骂 想死,跌宕起伏的心情却带不动一丝一毫肉体的响应。仍旧傻子是的坐在那里。眼前不停闪过的,都是程昊温柔的眼。
于飞疑惑的坐在我身边,摸摸我的头"不舒服?"
我抬起眼,嗫嚅着"有点冷。。"
于飞看看他自己身上清爽单薄的衬衫,怀疑的又摸摸我的头 "是不是发烧?"
我低下头,躲了过去,"一点累而已,睡吧,不等了,程昊说有事,不回了。"
说罢,钻进了卧室,不去理会于飞黑下去的脸。趴在床上,枕头上仍旧有程昊缭绕的余香,温热的感觉仿佛从未退却....
关了灯,锁了门,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纷乱让人迷醉的街灯和霓红,感受着怕了二十几年的高度,心中空了。
程昊,我们明天就回北京,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没有变化,只要你肯回来,我什么都可以忘记,程昊,只要你肯回来。
又是彻夜难眠,易然,是你吗?是你吧.....为什么要逼我恨你?为什么?
又是看着太阳缓缓照亮这个世界,路上行人渐渐熙来攘往,世界重复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抓起手中的电话 拨通 ,懒洋洋的声音就近在咫尺。
"易然,为什么这么做?"
我缓慢的语气没有一丝责备,只有浓浓的悲哀
"童童?你在哪?你怎么了 ? 什么为什么?"
易然庸懒的声音陡然变的清醒
"小桐的事。。为什么这么做?"
"他啊....."易然松了口气的回答
"童童,他只是你的替代品,为了你能重回我身边,一定要这么做的不是么?"
易然擦响了火机,缓缓吐出烟雾的声音响在耳畔,我仿佛看到烟雾缭绕在他面孔上的妖娆。可是那完美冰冷的唇舌却吐露出如此残酷的话语
"易燃,我说过,我们 回不去了,为什么还要做让大家受伤的事?"
这种被背叛的压抑,焚烧的心脏痛到窒息。
"做了,我才不会后悔,童童,我一直是自私的人,你知道我。"
易然霸道的语气,熟悉中带着陌生。
我挂了电话....
凌晨六点,门声响动,
程昊开门的声音,程昊淋浴的声音,程昊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声音,都如雷声灌耳般响在耳际。
程昊轻轻的进来,看了我一眼,就又关了门呆在客厅,何时,你竟连多看我一眼都嫌多余?我们何时这样的呢?一切都是好好的啊程昊,为什么突然之间,全都变了,快的让我措手不及,快的让我觉得突然从天堂被打入地狱.....
"你想我吗?"
"想..."
"你每天想我几次?"
"一次"
"为什么只有一次?"
"因为没有停止过...."
言犹在耳,事实却不堪面对。程昊,你让我情何以堪.....
程昊,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你了....
可是,刚刚发觉到爱,就已经是终曲了,是吗?
泪,如果能冲刷掉一切,流又何妨....
心,纵能挽回,也会留下万般情伤......


这个世界不正常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头发,出去面对程昊,面对该发生和不该发生的一切。
程昊眼眶泛黑,坐在沙发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变换的烟雾不时的迷惑人眼,让程昊这时看上去,格外的潦倒狼狈。
隔着沙发的靠背,我轻轻拥住了程昊的头,程昊因为吃惊僵了一僵,然后回过头来,微黑的眼圈,黑黑的瞳孔,闪着变换不定的光芒。
"童童,这么早就起来了?"
"恩,睡不着。"
"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后来就睡着了,忘了打电话,对不起........"
程昊站起身,把我深深的搂在怀抱里。程昊身上仍旧若有似无的水果香味,让人的心刺痛异常。
"对不起,童童,对不起..........."
程昊反复重复着,虽然我明白,他的对不起意味着什么,虽然,他不明白,我已经明白他的不明白。
果香,轻柔的,却让人难过的想吐,我一把推开了他,
"程昊,去洗澡吧,酒味很重。"
程昊摸摸我的头,又猫一样的用满是胡渣的下巴在我脸上蹭了一下,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我,进了浴室。
我虚脱般坐了下来,吴桐没有说,为什么他不说..............
就这样吧,只要他肯回来,就这样吧。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冲击着鼓膜,手机又聒噪起来,懒得起身去拿,铃声却始终坚持不懈的闹腾着,接起,易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童童,我在君悦楼下等你。"停了两秒,又响起了他哀求的声音
"下来吧童童,我等了两个小时了。"易然难得一见的低姿态。
我敲了敲浴室的门,隔着那被热气缭绕的乳白的磨砂玻璃,
"程昊,我要出去一下。"
"这么早去哪?"程昊嘴巴里叼着东西,闷闷的问
我想像着他满嘴泡沫咬着牙刷的样子,就想到同样一张嘴巴咬着别人唇舌的画面,指甲用力刮在玻璃上,白白的一条,微微的泛着疼。
"易然在楼下。" 我咬着嘴巴恨恨的说。
半晌没有声息,而后浴室的门被猛的拉开,程昊头上,身上,嘴巴里都是泡沫,呆呆的看着我,看着他呆若木鸡的表情,没来由的一阵爽快。
"是啊,是易然。"
"他找你干吗?"程昊吐掉嘴巴里的泡沫,用力抹了一下下巴。
"我也想知道他要干吗。"看着他光滑的躯体,身体某一处,可疑的硬了起来,我啐了一口,狠狠的转过头。程昊的眼睛又闪了闪,吞吐了半天,
问了一句"那什么时候能回来?"
"谁知道呢?太晚了就别等我。"
又贪婪的看了一眼,才恨恨的转了目光,脑袋里却不断变换着什么,仔细去想,却发现我脑袋里都是两具躯体辗转交欢的画面,泄恨一样踢了一下墙角,我转身抓起背包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湿淋淋的程昊傻傻站在门口发呆。
易然在车里悠闲的抽着烟,看到我出来,从车里钻出,迎了过来。我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会悠闲的抽烟,悠闲的用嘴巴哄骗人心,悠闲的把人心抹杀再抹杀,我身边的这群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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