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倒是一笑,垂首在清祝言耳旁轻声道,"我不会停,不过给你机会後悔,只要你出声......,他们进来,我就住手。"
"小清公子?"门外的声音又急了几分,如果清祝言出事,他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李熙淡淡笑著,炽热的吻重新落在清祝言的颈侧胸前,一路下移,恶意灵活地抚摸挑逗,激起一阵阵无法抑止的快感,而且明知道外面有人随时都有可能进来的紧张感与羞耻愈发令清祝言的身体敏感至极至。
清祝言狠狠地咬住唇,压抑不住的快感终於攀上高峰,脑中一片空白。
"小清公子?!"门外的人看样子终是忍不住,准备开门进来。
"不准进来!"
清祝言回过神来吼道,"你们退下,不准任何人进来!"
门外的人忙唯唯诺诺退下,清祝言恼羞成怒地对上李熙看过来的眼,笑意明显。
这个混蛋!
清祝言心中狠狠骂道,李熙微笑,另一只手不慌不慢的分开他的双膝,将手指探入後庭,刚刚已经被扩张过的密穴没有丝毫困难的将他的手指吸住,异样的进入感让清祝言不由身体僵直,可是当某一点被刺激到时,这片刻的清明也迅速被如水般的狂潮掩过,越来越重的刺激让他不禁将身子弓成弧线,喘息浓重。
只不过就在这时,李熙却突然放开他,好整以暇道,"刚刚为什麽不喊?"
这个时候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清祝言满脸窘意,别开脸。
"为什麽不喊?"
李熙又问了一次,仿佛突然间又变得好脾气起来。
清祝言又气又委屈,伸腿就去踢他,正好让李熙接过尔後环上自己的腰,"言儿,乖,告诉我,为什麽刚刚不喊?"
......,清祝言微愣,的确,若是刚刚喊了就什麽都不会发生,可是为什麽刚刚不喊?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反正你在这点上就是傻子。"
李熙好笑,无视了他瞬间怒视而来的眼神,俯身衔住他的唇,温柔的与之唇舌共舞,一次又一次吻过清祝言刚刚自己咬伤的下唇。被吻所盅惑,他迎上过来,炽热的身体无间的贴合在一起。
想要更多的冲动叫嚣著,冲斥著,让整个房间似乎都升温至几乎将人燃烧殆尽。李熙再也无法忍耐,缓缓将自己推至清祝言的身体深处。
"啊......"
沙哑的声音自清祝言喉中发出,异样的痛楚让他不禁哭叫著,身子拼命挣扎,"出去!你出去......"
他不好受,可这样的折腾让李熙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怕伤了他,强制住想要律动的感觉,李熙制住他,只是静待他适应,毕竟男子之间有违人伦,於下方者承受的更多,而且这是两人的第一次,李熙不想让清祝言留下痛苦的回忆。
"言儿。"
轻声唤著清祝言的名字,李熙解开他的双手,故意恶作剧地将他的手牵到两人交合的地方,"摸摸看,已经全部进去了。"
手被强拉住,指尖轻触到那里,李熙竟然真是被自己完全纳入了,清祝言猛然将手抽了回来,脸上快滴下血来,心中知道李熙性子里的恶劣又发作了,清祝言气的眼角泛红,恨不得想咬死他。不假思索,朝著李熙的脖子便猛然下口,李熙吃痛,不过看这家夥能有力气下这麽重的口,估计是没事了。
月光之中,两具交缠律动的身体,喘息掩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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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清祝言才勉强张开眼睛,人都还迷糊著,只觉得满身酸痛疲惫的奇怪,喉咙里也生痛,勉勉强强地想出声,却是细不可闻。
"醒了?"
身旁的人倒是耳聪目明,抱著他的手又紧了紧,额头在他颈侧蹭著,"还有没有疼?"
清祝言蓦然瞪大眼,蹭的一下侧头,正好对上李熙那脸斯文俊朗的面孔。
顷刻之间,昨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到脑子里,清祝言脸色一黑,伸手去扇李熙,"快滚出去,谁准你蹭我这儿睡了。"没想到这一手没推动李熙,反倒是牵动了有难言之隐的腰,让他瞬间变了脸色。
李熙心疼的伸手过来,替清祝言揉著,"怎麽这麽不小心。"
还不是你害的!
清祝言俯在枕上无意地享受著,兀自咬牙切齿,暗暗气到吐血。......这才恍然发现自己还在李熙怀中,身上却已经是收拾妥当,穿了一件贴身亵衣,仿佛昨天没有被撕碎一身衣裳般。回忆起昨天晚上的种种荒唐行为,罪魁祸首又在身旁,清祝言脸色再厚也扛不住,脸上像开了染铺,什麽颜色都有,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李熙笑意盈盈,像只酒饱饭足晒够太阳的猫儿般,摇著尾巴贴过来,"言儿。"
"闭嘴,不许这麽叫我!"
清祝言哑著声音吼道。
"昨天晚上就是这样叫你啊。"
李熙被斥的颇委屈。
不提还好,一提清祝言恼羞成怒,"你去死!我一定要把你剥皮抽骨挖筋凌迟车裂!你给我等著!不杀了你我就不姓清!"他挣扎著从李熙怀中起身,好不容易爬起来,结果李熙大手一伸,清祝言就被轻轻轻松松地抓了回去,牢牢缚在怀中,真是白努力那麽久了。
"还是别杀我了。"
李熙贴在他的耳旁笑道,"跟我姓吧。"
清祝言又气又恨,一手肘击在李熙腹上,虽然下的力气狠不了,不过到底还是让自己从他怀中挣了出来,李熙装模作样揉著肚子,一副小孩子儿讨不到糖反倒被骂的表情,"言儿还真是狠心,一点情份不讲,用完便扔。"
"你!"
见过不要脸,没看过这麽不要脸的!清祝言气到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熙见他发怒,反倒是笑了,"你不知道你生起气更让人想逗吗?"
"有病!你肯定是脑子中毒了!"
清祝言狠瞪他,李熙也没有反驳,只是侧头微微笑著,浓黑眼眸直直地盯著清祝言,几乎都将他给溺了进去,语气取笑中倒是带著些隐隐期待,"也许啊,......那你是准备替我治病还是解毒?"两人距离不过掌余,温热的气温萦绕其中,清祝言敏感地感觉到李熙的唇不过距离毫厘,脸色渐渐开始泛起红晕。
李熙眼含笑意,觉察後更是若有似无地在靠了过来,清祝言暗自郁闷老是被这家夥占得先手,见他现在又不知道打什麽主意,眼眸微眯,索性抓住李熙的衣领靠近自己,旋即便将唇印了过去,虽然不过是蜻蜓点水一下,放开手时,李熙头一次傻愣愣看著自己,本是细长微挑的凤眼睁的大大,倒像是只幼犬,手足无措的模样。
清祝言心中好笑,暗自得意搬回一城,"快起来帮我拿衣服来,昨天没有向家里禀告要在宫中住下,你害死我了!"
李熙回过神来,尴尬刚刚的失态,又暗自好笑,倒是很是听话的去衣柜里取了套衣服,边帮忙清祝言穿边上下其手,看到他一脸通红的模样更是觉可爱,真想把那套刚刚穿配整齐的衣裳再给扒下来,清祝言自然不让,两人倒是像小孩子般闹成一团。
也不知道是谁碰到衣柜,本来就被李熙扯乱的衣服索索地掉了两件下来,一颗圆滚滚的珠子也夹在中间滚到地上,那珠子足有一岁孩童的拳头般大小,乍看上去同寻常珍珠无甚区别,李熙知道清家奇珍异宝多,对於寻常人来说的无价之宝对於他来说,也不过只是随便塞个地方罢了。
李熙没在意,清祝言却皱皱眉,若有所思的把珠子捡了起来。
"怎麽了?"
李熙奇怪,便追问了一句。
清祝言默然片刻,没有回答。
"李熙,你可觉得你自己比起李博、李肇差麽?"
突然之间,清祝言猛然开口,咄咄逼人地直视向李熙,双眸流转出异样炫丽的华彩。
李熙脸色一沈,"这话怎麽说?"
"李肇,性愚钝,行呆缓,言木讷,就算是一首七言也能作的太傅摇头,若不是因为他是惠後之子,岂能由他掌领礼部。再说李博,前段时日所上的议政折子,皇上颇为欢心,赞其字字珠玑,他倒是谢恩的袒然,恐怕是连羞愧两字都不知道怎麽写。谁不知道最近王相手下收了名奇人鹿鸣,那篇折子应当是他的手笔。"
清祝言倒是没有看他的脸色,只是用层厚绒裹著把玩宝珠,神情淡淡地说著话。
李熙蹙眉,旋即便轻轻抿开丝苦笑来,摇摇头。这样的说话方式,无异於迎面就是给人一巴掌,犀利的毫不留情,特别是说话的那副高高於世外的态度,愈发会扎人心肺,难怪曾听说有人被他逼的下不了台,发誓两人再不会同处一室。
"过来我这。"
清祝言示意李熙同自己进到内室,内室里挂著厚帘,整个房间都笼在黑暗之中,"你可知道当年汉成帝的皇後赵飞燕,有颗‘枕边不夜珠'麽?"
李熙刹时间明白过来,"难道这颗就是?"枕边不夜珠乃是赵合德送给她的异宝,夜间所散发的光芒可令就算丑陋的人也能变得分外美豔,没有想到竟然会落到他手中?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颗,不过倒是有相同的作用。"
清祝言一笑,"最近王贵妃想让皇上废後,步步紧逼,皇上心情不大好,时常夜间独自一人在远风殿赏月,远风殿离甘霖宫不远。......,我的意思明白吗?"
俗话说起来是母凭子贵,可是在这宫里,子凭母贵才是多数,若论才干,李肇李博岂是李熙的对手,可是在他们背後支持的力量却不可小觑,若不是那段阴差阳错的过往,现如今是什麽样,谁又知道。
如此一来,势必会令平日早已习惯平静渡日的人也卷进来......,李熙表面沈静如水,心中却很不滋味,正好对上他那双在暗色中晶蒙如星的双眸,微微一撞。
"嫌我把柳贵人也拉下这趟浑水了?"
清祝言又怎麽不知道,微微一笑,眼倒是细眯了起来,"李熙,你知道我爹为什麽这麽宠我麽?"说完了也不待李熙答,自己倒是笑嘻嘻的答了,"曾经有一个云游的老和尚替我算命,说我此生行事都好偏道,阴德有损,又不是个宽心的人,怕是养不长久,听说我爹当时脸色都白了......,我就是这样的人。"
李熙心里一炸,硬拽著清祝言往自己这边来,脚步不稳地撞到自己怀中,旋即被牢牢地抱著,好像想要把他嵌到自己的身体里一样,"那老和尚是哪来的?"语气之中有著显而易见的怒意杀机,对於所谓江湖云游人士的不悦也自此种下。
久了,清祝言才叹出口气,侧开头道,"骗你的,我就是不喜欢刚刚你看我的眼神。"
实则上,这件事情也没有看起来那麽不堪,最为实质的一点便是,若是柳贵人能不再形同贬谪,再受帝王宠爱,不仅对於李熙而言利大於弊,对於她而言,是件好事。
李熙伸手在他额头猫了一下,不疼,清祝言便没躲,随之将一直握紧的厚绒摊开,室内顿时被一层华光所笼,如水似雾,似有阳光暖意又有月色清冷,而拿著宝珠的人嘴角微扬,得意洋洋,一双眼宝光灿烂,比起往日竟是更加流光潋滟,眉目如画。
果然就如同传说中的"枕边不夜珠"同般功效!
"为什麽昨天不拿出来?"
李熙突然冒出来这麽一句,颇为遗憾。如若昨夜便有这颗宝珠,该是多美的情景。
清祝言翻手就把珠子砸到李熙脑门上,他以为自己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些什麽事麽!
李熙笑意盈盈地接下来,顿了顿道,"现在还不准备出宫麽?你都一夜未归了。"
清祝言发觉他是想岔开话题,但现如今没空追问那段,李熙提的醒让清祝言脑子只觉得一炸。
这回坏了......
急急忙忙的赶回清府,那里上上下下早乱成一堆,只差是没有求神问佛,看到他平安无事的回来,迎上来的架式倒更像是扑过来。
清相是不能不去早朝的,不过搁下话,清祝言回来就给一团拥簇至了别苑去,禁足!
这禁足的命令一下就是两个月,清家别苑闭门落锁,别说里面的人不能出来,就算是来了客,也全是拦住,婉言回绝。看来这次是把当爹的给急著了,直接下了狠招。
清祝言心里是有愧,也委屈地快要吐血,这能怪自己吗?!可这冤枉哪里去伸?怎麽说的出口?清祝言背地里把李熙骂的狗血喷头,脸色也越来越僵,越来越沈,心里面一把邪火烧的人都快沸了。
这都快一个月,李熙竟然连个人影都没见著!就算是被拦在门外,他就不知道翻墙?!
清祝言狠狠一搁茶杯,蹭地下站起来就往墙根跑。
死李熙,你不翻我翻!再憋在别苑这个只有花草没有人的地方"修身养性",恐怕就真成石头了。
小袖觉出他要做什麽,吓得把他死命拽住,"少爷少爷,使不得,不能这样出去!"
"小袖,明天放你出去,想买什麽直接到账房支银子去。"
清祝言干脆利诱,手底下的功夫却没有停,反正爹也舍不得罚自己跪,至少不过多抄两遍书,到时候找著下家,推给他抄就好。李熙的字还能凑合看看。
"真的?!"
小袖果然兴奋起来,可是马上悟过来不对,"不对不对!少爷,最近荣王殿下忙著,你就算出去也见不著他的!"
"噢?"
比起形同困坐枯井的自己,小袖时不时还能出门,清祝言挑眉露出个疑问的表情,转瞬又别开头,哼哼道,"谁说我要找他了......"
小袖抿嘴偷笑,自个儿到底也是他的贴身丫头,有些事情能瞒得了别人,可是瞒得住身旁人麽?不过现在倒不是取笑清祝言别扭劲的时候,再不拦住他,清相是舍不得罚他,这别苑的人恐怕都要受牵连。
"是这样的,听说柳贵人被皇上从甘霖宫接出来了。"
小袖仰著头费力道,"如今柳贵人已是被封为贵妃,搬到凤仪阁去了,那可是原先老太妃尚在时便锺爱的宫殿,王贵妃要了几次都没要不到手呢......"
清祝言见果然不出所料,心中倒有些得意,甘霖宫虽然不是冷宫,可是比起冷宫来也差不多少,这次柳妃能搬到凤仪殿去,旁的不说,日子过得肯定是要比甘霖宫舒坦多了的,不过这关李熙什麽事,後宫迁宫他又插不上手。
想到李熙,清祝言微微恍神,小袖说话快,竹筒倒豆般,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小袖正说到李熙,"......本来当初荣王殿下封王的时候就有人猜柳妃何时翻身,如今再次得宠倒也不算奇怪,更何况皇上又上让荣王去户部主事了。"
"户部?"清祝言却只眉头紧皱,眼眸微转。
"对啊,好早就有了旨意,所以这段时间两件事情一起来,荣王殿下肯定是忙的不沾地呢。"
小袖猛地点头,这下该打消清祝言翻墙的主意了吧,堂堂丞相之子翻墙,传出去多不好听。岂料他别说停,手脚愈发的快起来了。
小袖是没有看到,清祝言此时的脸色,阴得都快滴出水来了。
估计那天他想说又没说的就是这档子事了。
户部主事?说的好听!如今户部那是王相的一亩三分地!那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与左相王渊有关系的人,算是王氏的嫡系,袖子里的人,且不说李熙年纪轻轻又无背景不能服众,户部的人都扎成一团水油不进早就不算是秘密,皇上怎麽会突然把李熙调进去?
清祝言愈想愈觉得心中不安,答案其实已经颇为明显,能让一向弥坚的德钦帝产生如此大的改变,一定是身体出了大问题,所以李熙才会被插入户部,存的就是破开围成铁桶的户部的心思。
户部是国家咽喉,却几乎全是王相的人,於德钦帝在时尚且还能弹压,不足为患,德钦帝忧心的恐怕是新帝即位,年青无威信,弹压不住那群老狐狸,奴大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