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碧连天 上——阿弥野
阿弥野  发于:2011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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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丁一白笑得极温柔。

“先生说国民革命军可能要进行北伐了,你跟我上前线吧,别在后方当侍卫了。”

“我随你。”

第 8 章

北伐军集结,方大同向周主任请求加入第四军独立团。当时独立团团长是刚回国不久的第四军参谋处长叶挺。

方大同加入独立团,丁一白自然也申请加入,他觉得只要能跟方大同在一起就可以了。但是周主任拒绝了他的请求。因为丁一白是国民党员,校长刚刚才在第一军清党,如果丁一白马上加入第四军的独立团,担心校长以为GCD故意拉拢国民党员,现在正要进行北伐,不希望因为一个丁一白而令两党心生芥蒂。

丁一白叹息一声,转而提出能不能在周主任身边担任侍从,这一点倒是双方都同意了,丁一白才算是离方大同近了些。

可是见到方大同难免叹息。

方大同却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不加入独立团也好,加入了可能还难办呢。”

“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独立团的来历啊?”

“独立团前身不就是‘建国陆海军大元帅府铁甲车队’吗?负责保卫中山先生的安全。”丁一白看了方大同一眼道:“这么近的事你以为我会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铁甲车队队员都是些什么人?”

“应该都是黄埔学生吧。”

“没错,但是他的骨干全部都是GCD员和共青团员,后来组建独立团,从上到下全是GCD员,共青团员和无产阶级的先进分子,工人和农民,有好多农民运动讲习所出来的学生,完全的GCD军队,你一个国民党员进去,光是跟他们讲话都讲不到一块,还想在一起作战?要累死人呢。”方大同笑道。

“为什么就跟他们讲不到一块,我和你难道讲不到一块?”丁一白不服气的说。

“我和你什么时候讲到过一块?”方大同笑道:“我和你好像从来没有讲过国家大事,在家乡的时候,也从来不说我家你家如何,是不是?”

丁一白微微一愣,回想从前好像是这样子,那心里竟莫名一凉,难道竟与大同是如此生分的么?

“不要想了,好好待在周主任身边,其实我也不想你去独立团。”

“为什么你也不想我去?”

“我们GCD员都是要身先士卒,在革命面前要打头阵,党代表说了,革命军独立团要给全军官兵以革命的榜样,首先是我们这些GCD员必须站出来,党代表还说:‘告诉所有人,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一白,我不想你有什么闪失。我想你好好活着。”方大同认真的说。

“你想我活着,你却去死?”

“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死。”方大同咧嘴一笑:“我怎么会死呢,我昨晚还梦见你呢。”

丁一白盯着方大同好久,轻声道:“大同,一定要活下来。”

“你放心好了,其实要担心的反倒是我呢。”

“你有什么好担心?”

“你去周主任那,我有些不放心。”

“你为什么不放心我去周主任那?”

“周主任可是我们民国四大美男子之一呢,我怕你迷上他,被他勾了魂。”

丁一白盯着方大同,不理他的笑话,却相当认真的说:“大同,我这心的只有你,你不可以这样怀疑我。”

“对不住,对不住,是我大嘴巴了,走吧,我们去休息,养精蓄锐才可以打败那帮北洋军阀。”

丁一白温柔一笑,随方大同去了。

1926年7月1日,广东革命政府在广州誓师北伐。

7月12日和14日,中共中央和国民党中央分别发表《中国GCD对于时局的主张》和《北伐出师宣言》,号召全国人民支持国民革命军北伐。

北伐主要对象是三支北洋军阀部队:一是直系吴佩孚,占据湖南、湖北、河南三省和河北一部,约有兵力20万;二是由直系分化出来自成一派的孙传芳,割据着江苏、浙江、安徽、江西、福建五省,有兵力20万左右;三是奉系张作霖,控制东北三省、热河、察哈尔、京津地区和山东,约有兵力30多万。

方大同随着独立团一路前进,打过两湖战场上的关键一战——汀泗桥、贺胜桥之战取得胜利。1926年8月31日,北伐军进抵武昌,武昌血战在即。

第 9 章

丁一白当然不是为了说这个,可是心里的渴望到的该如何才能说出来,到的该如何才能实现?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告诉方大同,他不想和他离得越来越远。

方大同看丁一白在发呆,便抬头看了看天说:“一白,天要黑了,我们回去吧。”

丁一白盯着方大同,见他要走,心中一个激伶,猛地伸出手将方大同一拉,再一推,竟把他推倒在地,然后扑过来硬压住方大同刚刚痊愈还使不上劲的双臂。

“哎呀,一白,你干什么,想把我的手废了,痛死了。”方大同叫道。

“大同,我不能让你离我越来越远,我要消除我们之间的距离。”丁一白咬牙道。

“一白,你说什么,我们之间那有什么距离?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方大同急得反驳。

“方大同,你根本不懂我到的在说什么?我也不想再跟你解释,总之今天我一定要消除我们之间的距离。”

丁一白不再管方大同怎么样,把身子退后重重坐在方大同大腿上,他知道方大同双手无力,根本不可能反抗到什么,然后他便双手去解方大同裤子上的皮带。

“一白,你要做什么?你放手,放开我。”方大同惊喝一声,奋力挣起要把丁一白推开。丁一白却抿着嘴,见他手挥来,便毫不客气向他的臂膀劈过去,这样来回数次,方大同臂膀疼痛难忍,无力的垂在地上。

皮带被除下,丁一白却转身迅速将方大同的双脚用皮带绑上,然后再回转身脱方大同的裤子。

方大同至此终于明白丁一白要做什么,不由得惊慌大叫:“一白,住手,你不能这样,一白,住手!”

丁一白赫然抬首盯着方大同:“我为什么要住手?”

被丁一白这样一瞪,方大同的心竟骇然一颤,别看丁一白长得清秀白净,有时候还透着一丝病弱,好像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可是在这一刹间,他的眼睛盯着方大同,那眼神竟有一丝阴狠一掠而过。

而偏偏那一丝阴狠就被方大同看到了。

“一白,你?”方大同稳住心神急声道:“一白,你放开我,我们现在还在征战之中,不能这样,真的不能这样。”

丁一白却不管不顾,只不疾不徐地脱着方大同身上衣物。

“丁一白,你要真这样子,那么以后我们就两分了。”方大同惊喝道。

丁一白的手猝然一停,把头抬了起来盯着方大同,那双眼睛非但没有退避,反而有了更浓的狠意,方大同的威胁激起了丁一白心的处少爷性子:“大同,你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跟你跳下河去游过一次泳对不对?”

方大同愣了一下复道:“你娘不准。”

“对,我娘不准,我也很听我娘的话,但是如果我自己管不住自己,就算我很听我娘的话,我可能还是会想和你一起去河里游泳,那怕只游一两次也可以,但是你知道我是真的一次也没有游过。”

方大同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么?因为是我自己想管住自己,因为是我自己想遵照我娘的话去做。我丁一白是什么出身?我丁家祖上一直是清王朝的大官,我爷爷是恭王爷的左右手,清帝退位,我爷爷说不仕新朝,所以才回了老家做家主翁。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但是我不想要的东西,也没有一个人可以硬要塞给我。我们家那么多地,再怎么灾年也不会伤到我家,死了佃户可以从别处再买佃户来种地,这世间总有数不完的穷人要靠富人施舍才能活命,这样的大户人家,你以为我爹当真舍得离开?是我逼他卖地,是我逼他迁居广州。为什么,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因为我想过新生活。过一种以前所有中国人都没有过过的新生活。就好像唐生明一样,这个富家大少爷,因为看到黄埔军校火热的新生活,所以也进了军校。但是,不管怎么样的新生活,也比不过想和你在一起。以前我所有的温柔都是因为我爱你,但是今天我所有的强硬,也是因为想爱你。所以,大同,我一定要得到你,不管你多么不愿意,我都要得到你。”

方大同呆呆的看着丁一白,好像看到一个他并不认识的人。其实仔细想一想,他和丁一白,本来也确实并怎么相熟。他从来不知道走进了那高宅大院之后的丁一白是什么样子。

“大同,我爱你,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丁一白又回复温柔性子,喃喃的说着,不停地吻着方大同,抚摸着方大同的的身体,轻微的却不断的摩擦着方大同的身体。

方大同被丁一白搞得心烦意乱,心猿意马,身体的摩擦令他那敏感地方不可避免的涌动起来。可是丁一白还是在喃喃的求着,一副温软的,却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方大同双臂无力,推不动他,听着他耳语,耳朵又庠,心也有些痒,犹豫不决……

忽然,方大同听到丁一白饮泣的声音,听到丁一白在说:“大同,你就这般讨厌我么,我这般求你,你还是无动于衷么?”

方大同凝视丁一白,丁一白脸上近乎绝望的痛苦令他心颤,终有些心软,喃喃道:“一白,我不是,我只是,不太懂。”

丁一白听着他说话,立时大喜:“我懂,大同,今夜就随了我好不好,我教你。”

方大同却问:“你怎么懂?”

“我们家有书,还有好多这些画,我看过,我知道。求你,大同,我难耐得很。”

无奈之下,方大同只好说:“那你先解开我,那样绑着痛。”

“那你不准跑。”丁一白却盯着他:“你发誓。”

方大同笑起来:“这还要发什么誓?”

“不行,你一定要发誓,体能格斗我不如你,我要松了绑,你跑掉了怎么办?”

“好吧,好吧,我发誓,我保证不走。”

丁一白听他这般说,才解开了方大同的脚。只不过,刚一解开,方大同就造反了。

方大同没有走,但是他翻了身,压住了丁一白。

丁一白没有反抗,本来他希望的就是这样。

方大同笑:“一白,你说过你教我?”

丁一白脸刷地红了起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大同见他这般,倒不好再说他,也学了他样子,把裤子扒了,这一扒,倒扒出一本书来,打开一看,居然全是古代春宫图,两个男子在一起各种各样的姿势应有尽有。

方大同看呆掉了,丁一白却更加脸红,夺过书道:“莫看了。”

方大同却压住丁一白的手盯着他:“一白,你就那么喜欢我么?”

丁一白点头,连连点头。

方大同沉默了一会,便依着书中图画操作起来,可是他毕竟从前完全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也没有试过这样的事情,看着丁一白忍耐的表情,听着丁一白有些凄切的呻吟,方大同心中不忍,半途停了下来。

“大同?”丁一白喃喃望着他,有些慌:“为什么停下?”

“看你那样子,一点也不好,还是算了吧。”

“不,不,大同,不是那样,我,我觉得好,真觉得好。”

但丁一白的样子根本不能令方大同相信,干脆退后抽离了丁一白的身体。丁一白猛地拉住他的手:“大同,不要走。”

方大同笑了笑,复坐下来,让丁一白伏在自己身上说:“你来吧,第一次让你来。”

“大同?”丁一白心中一暖,他知道大同是爱自己才这样,心中激动,便动作起来。

先还一阵无措的动作,两人皆手忙脚乱,突然,下体传来一阵剧痛,方大同禁不住‘啊’了一声,赫然盯着丁一白,想说话,可是接二连三的剧痛袭来,额头汗都下来了。

即使被机关枪扫射得掉下城楼,方大同也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的痛,可是现在那种剧烈的痛楚,伴随着心内不可制止的羞耻加倍冲击着他的心和身体,竟致激颤起来。

夜渐深了,偌大的寺院里听不到一丝杂音,只听到丁一白沉重的喘息,过了好一会,他的喘息才渐渐平静,他的身体也停住了。

因为此时此刻,他的身体真正与方大同的身体结合在一起,紧紧的交融了。

“啊。”方大同长长松了一口气,体内被异物入侵,感觉并不舒服,充满生涩感,但丁一白的停止给了他喘息机会,慢慢也感觉不那么痛了。

丁一白俯下身去吻他,不断地吻他,不断地对他说:“大同,我爱你,大同,我爱你,大同,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然后身体还均匀地在抽动。

方大同想说话,但每次他要说话的时候丁一白就吻他,根本不给他开口机会。直到,直到,他的嘴里禁止不住发出丁一白最想听的声音,丁一白才不再吻他。但那时他已说不了话了,那嘴里,碎碎溢出的,全是令丁一白销魂夺魄地呻吟。

丁一白浑身颤抖,觉得整颗心都要爆炸了。

“大同,大同,我们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大同?”丁一白一边叫,一边全无拘束放肆的动作着。

方大同在丁一白这样的动作下,完全没有办法回答,可是丁一白却总是问,总是问,方大同只得‘嗯嗯’的回应,算是答了。

这一夜,丁一白完全没有放过方大同,拼命地要他,往死里要他,真愿沉溺至死。

第二天早晨,方大同依然无力言语,四肢发软,是丁一白背着他离开了寺院,回到了军营。丁一白亲自照顾方大同。而方大同,面对无数来慰问他,以为他生了重病的同学,同僚,羞于面对,尴尬之余只能选择沉默。

丁一白好喜欢,真是喜欢得要死,半夜里,他附着方大同的耳朵低语:“大同,你白天那样子真是好可爱哟。我那心喜欢死了。明天,我再让更多同学来看你好不好?”

“丁一白,你少胡闹,下次看我怎么治你。”方大同红着脸说。

“可是那一夜给我的感觉太好了,我想干脆以后都是我在上面吧。”丁一白说。

方大同冷笑:“我是让你,你还真当真?”

丁一白吃吃的笑,再不言语。

北伐战争仍在继续,江西,福建,安徽,江苏、浙江均被攻破。但方大同却被调出了独立团去了校长亲自指挥的中路军,被安排在与丁一白一个营。每每上到前线,便好似不要命般地冲锋在前。别人看了,总以为他神勇无敌。可是在方大同却并非这般想,不杀敌的时候就总觉得脑子乱轰轰的,那一夜的画面总是禁止不住地跳出来,有时甚至想,干脆就在战场上杀敌,以身殉国,这样就不用胡思乱想了。可是这个天好像就是要跟他开玩笑一样,炮弹会落在他身边,可是居然是个臭弹,炸不开;大刀眼看着砍到他身上,可是居然就有那个家伙开枪救他;他冲锋,别人也冲锋,子弹不长眼,却偏打不到他。眼看着一个个同学倒在自己眼前,身负重托的他实在不能死,就这样从战场上活下来。

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浑身浴血的方大同看到了丁一白,两个人互相对望着,方大同便狠狠地抹去脸上的血,走过去,狠狠的抱住丁一白,也伸手把他脸上的血乱抹一通,然后狠狠的低下头吻住他,低声道:“那夜,等打完仗,我定要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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