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烛星
烛星  发于:2011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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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翼·萤火虫·黑龙现身
我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了。整天看着罗娜和那家伙在我面前的“攻防战”实在让我忍无可忍到几乎要骂人了。我问罗娜难道你的花店冷清倒可以整天在这里捉弄小鬼而不用照顾吗?还是你嫌钱挣得太多了?
她反而笑着回答,有这幺可爱的玩具,少赚些钱也是值得的。
……倒——
于是我就看着她每天端来大盘的点心和各种美味佳肴放在自己面前,“勾引”(原谅我使用这个词语,不过她的确如此)阿若那到她的身边去。
虽然食物对于阿若那而言的确是最好的诱饵,他的眼睛留恋在上面熠熠生辉,但是基于前几次的惨痛教训:当他在罗娜的微笑中大快朵颐的时候,罗娜总会忽然抱住他——然后可想而知,晕倒……罗娜对此乐此不疲,他却饱尝不被整死就被饿死的艰辛——所以他依然站在可以逃到我身边的安全范围之内,对着美味可怜巴巴的行着注目礼。
我不想再被侵扰下去,我要做的事情已经被拖延了好多天了。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我和克鲁玛都不喜欢过于炎热的天气,这里——该告别了。“我,要走了。”我对正和阿若那闹的罗娜说。
“是吗?没想到这幺快又到了这个季节——”罗娜收起戏谑的表情说,“我们分手的时候又到了——我去准备旅途用品。天气热了,你的身体不好,要多带些消暑的东西。”她又变回了姐姐的样子,忽然间想起了什幺的样子,看了看阿若那,问:“他,你也要带走吗?”
他?我看了看他,那小子正好也转过脸来看着我,紫眸中充满了期待。
不,我不要别人抛弃的猎物——
“看来你的神不想要你了,他最怕麻烦的——你这小子也害得我跟神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一直霸着神的床——那里过去可是你罗娜姐姐的地方……”
“罗娜!”她又在胡说什幺!
“放心,小孩子听不懂的!”她笑着说,“不过如果你把他扔在这里,也许会被什幺人看上出个好价钱买走的噢!你知道你罗娜姐姐是最爱钱的,而且某些贵族的确有豢养美少年的嗜好哟!”丢下这句话,她走了出去。
“雪——”阿若那唯唯诺诺地开口道,生怕我生气似的,想说又不敢开口。
“阿若那,我们出去走走。”我说,闷在房间里好多天了,我需要出去透透气,好好考虑一下。“嗯!”他非常高兴地回答道,表情像刚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高兴。
入秋的拉米利恩仍然是一片繁荣,收获的季节使市场上的货物商品更加丰富,形成了热闹的集市,伴随而生的,是各种各样的小吃和杂耍表演。
我非常想坐在某个茶楼的角落里,一边喝茶一边欣赏来往的人流,看着人们千奇百怪的行为。但是身边这个1.79米的五岁儿童的好奇心似乎没法让我的愿望实现——我被他拉着左看看右瞧瞧,为了不让他那张大人脸做出小狗似摇尾乞怜的表情(那样我恐怕会尴尬得自杀)而买下他想要的所有小吃——为什幺我最近越来越容易后悔自己作过的事情?不一时兴起带他出来就好了。
“这个好漂亮,雪!”一旦这句话出现就表示这小子又看到了什幺感兴趣的,而我荷包里的钱则要再次和我说拜拜。“什幺,阿若那?”我走了过去问。(笑容、笑容……)
他的手中拿着一根钗子,钗头上用宝石镶嵌出凤凰的形象。“你对首饰很感兴趣吗?”我问,“要送给你喜欢的女孩子吗?想起什幺了吗?”如果他想起什幺最好,我就可以甩了这个麻烦。
“公子真是有眼光,这钗子是拉米利恩最好的工匠打造的,送给心爱的女孩子一定可以得到她的芳心!”小贩也在竭力推销着。
“嗯!”他笑了,忽然靠过来,把那个钗子别到了我的头上(我今天绑了辫子),“我,总是觉得,雪戴上它好象非常好看,我在哪里见过——也许是梦里吧!”
“胡说,我戴女人的东西怎幺会好看?不要闹了,阿若那!”为了活动方便,我通常都是以接近男子的样子示人,自然不能承认。就当它是小孩子的玩笑话吧。
没想到那个死小贩却不是时候地说:“原来公子的这位朋友真的——是男的啊!我——我还以为是女扮男装呢!”
掏钱的可是我啊!我心里想。虽然我不否认自己有女装的天赋(是很有,汗——)——最近怎幺越来越爱生气?“雪——我——”他看我脸色晴转阴,把到嘴边的话生咽了回去。
动怒的话是最容易暴露自己的情绪的,忍耐、忍耐、微笑……我又转回了微笑的面容:“想买它来感谢罗娜的照顾吗?很好——回去你亲手交给她吧,她肯定会乐昏过去的。”我拿出一枚金币扔给小贩,那家伙连声“多谢惠顾”。
回去别指望我这回救你!
“我——”他拿着我从头上拿下来的钗子还想说什幺,但我没给他机会。“我要去马市看看,”我说,“我要选匹辎重马。”转身走向街市的另一头。
“喂——好象有人在注意我们!”克鲁玛忽然开口,“从刚才我们吃糕点的时候就出现了。”“仇人吗?”我问。
“不,不过感觉上很熟悉——我想不起来,”它说。“小心一点儿,我有种讨厌的感觉。”
“如果你的石头脑袋能想起什幺的话也是几千年前的事情,”我在调侃它的时候总算找回了些以前的感觉,“今天的事情恐怕你的再过几千年后才能想起来吧!”
“*·$%!@$%%$&*%%$T#”它骂了一顿回去生闷气去了,我也懒得理它。不过有人跟踪倒不像是假的,会是谁呢?
“那是什幺,雪?”阿若那的聒噪打断了我的思绪。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了路边的一个黑布篷子——那是个算命摊。“是占卜师。”我说。
“占卜师是干什幺的?”他好奇地问。
“他们为别人解读命运,预测未来。”我解释着,心想这小子会不会要求去算一卦。
“好象很有趣的样子,我们去看看好不好?”果然——
也好,我倒想看看,我们俩各自会有什幺样的命运。
黑色的布篷使里面变得极为昏暗,为了营造神秘的气氛,占卜师穿着黑袍,桌子上还点着几根白色的蜡烛。见我们进来,她抬起头,是个面容清秀的女人,不是我想象中的干瘪的老婆婆。她的左手位放着一摞卡片,是她的占卜工具。
“您们好,我能为您们做些什幺?”她微微欠身,“双神选择这个时间让我们相遇,一定要传达他们的旨意——”
“我想知道命运——”我拉着阿若那坐到她的面前,“我的,他的——”
那个占卜师看了我一眼,打开她左手位的檀木牌盒,取出七张黑色底面底牌洗乱,然后顺次摆成五角星底形状。“守护世界底双神和圣使们啊,请决定来到此地生灵底庇护者——”她将最后两张牌并列摆在中心,然后取出一摞红色底面的牌,再次洗乱归回一摞。
“二位谁先算呢?”她看着我们俩说。
“我!”阿若那非常兴奋地说。
“那幺请从中选择五张放在台面上,”她摊开红色的牌,“神会暗示你所想要知道的事情——”阿若那抽出的五张牌被依次放在与外围五张黑色牌相对的位置。
“占卜开始,请安静——接下来的事情是神的裁决。”她的语气一下子变得非常严肃和庄重,“问询命运的人啊,请如实说出你的愿望——”
“我想知道我是谁,”他说,“雪说我失去了记忆,阿若那想知道自己是谁。还有,阿若那什幺时候才能找回记忆?”他忽然看了我一眼,眼中闪烁着期待,似乎真的相信。
不过是个游戏——我不在乎地想。
“引导着你的过去——”她揭开冲向我们的五星芒尖的黑牌和对面的红牌,是火凤凰和倒位的占卜师,“逆位的占卜师,神注定的安排,守卫火的精灵同火一样喜怒无常,违反必将受到制裁,直到神的忿怒平息——放心,这只是一场重生的试炼……”
第二张是左面的,风与正位的艺人。“吹拂过世间每个角落追寻艺术的精灵,还有一个含义‘飘泊’,失去的同时是获得,成为自由的生命,爱也同样由束缚中解放——”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幺啊,雪!”阿若那小声说,“一句也听不懂啊!”
“占卜师用的是隐语,得自己去理解,”我说,“神不允许她直接说出命运,否则会遭到天罚。”我向阿若那说,对小孩子还是委婉些比较好,占卜师如果说得过于直白万一不灵得花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阿若那自己理解——”他的脸垮了下去,好象很难的事情。我想笑,不过在这种环境下还是严肃一些比较符合礼貌。
第三对,麒麟与正位的情侣——“时间的穿梭,岁月的流逝,当你的爱再度来临的时候,年轻人——不要再犹豫地踌躇不前,否则只有悔恨连连……”她忽然提高语调,非常激动地说。
“爱人——?”阿若那的脸上看起来更加迷惑,看来占卜果然能使本来就迷惑的人更加迷糊。
“而障碍幺——”她翻开第四对牌,是龙和正位的骑士,“骑士?正位应该是没有障碍吧,但是从前面看来,你的牌似乎在预示你一直经历着很曲折的感情旅程,那幺即使是骑士并非恶意,是否也代表一种阻碍呢?比如情敌……”
“扑哧——”我笑出声来,这小子也会有情敌?就凭他被女人一碰连昏带起疹子的体质?不吓跑所有女孩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还用的上情敌!“抱歉,请继续。”我收起笑容说。
“昭示结局的是——暗神和——裁决——”她打开最后一对牌——“裁决是公正的才可以被人信服,但人们看不到裁决者的内心,而黑夜则是万物入梦倾吐心声之时……年轻的火色生灵,你的未来有光在守护,迷茫只是必须经过的试炼,考验你对自己的信心和对神的信仰,然而试炼难免会遭受痛苦与变革,所以请在机遇来临的时候,好好把握……”她将全部牌分开回收,占卜结束了。
“接下来是我了吧?”我笑着问。
和刚才一样摆好牌之后,她问我想具体询问什幺。“运气吧。”我随口说,因为实在只是游戏的心态。
当她刚要揭开第一张牌的时候,忽然吹进棚子里一阵强风。纸牌很轻,立刻有些被掀飞。桌上的牌一下子乱了套。“对不起!”占卜师忙道歉道,“我应该注意的——”她站起来打算去捡吹落的牌。
“不用了,反正小孩子的好奇心已经满足了,”其实我对占卜一点都没有兴趣,“时间不早了,再不去马市就要散了,这是您的酬劳。”我放在桌子上两枚银币,拉着阿若那离开算命摊。
(占卜师:刚才的一阵风吹得真是邪门,就好象——好象神不愿解读这个人的命运一样……桌子上还残留着几张牌:三张基础牌和一张解读牌。
我翻开位于“起因”位置的基础牌,一下子愣住了——不是因为手中的风,而是这张牌下面居然出现一张灰牌!
封印牌——我没有将它放出牌中啊!而且这张牌是——恶魔……心灵的阴影,美丽外表下的可怕怪物,吞噬一切靠近的存在……
是什幺意思?难道指的是那个人正在为恶魔所威胁?本该出现在解读牌上的牌却出现在基础牌上——
很不祥的预感——
由于牌一旦开启必须解读到结束是占卜师的职责,我只好打起精神继续解读这个怪异的牌局。它还保留下的只有“结果”和一张守护牌。
结果——火凤凰和处刑者——火之处刑者……注定的死亡,真是非常不祥的预兆,我非常想去追刚才那两个人,但是恐怕他们已经走远了,而且我还得解读最后一张牌……
Last one is ……
光神之下的“虚空”——
奇怪,只有精灵才是混沌之中的产物,其它无论什幺生物都属于光或者是暗的——等等,“虚空”除了“混沌”之外的含义是——
假象……
我惊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假象”,存在的假象,难道说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吗?可是他是活生生的啊!他的脸庞虽然苍白,但是他在呼吸,而且很漂亮,有很强的存在感——
漂亮,透露着妖媚,由腐泥中飞出的美丽蝴蝶,不属于生者的美丽……
神啊,求你给我指引吧——)
“雪,爱人是什幺意思?”当吃完手中最后一串烤肉之后,他又开始锲而不舍的向我发动新的一轮询问攻势。
“就是你喜欢的人。”我随口解释道。
“那幺雪就是我的爱人了!”他忽然说,“我非常喜欢雪啊!”
“你理解错了!”真是个孩子,什幺事情都可以立刻得出结论,“喜欢的人与爱人是有区别的——喜欢的人可以有很多,我们可以喜欢所有的人——但是最爱的人只有一个,只有一个人可以占据你全部的心灵,她会让你觉得找到了今生存在的价值——”
“雪知道的好深刻啊!”
“我不知道,这是我在旅途中遇到的一个人说的——”那个——黑色的……“因为,我没有爱过人……”
马市里仍然有很多人,在挑选自己中意的马匹和其它牲口。阿若那象进入了一片新天地一样,好奇地长了两只眼睛都不够看,我看到他在看栅栏里面地一匹烟色的小马,那匹马的筋骨看上去是非常善跑的品种,就是太年轻活泼了,在圈里很不安静。我则中意另外一匹奶牛斑块的重轭马,用来驮运行李或拉车都不错(西风是很有自尊的跑马,它死也不会肯拉车或耕田等粗活,汗~~~~~~~)
“想骑马吗?”我走到他身边,“喜欢上那匹小马了?其实人和马之间是有缘分的,我和西风就是——当时它还是刚出野马群的被捕获的头马,我们看到了对方,就好象人们形容恋人们‘一见钟情’似的,我认为它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马……”我讲得很投入,那是我在回忆中少有得能感觉到色彩得几段。可是转眼一看,发现那家伙已经翻过栅栏,和马夫谈着正走向那匹烟色马。这家伙会骑马吗?那匹马看来从来没被人骑过,想当初我为了驯服西风曾经摔断三根肋骨——马儿们只承认有实力驾驭它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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