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离殇 第二、三卷+番外——月逝水
月逝水  发于:2011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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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一只手,抚到了面颊上?

“刘攸越,你这个样子,可真像个女子。”

“离翟!”我“嚯”地站起来,狼狈地甩开他的手,喝问道:“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对面的人挑着眉笑,轻佻地凑近了些,“你看我在做什么呢?”

只隔着一台琴的距离,很轻易就可以看到离翟眼里的醉意。他呼出的气息喷在脸上,亦是浓浓的酒味。

“太子殿下,你喝醉了。”不悦地绕过琴台,走到门边,他竟还是盯着我看。

“请回寝宫吧,在下没有醒酒的药物。”

言罢,轻轻地拉开一侧的门,示意他太子大人快些离开。

“我不走,”他坐回原来的椅上,上下眼皮都快碰到了一起,“你答应了弹到午时的。”

我看了他一眼,他眯着眸子理所当然地对视着,到最后,反而是我心虚。

罢了,和喝醉酒的人计较什么。大不了,再多弹一时吧,看他这副样子,也撑不了多久。

可想,才走回琴边坐下,离翟就已经闭上了眼睛,悠长地呼吸了。

“太子?”尝试着叫了一声,他并未应答。

这么快就睡着了?

“离翟?”

轻轻地走过去,靠在椅上的人自然地舒展着身体,似乎真的睡着了。

瞥了眼微敞的房门,没看到半个人影。想来,儒墨和离翟的侍卫应当站的比较远,看不到屋中的情形。

我轻手轻脚地掩上了门。

离翟似乎睡得很熟,毫无防备地靠在那里。

我武艺不如他,无论偷袭或是正面对战,在正常情况下,皆是毫无胜算。然而,此时杀他,真真是易如反掌。

探手成爪,小心翼翼地伸到他项前,还是不由自主地犹疑了一阵。

落在这遥国皇宫,除非离翟有心放我或是有人营救,否则,单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终是免不得变成他的棋子,百害无一利。此时杀了他,即使身死,也算是为洛国除了一大害。

可是,真的杀了他,不说涟漪,齐儿两个月后来遥国出使,若遥皇有心报复,隐瞒此事,再将齐儿击杀怎么办?

要是此时站在离翟身前的人是攸铭,怕早已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我……

手指自动蜷缩了起来,指尖一点力气都不剩了。

叹了口气,正要收回手,却是冷不防地被人捏住了手腕往前一拽,揽在怀里,又顺势将自己的手臂钳制在身后。

“以为我睡着了么?”似笑非笑的语气,混着喷在耳边的气息,让人陡然的心惊。

他竟然是装醉试探我!

“离翟!!放开我!”

被憎恶的人这样忽然抱住,惊诧和愤怒自是不言而喻,然而,更令人恼火的是,他双臂竟如铜打铁铸般,怎样也挣不开。

“为什么要放开?”话语中的调侃之味愈加的浓郁了,“越王投怀送抱,本太子又怎好拒绝?”

“离翟!够了!”

“哦?够了么?不过,你够了我可没够呢。”

脑后的头发忽然被人摸到了一边,紧接着,侧颈处就印上了两片湿润滚热。

“越王的身体似乎不错嘛……”

“你……”一口气浮上来,恼怒地只想将身后的人碾成千万颗粉末。“离翟,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请自重!”

“呶,我可不是开玩笑……”离翟慢慢地吐出令人心惊的话语,“我是真的想要尝尝你的味道。本太子,一向想到便做的。”

“不怪我,”他低低地笑道,“无故落泪,是你引诱我在先。”

下一刻,便被他拦腰抱起,扔到了床上。

“离翟,你疯了么?!”

我知他唯我独尊久矣,却无法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竭力地要坐起来,又被他轻而易举地箍住了双手。

“虽然本太子也觉得反抗可以增加情趣,但是现在我等不及了,越王若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还是乖乖承欢的好。这么白皙的面颊,印了掌印伤痕也不好看,你说是不是?”

“离翟,你杀了我吧。”

离翟嘴角勾得更厉害了。

他忽地俯下了脸,贴到我耳边,慢悠悠地说:“何必寻死觅活呢?和亲弟弟都可以做的事情,和本太子做又怎样了?放心吧,我喜新厌旧的厉害,今日之后,便是你求我碰你,我也提不起兴趣了。”

第六章

“离翟!”胸中恼怒,连气都喘不匀了,“我喜欢齐儿与你无关,何必冷嘲热讽?!青楼女子也有尊严,我是男人,即便再怎样浅陋粗鄙,也不是人尽可夫的!请你放尊重点!”

“尊重?刘攸越,你可知战俘应当如何待之?”离翟眯着碧眸一点点凑近我的脸,“我应当将你锁入牢中,手脚缚上铁链,让你睡在一堆乱草鼠蚁中间。是,我知道你无所谓这些。可是我要告诉你,遥国人可不像你们洛国人那般儒雅,每日你会被牢头狱卒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架出去鞭笞虐待,体无完肤,这还是运气好。你这样细皮嫩肉,真进了死牢,他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男人有没有尊严,图了一时快感便将你强暴也是极可能,那里有那么多的狱卒,可没有人懂什么‘怜香惜玉’,怕是排队也要排上个几天,或者,你更喜欢这些?”

“够了!离翟,若事实真如你所说,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你说呢?刘攸越,我可不喜欢强上别人,你最好放乖点。”

我怒视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几乎想要将他扒皮拆骨。

慢慢地移出一条腿,将膝盖瞄准了离翟的腰部,狠狠地击了出去。

却是被离翟中途截住!

碧色的眼眸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离翟嘲弄似的冷笑道:“怎么,你没有听懂我说的话么?”

气氛前所未有地冷,直到门外的动静打破这一片寂静。

“让开!”

“公主,太子吩咐了不允许别人进去,请恕属下难以从命。”

“你们竟然敢拦我?启远启遥,把门给我破开!”

“是!”

“太子在里面,谁敢?!”

“我怎么知道你说得是不是真的?动手!”

那个清冽的声音,是清浅?!

果然,身上的离翟不悦地皱起了眉,阴冷地转向房门。

“……今天放过你,下一次,你可不会这般运气了!”

冷冷地说完,他便翻身下床,整了整衣冠,脸色阴沉地往门边走去。

我亦匆匆下床,整理好衣裳头发。

毕竟,即便是清浅,看到这些也会徒增尴尬。

未等离翟开门,“嘭”地一声,便见门应声倒地,而清浅,正站在侍卫身后,一脸淡然地立在门外。

“皇妹这是什么意思?”冷漠的语气出口,连院外的雪水都有了再度凝结之势。

“皇兄?”清浅故作讶异地微张薄唇,似是根本不知他在此处。

可很快,她便轻笑道,“还请皇兄原谅,清浅昨儿个便与越王约好了今天上午一起品茗论琴,等了许久不见越王来,还以为越王出了什么岔子,这才带着一干侍卫前来,谁想这帮奴才说什么皇兄吩咐不准他人进越王寝房,清浅不知皇兄真在这里,还以为他们借口要助‘奸人’谋害越王,这才要强行进去。情非得已,皇兄应当理解吧?”

一席话说的句句在理,暗地里却是另有它意,饶是离翟,也气得面色森寒。

不由得心中畅快。

“呵,皇妹如此‘诚心’解释,我又怎好责怪?只是,越王是我的‘客人’,我有‘照顾’好他的责任,皇妹也不需多费心了。”

“皇兄莫忘了,父皇说过,朝外之事悉数交与皇兄,朝内宫中则由清浅照应,如今越王既是住在宫里,又是父皇许可的,若真出了什么事,清浅自然也有一份责任,皇兄认为呢?”

离翟的神色愈加地阴寒了起来,却是轻缓地道:“既是如此,劳皇妹费神了。只是分得清公私才好,可不要哪日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话外之意自是不言而喻,清浅却是连眉都懒得皱一下。

“清浅自有分寸。皇兄可还有他事?清浅想请越王去清苑,若是皇兄还有事,那我便在这里等候。”

离翟睨了她一眼,忿忿地道:“便请皇妹好生照顾越王了!峦歌峦静,回太子殿!”

及至离翟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回廊中,清浅拧着的眉头才慢慢放下。

“攸越,没发生什么事吧?”

我摇摇头,“多谢了。只是,你怎么会知道……”

清浅淡淡一笑,瞥了眼一旁的儒墨,问道:“越王现在可方便移步?”

有离翟的人在,交谈自然不方便。但儒墨这段时日照顾我和涟漪也是尽心尽力的,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只好对他抱歉地笑了笑,“儒墨,你也累了,去歇息吧。”

“是。”

一转头,便见清浅嘴角噙着抹高深莫测的笑。

“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攸越你太仁慈了。”

“嗯?此话怎讲?”

清浅不语,只微笑着摆摆手,示意我和她一起走。

“攸越,你掉东西了……”

才走了两步,又被清浅叫住。但见她莲步轻移,竟从我方才站的地方拾起了半条蓝色的锦带。

锦带上隐约可见细密的花纹暗绣。湛蓝的一抹,宛若九重华厥之上,最为纯净的那片天空。

忙将手伸进里衣,仔细地寻了一阵,果然只摸出了半条发带。

是先前拉扯时没有整理好才掉下来吧?

“谢……”接过清浅递过来的那半条发带,倍加小心地收进了怀中。

“看你如此珍视,此物很重要?”

“也不是。”想了想,还是说,“只是一条发带罢了……”

却是,寄托了我所有哀思的东西……

清浅挑了挑眉梢,看了看我的脸色,也没有再问。

穿过层层回廊,不多时便到了她所说的清苑。

清浅口中的“清苑”,不过是个别名,正名早已被提在匾额上,滚着烫金的大字——“倾城殿”。

倾城殿连了好大一片宫院,正门处更是雕梁画栋,青瓦栉比,气势恢弘。

这才发现,昨夜偶然涉足的小院,竟是这里的附带的一个偏院。

随着清浅进了殿内,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没有想象中什么金碧辉煌的装饰,所有的器具帷帐都是淡淡的青色或浅黄色,素雅一片。

倒是很合清浅的气质。

还未站定,便见一团火红色尤其显眼地从内室窜了出来,待仔细看时,涟漪已经扑进了我怀里。

“皇叔,你没事了,太好了……”

“涟漪?!”我颇是惊讶,“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早晨想多睡一会么?”

“皇叔!”小丫头从我怀里抬起头,竟是满脸的泪痕,“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听到你的声音,我都快吓死了……呜……”

心痛地摸着涟漪的小脸,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奇怪的想法,莫不是,清浅是涟漪叫去的?

可是……

侧过头看看一旁的清淡女子,却是只见她优雅地微笑,并无半点表示。

番外(现代篇 上)

K市的郊外,有着一片葱郁的树林,各色树木迎风招展,姿态百异,在树木间的空地上也满是纷澜的花草,营造了一片静谧安然。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些树木尽皆是人工移植,而树种也来自于世界各地。

树林毗邻公路,周边一些临近人群的地方,竖着表明此为私家领地的木牌,严禁不经允许的他人入内。但林子间还是开辟着一条足以并列两辆小轿车的幽静小道,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树林中央的一座欧式小白楼。

正是仲春,深绿色的藤蔓顺着小楼前的白色栅栏爬的很高,浅紫色的小花煞是可爱地点缀在藤蔓上,迎着轻风微微地舒展着花瓣。

这里,便生活着我们的主角大人们。

“早上好,欢迎大家收看早间新闻,今天的主要内容有……”

攸越饶有兴趣地撑起了下巴,“新换的这个播音员声音很不错嘛……要不要把他挖角过来?”

不对!刚反应过来的攸越很重地叹了口气,都说了要休一年假的,怎么还老是忍不住想着工作的事?

看看表,差不多也该去做早饭了。呶,今天翟和攸铭似乎都也有很多事要忙吧?

攸越起身进了厨房,系好齐儿买的小熊围裙,想了一会,决定烤小面包和吐司,再煮些热汤喂那三只还没睡醒的饿狼。

“攸越……”刚刚打开烤箱身后就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个人,猝不及防地将他一把搂住,还没等他轻唤出声,已然有一只大手很习惯地伸进了他的衬衫。

“唔……翟?怎么起这么早?”

“嗯,我饿了。”

“别急,我已经开始做早餐了,先去客厅坐一会吧?”

“不要……”某只大型犬科动物已经整个人趴到了攸越的肩膀上,啃着他的脖子嘟囔,“我现在就想吃东西。”

“可是我还没有弄……嗯唔……翟,你的手在摸哪里,快拿……唔……”

离翟笑得像偷腥的猫儿,一边深深地吻着怀里的人,一边不停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吃够了豆腐尝尽了甜头才将攸越稍稍地放开了一点点……

乘着攸越大喘气的当口,某人捞起佳人的腰就往客厅沙发上抗。

“翟……”攸越红了大半张脸,眼神也染上了一层羞涩,“大早晨的,你……”

“我饿了嘛。”

相处了这么久,离翟早就发现,只要学着齐儿,时不时地撒些娇,攸越再怎样都会心软。这不,俏脸上的不愿意马上就少了好多,赶快抓紧时机剥衣服~

最后一件衣服离开时,攸越连胸前的皮肤都泛起了羞赧的粉红色,尤其是那两颗可爱的小突起,在微凉的空气很快挺立起来,散发着诱人的色泽。

迫不及待地含了一颗到嘴里,身下人立刻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呻吟。

“嗯……翟,我们去房间好么……”

“不要。”很任性地拒绝掉,翻上沙发,亲了亲那似是染了烟的眸子,再从耳边一直碎碎地吻到颈窝处,手指更是早已尽其所能地点燃了自己发掘的所有敏感处,最后将脆弱的器官抓住,轻轻抚弄,“我等不及了,就在这里用餐吧。”

说完,立刻封上那比之常人要苍白很多的薄唇,直捣深处,不给他半点说“不”的机会。

灵蛇缠绕着灵蛇,吸取着甘美胜过琼浆的津液,在彼此的口中交融吞咽;胸膛紧贴着胸膛,不知何时渗出的微薄汗水不分彼此,融合蒸发。

带着薄茧的指腹再度袭上白皙的胸口,轻轻地擦过一边的绯红,引来一阵颤栗后,又似是随意地拉下,开始在平坦结实的小腹周围不停地游走撩拨。而另一只手,则是坚定不移地抚着已微微发热的地方,时而捋动茎柱,时而刮擦顶端,磨得攸越连背脊都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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