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理智一点好不好!别像疯狗一样!”感到他的力度并不十分强硬,趁机挣脱逃了出来。不还手,我就是不还手又怎么样?明日黄花的货色!人家都移情别恋了,你现在才吃醋,太迟了吧?起码对于聂正云来说,我能满足他!你呢?难过吗?呵呵~~~~
仍是大无畏一样地盯着他。还想来吗?你以为我会还手?我可不像你那么没品。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
“离开聂正云,我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哼!真好笑!把我狠狠揍一顿之后来和我讲和吗?什么都答应,你还真是大方!我就不吃你这套。
“什么都不重要。你如果真的为他着想就不要插手!你还嫌过去害他害得不够吗?” 我们好象还没有自我介绍,却彼此心照不宣。
“为、为什么?”
不是吧?这人有哮喘?怎么声音听起来这么飘?
“你认为有必要知道吗?”
“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他略为思考了几秒,口气软了下来。
“你是很冲动,我知道。”提了提衣领,整好头发,理所当然地反击。想装可怜吗?就不要不知好歹啊!就算这样也不饶你。
“找个地方,我们冷静谈一谈怎么样?”他看看泊在旁边的那辆“子弹头”,望着我。
冷静?不冷静的是你吧?怎么好象变成说我一样?谁怕谁?也好,我也要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装得毫无机心地伸脚进车,下意识地摸了摸手机——幸好近来把云的号码记下来了。
驶上城郊的环山高速,他一直开得不快,才50公里一小时,所以我敢肯定:他比我还心虚!所以,没有什么好怕的。
仿佛按着一肚子怒气,他连头也没有转过来:“你和他是不是……周刊上写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还可以告诉你,他的身材真的很不错,很温柔,技术也很好。我现在是不会放手的了,你死心吧!”挪了挪某个部位仍有些赤痛的身体,当然某人在身上高兴却喊着另外一个名字的事实,我端木烟华是不会蠢到要告诉其他人的。
“笨蛋、蠢货!”只能在心里无限次地把他批得一钱不值。
看着我一脸胜利的表情,他笑了:“温柔?他?我只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端木烟华,看来你在床上也挺有手段嘛!”
“云是我的第一个。”没有什么好害羞的,说就说!所以,玉宇你更加没理由叫我退出。得意地敲着窗边的皮线,欢快的行进节奏。
“第一个又怎么样?第一个就应该袒护他吗?对他唯命是从?”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紧张什么?你不是已经狠心到可以丢掉他了吗?
“为什么你非要缠着他?!”车嗤地在半山林荫路旁的大草坪边停下来。车窗被下午猛烈的阳光无情穿过,登时车里整个空气升温起来。
不急着回答他终于露出初衷的尖锐问题。我打开车门,感受着清冽的山风。就好象,从空气中可以感受到云的气息一样,充满信心、充满勇气。
“他都没说我缠他,你凭什么有资格说他!”这是事实,我只是直说而已。
“他都结婚了,你还去破坏别人家庭,你卑不卑鄙你!”
“这样的家庭算什么家庭,不过是个禁锢两个灵魂的地方而已!”
“你敢再说一遍!”他脱下黑色长袍,一副要较劲的蠢样。我知道自己虽然年纪不大,但我说的肯定字字中的、句句掏心。
“如果我有这样的家,我还不如请个菲佣白天做事,晚上出去嫖快活!”
没提防他真的扑上来往我身上撕打。
凌玉宇,你这个贱人!
从草地上撑起身体,捂着再次肿起的右颊,我不能再忍了。回敬一拳:醒醒吧,不要再做梦了!
“就算他们已经成了夫妻又关你什么事?你是他什么人?你什么人都不是啊你!”狠狠的回敬他,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男人,到底不是我的对手,三下两下,就只有躺着抵抗的份儿了。
不吭声?玉宇你别装!张开眼睛!强制性抓住他的脸,让他听清楚。
“聂正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比我还清楚。他的性向不是你要改就可以改变的。今天你丢了他,明天他还会爱上我,这是事实。玉宇,凭你可以当上外交官的头脑,没理由会想不出啊?我真不明白!”
有点庆幸,也有点侥幸。对啊,他怎么会想不到?
“再说你妹妹”,见他愣愣地没有反应,便忍不住说出一直在自己心中的想法,“她一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云相爱的。为什么云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他是个那么镇静的人,一定不会弄迷糊的。那么,是你吗?是你乱了他的神智吗?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他们走上这样一条绝路?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认为他们可以一直像正常夫妻一样白头到老吗?你太天真了,凌玉宇!你这样简直是在侮辱男人的智慧!”
“我……”那个男人喉咙似乎在不断地吞着口水,又说不出话来。
“如果我退出了你可以保证云幸福吗?不能吧?云的痛苦根源是什么,凌玉宇,你应该很清楚!”跟他多说简直是浪费时间!干干脆脆,现在应该是我才有资格嫌他烦吧!
“现在这个世界,同性恋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犯法的事,我在国外见的多,有很多不是一样幸福独立?你接触的外国人也够多的吧?难道没见过?玉宇,你又想不到吗?!……你以为外界知道云是同性恋,他的仕途就会受打击?我告诉你,凭他的能力和命,还不至于!对了,你不是想他好吗?我可以带他进模特圈,那里同性恋没有什么不正常,甚至,比男女配搭更优胜!怎么样?事情原先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糟!我端木烟华给聂正云的,比你凌玉宇给的要好一百倍!”
他无法回答。他通体冰凉。
凌玉宇,你该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吧?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烟华,你放弃云吧,我看着他的时间也不多了,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枫儿吧!烟华,算我求求你!”他抓住我,倏的扑过来。
被这个喜怒无常的玉宇闹昏了头了。什么时间不多?你的错是什么错?云为什么也对你念念不忘?“快说,到底你们是怎么回事?”揪起玉宇,竟发现怀中的人已经不省人事。
“醒醒啊!”我还不想这么年轻就背上个误杀的罪名进牢房,何况这个,曾经是云的情人?云一定会恨我了!这无疑是比上次雪山遇险更大的背运。
手指伸到他人中处,还好,没死。竟然有这么不禁打击的,看来他还不是一般的懦弱,简直,可以用“孱弱”来形容了。不想再和这种人继续打交道,可是眼下……
千万般折腾,好歹他醒了。
之前一直没留意,原来凌玉宇还是单眼皮的凤眼那,长在他脸上,倒有另一番风情。
“你怎么了?”意识到他身体的确不好,先前的争执竟如风过池塘,我不好再提了。
“烟华,不要让我看着你们再错一次,好不好……”他在求我吗?
“枫儿的事情,应该由她自己负责,也要由云负责,你只能关心,但是不能参与。”天,我竟然鬼使神差般做起了玉宇的心理辅导!
“端木烟华,你也别介入!”
“不行。”
“为什么?”他几乎从我怀中挣脱出去。
我们都快疯了。
“你是不是对云还不死心?!”盯着他眼睛问。玉宇,这个时候你还硬撑什么!
“哈哈……不死心又怎么样。烟华,你知道得而复失的痛苦吗?你想云看着我在他面前死?如果换了你,你又会怎么样?!”
“你……”
“心脏病,已经确诊,没有希望了,我自己知道的。”
得而复失?你是说……怕云就算和你在一起,也要承受失去你的事实,你不忍心?
我黯然。
“那么你就更没有理由让我退出了。”
“为什么?!”
“我答应你会让云幸福,我就一定可以做到。我尽量不伤害他们,但是我不会退出。因为,走到现在这一步,聂正云和你妹妹已经不再有机会了。”
“不,我要云和枫儿在一起!”
还在自欺欺人。
“我只能告诉你这是痴心妄想!”
“我不甘心!”他对我斩钉截铁的脸孔憎恨到极点了吧。“为什么你就要和我过不去!!烟华你这个混小子,一定要我动手才肯罢休吗?”
“你停手!玉宇,你小子疯了,你……”没有提防他的再次出拳,只有设法防御。
聂正云,凌玉宇,我不明白,既然你们都对彼此那么在意,为什么不在一起?
* * * * * *
你有个影子,我只是个名字。你的心有个名字,我只是影子。
——端木烟华
玉宇你别打了,停手!
我不是怕疼,说真的我一点都不难受。倒是你。你不是有心脏病吗?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他开车那么慢,为什么他抓住自己的时候是那么的无力。几乎不需要任何的进一步行动,他果然停下来了。
别扭的家伙!
把他抱住,采取一个右侧卧的姿势,这是登山滑雪班学来的急救知识。
“如果你觉得打我可以让你解放一点的话,你明天再打吧,我不会还手的。不过你记住,云的未来没人能控制,只有他自己!”
“你……”
“玉宇,对于这么慷慨的情敌,很感动是么?”
“……”
“我答应你,和聂正云只有业务关系,我不从中破坏他的婚姻;但万一他们分开的话,我就铁定要他!你给我记住了!”
他无力反驳,他只能接受。
“枫儿,哥对不起你!”玉宇倒在我怀里,脸仰着天,眼角分明是晶莹的两行清流。他胸膛上下抽搐着。我认为,那不过是病人的反应罢了。
试着吻他,想知道云的品味。
“走开!”奋力拨去我的脸,他似乎受了莫大的侮辱:“我不稀罕你的同情,走开!”
我没有强来。我对他没感觉。
“别以为,你帮过我就……”他闭眼喘着气,不看我。
“我知道,我不会再要求什么的,你也别再难为他了,玉宇!好好养病吧,我会替你照顾聂正云,这个你绝对不用担心。”
云,我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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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眼云烟 好像每朵云都是你的抱歉。
别说再见 已经没有权利义务再去见面。
过眼云烟 眼泪已不再是伤心时的屋檐。
别说再见 都是眷恋才让爱情危险。
——凌玉宇
天色暗下来了,端木烟华问我:“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告诉他不用,我身上有药,让他帮我拿出来就好。”
他的手在怀中轻轻摩挲着,我闭上眼,迷梦似地想象着是云。这双也攀上过云端的手,连隔着衣服也感到轻柔——是对我这个病号的担心,还是与生俱来的细致?云有没有抓痛过你?我想知道,他有没有在高潮的时候,即使被扯住头发也不抵抗?他很好欺负的,别让只让他欺负你。呵~~~烟华,你要学会照顾他的还有许多,但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的。该怎么狠狠地欺负他,到时再告诉你吧!
“是这个药吗?”
“多谢,要不是有你,我大概就差不多了。”
一股脑儿地把药往口里拍,硬生生地吞下去了。是的,其实吃药不一定要送水。我啃得下的,也不是太难。
“如果云知道你这样瞒着他,他一定会怪你的。”烟华冲口而出的话,以后一定会后悔这样说过。
“所以我该告诉他,然后让他抛下所有东西来陪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