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翻地覆。
呸!呸!吐掉口里的雪,发现我们竟还绞在一起。是雪中的山石让我们停下来的?那……我看了看被压在身下的那小子:束起的头发已经散开,滑雪镜也歪到一边,眼光直直指着天空。糟!一定是撞到石头上了!我挪了挪僵硬的腿,引起他一两声细碎的呻吟。“云……”他为我垫在石上,仰着下巴告诉我不要动。难道压伤脊椎骨了?
“喂,小子、小子!……烟华!”拍了拍他的脸,确保他意志还清醒。
“还好,没事的,云,不要动!”他出声了,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
这家伙,明明疼得受不了还说什么没事!
僵持了好久,几个不知道吃什么干的滑雪教练才赶到,为我和他检查状况。谈笑也来了,紧张得不得了。他本来就是踉踉跄跄滑下来的,刚停下,就往那小子身上扑。一下子,溅起一地晶莹散乱的雪粉。
“烟华!烟华!”他大叫起来,我怀疑那小子脸上是不是满脸都是谈笑的口水。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那小子是男的,眼前的这一幕可以用来拍爱情电影了,呵~~~有长得这么眉清目秀的。
“我还没死!”小子戴着厚厚的手套挥舞了一下,证明自己真的没有大碍。
“你还懂笑啊?烟华,不要硬撑!那里疼就马上说!没有?是不是把神经摔坏了没感觉了?烟华……白痴!你还压着他干什么?”谈笑瞪着我大叫了一声。
我愣了一愣,连忙在旁人的搀扶下要挪动,偏偏一动就让那小子叫出声,教练示意我不要太大动作,还要等直升机救护队来再决定采取怎么样的措施。
“啊……我要死了!”救护人员刚把我从他身上移开,他就扯着我的羽绒服,眼睛里满是打转的液体。
“你要怎么赔我?”谈笑开始带着哭腔地叫道。
“我保证,这次外出和医药费用我们全包!”
“恐怕一辈子都好不了了……”那小子闭上眼睛,转过脸去。
“华仔,你一定要没事啊!!呜~~~聂正云!你这个白痴!烟华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也没有好下场!你们等着收律师信吧你!华仔,都叫你不要往这个坑踩,推掉好几个大公司不说,现在连本都收不回了。去年算是白干了!”
“笑,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他翘着嘴角,没有再说话。旁边几个外国教练都蹙着眉,一付“这下难办了”的表情。
“那我们会负责他的生活一辈子,你放心,万一烟华出了什么意外,我们集团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也不知道如果老狐狸知道了这个消息脸上会不会扭曲得抽筋。
“托你们集团的福!”谈笑恶狠狠地扭过头去,看着渐渐接近的直升机向我们飞来。
“那我个人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负责他的生活费!”不敢相信,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他一下子就变成这样。看着这么个新出道的年轻人退出事业,心里总有点过不去。“烟华,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我小心地摸着他的脸说。
“你要说真的才好。”躺在担架上的人仿佛生下来就会笑一样,嘴总是浅浅翘着,声音却渐渐小下去。
* * * * * *
“烟华?”
“进来!!”听到他爽朗高昂的声音,就已经知道这个像野马一样精力充沛的小子已经恢复了许多。
“云,我已经没事了,医生说后天就能恢复正常活动!”不顾谈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子在床上毫无顾忌地做着大幅度的伸展动作:“时间不多了,我们得马上把进度赶上去!笑,帮我准备,四天后拍激流的部分。”
“你脑袋摔坏了是不是?这个时候还想这个?不行!我是不会再让你胡来的了。再说……我们又没有签合同。”谈笑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吼到。
果然是精明的经理人啊,我并不后悔当初许下的承诺。毕竟,就算签了,他这样子要强来也不是件好事。大不了,回去跟老狐狸认一下孙子,再找另外一个好了。
“笑,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去做的话,今年和明年所有的演出我都不出场!”大出我们两人的意料,小子执意要完成剩下的拍摄。
“笑,别忘了我是导演,我有权决定进度。再说,虽然没有合同,但这是商业信用!我说过的,要拍到双方满意为止。现在你叫人家怎么满意?就算聂大哥点头,我也不满意!
”
“烟华!你真是越来越……”谈笑按下一口怒气,望向了我这边。
“笑!你不用逼聂大哥了,我决定了的事没有人能阻止,你是最清楚我的。你不是连那些琐碎的事也要我亲自去联系吧?”说罢,他已经把双脚垂到了床边……
☆☆☆蓬蓬于2004-01-02 10:17:3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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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飞蛾扑火 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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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漂流船就私下关掉身上的红外线定位装置,我,端木烟华,绝对值得为这个男人付出一些代价!
“后悔吗?”看着浑身湿透的他,还有在激流中被乱雪狂卷着远去的气垫筏,开始自信地解着救生衣,以及自己的衣服。5公里后再次急得脸色发绿的谈笑和拍摄组根本没有追上来的机会——如果不是以前来过这里,恐怕就算我端木烟华是诸葛亮再世也算不到:深秋的列道兰亚连山,过了今天,已经再也无力发动融雪做如此汹涌任性的放荡了。只有我,端木烟华,能够将这个稳重的男人带进这个与世隔绝的境界。
睁开被雪水泡得有点酸的双眼,打量了一下附近的地势。没错!就是自己上次暗暗记下的那个山谷。河水到了那一段因为一块巨大的隐礁变得格外汹涌,也格外迷人。上次来玩也是在这个地方,因为撞到大黑石上被抛上岸的。
他还没醒?老天,你真是知道我的心意!
摸出贴身带着的十字架项链——那是一个特殊设计的金属小管。仔细地拔开顶端的盖子,溢出一些暗红的粉末,在低空中随风散了开来。
捧一掬雪水,将这两种自然的精华含在嘴里,我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
“聂正云,你这呆子!”不等他明白发生什么事,吻上去,和他分享略带苦涩的甘露。
仔细地看着苍莽的林野,红得几乎有点带血的火烧云升上了他的颊,欲望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我只要等。
“烟华!……”他叫我了。聂正云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他应该很清楚眼下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他大概想不到,竟然有人用如此直接的方式来接近他吧?而且,毫无先兆。
“云,世人都说烟花这种东西高高再上、随风而逝,谈笑也说过:烟华是火,雨是水,风雨之中就算再瑰丽的火焰也会被浇熄。不过,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么麻烦的,我会让你舍不得离开我的。”主动地抱着那个身体,终于可以确实贴着他了!满意地看着他在风中不自主地颤抖,呵呵,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何况,我根本不会后悔。
几乎将所有口中的液体都喂进了他的身体。云,我相信你,我把主动权给你,你会好好地爱我的不是吗?云,你的唇好甜,好软,看起来那么决断的形状,竟然也那么好吃!感觉自己就像小时侯在妈妈怀里,贪婪地索要着、跟随着,离开一尺,就紧追一丈。顾不上那里才是最温暖的地方,不知所措、心有余悸地攻城掠地,而且,不顾后果。
“云,我爱你,我早就爱你爱得一无所剩了。”在他耳根幸福地自言自语,满心的快意,不顾各自脸上还粘着激流中的水腥气味,一寸一寸地品尝,证实自己的想象。他两手摸到自己腰后了!好象在极力地拥抱着自己。希望他再往下进取一点。所有要做的,就是等!
“啪!”
以为终于如愿以偿,却被右颊火辣辣的肿痛逼得睁开眼来。眼前,是被几种火焰同时焚毁的聂正云。
“为什么要这样?”沙哑低沉的嗓音掩盖不住下体阵阵袭来的肿痛,聂正云还是拼命地夹紧着身体的深处。“你疯了!”他仿佛一只准备爆发的豹子,低沉而短暂地发出声音。
“我就是这样!”不失时机地绕着他的双腿,“你这辈子也别想着你的玉宇了!”
“宇?该死!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可抑制的躁动一定堵塞了聂正云的喉咙。眼前的丛林,满眼的欲火,连身上都是洪炉一样的体温。
“我很卑鄙是吗?云,没所谓,我没所谓!我知道你有妻子,我还知道你有男人,就是那个外交官不是吗?你们因为婚姻压抑着!呵呵~~云,他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成功地褪下他所有遮掩,连自己也抑止不住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贴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里。“你真可怜,所爱的人不敢爱你。聂正云,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乎的,别嘴硬了!”贴着他!就连贴着也让自己有这样的兴奋,更加欣喜地在他下巴附近胡乱寻找着我们的天堂。
得逞,得意,得到。
“很奇怪我竟然连宇都知道吧?”
“你怎么知道他的?!”
“别做梦了!我什么都知道……我想要的人谁都逃不出!”我知道解释只能激起他更大的愤怒,所以干脆不解释。看着渐渐隆起的地方,我渐渐攀上了云端。
他狠狠地钳住我的双手。我感觉到此时的聂正云,不是愤怒,而是,更剧烈的恐慌正冲击着他的大脑。
一种爱的饥荒。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仅存的意志让他开始呼吸困难,“我不要你原谅我,因为我要得到的人……就算他有多么强,我也会得到!”一直没有停止手上对他的挑衅,就像圣诞夜的烟花一样,极速地向天空深刺。云,我来了。
午夜的演出在没有观众的夜空绽放出最肆情的爆发,七彩的烟云纠缠在一起,迷乱了神的瞳孔。
“抱我!像抱玉宇一样!你的宇已经回来了!”迷茫地任凭热潮毫无预兆地一波波涌来。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又妒忌又羡慕地,想像凌玉宇一样拥有他。哼,那个胆小如鼠的懦夫!到底他有什么手段,有什么好,能让聂正云这样个处事冷静作风凌厉的人,如此痴迷?
“啪!”聂正云竟顾不得身下抽搐的赤疼,伸手过来又是一巴掌!
咬紧了嘴唇,气血急攻,虽然早知道他会这样。打吧,就算不太好受,不过打者爱也,我一定会让你兴奋得任我处置的。
他一定会杀了我的。眼前暴怒的气息、扭曲的五官,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卓有风度的聂正云。暗自忖度:我难道在这方面不如他?现在,激起他的心病不必说,单是体内的涌动已经可以要了他的命。可他偏偏不为所动。
不甘心!
“得不到你是我最大的遗憾,要知道,我烟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聂正云!”
不甘放弃!但,因为爱他,也无法阻止他的爱。
被人形容为略带阴柔的脸孔,是我端木烟华。但轻易言败不是我的性格。何况我不相信:在模特圈备受追捧的我,会勾不起他聂正云的欲望?低低地喘息着,思考他会怎么样处置任性的自己。
身下是一片姹紫嫣红,火药一旦点燃,就是烟花的自焚!就算是暴雨也不能吞没!
被冲动淹没理智,我不得不放开手上的筹码,转而到达他的后方。
“你不要我是吗?那我要你好了!”无论怎么样,失败的羞辱是不能够忍受的。“就算是得不到,我也不会求你。我自己来拿!”
想不到,首先发出惊呼的不是他,而是我。
聂正云果然是厉害,一反手就把我甩在一边。我敢打赌,要是把他拿到轻量级拳王赛的台上一定也很有看头。
小看你了,哼~~无声坐下,悻悻地在心里念叨:看你这家伙怎么办!虽然自己的一相情愿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有些失望,不过对于他这种可爱的顽固就更觉吸引了,甚至,有几分敬重,几分可怜。
人非草木,口中的干涩和血液中的蠢动一时无法抑制,看来只能自己解决了。
我承认,虽然在圈中被无聊的娱乐记者炒得诽闻满天飞,但就算对方是多么漂亮的女孩子,我也没有正式提出过脱衣服。虽然外表对任何人都气焰嚣张、言行不拘小节,但对聂正云的这种挑逗,是第一次——不是不敢,只是不屑于跟一般闲花野草乱搞。想不到,我端木烟华连唯一的一次动心也不顺利!
……
夜枭惊悚的号叫在山林间回荡,身上传来阵阵越演越烈的红肿、抽搐。他低声喃喃着,僵在一边竭力按捺着。“宇……”不知怎么的,他叫起了一个名字。以前,当他欲火难当的时候,轻轻呼唤,玉宇是不是就会涨红着脸,半挣扎半顺从地任他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