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古烁今·古 中(穿越)——雾容
雾容  发于:2011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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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实在太多了,云烁连发数枪将树上放箭的打下来,弹无虚发,但人数仍在增加中,场面过于混乱,包里的那两枚闪光弹又不能使用。

“妈的!”难书头上脸上已经染满血,一支银鞭已经不如早前灵活。死在他鞭下的人不少,而他身上也被划开数道伤痕。

一咬牙,云烁拿枪的手重重一甩,手镯分体飞出一半,击中难书没来得及挡住的敌人,手心紧了紧,蓝光一闪,地上的人被电迷糊了,没能爬起来。

云烁迅速地蹲身,右手的瑞士刀已经刺穿对方的太阳穴,平静地拔回刀刃,云烁在那人身上擦掉血迹,缓缓地站起来,目光再次专注在人群中。

震惊已经不能形容难书他们的心情,银鞭卷着一人挡去数柄砍过来的刀,难书惊愕地连连回眸看云烁。

除了发狂那回,大概在他们眼里云烁都是温和清雅的十七岁孩子,心肠特别的善良细腻,总为大家以为微不足道的事而难过。这样一个人,现在竟然一脸平静地取去别人性命……他们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你下手真猛,我们楼里暗杀部的人也就这个水准。”小寅这一句不知是褒是贬。

云烁专心周围的情况,原是不想回答小寅的问题,但在这除了惨叫就只有惨叫的场境里,仿佛谈话能让心情放松一点,所以云烁回答了:“我并不想杀任何人,但如果必须要做,那就要迅速让对方没有反击的能力。而永除后患的方法就是杀死……所以要快得让他们感觉不到痛苦。”

“你……看上去不适合杀人,却这么熟悉。”小寅对云烁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滥好人,但现在看来,他是看走眼了。

拿枪的手晃了晃,云烁一枪击杀欲偷袭鹰长空的一人,双目一瞬不瞬盯着前方,只是与鹰长空的一个眼神交会让他感到欣喜:“有时候想与不想跟做与不做是不相抵触的。”

他不想做的事多着,但又有谁愿意放过他呢?人不愿意,命运也不愿意……

听了云烁的话,小寅摸摸鼻子,不再搭话。

杀之不尽的敌人,让云烁一行人陷入不利的状态,他们这边已经损兵折将,而对方却像有数之不尽的人杀过来,早有准备的敌人将云烁一行人迫进绝境中。

转机在新一群人的加入开始,原以为是又一群的敌人,但看清楚以后却是蓝碎玉带来的黯月宫人,一下子场面更是混乱了,就是确定谁是自己人已经是一个难处,蓝碎玉一个劲地将疲累的难书往别处带离,云烁挽着莲湛毓根本跟不上他们的速度。

[放下我逃吧!快点!]莲湛毓想挣开云烁的手,却没有什么无法如愿。

眼看已经被包围起来,云烁将莲湛毓交给小寅:“寅公子,你要看好他。”

小寅点点头,合作地挽住莲湛毓。云烁转身前狠狠瞪了莲湛毓一眼:“合作一点,别想让我丢下你!”

子弹已经用尽,云烁扔了手枪,瑞士刀换到右手上,左手甩开手镯,穿梭于人群中,带电的镯子让人一时人失去战斗力。瑞士刀划过之处必中要害,不让敌人有任何反扑的机会。如此一来算是杀开了一条血路,云烁急欲跟鹰长空他们汇合。

小寅挽着莲湛毓跟在后头,静静地看着,低声问:“莲爷,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云公子。”

莲湛毓只是定定地盯着前方的人看,并未发现小寅说话了,眼神专注得仿佛身边的危险并不存在,眼里心里都只有眼前的人,莲湛毓眉头紧锁着,为云烁的每一回惊险而动容。

小寅已经不需要答案了,抓抓头,对着云烁的背影喃喃:“大概你要恨死我了。”

云烁全神贯注地杀敌,根本没有留意背后,当他发现不妥当时,小寅已经挟着莲湛毓跑得老远。还未反应过来,云烁已经追了上去,他不了解小寅,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如今捉走莲湛毓一举让他心中一寒,是怕莲会受伤害就什么也顾不上了,一个劲的追,追逐间已经远离战区,但小寅没有停下来的迹像。

云烁心里着急,催动风的能力,也仅仅能跟得上小寅的速度,二人在黑夜中疾奔,不知道过了多久,山的那一边冒出了一丝光,小寅终于停了下来,一脸谄笑地放开莲湛毓,一动也不敢动,以二指摄住架在颈上的瑞士刀:“喂,别激动,我没有恶意啦。”

眯着眼审视小寅半晌,云烁不信任地捉住他的手,未感觉到任何敌意才放开了他,蹲身探看一脸死白的莲湛毓:“怎么样?还好?”

莲湛毓摇摇头,大口喘着气。

云烁担忧地从莲的怀里掏出难书提早准备的人参片,让莲湛毓含上一片,顺了顺他的背继而愤然抬头瞪着小寅:“他身体不好,你这样折腾他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小寅看莲湛毓痛苦的模样自知理亏,不敢作声低着头。

莲湛毓休息了一刻钟,缓过气来第一时间捉紧了云烁的手[他们!我们走散了。]

云烁被这么一提醒,猛地抬首,终于看清了沐浴在晨光中的林海,无边无际的绿……连方向都找不着了。

鹰……

云烁呆了。

小寅找了块石头坐下,撑着脸看这两人的表情,懒懒地打个哈欠:“找不着他们啦,我用尽全力,没头没脑的跑,这么长一断时间,我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听到小寅的话,云烁迅速将莲护在身后,举着匕首挡在前面,进入备战状态:“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看见云烁的动作,小寅撇着嘴,一脸不满:“我是救你耶。”

“……”云烁不置可否。

“你跟着映长空,迟早被他那些变态家人杀死,还不如跟莲爷在一起过好了!难得得莲爷情系于你,何必跟映家的人胡混呢。”

云烁不敢相信,瞪着小寅,再看看一脸震惊的莲,大概已经明白是小寅一相情愿的所作所为。但就算他的想法没有恶意,就算他的提议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也不代表他就要接受:“我的事,不要你管。”

“你怎么就要死脑筋,你有没有见识过映家人的厉害,你有没有想像面对死亡,却无法报仇的人会心碎成怎么样。我已经看够了,我不会让你回去映长空身边。”小寅知道莲湛毓是好人,云烁也是个好人,他只希望这两个人在一起幸福就好,而映长空没有了云烁大概也能逃过一劫,至于其他的他都不管了。

“……我只要他,我只要鹰!”狠狠地吼了小寅一回,云烁扶起莲湛毓:“走吧,我们去找他。”

莲湛毓看了眼小寅,对他摇摇头,然后扯住云烁的衣袖[别去了,找不到了,我们去听雨楼吧,鹰长空大概会那里等。]

“……”没有回应莲的提议,云烁攥紧双拳直直地站着,仿佛从舌尖处一直传至心中的一阵发苦,但他不想要赏苦味,他想要桂花糖,香香的,甜甜的。

莲湛毓轻叹,将云烁轻轻搂住[别伤心……很快会再见到。]

云烁低低啜泣着,声音微微沙哑:“我要他……只要他。”

[我知道。]莲湛毓笑了,掺着淡淡的苦涩味[一直都知道……]

小寅气死了,躺在石头上补眠,不看这两个决心继续去找死的傻子。

第三十三章 人情

晨光照亮林地,娇嫩小草上点缀的不是可爱的露珠,而是妖异的红。

胸膛剧烈的起伏,鹰长空缓过气来,瞄了眼地上的尸体,死了多少人他并不关心,他只想找着最重要的人。

“云烁!云烁!”鹰长空将剑收回,四处搜索云烁的身影,却是一无所获。

每一次呼唤得不到回应,鹰长空就觉心被揪痛一下,背上凉凉的,全身凉凉的,心……也凉凉的。

迎面走来的是难书,鹰长空大喜,马上迎了上去:“难书,云烁呢?”

难书整张脸绷得紧紧的,听了鹰长空的话先是横了身旁蓝碎玉一眼,然后严肃地与鹰长空对视:“抱歉,我没看好他们。”

这位魔教之主竟然在跟他——鹰长空道歉?如果是平常时候鹰长空会笑,笑得前俯后仰,但现在他却是一点也不想笑,他只是抽出剑就削过去。

蓝碎玉一直在防着,眼见鹰长空的手动,就已经将自家宫主拉开,锋利的剑刃带起几缕青丝飘落,如果再慢一点,难书大概会被削下头颅:“鹰长空!你这是疯了!”

鹰长空没有回应,握剑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双目紧紧瞪着难书,仿佛在侍机攻击。

“我没有保护好他们,是应该受你这一剑。”难书甩开蓝碎玉,三步两步就与鹰长空对面而立,如果鹰长空要攻击,难书大概逃不掉了。

“不对!是我拉开宫主的,我不想宫主为了那两个人拼命!你要打是吗?我陪你吧!”拔了剑,蓝碎玉准备跟鹰长空打一场。

难书大怒,一脚将人踹回去:“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蓝碎玉直被这一脚踹出四五米,宫徒们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透一口,虽然难书不多管宫里事务,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威严,只消一个眼神就够这些宫徒受了。

难书看着蓝碎玉自己爬起来后不敢再说话了,这才回过头来。

此时对面的鹰长空已经不看他了,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穿了一身靛蓝衣服的蓝碎玉,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拆了吞入腹中。

难书心里大叫不好,迅速扬鞭,正正好缠住疾射向蓝碎玉的那柄剑,苦笑:“鹰长空,你这是做什么?迁怒吗?”

鹰长空没有回难书的话,只是看似无意般一抖剑身,却把难网神同鞭子震开了。

难书心里大叫不好,他很清楚这一回暗杀的人过半数是鹰长空独自一个砍杀的,可见其身手过人,心里明白蓝碎玉的身手跟鹰长空根本没得比的。此时此刻情急之下,眼见鹰长空就要砍人了,难书也顾不上该不该说了。

“鹰长空!你疯够了,云烁会不见也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们映家,我们会遇到埋伏么?至于被弄得如此狼狈么?你不想想,同样消息不明的莲湛毓,他也算是被你害惨了,没有我照料着,不知道身体会怎么样,你就顾着在这里发疯,就不会省点力气去找人吗?”

剑尖在蓝碎玉额前停下来,鹰长空一就站那里,一动不动。

蓝碎玉以为鹰长空在瞪自己,但与他目光对上以后不禁发自内心的一阵恶寒,这个人根本没有在看他,那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身体,投向不知名的远方。

不知道鹰长空在想什么,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怕他一个不爽直接给蓝碎玉穿一个洞。

鹰长空发现自己无法反驳难书,因为那是事实。

耳边仿佛还听见昨日的承诺,被自己护在胸膛前的温度仿佛未褪,但伊人却是杳无踪影啊。缓缓仰首,鹰长空笑了,带着浓烈讥讽的哼笑声像铁锤般,敲得所有人心里一阵一阵发紧,就算这个男人没有流半滴泪,没有半句怨,却让所有人深深感受到他的不甘。

“你啊,究竟是要考验我们到何时。”对天轻喃,鹰长空深吸口气,挽了个剑花,返身向后跃进林间。

浓茂枝叶交错间原本只透着零零星星的光,此时却在鹰长空的软剑下被削得七零八落,绿叶被一道道银光绞碎,洒落了一地,草香带着植物特有微涩气味混和着浓烈的血星味充斥在四周,那是说不出的诡异。

一片一片阳光晒下,暖暖的,却是透不进使剑者的心里。

提供温暖的人不在身边了,这颗心脏大概也不想再运作了。

“鹰长空!喂!鹰长空!”难书焦急地唤着,想阻止却又无能为力,他没有把握阻止失控的鹰长空。

眼看一片对林被削得光秃秃,树干刻下无数深刻的细痕,鹰长空终于在第一棵树倒下的同时把剑回鞘了,那柄长剑环在腰间,巧妙设计的剑柄让人一眼看下去,就以为是一设计精美的腰带扣,实在不会注意到这是一柄夺命的宝剑。

力气用尽,靠着光秃秃的树干,鹰长空闭目假寐。

确定鹰长空没有什么危险性以后,难书甩开蓝碎玉欲阻止的手,直接走到鹰长空身边,环腿坐下:“我已经让人去找了。”

“……”

“莲跟云烁,还有那叫小寅的都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在一起,但莲跟云烁都很聪明,他们应该会往听雨楼的方向去,我们就一边找一边往听雨楼去,然后请听雨楼的人也一起找。”顿了顿,难书自言自语般喃喃:“总会找着的。”

静静地听着,鹰长空原本下弯的唇角微微往上轻扯:“他一点也不聪明,但没关系,我够聪明,我会找着他的。”

难书听了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不爽地撇撇嘴:“你就想得轻松,如果云烁跟莲在一起,说不定你家云烁会变心呢。”

“……那是你,他不会。”鹰长空张开双目,长身而起:“因为他是个固执倔强的小笨蛋。”

“哼,说不定他还没有到听雨楼就被杀死!”蓝碎玉吐糟。

鹰长空完全当蓝碎玉不存在,开始检查损失的物件。

看见鹰长空不当自己一回事,蓝碎玉心里虽有气恼,但也不好发作,只是眼见难书也帮着处理尸体,不禁更气了:“宫主,映家的麻烦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现在该以黯月宫的安危为首,有人想要消灭我们黯月宫,在武林争一席位呢!我们回宫里去想想对策吧!”

一脚踢飞一具尸体,难书继续堆他的尸山,听见蓝碎玉的提议,也只是轻扯唇角:“他们想要灭掉黯月宫?真不知道他们的脑子长哪里了,难道他们就蠢成这样吗?如果山中无老虎,自有猴子称大王的道理啊。哼!蓝碎玉,宫里的事以后就让你处理了,这样的武林,这样的江湖,我已经不想管了。”

“宫主!”所有宫徒震惊地瞪着自家宫主,差点没集体昏过去。

“难大宫主,任性妄为使不得。”鹰长空提了一只包袱走过来,漫不经心地说着。

闻言,难书一双细眉挑得老高:“你倒是敢说,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云烁真的在这一回死掉,你怎么办。”

将包袱扎紧在马背上,鹰长空利落地翻身上马,笑容如昔:“我会让自己光荣战死。”

说罢,鹰长空已经驱马前进,也不管背后的人跟不跟得上。

战死?难书盯着远去的背影,长长地透了口气:“真是的,战死?还要光荣地?大概只有你的身手能做到吧?怎么总让我知道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呢?”

语毕,难书牵过一旁的马跃上:“把这里处理好,要跟的就跟上来。”

话是望着蓝碎玉说的,后者眉头紧皱,仿佛被难书扬言离开黯月宫的话吓着也,再也不敢多话,低着头一副失望领命的模样。

蓝碎玉会这般沮丧难书倒是第一次见识,咂咂嘴无奈地低喃:“好吧,既然美酒没有机会尝,总不好让佳肴也跑掉。”

没等别人有机会反应,难书一手将人扯上马,往瞪大眼的众宫徒现一抹倾城之笑:“你们处理好就跟上来。”

被硬扯上马的蓝碎玉错愕地张着嘴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难书并不想解释,由着他发呆,驱马赶上鹰长空。

斜眸轻睇难书,鹰和空挑眉:“认命了?”

“认了。”难书耸耸肩:“当人还真是花心不得,才想着花心,马上就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灰头土脸的,再也不敢了,只好回头捉住那个笨得还不懂逃开的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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