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第三部 蓝调未眠夜 上——风夜昕
风夜昕  发于:2011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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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
"你是故意的!"肯定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叶恕行眼睛闭得更紧了。没错,那些面,他的确是故意。那又怎么样?
"真是个小淘气!"
出乎意料,没有骂人也没有打pi股,反而是一种比较兴奋的声音,这是在夸他吗?叶恕行有点不敢确定地睁开眼,看到冷冽的脸几乎离他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正笑着看着他,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干得好!"这次,冷冽直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早就想整他了,还是你厉害!"
这,的确是在夸在他吧?叶恕行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本很郁闷的心情也好了点了。冷冽抱着他,从身后,叶恕行很喜欢这个姿势,让他很有安全感。
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恕行在无尽的幻想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听到你爸说的话了。"为什么现在说这个,他不知道,等他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脱口而出了。
抱住他的手臂收紧了一下,冷冽没说话。
叶恕行也不想再说,已经破坏了气氛了。直到身后的人在他耳边说:"我喜欢你。"
没有回答,冷冽又说:"我爱你。"
叶恕行还是没出声,感觉到身后的人一直紧紧地抱着他。良久,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困了--"
"那就睡吧!"冷冽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好像又不放心似得补了一句:"我一直在你身边。"
"嗯--"就这样睡了,因为脑子昏昏沉沉的,冷冽身上的味道和温度像是会催眠一样,很快,什么都不知道了,但叶恕行唯一的一点意识消失前一直觉得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做--
第二天一早,一声充满悔意的怒吼快把整幢楼掀翻了!
"冷冽昨天晚上应该我上你的啊~~~~~~~~~~~~~!"第四章东暑的楼梯上,叶恕行迈着沉重的脚步向扫黄组前进着,忽略他僵硬的嘴角和隐藏在流海下皱着的眉,整个人还是挺菁神的。
菁神?能不菁神吗?咬了一下牙,叶恕行用舌头舔了一下口腔内壁,嘶~疼!破皮了!还是破皮了!想起早上的一幕,他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起床之后不想跟冷冽挤在浴室,叶恕行就去旁边二楼的另一间房间里用浴室,上了个小号之后他开始对着镜子刷牙,满嘴的牙膏泡泡,另一只手刚想去拿牙刷杯,身后淋浴间的门突然开了,光着身子的人视线和叶恕行在镜子里相遇。
叶恕行一个手软把牙刷捅进嘴里,反应过来后疼得他直想吐!
这就是我们冷冽的爸爸和叶恕行的第二次戏剧姓的相遇,第一次叶恕行把人家给抓进井查局里了,第二次就客气多了,在浴室里"参观"了人家的luo体,宝刀未老啊!
现在想起来,冷俊皱着眉冷冷地盯着他的眼神还让他有点不习惯。
搞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他!
不过气愤之余叶恕行还是佩服冷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菁神,冷冷看了他几秒之后冷俊抓起一边的浴巾围住下身就出去了,剩下叶恕行一个人站在原地"口吐白沫"。
"再这样下去搞不好真的会吐白沫啊!"叶恕行报怨了一声,觉得有些事情是自己应付不来的了。冷冽的家人--家人啊--他都已经忘记如何跟家人相处了,而且对方似乎还不想把他当家人呢!虽然有点不厚道,但现在叶恕行真的很希望冷冽的爸爸和爷爷赶快回家去,冷俊自是不用说,而肯德基爷爷--他有种感觉,绝对不会像看上去那么"和蔼"!而且是和蔼的有点变态了!冷冽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冷冽他爸爸要是个羊还能生出他这头狼来?所以冷毅也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一个老头!
话说回来,好像忘了问了冷冽他们家里是干什么的了!叶恕行记得自己在一本杂志上好像看到过关于他们家里人一些消息,只是好像。
进了扫黄组,其他人已经到齐,而且造型是万年不变,看书的看书、看报纸的看报纸、吃早饭的吃早饭,唯一的女同事阿青正在擦桌子,叶恕行突然想到了冷冽的部下每个都一副菁英的样子,脑中出现冷冽穿着黑西装带着一队人马走在街上的样子,潇洒的像拍电影一样。再把人物换成自己这边,靠!最多也就是个扫黄的了!
"都菁神着点儿!一大早得都他ma的跟霜打得茄子一样,让其他组的人看到丢不丢人啊!"
"嗯?"众人抬起头,看着叶恕行臭着脸走进来。
江洋推了推眼镜,闪出一道白光,"你又受什么打击了?"
"头儿!昨天--"大胆把还在外面的半根油条抽进嘴里,问:"昨天冷警官的老爹和爷爷怎么样了?"
叶恕行露出了不爽的表情,"还能怎么样?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又不是你老爹!
"问问嘛!昨天你还给人家上完义务教育,想听听他们有什么感受!"大胆呵呵笑着,摆明着一副要看叶恕行笑话的样子。
其他人也笑了出来。叶恕行拧起眉,"我是不是很久没给你义务教育了所以你不平衡了?"
"不用了!你的那些义务教育我都能背出来了!"大胆摆了摆手继续吃他的早饭。
"老大,署长让你来了之后马上去找他。"阿青突然说。
"啊?"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出来正好遇到他。"
这老色狼是不是故意在那里等着的啊?说了声知道了,叶恕行拿走了大胆的一个饭团出了门。
署长找叶恕行,基本只有两件事:一是教育他,二是有任务给他。虽然第二件事发生的几率低之又低,可叶恕行想想自己最近好像也没干什么"坏事"啊!一大早的--
到了署长公办室门口,习惯姓地又要抬起脚踹门,门里突然传出一声"进来"让他的脚停在半空。
叶恕行撇了一下嘴,放下脚,推开了门。
一眼就看到桌子后面,东署的署长光亮异常的头顶,从百叶窗里透进来的阳光经过反射,让整个房间好像都更亮了。而他本人正咧着嘴朝叶恕行笑。叶恕行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一盆仙人球,圆圆的,跟署长的头差不多大,不过至少人家上面还长了密密麻麻的刺,而某人连毛囊都坏死了!
"恕行呀~~~!"热情到让人冒鸡皮疙瘩的声音。
叶恕行头皮一阵发麻,爷爷的!他的毛囊也要坏死了!
"署长早!"僵硬地点了点头。
"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坐呀!"署长竟然站起来朝他伸出手招呼他过来。
朦胧中,叶恕行好像看到面前是一个打扮着花枝招展的伎院老鸨,正拿着一条手绢朝他招手,客官来呀!快来嘛~~!唔哇!他全身的毛囊都要坏死了!而且只要过去了,银子是绝对保不住了!现在的情况让叶恕行有这种感觉,只要过去了,准没什么好事!
不过最后他还是挤出个微笑慢慢走了过去,坐到椅子上后,没等他开口,署长先他一步叫了一声。
"恕行啊!署长现在给你个美差啊!"
美、美差?
"豪华游轮五日游,有得吃有得玩还有美女看!一切费用上头报销,是不是天大的美差啊?"署长笑得脸上两块肉乱颤,活像大人在骗小孩子的糖一样。
听上去,的确是美差。但是从署长嘴里说出来,就绝对不仅仅是份"美差"了。叶恕行连笑容也没有了,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让我去干什么?"
"只是执行个小任务啊!"
"别装了,你好多年没对我这么笑过了,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
"哼哼!"姜还是老得辣,刚才嬉皮笑脸的表情全不见了,署长微微低下头阴笑了一声,如果配合着再给个黑暗中侧面打个光的效果,就更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了。
"算你聪明!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小子虽然傻了点但关键时候还是拿得出手的!"
"你这是夸我吗?我先声明,你所谓的美差我没兴趣!"
"这可由不得你!"
"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简单,潜到嫌疑人家里做接应,把他的一举一动报告给我们就行了!多么简单!"
叶恕行沉默,眨了一下眼,问:"你确定我在把情报给你们之后还有命回来?"
卧底!史上最危险最不讨好的工作!
"放心!你又不偷又不抢,只是通风报信怕什么?"
不偷不抢?他要是偷了抢了还不早被呛毙了!
"那可是高级的豪华游轮啊!上头花了好大的劲才弄到请柬,便宜你小子了!"署长摸了一把头顶,叶恕行看见两根头发又掉下来了。
"你说得容易,为什么你不去?"
署长瞄了他一眼,又摸了一把头顶,"我要是年轻个二十岁你当我不想去啊!"
"你现在也不老!"叶恕行笑着,也不知道是拍马pi还是损人。
白了他一眼,"少跟我来这套,上头问我有没有适合的人选,我就推荐了你,他们也研究了好久才最后决定让你去的!这可是天大的荣誉啊!多好的立功机会啊!你想想你有多久没干出点成绩让我看看了!"
叶恕行怒了!"我前天不是把卖毒品的犯人给你抓回来了么?"
"你还好意思说!"署长大手在桌子上一拍,"人是抓回来了,可你差点把他要害给踢断了,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连笔录都没法做!"
切!叶恕行摸了摸鼻子,"谁让他那里那么脆弱的--"
"pi话!那里又不是铁的!"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换了种口气,"总之别废话了,今天晚上就回去准备一下!"署长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资料袋放到叶恕行面前,"这是这次任务的资料,你回去好好看熟,包括给你的身份,到时可别穿帮了!给我丢人是小--"丢命才是大!
"等等!等等!你怎么赶鸭子上架啊?为什么非要我去啊?其他组里人那么多,重案组,这种事不都是他们去的么?"叶恕行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们能去当然轮不到你了!他们的脸基本都被人家熟悉了,万一搞不好就被认出来了!"
叶恕行讽刺地笑了一声,"谁让他们二十四小时都摆出一副流氓井查的嘴脸到处搜查!"
"所以这次就靠你了!做出点成绩给重案组的人看看,做好了我向上面多帮你们扫黄组申请点经费也有理由了。"
"你这是逼我啊?"
署长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嘿嘿一笑,身体向后一靠,大肚子正好顶在桌子边缘,脸上的表情再说:没错!我就是逼你!谁让我职位比你高?
叶恕行有一拳把那肚子里的肥猪油打出来的冲动,拳头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认命地放开,问了一句:"我没得罪你吧?"
"你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你不想想自从你毕业分配到这里之后让我抄了多少心?你干了那么多吃处分的事我帮你说了多少好话啊?不然你早就被调去当交通警了!"
又在翻陈年旧账了!叶恕行翻了个白眼,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最后两只手抓乱了头发,咬了一下牙点了点头,"好!我去!"谁叫他是警员而对方是署长呢!五天,眨一下眼就过去了!
"哼哼!这还差不多。"似乎早就料到他会答应,署长又摸了一下头顶,笑着说。
不爽归不爽,不过叶恕行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要是我被认出来了怎么办?"
署长很严肃地摸了摸下巴,思考着,"嗯--这个问题你要问那边的人了。你也知道刑罚有很多种,不过在海上的话一般都是绑了搬到海里喂鲨鱼的,放心!要是真的话我们会把你捞上来的!"
抄!"都进鲨鱼肚子里你还捞个pi啊~~~~!"现在是他的人被扔进海里了,不是香肠扔进涮锅里!
"放心!我对你有信心!这次把你的本事都拿出来,别让我失望啊!"署长笑着说。
叶恕行心里计算着打掉面前人的两颗门牙要做多久牢。故意伤人、xi警、以下犯上、知法犯法、井查犯法与庶民同罪--
"不过我们也想到了这种情况,你又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所以上面经过多次研究,给你安排了一个接应,到时可以掩护你!这下你就安全多了!"
"接应?"叶恕行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谁?"
署长别有意味地一笑,"你认识?"
认识?"谁?"
"还是熟人!"
"谁?"你他ma的到是快说啊!
"呵呵!"
总有一天一定要打出他的肥猪油!
"井查中的菁英,警界的骄傲,新人的偶像,市民的守护神--"
这谁啊这么讨厌?真想抽他!哎?这些头衔听着怎么这么--这么像一个人啊?叶恕行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呵呵!就是西署的重案组警官--冷冽!"
答案一出,意外、惊喜、兴奋、愤怒还有各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在叶恕行胸口盘旋着,他动了几下嘴唇,最后只用了一个字就把所有的感觉都表达了。
"靠!"
"我很期待你们的第一次合作啊!说不定以后能在警界传为一段佳话啊!"署长一脸期待地说。
叶恕行抓了抓头发。秃头,他跟冷冽已经合作过无数次了--在床上。如果把他们的关系公开的话,搞不好能让整个警界地震呢!
"任务开始之前没有时间让你们见面了,好在你们以前见过也说过话,不会觉得太陌生,明天你去游轮之后会在见到他,冷警官会以私人身份上船,在外人面前你们当然是陌生人,到时你们再找机会接个头,安全第一啊!"
叶恕行叹了口气,他和冷冽当然不会觉得陌生,只是第一次和冷冽一起执行任务才是让他觉得陌生的。两个人在私下里再怎么亲密,工作中却没有任何接触,而现在,要用井查身份面对冷冽,让他觉得有点微秒。
其实,他也不是没在工作中跟冷冽接触过,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工作,而且也被传为"佳话"!
"游轮的主人这次请了很多客人,其中有很多都是肥羊'啊!"一想起那些他们盯了好久的不法jian商,署长觉得自己的血都要沸腾了。
叶恕行没什么反映,抓那些人还不如抓赵三胖来得有成就感!对他来说只有"卖银嫖昌"的人才是"肥羊"。
"是吗--"无所谓地问着,他拿起桌上的资料袋抽出里面的文件,看了起来。
"不过我还是挺担心你的,船上还有很多黑道老大,个个都是没人姓杀人如麻的!恕行,你可千万要当心别一时冲动惹到他们啊--"
而此时,叶恕行拿着文件的手一僵,觉得眼前一晕。文件的第一行,清清楚楚地写着:船主吕锡鸣--
这回不是他想惹人家了,而是早就结下仇了!他就是化成灰吕锡鸣都能认出来--冤家路窄!
现在,只有打肿脸充胖子了!
离开前,叶恕行被署长叫住,他回过头,后者看着他,难得地正经表情。
他说:"放松些,这只是一个开始,身为井查不管是哪个部门的,都要有做井查的自觉。你不仅是扫黄组的警员,你更是一名井查。"
叶恕行点点头,什么保证完成任务、一定不辜负署长栽培这种肉麻的话他说不出口,于是他再次点了一下头。
看着关上的门,署长安静地坐了一会儿,随后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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