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第三部 蓝调未眠夜 上——风夜昕
风夜昕  发于:2011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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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恕行表情和动作都僵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看四周的一片狼藉,再看看屋里两个人一个满头是血一个满手是血,连忙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不好意思啊!我家的狗长跳蚤了!我正给他洗澡呢!"
"啥?顶你个肺!大半夜的给狗洗个毛澡!"门外的人又是一通乱骂,"呸"了一声之后,声音渐渐远去--
而这时冷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恕行说他是狗,直接把花瓶砸了过来,叶恕行一闪,花瓶砸在他身后不远处。碎片满天飞的时候叶恕行郁哭无泪,那是意大利进口的,据说一个能顶他一个月的工资源,冷冽一直很喜欢的,今天算是毁在他"自己"手里了!
一个分神,冷冽抓住这个空档扑到了叶恕行身上,被扑倒背着地的时候感觉身下全是玻璃渣,叶恕行算是知道什么叫"虐身"了!冷冽想掐他的脖子,叶恕行不敢乱动怕玻璃扎得更深,费了不小的劲总算先一步抓住了冷冽的一只手,一把拉冷冽拉下来,趁着他分神的瞬间用尽全力狠狠地朝他脸上打了一拳!
"唔!"冷冽皱起眉,叶恕行的一拳牵动他额头上的伤口,刚止住没多久的血又有流出来的趋势。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一张俊脸给折腾得快成恐怖片的主角了!
被打的人疼,打人得也疼!叶恕行咧开嘴,倒抽了一口冷气,"嘶~~"
而刚才玻璃摔碎的声音又把刚走没多远的人给引回来了。
这次是更大的踹门声,"我抄给狗洗澡要砸玻璃吗~?小子你耍我啊~~?"
实在是心力憔悴,一个发了疯了冷冽叶恕行已经快没有办法应付了,而现在压在他身上的又开始挣扎着要起来了,压得他快吐血了。咬了咬牙,叶恕行狠下了心,手一伸,把冷冽的头又拉了下来,然后狠狠地、用尽全力地咬--不!是吻了上去!
一瞬间,血的味道涌入口腔,他感觉到了冷冽的僵硬。心好像破了一个洞,什么时候,最亲密的动作也开始变成奢望--
好像在发泄,积发了许久的愤怒、思念、悲痛--叶恕行用力撬开了冷冽的唇,冰冷的、沾着血的唇,他想找到冷冽的味道,那个属于他的冷冽的味道。
恨不得把他吃下去!
血,除了血的味道还是血的味道,虽然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拒绝,那一刻叶恕行什么也没有想,只是用尽全力地接吻,仿佛在用这个吻告诉对方一切。
安静,时间仿佛停止。当呼吸也快要停止的时候,叶恕行感觉到了身上的人的异样,睁开眼,缓缓移开双唇,他看到一双湿润的双眼,冷冽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说:"对不起--害你,受伤了--叶--"
叶恕行惊讶万分,但冷冽话还没说完就突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从他身上掉了下去,他抓着头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在抽搐,"滚开!快走开!啊~~~啊~~~!"
"冷冽!"叫了一声,叶恕行飞快起身穿过满地的玻璃碎片爬到冷冽身边抱住他防止他再伤害自己,"冷冽冷冽!冷冽!冷冽!"他一声一声地叫着,咬紧牙关死死地把冷冽抱在怀里不让他再乱动。
"没事了!没事!没事了--别动!乖--别动--"叶恕行轻声安抚,在冷冽耳边不停地重复着,心脏好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直到身体绷紧的冷冽终于慢慢安静下来,他也才放松了同样僵硬的身体。
背后一片湿意,汗和血混在一起的味道--
"冷冽--"好像已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但叶恕行仍然紧紧抱住怀里的人,一刻也不敢放松。
微弱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叶恕行把头埋在冷冽肩上,一言不发。
"我又--是谁?"茫然的,不知所措。
此时的冷冽脆弱无比,叶恕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冷冽,很陌生,但他知道,不管怎样,他都是冷冽。
"冷--冽--"
叶恕行睁开眼的一瞬间,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
事实上他刚闭上眼没多久,一整个晚上的时间,他处理了冷冽和自己身上的伤,忍着疼痛站在淋浴器下冲刷着身体,直到背上的感觉渐渐麻木,流进下水道的红色渐渐变淡,他没有办法给自己上药,只有擦干身体等着血自己止住。手上缠上了绷带,薄薄的两圈,不影响简单的活动。
脸上的伤口虽然小却一直渗出细细的血丝,叶恕行没办法对着镜子贴了块创可贴上去,都处理好了之后,看着镜中的人,他撇了撇嘴。
"活像刚从战场上回来的!"
的确,他家现在的情况跟战场没什么两样了。看着满地的碎片和东倒西歪的家具的时候,叶恕行有种尖叫的冲动!如果是被人抢劫就算了,遭了小偷也算了!他这算什么?他跟冷冽这算什么?夫妻吵闹?以前他们吵架哪次最后不是在床上解决问题的?现在好了,完全演化成"家庭暴力"了!
当他把能用的挑出来不能用的扔的,一切收拾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叶恕行坐在沙发上,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卧室里,冷冽仍然没有醒,与其说是睡不如说是晕。拿起手机,叶恕行按下了秦朗的号码,第二十一次呼叫,仍然无人接听--
他有扔电话的冲动。
叶恕行决定先做点东西吃,然后直接去秦朗的心理诊所找他。刚站起来,就有人敲门,叶恕行愣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准备先给门外的人来个破口大骂。
该死的秦朗!
"我--"打开门看清门口的人的时候,叶恕行费了老大的劲才把那个"抄"字吞回去。
"早啊!起来啦?"小区居委会的大爷笑眯眯地看着他问。
"呃--是啊!您早!"叶恕行尴尬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嗯--"大爷打量了他一下,皱起眉,"你这伤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开车出了点小车祸。"把缠着绷带的手放到背后,叶恕行微笑着问:"您有什么事?"
"哦--年轻人,开车要小心啊!这次是小伤,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啊!"大爷语重心长地教育着。
叶恕行除了点头就是傻笑。
"对了!昨天晚上很多居民反映你这里声音很大,吵得人家觉也睡不着,我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啊?叶恕行一惊,随后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家的狗长跳蚤了,我给他洗澡,声音大了点!给大家添麻烦了!"
"狗?"大爷一副怀疑的样子,"你养狗?有证吗?"
"这--昨天刚买的,还没来得及办呢!今天就去!马上就去!"
"真的?"还是一副怀疑的样子,"我能看看不?"
"不不!这--这还没弄干净呢!怕把跳蚤过到您老身上,再说这狗丑着呢!怕吓着你--"叶恕行不停地摇着头。
大爷反到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我老头活了这么久什么东西没见过,你一只狗还能吓到我?"
"真的真的!我就是把这狗买回来之后开车的时候不小心看了一眼没反应过来就撞车了!真的不骗您!"说完突然听到卧室里有脚步声,叶恕行知道是冷冽醒了!急忙回头朝屋里喊了一声:"旺财回屋去!不然今天没饭吃!"
"旺财?"大爷愣住了。
"对对!大爷麻烦您了!我今天就带他去办证,您先回去吧!我保证下次不会了!"边说边推着大爷转过身。
"哎?哎?你、你可得说话算数啊!"
"是是!一定算数!算--"话没说完叶恕行就把门关上了。背靠在门板上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再看,冷冽已经出来了,正站在客厅里四处打量着,看到叶恕行,皱起眉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着。
叶恕行有点怕,怕他这一大早的又分裂出别的"东西",他现在的身体是经不起"摧残"了。
"你--"
冷冽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有点吃惊的样子,说了一句:"你不是东署的叶警官吗?"
"哈?"
叶、叶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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